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淡淡一笑,無比鎮定地說道:“好了,不逗你了。也沒什麼事就是,不過是一場冤家路窄的戲碼。鬥嘴幾句,掌摑了幾下。”
“什麼?掌摑?你被打了?我看看我看看。”傅安年更是緊張了,立馬伸手去觸摸着何清歡的小臉蛋,還伸手輕輕捏了一把才如釋重負地說道:“被打的不是你吧?”
何清歡依然保持着盈盈笑意,握着傅安年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沒事。”
是啊,她怎麼敢在傅安安年的面前說自己也遭遇了掌摑呢,要是現在說出來還不知道傅安年一會會怎麼個發怒呢。自己痛一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何況董曉柔也爲自己出了這一口氣,沒必要把這些紛爭繼續帶入到這個夫家來。
“好吧,沒事就好。害得我瞎擔心。”傅安年鬆了一口氣,神色也開始緩和下來:“好了,你休息會吧,看你似乎挺累的。”
“嗯。”何清歡輕聲應道。
何雪柔帶着一肚子火回到家裡,一屁股坐下去就開始絮絮叨叨控訴起何清歡的罪行來了。
胡莉一看自己的閨女這麼大的怒火,趕緊上前撫慰並且詢問着:“怎麼啦,誰給你氣着了。”
一邊說着一邊坐下來摟着何雪柔的肩膀關切地凝望着她。
“還不就是何清歡,還能有誰?”何雪柔沒好氣地回答。
一旁的何雲正默默不語,只顧坐下來就拿出香菸一個勁地抽了起來。胡莉聞着煙味禁不住嗆着了兩下,“咳咳”兩下後,胡莉就上前一把奪過何雲正的煙。
“少抽一點。你受得了我都受不了了。”何雲正這麼多年來就沒戒菸成功,當初答應胡莉說要戒菸,結果卻沒堅持幾天就直接放棄了。
胡莉一直對此頗有微詞,不過卻又還是忍受了那麼多年。然而,只要何雪柔或者她有煩心事,何雲正當面抽菸就總能被她阻撓,還少不了一番被數落。
不過,以往的何雲正怎麼被她數落都是不吭聲的,可是,這一天……
“夠了!我忍你這麼多年,你就沒改過一點點。天天就知道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何雲正情緒激動,竟然還拍了一下桌子,就連菸灰缸裡的灰都因爲這一震動而彈起了那麼一下。
這可把胡莉與何雪柔都給嚇到了,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何雲正可是沒怎麼發過這樣的火的在這個家裡。如今居然拍桌子!
“誰踩着你尾巴了?這麼大火氣?”胡莉顯然是被何雲正的怒氣給震懾到了一下,剛纔奪走的那香菸還沒扔掉立馬就遞了回去:“好好,你抽你抽。”
何雲正瞥她一眼,一言不發了,只是沉着臉彷彿若有所思。
何雪柔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一把將胡莉給拉了過去,然後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胡莉神色有些異樣,沒有再跟何雲正說話,而是轉身去忙碌她的去了。
“爸,你怎麼這樣啊?媽媽是無辜的,你這麼罵她,你知不知道她會很難過的。”何雪柔開始爲母親抱打不平,她接受不了父親因爲過去的事兒而遷怒在母親身上。
與此同時,何雪柔對何清歡的憎恨也愈加加深,如果不是因爲她故意提及過去,想必何雲正也不會因爲沉湎在過去裡而情緒躁動。
何雲正眼皮都沒有擡起一下,任由何雪柔在一旁埋怨。何雪柔見父親不說話,也覺得無趣,撇撇嘴,神情帶着一種厭煩悄然走開了。
傅逸風在咖啡廳罵人的視頻簡直是神視頻,在網絡上居然突破了8億播放量,公司裡的人每天都在背後議論紛紛。
“爸,這個事兒爲什麼這麼幾天都還沒解決?我明明已經找人去處理。”傅逸風深感疑惑,不禁問起傅鼎山來了。
“你着急什麼?你這個那麼火爆,你以爲一下子想壓住就能壓住啊?”傅鼎山沒好氣地瞥他一眼,視線繼續落在報紙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這不股票天天跌我都愁死了嗎?公司業績也一落千丈,爸你怎麼就……”傅逸風看着公司的業績變差,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然而傅鼎山的這狀態卻讓他忍不住質疑了。難道這做父親的就一點也不緊張兒子的事業發展嗎?
傅鼎山擡眸冷冷地掃他一眼,然後聲音無比清冷地迴應:“我還能做什麼?人脈給你找了,剩下的看天意。你自己闖的禍,還想怪罪我頭上來了?”傅鼎山沉着臉,語調裡藏着一種怒氣。
傅逸風被這麼一說,倒是尷尬了,不敢再多言,只能乖乖地在一旁坐下來。
焦頭爛額的傅逸風,思來想去,始終覺得不甘心就這麼被何清歡他們給整治了,撓撓頭,就起身上樓去了。
“嚶嚶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徹耳邊。
此時,何清歡正在沙發上看着一本時尚雜誌,聽聞手機響起,有些不耐煩,拿起一看。傅逸風!
