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種種來看,兇手和花玉蘭應該很熟悉。”何唐說道。
葉萌也點了點頭,說道:“的確,能夠進這院子裡,將花玉蘭迷暈,不熟悉的人是沒辦法做到的。”
齊陸看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地推論,他完全插不上話,見他們說到這,忍不住開口:“怎麼可能?剛剛那鄰居還說他就沒見過花玉蘭和誰很熟。”
“他不知道但這並不代表沒有!”葉萌可以肯定這兇手和花玉蘭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起來。
何唐笑了笑,溫潤地說:“葉姑娘,既然這樣我們不妨去查一下和花玉蘭熟識的人。”
“和花玉蘭熟識的人?她不是不招人喜歡嗎?”齊陸有些疑惑。
葉萌白了齊陸一眼,警告他閉嘴,齊陸委屈地閉上了嘴巴。葉萌盯着何唐說道:“何大夫所謂的熟識的人?是誰?”
“花玉蘭雖說平日裡和鄰里的關係不好,與別人也總是爭吵,但無論什麼樣的人肯定有一個關係好得人,或許從那裡我們可以知道些什麼。”何唐低頭理了理身上的褂子,拂平衣服上的褶皺,繼而看着葉萌說道。
葉萌眼睛一亮,“你說的是劉翠翠?”
當日花玉蘭的屍體從河裡撈上來擡回府衙的時候,一個女子就曾去府衙要把花玉蘭的屍體下葬,但是迫於案子沒有查清,劉翠翠只好失落的走了。
“嗯。她或許知道些什麼。”何唐說道。
“好,那我們去找她吧!”葉萌擡起腳,走出房間。
齊陸連忙追上她,和她肩並肩的走着,何唐也上前走在葉萌的旁邊。
“何大夫,你覺得那個翠翠會不會是兇手?”何唐笑着打趣道。這劉翠翠那日那麼着急,會不會是她好怕他們發現什麼,所以纔有些急躁的原因。
何唐搖了搖頭,說道:“她雖是急躁了些,我也暗中問過別人,他們的關係向來好,那日她的關心也不像是演的,是她的可能性不大,不過我並不排除這種可能。”
自古人心隔肚皮,兩個表面看起來再好的人,誰又知道他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因爲猜忌與妒忌殺人的案子從來就不在少數。
“恩,我也這麼覺得。”葉萌點了點頭,又說道:“我要是兇手,平日裡和她關係好,也會在她死去的第一時間出現表示我們的關係,進而排除我的嫌疑。”
齊陸不解道:“那她是不是傻,爲什麼不跑,還要自己出現。”
“所以說自是推測咯!”葉萌好心情地回來齊陸的疑惑,“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劉翠翠有足夠的自信。”
“哦!”齊陸似懂非懂的點頭,雖然他還是不理解,但問得太多會顯得自己沒有水準,所以他此刻選擇裝作不懂裝懂。
劉翠翠的家和花玉蘭的家隔着一個街,她的家裡偏僻些,在一個有些深的巷子裡,由於前幾次幾人都在巷子裡遭遇襲擊,所以一時之間有些謹慎,深怕突然蹦出一個人對着他們捅一刀。
不過顯然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人家殺手也是要有休息時間的,還真以爲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不睡覺呀!
葉萌敲了敲劉翠翠家的門,不一會,劉翠翠過來給他們開門。
“張夫人,你好,我們是衙門裡的人,想問你一些
事情。”劉翠翠的夫家姓張,葉萌隨着劉翠翠的步伐走到屋子裡,措了下辭說道。
劉翠翠招呼他們三個人坐下來,又趕忙提來手,給他們倒了杯茶,有些侷促地說:“幾位官爺,我們這隻有些粗劣的茶委屈幾位了,官爺有什麼儘管說。”
葉萌握着手上缺了一角的茶杯抿了一口,笑着說道:“張夫人客氣了。”
葉萌觀察着劉翠翠,她穿着深灰色粗布麻衣,手臂上用繩子綁了起來已方便做事,頭髮簡單清爽地全部挽在腦後,一張臉平淡無奇,臉上有着勞累的皺紋,此時劉翠翠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臉上有着害羞的潮紅,完全不像是和花玉蘭這樣妖嬈又狂妄的女人是朋友的模樣。
“張夫人和花玉……嗯,和最近護城河裡撈出來的女屍是什麼關係?”問着劉翠翠,轉而倒了翻開一個茶碗給劉翠翠也到了碗茶,說道:“張夫人不要這麼拘謹,我們並沒有其她的意思。”
劉翠翠低着頭坐在葉萌的旁邊,有些怯懦的開口:“玉蘭是個好姑娘。”
“怎麼個好法?”葉萌追着劉翠翠問。
“我們是窮苦人家,平日裡在街道上賣菜做些小生意。一日,一日街上的惡霸來收錢,可是我們並沒有錢,央着他們寬限幾天可行,他們作勢就要砸攤子。是玉蘭幫我們給了錢,還把惡霸趕走,之後她常常來光顧我們的生意,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起來。不過我們也僅限於此,對於玉蘭我多是感激。”劉翠翠的聲音依舊很小。
“恩,那她平日可曾和你說過她有什麼仇家?”葉萌皺着眉,照這樣來說,劉翠翠對於花玉蘭也不是熟到可以談心的地步。
劉翠翠絞着衣袖,說道:“玉蘭並沒有說過,我也不曾知道。”
“她平日裡對其他人如何,會不會無緣無故的罵別人?”葉萌盯着劉翠翠的眼問道。
