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捕頭,葉姑娘!”屋外傳來林三的叫聲,聽起來好像很着急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齊陸和葉萌對視了一眼,便起身去開門,葉萌繼續喝完碗裡的白米粥。
“怎麼了?”打開門,入眼的就是林三一副着急的表情,疑惑道。
“大人急召兩位前去,好像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案子。”林三道,他剛剛在張知府門口巡邏經過的時候,突然就聽到裡面的震驚聲,隨後張知府便把他叫了進去,詢問了齊陸和葉萌現在在哪裡後便讓他趕緊將兩個人叫過去,他看張知府那麼着急的樣子,便也一點也不敢耽誤,急匆匆的就到這邊來了。
“現在過去嗎?”齊陸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裡屋,葉萌纔剛剛醒過來,他還是不太放心讓她這麼急着又跑過去,到時很容易生病。
“對,就是現在。”林三點頭,他也知道齊陸在擔心什麼,但是剛剛張知府就是點了名要他倆趕緊去。
坐在裡面的葉萌見門口好像在小聲的說着什麼,卻又遲遲還沒有說完,而且齊陸的臉色好像還不是特別好,便喝完了最後一口粥放下手中的碗,隨便披了件衣服便起身走到了門邊,疑惑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葉萌,你怎麼起來了?”齊陸聽到聲音,轉過頭卻發現葉萌就在他的旁邊,連忙讓她趕緊先回去休息一會。
“你就說什麼事情吧。”葉萌沒有理會齊陸,反倒是將話頭扔給了現在門口的林三。林三看了一眼齊陸,想了想還是小聲的又將剛剛跟齊陸說的話重複給了葉萌聽。
他本來以爲葉萌一個女孩子家就算是再怎麼聰慧,這個時候身子應該也會有點不舒服,說完後便打算加一句讓她先休息好了,他回去稟告張知府就說她身體不好就行了。然後具體的情況等齊捕頭瞭解之後回來再告訴她也是一樣的。
然而葉萌在聽到有案件發生的時候反倒來了精神,只見她原本沒什麼神采的眼裡瞬間就亮了起來。嚴肅道:“我先去換身衣服,很快的,你們先等下。”
說着便不等兩個人反應過來,也不管齊陸的勸告便將兩個人推了出去,“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回了房中,葉萌用旁邊還溫熱的水洗了一把臉,換上一件藕荷色的窄襖,袖口都用了同色的絲帶繫着,裙襬及膝有女兒的嬌氣又不會行動不便,繡着雙色的蝴蝶,穿上一雙及膝的長靴,整個人看起來嬌小青春,頗有活力。五彩的腰帶縛在腰間,長長的流蘇墜了下來,髮絲也是同往日一般高高束起來,一下子整個人也精神了起來。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葉萌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帶上掛在一旁的橡膠手套開了門。
現在門外無聊等待的齊陸此時環抱着自己的雙手,背靠在門上。兩眼看着某處似是在發呆走神。葉萌突然一開門差一點整個人往後倒下去,回過頭來才反應過來。
“你靠在門上幹什麼?”葉萌被突然差點倒下的身影嚇了一跳,看清了是齊陸後,小聲埋怨道。
“沒,你換好了嗎?”齊陸往後退了幾步,定睛看了眼葉萌,不知道是這一身打扮的緣故還是因爲她的身體真的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有精神,一點也不像剛剛還
躺在牀上昏睡的人。
葉萌沒有搭理他,心覺她自己人都出來了能沒換好衣服嗎?有些無語齊陸永遠都在問一些廢話。偏過頭就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卻突然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人,指着剛剛林三待過的地方問道:“他人呢?”
