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被三個人夾住,再看車裡,一個短髮的男人坐在駕駛位上也死死的盯着謝斌,車門已經推開,看樣子隨時都能跳下車來一樣。謝斌心裡一寒,心知壞了,這三個人絕對不是一般的綁匪。
正猶豫間,謝斌身邊的你男人捅了捅謝斌的腰眼,“快走,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們動粗。”
謝斌咬咬牙坐進了後座,兩個人男人一左一右的夾着他,坐在中間的那個用槍指着謝斌,微微示意,謝斌的雙手雙腳很快都被捆了起來。
“你們什麼人?”謝斌壓下心中的恐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一個車子裡的四個男人一言不發,然後取出一個黑色的頭套給謝斌套在腦袋上。
黑色的加長轎車很快開走了,沒人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也只會以爲是某個大老闆的座駕停下來接老闆上車呢。只有一條雄壯的黑背在街上狂吠着使勁飛奔,像是在追逐着什麼。但是哪裡能追的上,黑色汽車很快就沒了影子,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當天晚上一直到十一點多,果果寫完作業等了好久也不見謝斌回來,有些擔心,於是到隔壁別墅問鄒欣彤。鄒欣彤沒當回事兒,大咧咧的笑道:“他就愛玩失蹤,時不時的就消失一會兒,不會是在地下室吧?”
但是一直到十二點多,依然沒有謝斌的蹤跡,電話也打不通,地下室也沒有人,兜兜也不在家,這下子幾個人可着急了,但是這大半夜的上哪找人呢?幾個人到謝斌常去的海邊找了兩遍依然沒有蹤跡。又到保衛室詢問,從保安哪裡得知謝斌從離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幾個集女人都急的要哭了,尤其是陳敏涵和果果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鄒欣彤雖然還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也只是安慰幾人,“沒事兒,沒事兒,也許他在什麼地方睡着了,天亮自然就會回來。”
還是芳姐冷靜,“現在要麼報警。要麼找人幫忙,謝斌有什麼厲害點的朋友嗎?”
鄒欣彤喃喃道:“朋友,朋友,對了,陳建軍。還有他的老丈人,陳建軍。陳建軍最合適。”鄒欣彤說着就打通了陳建軍的電話。
陳建軍正跟劉明娜相擁而睡呢。接通電話後問道:“小鄒,什麼事兒?”
鄒欣彤急忙將情況說了一下。
這下子陳建軍睡不着了,鄒欣彤等人不清楚情況,但是陳建軍卻知道他和謝斌乾的那些事兒到底惹了多少人,而且再加上曾經有過一個疑似保衛局的特工闖進過謝斌的別墅,陳建軍一下子就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但這些事兒不能跟鄒欣彤他們說。只是安慰道:“你們自己呆在別墅裡那裡也別去,這事兒交給我了,”說完掛上了電話。
陳建軍掛上電話想辦法,可也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最後還是決定報警。不過他報警不是打報警電話,而是直接給薛志安說。
薛大局長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安排人連夜調查情況,尤其是想到謝斌跟李國輝的關係,更不敢怠慢。警察大半夜的出動,從小區周圍開始調查尋找,但是線索寥寥,連監控也沒發現什麼線索,只知道謝斌出了小區,但是沒有經過一百米外的紅綠燈。
另外還找到了謝斌的狗,但是狗也不會說話,雖然也一直急躁的跳來竄去,但是什麼用都沒有,兜兜也只追出了一段距離而已,它自己最後也迷茫了。
但是這些都可以說明一件事兒,謝斌確實是出了意外,很可能是綁架,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就立案了。一般的失蹤人口,最起碼要二十四小時找不到才能立案,但是現在明顯不能等那麼久。
另外經過後續偵查,發現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很可疑,但是轎車車牌是套的,車型也因爲天黑而分不清楚,查了一段時間也沒有頭緒,只能慢慢等有關的消息。
謝斌身邊的三個女人急的跟什麼似得,果果死活都不去上學,非要等到謝斌回來才行,陳敏涵也是一個勁兒的垂淚,鄒欣彤同樣急躁不安。而芳姐則是加倍警惕起來,生怕有人會打謝斌女人的主意。
而薛志安還特意抽調了兩個女警,讓她們守在謝斌這邊,看看有沒有人會跟鄒欣彤她們聯繫。幾個刑警也都懷疑有可能是有人眼紅謝斌有錢,故意綁架的。
而陳建軍則一臉陰沉,不知道這事兒該不該跟李國輝說,因爲謝斌到底是怎麼樣了現在還不清楚。
不說鄒欣彤一臉的焦躁,也不說陳敏涵滿眼的擔憂,也不說果果獨自摟着兜兜坐在一角傷心欲絕的神態,單說謝斌。
謝斌被四個人帶上車綁住手腳矇住眼睛,心裡自然恐慌的很,這是他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在麗江的時候倒是被人羈押過一次,但那是警察,而且當時有陳建軍等人,謝斌心裡也有底氣。
可是現在謝斌被蒙着眼睛,什麼也看不見,睜開眼睛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而且車子的性能非常好,坐在裡面什麼也聽不到,連發動機的聲音也一點感覺不到,再加上幾個人一直不開口,靜悄悄的像是隻有謝斌一個人一樣。
要不是還能感受到微微起伏的車身,謝斌甚至都不知道車子還在開動。
“諸位,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求財嗎?或者是謝某曾有得罪的地方?”謝斌再次試探着問道。
但是結果令人失望,四個人像是沒有聽到謝斌的問題一樣,連一點咳嗽的聲音都沒有。可越是如此,謝斌卻越膽寒,這要什麼樣的地方纔能訓練出這樣的綁匪?
