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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的青春

林泉起身拖着沉重的身體,走過桌子與桌子之間的過道,走過於淼的書桌旁,然後在他前面的幾步放慢的腳步,她想知道他會不會看她,他看到了她走過的身影而又放慢的腳步,她看到了他將於擡頭卻又低下的頭,難道註定就這樣,擦肩而過?林泉傷心欲絕地離開了教室,於淼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默默地低下了頭。百度";天天中文360118";有你好看冬天的積雪開始消溶,放檐上滴下一顆一顆的水滴,長長的一排,從三樓直線而下,擊打在一樓的水泥地面上,形成一連串復有節奏的音符,水滴就像是濺在心上一般,流經歲月的長河,會水滴石穿,那麼心也會被滴穿一個洞。

所有的“因爲”後面必定有個“所以”,所有低下的頭,之前一定曾擡起過,所有離開的背影,曾經必定迎面走來過,有些故事還未開始,卻已經終結,有些故事雖已終結,卻纔是真正的開始。一直不明白,人們爲什麼總是把“作繭自縛”用在可悲的人和事上,但是,我卻覺得,“作繭自縛”其實是爲了“破繭成蝶”。林泉走過林蔭道,走過操場,她想一個人靜一靜,走着走着,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教室,天已暗下來,教室裡沒有一個人,於淼也已經離開了,林泉走近於淼的書桌前,在那張位子上坐下來,不知道從哪萌生出這樣的想法,她只想在他的位子上坐一坐,逗留片刻,那裡或許存在着他的氣息,林泉把頭埋在於淼的桌面上,想哭嗎?或許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大哭一場,但是爲什麼哭呢?那似乎就是一段從未開始的故事,卻就這樣結束了,想哭都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簡單的幾句對白,就掩埋了,漫長的一直以來心理的期待,就像穿過茫茫沙漠的人,奔赴着前方的綠洲,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場海市蜃樓,既然這樣,那麼,就隨便找個理由哭一場好了,不管是什麼理由,總之,要讓平靜的臉龐,覆蓋上滿滿的淚水,只有這樣,似乎纔對得起走過的那些日子。

林泉趴在於淼的書桌上,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下來,一直以來,她從未認真的去喜歡過一個男孩子,突然有一天,一個不被察覺的男生卻深深地打動了自己,於是開始把真心復出,想好好愛一回,卻沒想到,那份愛被冰封在冬天凜冽的寒風裡,就像一顆本該在春天發芽的種子,還未破土而出,就已斷死在底層。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桌面上溼成一片,爲什麼呢?這是她的初戀嗎?到底有沒有戀過,林泉已經很累了,她擡起頭,起身欲走,可是,桌面上,有一個東西讓她有點失神,她用模糊的淚眼看到,在桌子的右下方,就是右手經常寫字的那一塊,有兩個用筆刀刻下的清晰的字“林泉”她一時有點失神,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模糊的雙眼看錯了,於是,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那兩個醒目的字清晰可見,林泉用手撫摸過光滑的桌面,撫摸過“林泉”手放在上面,會有凹凸的質感,眼眶裡搖搖欲墜的淚水,掉不下來了,悲傷的面容,錯愕了。

有點微楞了,不知道該怎麼思索了,林泉的眼底一閃而過很多種複雜的神情,然後望着那兩個字,望着自己的名字,含淚的臉龐,輕輕的笑了笑,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輕笑有點勝似蒙娜麗莎的微笑,只是眼睛裡多了些淚水。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所有人都沉沉地睡的香甜,林泉輕輕地鎖上門,走進自己的牀位,今晚,她沒有哭,也沒有鎖成一團,甜甜地鑽進了被子。這時,接着昏暗的燈光,常永怡突然起身,鑽進了她的被窩,着實有點嚇她一跳。 “幹什麼,又跑過來,嚇死我了。

”“那個……紙巾在牀頭邊上。”林泉一腳把她從牀上踹了下去,然後又拉了上來,動作行雲流水,“我沒事了,傻丫頭,真以爲我看不出來嗎。”常永怡雖然很疑惑,但還是鬆了口氣說“林泉,你變臉比*服都快。”“……”林泉一臉無奈,擰了下她“你想在被我踹下去嗎。”“你沒事就好了,明天請我吃飯,我買紙巾,花了五塊錢呢!”林泉,看着你不在傷心,我真得很高興,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從陰影走出來的,但我知道,你真的不在難過了,僞裝出來的笑容,和真心表露出來的,真的差別太大了,你和三水哥,你們都是非常優秀的人,在這個學校,我感覺,沒有人再比你們優秀了,你就像被雨水洗滌後的荷花,美麗、淡雅、散發着微微的清香,永遠那麼幹淨。

而三水哥,就像那久遠的冰山裡面的雪蓮花,神秘、聖潔、遠離塵世,在人們無法攀越的地方散發着耀眼的白光,你們就是有着這樣的差距,一個是永遠只在夏天開放,光芒蓋過一切的荷花,而另一個,是隻會出現在寒冷的冰山裡,很少有生命體存在的地方,生長的雪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