我和關佳佳在附近找了一圈,撿了些野果吃,左邊的山腳下有泉水從上面掛下來,我和關佳佳還用雙手捧了些水來喝。我擔心這些水有毒,自己先喝了一點,確定沒問題後再讓關佳佳喝。
關佳佳朝我投過來感激的目光,說:“謝謝你這麼照顧我,爲我着想!”
我張張嘴想告訴關佳佳,我老早就很在意她了。可我始終沒說出口,卑微的身份彷彿一座大山將我壓在底下,在關佳佳面前,我根本擡不起頭。即便我向關佳佳表白,她也不會接受我的愛的,那樣只會使兩個人尷尬。
坐在草皮上歇息了一會兒,我和關佳佳繼續尋找出路。可是,在谷底轉了一圈,我們仍然一無所獲。四周山崖就好像銅牆鐵壁似的,將我們圍困起來,即便是飛鳥也不容易飛出去,更別提我們靠腳走路的人了。
我和關佳佳都近乎絕望了。回去那個山洞是不可能的,剛纔雨下那麼大,山洪爆發,那山洞估計現在已經浸滿水。更何況,山洞裡還有一具活殭屍。剛纔體力較爲充沛的情況之下,我對付那活殭屍都很困難,現在體能下降,回去只有被活殭屍折磨致死的份兒。
太陽漸漸西沉,我和關佳佳還是沒找到出路,兩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當晚霞滿天的時候,我不得不接受將被困在這兒過夜的事實。天快黑了,這個時候如果還是繼續尋找出路,那將是愚蠢之舉。
我對關佳佳說:“佳佳,咱們今天是走不出山谷了,得找個藏身的地方過夜,不然的話,到深夜萬一下雨或者遇到野獸可就麻煩了!”
關佳佳深深嘆息了一聲,說:“只能這樣了!”
我們倆分頭尋找藏身之處,我向左找尋,關佳佳向右。我轉了一會兒沒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這時,關佳佳的一聲驚叫把我吸引了過去。
“海名你看!”關佳佳指着山腳說。
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一個兩米多寬,一米左右高的一個*,*裡鋪有一些乾草。我走過去,俯身往*裡看,只見裡面只有一層乾草和一些野獸的毛髮,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顯然,這是個獸穴,具體什麼獸穴,我猜不出來,畢竟我不是動物學專家。
“佳佳,這個*不錯,要不咱們就在這裡將就一晚?”
“嗯!”關佳佳點點頭。
晚上,我搬來一些乾柴,敲擊石塊點燃乾柴,放在*附近燃燒,以防深夜野獸來襲。除此之外,和關佳佳躲進*裡之後,我還伸手挪過來一塊石頭,將*口給堵住。
兩人躺在鋪有乾草的*裡,竟然彷彿睡在野營帳篷裡般舒服。從洞穴口的縫隙往天上看去,能看到滿天的星斗,周遭的蟲子在開一場盛大的音樂會,各種鳴叫聲此起彼伏。已是初秋,天氣有點涼,底下鋪着的乾草,彷彿一張牀墊,帶來的不僅僅是舒適,還有溫暖。
“佳佳,你冷嗎?”我問道。
關佳佳默不作聲。
我明白她的心思,身處絕境,誰不貪生?我自己也很難過很悲哀,不過,我的悲哀和難過沒有關佳佳那麼深重。因爲,我覺得我的命很賤,而且在這世上沒有什麼牽掛的東西。
不過,遺憾還是有的。我的遺憾便是沒談過戀愛。愛情是人類最美好的東西,一個人如果在世上沒談過戀愛,那她/他的人生將是不完整的。
儘管早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還是將白天安慰關佳佳的話給搬出來。我不知道關佳佳怎麼想,反正我自己都覺得味同嚼蠟了。可那又如何?關佳佳如此難過,我總不能無動於衷吧?
“海名,你別說了!我不是難過,而是感動!”關佳佳終於開了口:“白天經歷了這麼多,我已經習慣了面對死亡。說真的,要不是有你在我身邊,我別提有多恐懼多害怕!說心裡話,有你這麼一個同學真好!”
“佳佳,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關佳佳認識這麼長時間,我和她連話都沒說過幾句。自打叔公給她小姨點痣之後,我們雖然有過短暫的交流,但是彼此之間的距離還是很遠的。而今,關佳佳對我說出這樣推心置腹的話,叫我如何不高興?
“當然真的了!要不是有你,我哪兒還能活到現在?你雖然不像別人那麼優秀,但是你有一副熱心腸,樂於助人,這點讓我很感動。”
關佳佳是扭頭對我說這句話的,她呵出來的如蘭氣息噴在我臉上,我覺得香噴噴的。一直以來,關佳佳都是我心中女神,我想接近她卻沒有機會,只能通過YY才緩解對她的思念。
而今,機緣巧合,我和她竟然一起出生入死,還睡到了一塊兒,難道這是老天爺有意安排的嗎?正值青春年少,聞着關佳佳身上散發出來的青春少女特有的氣息,我哪兒能做到坐懷不亂?
本來,剛纔和關佳佳躺下的時候,我還暗暗警告自己,關佳佳根本就看不上你,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做出過分舉動,驚嚇到關佳佳。可是,現在關佳佳這麼一誇我,我覺得,我有了一線希望。
在經過激烈的心理鬥爭後,理智終究敵不過情感,我顫抖着朝關佳佳伸出手。當我摸索着抓住關佳佳柔軟的小手時,關佳佳的手彷彿觸電似的顫動了一下,本能地要把手抽回,我卻抓得更緊了。
關佳佳就沒再反抗,而是以沉默來應對我。這一刻,我既緊張又激動,好像做賊似的。關佳佳想必也是激動的,因爲我聽出來,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關佳佳的沉默,等於給我鼓勵!我終於用顫動的語氣說出了那句話:“佳佳,我愛你!”
關佳佳還是沉默以對。見她以默許默認的態度來回應我,我更加不能自持了。我猛然轉身,將關佳佳抱在懷裡,親吻她的臉頰她那金魚般的可愛小嘴,瘋了似的表達對她的愛意:“佳佳,我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地愛上你了......”
初吻初戀的感覺是如此美妙,以至於,即便是身處絕境身處這深谷獸,我也覺得好像在天堂。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關佳佳在被動地接受我的親吻後不久,竟然熱烈地迴應我。我幸福得差點暈死過去了!
這一刻,我覺得白天所吃的苦所受到的驚魂很值;這一刻,哪怕我突然死去,我也沒有遺憾了。我那麼喜歡關佳佳,那麼愛關佳佳,得到她,我還能有什麼遺憾?
情難自禁,我還想有進一步行動,卻被關佳佳制止了。關佳佳說,她不是隨便的人。這我當然知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愛她愛到近乎發狂的地步。關佳佳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品質好,這是我們班同學公認的事實。今晚,能得到她的吻已經很不容易,我可不能得寸進尺啊!
縱然,我完全可以拋開一切顧慮強行得到她。但強扭的瓜不甜,強行得到的不是幸福。而且,關佳佳必定因此改變對我的看法,惱恨我,從此不理我。那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我不要做那樣的野蠻人!
過了好久,我從甜蜜的親吻中依依不捨地鬆開了關佳佳,對她說着綿綿情話,將這幾年來對她的思念一一向她傾訴。這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溫暖的洞穴很溫馨。我甚至傻傻地想,乾脆把這兒當做我們的家,我和關佳佳永遠在這兒生活得了。
我正胡思亂想,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沙沙的怪聲。這聲音由遠而近,竟向着我們棲身的洞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