謝斌自己坐在那裡,雖然看不到,但是卻也可以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三個人的注意力依舊放在他的身上,他甚至能感覺到左邊那人的手裡依然攥着手槍,隨時都能射擊一般。這種感覺非常玄妙,普通人有的時候也會有,而謝斌的感覺只是更靈敏而已。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螺絲刀虛虛的頂在你的眉心間一樣,你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那種危險的感覺;或者是你走在街上,有熟人在背後注視你,你明明沒有看見他,卻也能忽然回頭跟他打招呼。
世界上玄之又玄的東西多了去了,謝斌自己也已經習慣這種非常敏銳的直覺,有的時候甚至把他當成自己眼睛或者耳朵一樣在使用。此時微微一凝神,就能感覺到身邊這三個人的危險之處。
謝斌連問了幾句,都沒有人回答,最後坐在他右邊的那個人動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一卷膠帶,“哧啦——”一下撕下一大截,伸手拽下謝斌的頭套,就要給謝斌往嘴上貼。
謝斌剛想掙扎,就看到左邊那人揚起右手“嗵——”的一下,一槍砸在謝斌的肋骨上,疼入心扉的悶痛讓謝斌情不自禁的彎下腰,剛想咳嗽,就被人摁着腦袋,將膠帶貼了上去,隨即頭套又被套在了腦袋上,剛剛見到的一絲光亮又消失不見了。
強忍着心中的疼痛,謝斌心裡明白了,這些人絕對不是善茬,對他也沒有什麼好意,不然不會這樣對待他。但是謝斌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竟然派出這樣精銳的手下來綁架他。難道是因爲孫家父子的事情?某些人被惹惱了?還是那個被自己搶了一把槍的醜男人找來的幫手?
但是想來想去,又都覺得不太像,孫家父子的事情是他跟陳建軍一起做的,這些人抓了自己,那麼陳建軍呢?他們也敢綁架陳建軍?謝斌不相信。
要是說是醜男人派來的,謝斌更不相信了,因爲醜男人表現的並沒有什麼惡意,即便是謝斌搶了他的裝備,也沒有生氣或者憤怒,只是讓警察找了一頓,而那些警察們還都不知道是在找什麼東西。要是醜男人真的想對付他,只要把真相告訴警察,謝斌就沒有好果子吃,根本不用這樣大費周章的來綁架自己。
謝斌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乾脆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尋找逃跑的機會。但是這些人訓練有素,而且警惕性非常高,也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都不見這些人有一絲鬆懈,放佛他們不需要睡覺休息一樣,連謝斌都有些睏意了。
要知道現在的謝斌身處險境都能有了睏意,那這些人應該更困纔對,但是在謝斌的感覺中,這些人放佛連坐姿都沒有變過,似乎都是機器人一般。
而越是這樣,謝斌心裡越是膽寒,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物?竟然這樣大動干戈?一路上謝斌上了幾次廁所,根據頭套外隱約的光亮可以感覺到,天已經快亮了。而一路上似乎也走過一些檢查站樣的關卡,但是卻都沒有檢查,似乎這車有着某種特權。
天快亮了的時候,車子放慢了速度,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三個人似乎鬆了一口氣一般。車子停下,坐在中間的那個人起身開門了,謝斌身邊的兩個人也都把手放在謝斌的肩頭上,就等着開門後把謝斌押下去。
謝斌心中一凜,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是被關在某些地方,再配上一些警衛看守的話,自己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了,現在是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