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下之意便是拒絕讓她參與。這個答案讓葉萌有些不爽,在這個時代,畢竟是男尊女卑的,也許就是因爲她是女兒身,還是有人不相信她的能力。
而此時一旁的“嫌疑犯”怯懦的看向他們,被一邊的捕快帶走時嘴裡仍舊唸叨着“冤枉。”
“等等。”也能一把攔住了那個捕快,“大人,這個事件不能就這麼結束了。”
“那依你看本官還要怎麼辦啊?”張知府此時已經有些怒了,這個案子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這個李山了,除開他外這個案子便沒有任何的線索。
“大人,您見過這麼膽小的殺人犯嗎?”葉萌冷笑着指了指一旁嚇得發抖的李山,心裡有些嗤之以鼻。
“還是您見過像他這麼笨的殺人犯?犯了事還躺在家等着抓?況且就憑他的能力一個人也殺不了那麼多人啊。要不然大人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就將他抓了回來。”葉萌的語氣此時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尖銳而犀利。
“這個……”聽了她的話,此時張知府也發現不對勁了,從剛剛稍微嚇唬幾下便發抖時他其實就已經發現了,這李山膽子太小了。確實不像一個能殺那麼多人的兇手。
就算說是有他的弟兄幫他,那也是不成立的,畢竟做盜賊這一行的都只爲財,都不願意做一些犯險的事。再加上那些人之前沒兩下便一起指認李山這件事來看,他們幾個人之間的兄弟情義並不牢固。
那些人就更不可能爲他一個人去涉險了。這就排除了團隊作案的可能性。
“還有最後一點,大人。”葉萌沒有理會張知府的疑惑,繼續道:“證據。衙門沒有任何的證據,僅憑几句話便斷定一個人的罪行是不是太草率了。”
更何況是屈打成招,要知道在現代,要是沒有證據都沒有權利去抓捕別人。
葉萌特意在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語氣,一時之間整個審問的廳堂陷入了沉思。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太陽漸漸快要山了,天色也有了些灰暗。張知府總算是認同了葉萌的觀點,只是將那個李山帶回去好好審問玉如意的事去了。
葉萌和何唐兩個人走在府衙裡的長廊上。身形被拉得很長很長。
“葉姑娘還真是厲害。”何唐率先開了口,兩個人從剛剛出來起葉萌便一直在思考着什麼,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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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夫客氣了。”葉萌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笑道。“只是今天倒是耽誤了何大夫時辰了。”
“哪裡的事。”何唐彎着兩條細眉笑道,“能見到葉姑娘這麼厲害的分析能力,倒也是小生的運氣。”
看着他笑的樣子,葉萌反倒有些怔了,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的神態真的太像自己前世的男友了。
雖然還不至於將對男朋友的感情遷移在他的身上,但對他的好感卻又是添了一份。特別是和齊陸相比他可是好太多了。
而這時齊陸也正好聽別人說葉萌就在府衙剛剛纔趕過來。一轉彎便看到兩個人微笑和諧的樣子,當時心裡就像喝了半瓶醋牙齒都快酸掉了。
他連忙跑過去一把拉過何唐的衣袖將兩個人分開,而自己則隔在了中間,笑道:“何大夫不是說要過幾天來幫我看下傷口的嗎?我看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和大夫要不要看看?”
何唐被他突然的出現本就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此時也只是吶吶的吐出三
個字:“現在嗎?”
“齊陸你是還沒睡醒嗎?”葉萌朝天翻了個白眼,無奈的吐槽道。
“那個……”齊陸此時也發現了這裡有點不太合適,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誒,對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來找葉萌的目的,“錢莊老闆的那個案子怎麼樣了?”
“那個啊,”葉萌想了想,“這件案子還得仔細去查。”
“葉姑娘真的很厲害,幾個問題便問倒了知府,讓他重新查這件案子。”一旁的何唐適宜的插了一句讚揚的話。
齊陸看了眼他,得意道:“那當然了,也不看是誰認定的人。”
結果卻得到了一陣暴慄。
不過案子的事卻仍不容樂觀。這次雖然張知府已經暫時認同了葉萌的觀點,但是畢竟沒有給她全權負責這件案子的權利,再加上目前還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說基本上是無從查起。
此時恐怕就連張知府他自己都頭疼不已。
“對了,齊陸。”葉萌突然問道,“這件案子不應該是你來負責的嗎?”
她想起剛剛齊陸一直不在,負責彙報案情的也是另一個人。
“對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人就是不讓我去負責。”齊陸嘟囔着,語氣裡也有些微微的不滿。
其實他早上聽到消息就跑了過來,合計着身上的傷也基本好的差不多了,便想着可以去負責這件案子。
誰知道纔開口便被知府拒絕了,反而隨意挑了一個人去調查這件事,也沒給他個解釋。
後來在衙門外聽說這件案子已經快結案了,再後來便聽說葉萌過去了,這才匆匆趕過來。
“哈哈,是嗎?”而葉萌表面上並沒有說什麼在心裡卻偷偷笑了起來,難道說張知府總算是發現了齊陸的低智商嗎?