“我看他挺着急的樣子,所以讓他先回去跟張知府彙報情況去了,我就在這裡等你一起去。”齊陸放下環着胸的手,解釋道。
“哦。”葉萌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心裡默默的吐槽林三爲什麼要如此着急,就好像這是他們家的什麼急事一樣,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不過葉萌聯想到齊陸,突然想到好像這個府衙裡面的捕快好像都沒有幾個正常的,包括上次那個負責守着她的捕快也是,說什麼也要堅守到底。
是不是府衙的米飯有問題?葉萌想到這突然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旁邊的齊陸看得一臉的莫名其妙,撓了撓頭剛想問葉萌怎麼了。卻只見葉萌一個轉身便徑自朝着院子門口過去了也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只好閉了嘴握着劍迅速跟了上去。
剛一進前堂,兩個人就看到張知府一手撓着腦袋,一邊仔細的看着面前的簡單的寫着案情的白紙,兩條粗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張大人?”葉萌走上前小聲叫道。然而張知府卻仍舊陷入了深思當中並沒有聽到有人在叫他。
“張大人!”葉萌見他沒有反應便一手抽掉了他手裡的那張白紙,聲音的分貝也提高了幾個檔次。
被嚇了一跳的張知府倏地站了起來,扶正了有些傾斜的官帽,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葉萌後。呆愣的臉立刻恢復了往日的嚴肅認真的樣子,帶着微微的不悅道:“葉萌,你太沒禮數了,簡直放肆!”剛剛被嚇了一跳的張知府大聲呵斥着她,想要挽回剛剛那一嚇差點丟掉的官威和麪子。
“大人,我錯了。”葉萌吐了吐舌頭,表面上還是很誠懇的跟張知府認錯,畢竟人家在表面上還是她的領導,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給惹火了,別說這個時代是個官尊民卑的年代,以下犯上會有如何嚴重的後果,單單就是他能隨時停掉她查案的資格這一點,她都不敢太放肆。
倒是旁邊的齊陸卻對葉萌突然的乖巧反應驚訝一把。
“嗯,我找你們也是有正事的。”張知府見葉萌認錯的態度還不錯便不再繼續追究這件小事了,清了清嗓子便開始說起了正事。
說着便指了指葉萌手中剛剛搶過去的那張白紙,示意他們兩個趕緊先看一看。
葉萌得到他的示意,點點頭邊將手中的的紙輕輕的展開,一旁的齊陸也將腦袋湊了過來,兩個人快速的瀏覽過紙上的對案情描述的文字後,都在心中對這個案子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大概就是說西街那邊有一個富商一天晚上突然自己服毒自盡了,整個現場都是被封鎖着的,看起來好像是富商自己鎖上了門,然後一個人在裡面飲了毒藥而身亡的。
但是富商的家人卻不怎麼相信,他們覺得富商過得好好的沒有理由去自殺,所以晌午剛過一家人就在府衙鬧了許久,要求府衙徹底查清這件事情,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然而讓張知府頭疼的是,他自己也親自去了現場,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疑
的地方,每一個線索都指明瞭是這個富商自己服毒自殺了。
但是富商的家人卻不滿意,一定要查出殺人兇手。本來這種無理的要求張知府平日裡是不會理會的,但是這家富商是做布料生意的,家大業大,幾乎壟斷了整個寧州的布料生意,而且每年還要給朝廷進貢一大批的上好布匹,他們要是鬧起來,恐怕他這個當知府的一時是很難安靜下來了,所以無奈之中張知府只好答應他們說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這才急忙令林三將葉萌和齊陸叫過來,就是希望他們兩個能夠找出確鑿的證據,要麼真的揪出兇手破了此案,要麼就找出富商自殺的絕對證據好讓他的家人們都安分下來。
“大人現在現場那邊怎麼樣了?”大致瞭解了案情後,葉萌合上手中的紙,問道。
“已經派人圈了出來,除了仵作以外沒有人再進去了。”張知府答道,他知道爲了保證拿到更準確更多的線索,一般現場是不能讓人隨便進去的。而這個時候幾個仵作也還在小心的對富商的屍體進行更細緻的檢查。
“那帶我們去吧。”葉萌見事不宜遲,這個時候應該越早去查看越好,因爲時間拖的越久,後面的一些證據很有可能就會被有意的無意的給“處理”掉了,到時候事情就不好查了。
雖然還沒有正式到現場去查看,對案情的瞭解也還不足夠多,但是葉萌在潛意識裡面已經將這件案子當成了一起他殺案。
因爲單是通過描述葉萌還是不太相信這件案子僅僅是一起普通的自殺案,不過不管怎麼樣,葉萌覺得還是先去現場看了後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案件。
說着,張知府也不再含糊,叫了幾個人便帶着葉萌和齊陸出了府衙,朝着發生事故的西街那邊過去。
雖然天色已經晚了,路上的人也還是很多。但是看到從府衙裡浩浩蕩蕩出來好幾個人,大家也都猜測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連忙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而知道一點點情況的便小聲跟旁邊的人一起討論並感慨一個有錢人怎麼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一時之間路上的行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有幾個好奇地甚至還跟在了後面想要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了西街那個自殺身亡的富商的府邸外後,只見硃色的門口已經擠滿了人,都是一些對案情十分好奇的路人,估計是很少看到一個什麼也不缺的富商服毒自殺,都有些好奇。但是由於裡面都已經被府衙派來的捕快給封住了,所有的人雖然好奇但也沒辦法進去,只得都擠在門口,堵住了這一條街道。有的甚至還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
“這是怎麼回事?”張知府一過來看到這幅場景,頓時有些不悅,臉上也嚴肅的板了起來,旁邊的幾個捕快見到他連忙向他行禮,而一旁圍觀的羣衆百姓看到後雖然也跟着行禮,卻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大人,這些人……”早早就到了這邊的林三一臉爲難的看了看擠在一旁的人,又看了看張知府,低下頭自認有罪,然而他們也驅趕了無數次,但是這些人卻都往後退了幾步,沒兩下又擁了上來。
實在是趕都趕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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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