“還有臉找我!”何清歡冷哼一聲,然後直接按掉了這來電。
“居然敢掛我電話?”傅逸風不服,繼續撥打過去。
被傅逸風這麼三番四次地騷擾,何清歡忍無可忍了,終究還是接聽了電話。
沒錯,傅逸風想着耍伎倆,他想要約何清歡見面談談這個事情。不過,何清歡自然不是腦子愚鈍的女人,傅逸風貿然來電自然不會是有好事,必須是果斷把傅逸風給拒絕了。
然而,拒絕了一個傅逸風,卻還有一個胡莉。
翌日,何清歡一大早獨自出門去逛公園,結果卻被胡莉尾隨跟蹤。
何清歡並不是大大咧咧的人,出門在外一向都格外敏感與警覺。一路上已經隱約感到後面有腳步聲在跟隨着自己的節奏,她就已經猜想到有人在跟蹤自己。
何清歡在進入公園後拐了一個彎就潛藏在角落裡,胡莉剛好經過被何清歡給逮了個正着。
“原來是你?”何清歡有些詫異,上下打量着胡莉,這個父親的小三,她已經好一段時間不見,在她離開那家後的這段日子,看來這小三過得越發滋潤,連身材都開始圓潤了不少。
“何清歡,你都算陰毒了。對付拋棄自己的男人也就罷了,還要對付自己的妹妹與父親。你的人性被狗叼走了吧?”胡莉這一開口就是胡言亂語,何清歡聽着不禁眉頭都緊蹙了起來。
胡莉並沒收斂的意思,看到何清歡神色不對勁就猜想到自己的言語已經成功起到了侮辱的作用,越發放肆了起來。
何清歡一言不發,靜默地緩緩走到她的跟前,死死地盯着她的雙眼,那眸裡的光芒彷彿能殺死她。
“你想幹嘛,想幹嘛?”胡莉被何清歡的犀利眼神給嚇得連忙後退了兩步,眼神裡開始出現惶恐的意味。
何清歡依然不說話,只是冷笑着,那一抹邪魅的笑容掛在臉上讓她看起來格外的讓人恐懼。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胡莉不敢多言,何清歡也沒有吭聲。良久,何清歡轉身繼續往前走,然而,胡莉卻不依不撓地繼續尾隨在後面。
走了一小段,何清歡突然轉過身子直勾勾地蹬着她,一字一頓地聲明:“你再跟着我,信不信明天我能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胡莉顯然不相信何清歡的這些鬼話,無恥地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一個丫頭片子還能整死我們不成?”
“那就試試看?”何清歡挑着眉頭盯着她,那雙眸的寒光猶如一把刀刃閃着鋒利的光芒,胡莉再次不寒而慄。
甩掉了胡莉,何清歡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其實,是葉知夏約了她在公園見面。
繞過一座假山,穿越過一條林間小道,何清歡遠遠地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高挑背影。
何清歡有些興奮,小跑過去還一邊大聲呼喊着:“知夏!”
葉知夏轉過身子,看着何清歡,面帶微笑,然而雙眸卻沒有閃爍着那種喜悅的靈光。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事兒,耽擱了一下。”儘管兩人關係很好,不過何清歡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遲到的緣故,那有些尷尬地撓撓頭的動作看在葉知夏的眼裡沒有任何的彆扭。
以前,兩人見面,只要何清歡遲到,她都習慣性地道歉還會自然地做出這個動作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沒事。我也纔剛到。”葉知夏淡淡迴應着,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石凳子說道:“我們坐這裡吧,可以陰涼一下。”
何清歡爽快地走過去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然後就好奇地問了起來:“這麼突然約我出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也沒什麼。就是……”葉知夏看了看何清歡,試圖捕捉她的面部動作,發現她始終是淡然的神色,而且那眸底的那抹雀躍讓她覺得其實說出來也無妨。
“我……希望你能停止這場戰爭。”葉知夏說完這話,低下了頭,好幾秒過去才擡眸看向何清歡:“看着你們這樣,我其實很心疼你。”
說罷,葉知夏還忙不迭伸過手去拉過何清歡的手給攥住。
“戰爭?你是指……我和傅逸風他們的這個事?”何清歡疑惑地問道。
葉知夏輕輕點頭,手指在那長髮中穿梭了兩下,然後把髮絲撩到耳根後,微微一笑凝視着何清歡:“我這麼難得回來了,當然希望能和你好好聚聚,我們可是從小到大的好姐妹,當然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我也是近幾天才知道你遭遇了這些變故,我這個心……”
說罷,葉知夏長嘆一聲,那扼腕嘆息的樣子瞬間讓何清歡無比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