不過說實話,她曾經雖然覺得把案子交給齊陸是一件特別不靠譜事,但是現在她才發現交給府衙的其他人更不靠譜。
“你今天心情很好嗎?”齊陸看他忍着笑的樣子,一直卡殼的腦袋此時也沒轉過來。單純的以爲她只是很高興。
葉萌看他眼裡的單純,覺得面前這個人已經徹底沒救了直接繞過他往前走,而一旁一直保持着風度和儒雅的何唐此時也有些憋着笑地跟了上去。
“唉,你們幹嘛去啊。”齊陸轉過身叫道。
“當然是查案啊!”葉萌回過頭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跟上。
“可是不是說不讓我們查嗎?”齊陸一手提着劍,一手摸着自己的腦袋,有些莫名道。
葉萌翻了翻了個白眼懶得回答他無聊的問題。
何唐見狀,笑道:“我想葉姑娘的意思應該是我們可以自己去查。”
“我們?”齊陸恍然大悟,剛想點頭說好主意,又想到了什麼似的,“什麼我們啊,是我和她可不包括你。”
“額。”何唐一愣,略有些尷尬,隨即又恢復了溫和的表情道:“我想着待會可能會有用的着小生的地方。不過可能是小生多事了……”
“沒有,只是勞煩何大夫了。”葉萌扯了扯齊陸的衣袖從容道。
其實她也不是別的意思,只是她等會要去看屍體,可能會需要幫忙,而齊陸之前那麼怕,估計也是幫不了多少。
再加上何唐是學醫的,跟她學的法醫
有很多想通之處,所以她這才邀請何唐一起過去。
“那我們現在就是先去停屍房咯?”出了大門,齊陸停下腳步說道。院子裡傳來幾聲鳥叫聲,他看向她,眼裡帶着不明的深意。
葉萌看了眼他又看了眼何唐,點點頭催促道:“快點吧。”她知道齊陸話裡的意思,而她也正好有那個打算,先混進停屍房去查探下屍體的情況。
說着三個人便朝着停屍房的方向過去,好在齊陸捕頭的身份進出還比較方便,三個人倒也沒遇到什麼阻礙。
支開一旁的人,葉萌便蹲在停放着錢莊老闆的臺子旁邊仔細的檢查着。
檢查完老闆又檢查了每一個夥計,從頭到腳一點也沒有放過。最終都停留在了每具屍體脖子的傷口上。
“怎麼樣了?”齊陸手裡緊握着劍,雖然已經儘量剋制了自己的噁心,想要在也能面前表現好一點,但仍有點微微的不舒服。
直到看她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思索着什麼,他纔開口連忙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很奇怪。”她回答道。“不過也很有利。”說着嘴角便揚起了一個得意的笑。
“怎麼說?”齊陸湊上前,撫了撫心口,覺得舒服了一點才睜着一雙眼眨了眨問道。他實在是看不出那傷口有什麼問題,不過就是每個屍體脖子上有道的刀割過的痕跡嗎,這好像沒能說明什麼吧。
而葉萌卻因爲他的突然靠近感覺有一點不自在,便往後退了一步,假裝沒看到他假裝無辜的眼神,走到何唐身邊道:“何大夫,你可看出什麼來了?”
“這傷口很利落。”何唐想了想說道,一旁的齊陸也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也發現了。
“不止這個。”葉萌將其中一具屍體脖子上的衣物撥開了些。“你仔細看他們幾個脖子上的傷口。”
兩個人都一齊蹲下看向身邊的屍體盯着看了一會,齊陸仍舊是覺得好像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便將目光又轉向了葉萌。
葉萌知道他智商肯定又不在線了,無奈的又看向何唐。
只見何唐此時皺着眉,藍色的眸子帶着認真,加上身上的儒雅溫和的氣質,顯得愈加的好看。
“這個傷口的寬窄……”終於他開了口,薄脣微微張開,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完,留下無限的懸念。
“沒錯。”葉萌點點頭,接過他的話說道,“他們每個人脖子上的傷口都是一擊致命的。”
也就是說,殺他們的人並不會是一個從來不敢殺人的小毛賊,而是一個訓練有素或者說有經驗的人。
“可是光憑這個……”齊陸撇嘴道,他畢竟是個習武之人,這傷口是否一擊致命他自然最能判斷出來,可是這世界上有點武功的人多了去了,這嫌疑範圍仍舊很大,所以這個信息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啊。
“你先聽我說完嘛。”葉萌真是想拿把錘子錘來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沒看到哪裡奇怪。
“你好好看看這傷口。”她一把拉過他湊近一具屍體旁邊,“你仔細看這傷口是哪邊寬哪邊窄?”
齊陸凝着雙眼,平時沒什麼正經的眼此刻也總算認真了起來,“左窄右寬。”他微眯着眼,輕吐出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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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