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總比現實好,但現實總比夢真實.我們在夢境裡尋找真實,在現實裡尋找夢境.
穆四娘拽着他衣領,便覺的拽住了夢殘留在現實裡的尾巴,眼淚不爭氣的在那裡的翻涌着.
年輕的時候,總想着出去闖蕩,走一走看一看,要去做漂泊的俠客,要去做流浪的詩人,直到一日我們孤身一人品位漫無目的的旅程時,就會想要安定.
想要流浪的是我們,想要安定的也是我們,我們沒有一個定性,但只有這樣,才能碰觸那現實裡的夢,追求的路總是走的很累,無論是飄渺的自由,還是安定的束縛,都讓人很累.
穆四娘找到了讓她安定的理由,放棄自由的理由,就在她的指尖.也許她的心還在不安,不過聽着他說話的聲音真好,嗅着他的味道真好,在他的懷裡真好,也許她只是貪戀這些好,才安定下來.
冷青風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發,"傷口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穆四娘搖了搖頭"不,倒是你的傷重不重,我聽廿九說你的傷很重,我看看."
冷青風還在介懷,摸着她的頭髮,低頭吻上她的脣,把她的話都堵了回去,無聲的拒絕,只是脣齒之間親暱的交纏,早已經把理智一點點吞噬殆盡,厚重的鼻息,四處遊走不安分的手.
如密一般的脣,汲取這那殘從的氧氣,窒息暈眩,糾纏.血脈噴張,狹小的空間,聽見心跳的聲音和厚重的喘息,穆四娘在他脣上一咬,他才貪婪的鬆開了嘴.
穆四娘整個身體都浸在一種叫做冷青風的氣息了,喘息不了,扯下被子,探這頭,大口大口的呼吸這空氣,胸口的傷口也被他揉捏的有孝疼,真是她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蒙在被窩裡,都要悶死了?嗬~嗬~嗬~"她扯了扯被角,他也沒從裡面出來,只是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這個男人,真是小氣的很.
"會蒙死的?"
冷青風只是在她胸口蹭了蹭"能死在你的懷裡,也值得了."
穆四娘束手無策"真拿你沒辦法,冷青風你到底在怕什麼?"
冷青風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像是誘人的食物在召喚這他,尤其是那起起伏伏的心跳,帶動的肌膚,像是裸的勾引.他張嘴咬了上去,他也細想,爲什麼那?他在怕什麼?
怕遭到她的嫌棄,或者厭惡,或者是怕拋棄,無論是什麼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爲什麼要怕這些那?她都說了足以讓他安心的話,究竟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信不過那變化莫測的人心.
他知道她在等他的答案,遲遲不答不是他的作風:"傻丫頭,我只是怕嚇着你."
穆四娘掀開被子,冷青風也不去扯被子,只是緊緊的把頭埋在她的身子上,不去看那光亮,甚至連光亮下的她也不去看.
穆四娘摸着他的頭"算了,我纔不管你那?你就躲一輩子不見我把."
冷青風無精打采的說"也許用不了一輩子,不久我就會去找藥的,用不了很久."
溫廿九推着門縫小心的看着,衝着莫歸夙豎起手指,倆個人關上窗戶,躡手躡腳的從窗戶前挪走,下了樓.溫廿九才喘了口大氣,坐了下來,喝了口茶"其他的我就愛莫能助了."
莫歸夙還饅頭霧水,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這麼說?"
溫廿九眯着眼笑道"我早就讓你拭目以待了嗎?好戲好戲,不過這只是個頭菜,還有更精彩的那."
莫歸夙剛還覺的有可能誤會了廿九,但現在看她一副小人得知的樣,怎麼覺的事情不會這麼風平浪靜的結束那?不會是撮合了,然後在拆開吧,廿九這心着實壞的很啊.
"放下大好時光不把握,爲什麼要把精力花在這種人的身上那?"橫刀奪愛不是正人君子所爲啊?廿九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那?這冷青風究竟那一點比他強了.莫歸夙還在這裡一百個想不通那.
溫廿九一副大丈夫何患無妻的坦蕩樣,絲毫不把莫歸夙說的放到心上,反倒覺得莫歸夙和她是志同道合的道友."你不懂啊,這叫行善積德,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嘖……寧拆一樁婚,不毀一座廟."
溫廿九說的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點頭,那種感覺你不信都不行,莫歸夙突然有一種無力感,怎麼才能讓廿九幡然醒悟浪子回頭那,她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拆散別人了.
哎,真是人間正道是滄桑.怎麼就有人想不開那?"廿九啊……"莫歸夙還想着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在說點什麼.