劉翠翠眼神有些閃爍,並不看着葉萌,反而將目光投到別的地方,她想了想說道:“玉蘭和別人不熟,但也不至於無緣無故的給別人找麻煩,她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只是有時候嘴巴有些刻薄些,她的心地是好的。”
“你和她並不熟,爲什麼還要去府衙要她的屍體。”葉萌問。
“因爲,因爲”劉翠翠遲鈍了幾分鐘,說道:“玉蘭平日裡就一個人,她也沒有什麼熟悉的人,滴水之恩沒齒難忘,所以我就想葬了她,讓她走的心安。”
“她平日裡一個朋友,或者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嗎?”葉萌死死盯着劉翠翠。
劉翠翠眼神繼續閃爍起來,手裡的帕子攪得更緊,良久說了兩個字:“沒有。”
葉萌站起來盯着她額頭上細細的汗,笑了笑,說道:“如此就多謝張夫人了,我們也不便再打擾了。”
劉翠翠聞言連忙站起來,輕輕地呼了一口氣,雖然很輕但是葉萌還是感覺到了,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不客氣,幾位官爺慢走。”劉翠翠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說道。
葉萌幾個人在劉翠翠的帶領下出了院子,葉萌沉默不語,盯着劉翠翠若有所思。
“葉萌,我們去吃飯吧!”齊陸看着正午的陽光,他們這一個上午都在各處跑,現在應該到了吃飯的時間了,葉萌肯定是餓了。
葉萌聞言擡了擡頭,秋日的
陽光灑下來暖的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點了點頭。
在齊陸的帶領下三個人進了一家酒樓,酒樓裡裝潢的雖不是多麼豪氣,但還是有許多講究,看的出來是用了心的,此時酒樓裡的人並不是很多,三個人挑了個位置坐下。
小二見有客人,連忙迎了上來,一雙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討好地說:“三位客觀,吃些什麼?”說着將菜單遞給看起來最有錢的穿着捕頭服裝的齊陸。
齊陸將菜單又遞給了葉萌,葉萌不客氣地拿起菜單點了幾個菜,小二甩着抹布往廚房趕去。
“何大夫覺得劉翠翠的話可信度多少?”葉萌給何唐到了一杯茶,在齊陸的灼灼目光下又給他也倒了一杯,問道。
何唐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葉萌,問道:“葉姑娘來看張夫人的可信度爲多少?”
葉萌笑了笑,表情有一些嚴肅,半晌說道:“她一直很緊張,說話也很小聲,並且從沒有看過我的眼睛,尤其是最後的時候好似鬆了一口氣的神情,在一般看來可信度實在是低?”
齊陸不在意的說道:“找你這麼說,這劉翠翠必然是兇手了,爲什麼不把她抓起來?”
“齊陸,你腦子裡整體究竟裝了什麼?究竟是什麼運氣你才能當上捕頭的!”葉萌不屑地瞥了齊陸一眼,立即換來齊陸委屈的眼神。
“我說的不對嗎?”齊陸咕噥道。
“對,照你這破案子的方式,估計這寧州過個十年半載就沒人了?”葉萌諷刺道。
“爲什麼呀!”
“因爲你沒有智商呀!”葉萌不屑。 ¤ttka n¤c○
看着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何唐湛藍色的眼睛黯了黯,開口說道:“張夫人的神色是很不正常,一般說謊話的人都是那樣的神色沒錯。”
葉萌擡頭看着何唐,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何唐頓了頓,有些尷尬地別過眼,繼續說道:“但我之前特意打聽過,這張夫人平日裡靦腆害羞,很少敢注視別人的眼睛,尤其是和陌生人說話的時候,基本上聽不到她的聲音。”
葉萌點了點頭,對他越發的讚賞,他真得是一個心細如塵的人。齊陸有些疑惑,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當下問道:“然後呢?”
葉萌敲了敲他的頭,嗤道:“然後你個大頭鬼!閉嘴!”接着朝何唐一笑,“何大夫你繼續。”
“張夫人剛剛說話的時候表現的很緊張,一直在搓着手,這是一種常見的緊張的方式並說明不了什麼。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根據她說話時的聲音以及重度還有停頓可以判斷她說的不是假話,而且也可以排除她是兇手這個可能,這樣的人是不會有膽量殺人的。只是……”何唐頓了頓,臉上也展現出一絲疑惑。
“只是什麼?”齊陸最見不得別人賣關子,當下急切地問何唐。
何唐笑了笑,有些無奈的開口,“只是葉姑娘再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她的神色明顯的有些恐慌,似乎知道些什麼,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但是她是因爲什麼而不願說我實在是搞不懂。”
葉萌點了點頭,何唐分析的的確是對的,當下篤定道:“她肯定知道關於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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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