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她不好,我才喜歡她,不然誰還會要她。”
秦姝畫不懂,也不能懂,她不好,也只要她穆四娘,而她這麼好,他卻不要,真是奇怪,真是奇怪的厲害。
冷青風真的很像把她的匕首奪過來,他可不敢想,這個人突然死在他的面前,一來不好像老爹交代,二來也無法向自己交代。他是不明白了,整個組織上下,誰不知道,他喜歡的是誰。怎麼還會招惹到她。
再者說,誰不瞭解,她還不瞭解他對四孃的執念有多強嗎?想不懂也想不通,沒有人傻到明知道不可能,還要去求個結果的。這種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被雷劈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被門擠了。
冷青風斷定,秦姝畫出門前肯定是遭受了重創,不然也不能這樣。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管啊。”秦姝畫向後連連退了幾步,有些事已成事實,其實過多的掙扎都是沒意義的,她知道,她只是在來求證一次,這一回她想她是真的死心了,那個人一點希望都不留給她,她原本是不信的,這回是不信也得信了。
冷青風握着匕首“信也好,不信也罷。姝畫你早就知道原因的,我告訴過你的。”
秦姝畫搖頭“我不信什麼天定良緣,如果是她爲什麼會逃婚。你說你們有多麼多麼的好,都是騙人的,你說她對你那麼好,爲何一句話也不說的離開了。其實你早就知道的,師兄,真正不喜歡你的是她,而你一早就知道,所以你一直在自我催眠。你說你們大小認識,那她怎麼會忘記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
冷青風皺眉,怎麼還把他給繞進去了,這還解釋不明白了。“她逃婚是有原因的,她只是一時記不得我了,別說是她,就是你我,也會忘記很多重要的事,畢竟年少時的記憶是很淺薄的。”
秦姝畫冷笑“我不信,師兄你快醒醒吧,別再自我欺騙了,如果會忘記,你怎麼沒把她忘記。你想想到現在你忘記的確定是重要的嗎?你忘記的難道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別騙自己了,就是這樣。那麼換而言之,你在她心裡壓根都不重要。”
穆四娘也是一怔,對啊,她爲什麼就是記不得,冷青風說過的那段一起玩耍的日子那?不止是不記得,是完全沒有影響。難道真的不重要嗎?她無力反駁。
冷青風只是咧着嘴,輕笑:“然後那?”
秦姝畫一怔,眉頭皺了起來,她不懂,她不懂。他什麼意思“這然後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她根本就不配,因爲她都不在意你啊?這還用說嘛?你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啊?”
冷青風只是笑,好像這些都不足以撼動他的想法和他那得不到回報的執念“我不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要浪費在哪裡。”
秦姝畫竟然無言以對,她可沒有勇氣說自己。如果時間是浪費在她的身上,她也無需這種浪費和消遣,可爲什麼會這樣,師兄不是這樣的,他不會這麼說的,他那麼喜歡那個人,怎麼會不在意那個人對他的感受那?
難道,師兄根本不喜歡那個人?怎麼可能?
冷青風看了一眼穆四娘,似乎也在借這秦姝畫的口在問穆四娘‘我於你就那般不重要,你就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穆四娘皺眉,她也無數次的問過自己,爲什麼那個人就是沒有影響,可忘記了就是忘記了,誰能把十幾年的故事一一敘述完畢那?她不記得有什麼錯,在說她那麼小,哪裡懂的這些,這也未免太過爲難她了。
她揚着頭,有些不甘心的說道:“我以後會好好的記住你的。以前沒能記住,那我只能說很抱歉,但並不代表不重要,如果問我爹或者我孃的話,他們一定記得,我當年一定有找過你,問過你究竟去了哪裡。也許我被一個莫名的理由搪塞過去,但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判斷,自己的認知,不會再遇到這種事了,我不會再忘記你了。”
冷青風也只是輕輕一笑,很是滿意她的回答:“姝畫,你只是還沒有遇到。”
秦姝畫有些無奈,沒遇到,她說她遇到了,那個人是他,他會這麼說?什麼纔算遇到,遇到什麼樣的人,纔算是遇到?
冷青風瞥了一眼穆四娘,她的傷不知道要不要緊,他得想辦法讓秦姝畫把匕首放下來,這樣萬一傷到可這麼辦?
“姝畫,只能說,我們相遇的時機不對,或許你還會遇到更好的人來陪伴你,但那個人不是我。”
秦姝畫一臉不解“爲什麼?我不在意名分的,我可以當妾?我可以的。”
冷青風猶豫,真是說不清了“姝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你是好姑娘,一定有人會向對待手中寶一樣對待你的,你即使跟了我也不會開心的?”