門口走進一人了,這個人如此眼熟,不就是天天沒事幹,在窗臺下唸詩的拿貨嗎?
"廿九……"
溫廿九聽到有人喊她,趕忙回過頭"呀!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剛纔還提起你那?"
宋青書笑道"說我什麼了,是不是說我的壞話了?"他眯着眼睛故作一本正經,但他是開玩笑的.
廿九知道,只是她不過是客套,這場好戲,的確不能缺少這個必不可少的配角,她得好好利用"可不是嗎?正巧提氣你那?四娘今天一天都沒出屋了."
宋青書一聽,心裡不由擔憂"怎麼了?難道身子不適,可是請大夫瞧過?"
溫廿九笑着回道,猛然見莫歸夙要開口,該死,這貨是要拆穿她嗎?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腳故意錯落到他的腳別,如同被他絆倒,身子向後倒去,她可是下了血本了.
果不其然被莫歸夙攬了個滿懷,她嘴上下開開合合,向他傳遞這訊息,莫歸夙頓時覺得心涼如水.
這世上有沒有心底純良如白紙一般的女子了,一個一個的心機都這般重讓人好累."小心點."他識相的站在一旁,旁觀這.
"哎呀,嚇死我了.剛纔我們說那了?啊.想起來了,其實四娘不是生病,她是有了心病啊!至於因爲誰,我不說你也明白了吧."她跳着眉毛,貌似輕佻的點了點宋青書的心口,不過她這一下替誰點的,宋青書應該心知肚明吧.
宋青書突然灰暗的人生裡,彷彿又看到了一絲光明"真的嗎?我還以爲,她是不喜歡那?連這幾天沒看見她,我的心緒七上八下的,我不確信我……" ωwш ●TTκan ●CΟ
溫廿九嘖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什麼事速則不達,及不得需要慢慢來,表面心意不也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嗎?享受過程接受結果這纔是最好的選擇.你要堅持.我已經看到了希望的苗頭,我也在堅持着,始終沒有放棄過."她在說堅持的時候,臉紅了一下,煞是可愛.
宋青書開懷的笑了,他覺得廿九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更有道理的是她們一樣,志同道合"我會的,只是我想知道……"
溫廿九點了點頭"我懂,四娘都和我說了,她每天都很期待,只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你,她在矜持,這是她開始動搖的前兆,她提起你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我都聽不到她說其他人了,至於其它的我也不在多說了,畢竟大家都是女孩子家家嗎?"廿九雖然嘴上這麼說,卻拋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宋青書心滿意足的得了自己的消息,告別出了門.溫廿九捂着肚子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
莫歸夙這才知道,原來早晨那一幕的罪魁禍首是她啊?真是的騙人一套一套的,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廿九?你?這樣做,我真心覺得不好."莫歸夙覺得多說無益,他能做的儘量的阻止,但對着幹就算了,他還是虧欠着她廚房幫忙的人情.
溫廿九看這他離開,納悶?不好,這人不是腦袋有問題吧?她這樣費勁的撮合冷青風和穆四娘?製造機會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好?那什麼纔是好的?
莫歸夙該不會喜歡掌櫃的吧?或者冷青風?溫廿九想到此處,一身雞皮疙瘩,真是不敢想象,現實太過可怕.額.太可怕了,還是吃點東西壓壓驚吧.
穆四娘這邊和冷青風街了半天,他死活不願擡頭看她一眼,哪怕她好話說盡.心意一決,算了算了,把解藥給他好了,這麼也不是辦法,他想着對她好,又怎麼會不在意這所謂的細枝末節那?是她考慮的不夠周全.
可現實不只是理性的社會,有很多感性在裡面.
穆四娘見他縮在她的胸口,還是不忍,不在去分析利弊,權衡,只想着讓他開心就足夠了"我有解藥,我想那個女子是故意的."
"什麼?真的假的."
穆四娘搖頭,得知他真的很開心"真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沒信,她說我會遇到一個綠色的人,然後把這個藥給他,還讓我轉交一句話‘跟你開個玩笑別建議,少主’."
冷青風接過藥吞下,眼角跳了跳,玩笑
溫廿九衝擊屋的時候,趕忙用手擋上了眼,中指和無名指張開,掩耳盜鈴的看這他倆:"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一個自稱是冷麪王的老頭來了,還說讓冷青風那個臭小子給我滾出來.情況緊急……"
穆四娘疑惑:"誰是冷麪王?"
冷青風手捂在臉上,連提醒廿九不用假裝捂臉的心情都沒有了,沉重的回道到:"我老爹."
哈?未來的公爹要登場了?穆四娘眼角一跳,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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