“爲什麼,我不信啊,我見到師兄你就很開心了啊,以後我就可以天天的見到你了呀?”
冷青風無奈的搖頭,爲她這種天真的想法感到無奈。人爲什麼會放低自己的身價,去迎合另一個人那,不惜爲妾。
穆四娘心裡也是一緊,她想說什麼又卡在了喉嚨裡面,這時候說實在不合時宜。可是她不願有人分享她的東西。她只想一個人私藏這他,不想讓任何人垂涎,可她有不敢說什麼。她明白,他們之間的情誼也是真的,她不能讓他真爲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只是她也有些期待結果。她介意的,他會介意嗎?
冷青風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窗外和遠處的風景“姝畫,你才該醒醒了,沒有意義的。且不說,我想不想納妾也不說四娘同意不同意。就算條件都滿足,你真的能受的了嗎?”
“成親的時候,只有妻纔有權穿大紅色的裙裝,而妾氏只能穿雜色。就連轎子正妻用八擡花轎,妾氏只能用兩人擡的,且只能從角門進出,不可以走正門。你能忍受這樣的待遇嗎?你明明可以獲得更好的,但你不要。”
秦姝畫一怔,這不是她要的,師兄不應該對她好一些嗎?“爲什麼我不能和她一樣。”
“因爲你要爲妾,而不是爲妻,這你都該知道的。婚禮是向我和四娘跪拜敬茶而,不是拜堂。”
“每天辰時要向正妻請安,並聽從正妻的工作安排,不經正妻允許不得上街。吃飯時要在飯桌旁侍立,爲丈夫和正妻服務。晚上要服侍丈夫正妻睡下後方可以睡覺。你能忍受嗎?除了幹活就是一個人呆在一處院子裡等着。你還要當妾嗎?”
秦姝畫不相信會這樣不可能師兄一個是說來嚇唬她的餓“我能。”因爲我不信。
冷青風無奈的搖頭:“你不能。你總想着我會去看你,去陪你,可是我不能去看你也不會去陪你。更不會偏袒你,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其實你沒有那麼喜歡我。既然喜歡你能忍受的了嗎?”
秦姝畫不懂,他們分明那麼要好,爲什麼不能好好的在一起過日子,爲什麼不能?
冷青風想了想“你會遇到一個人,可以捨棄對別人好,而一意孤行對你好的人,你一定能遇到。”
“可我不要,我只要你。”
冷青風搖頭,擺了擺手指“這你就錯了,不是你要不要的問題,你會碰到,你可以不要。但我是我自己的,你沒有選擇我的權利,但我有拒絕你的義務。可說到底你都是我的師妹,我不希望你有事,我不希望你不高心,我不希望你過的不好。我給不了你,但總有人能給的了你這些你想要的。”
秦姝畫搖了搖頭“不會再碰到了,不會了。”她不甘心的,她不甘心的,她還以爲,只要他能迴應,他能明瞭,她還是能堅定的任性一次的,但現在她覺得她不能,上天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華輕煙揭開一塊瓦,看着屋子內暗流涌動“不會吧?果真在這裡。”
華輕塵打了個哈欠,雙手環這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斜睨的瞟了一眼“早就猜到了”閉上了眼睛。半餉見華輕煙沒有動靜,華輕塵這肚子裡的火就不打一處來,伸手一巴掌招呼在他的腦袋上“你快笨死算了,你呆在這幹嘛哪?在不下去就自殺了。死了看你怎麼辦?”
華輕煙被她這個脾氣暴躁的妹妹嚇了一跳,本來是計劃好的餓,一擊不中。她這一拍,所有計劃也沒有了,只能終身跳了下去。
華輕煙手指在空中一彈,一股氣流在空氣中冷冽的劃過,擊撞在秦姝畫手裡的匕首上。秦姝畫手被震的發麻,匕首也應聲而落。
秦姝畫和冷青風不約而同的看向發出暗招的來人。秦姝畫更是惱怒的問道“是誰?”
華輕煙蹲在窗臺上,緩緩的擡起頭,笑道:“姝畫,是我。”
窗戶上落下瀑布一樣的頭髮,一點點的從窗戶上往下移,在往下移,一張令人生厭的臉也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她倒掛着,一別揮着手打招呼,一別還不忘咧着嘴保持笑容:“各位,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