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何清歡早早就爬到了牀上窩着。
傅安年都好奇何清歡爲什麼突然這麼早就上牀呆着了。畢竟,平日裡她可是最後一個上牀的,而且還都是要十二點後才肯上牀休息。
這天,才九點鐘,何清歡就已經在牀上靠着牀背仰頭看着天花,一副深沉的模樣激發了傅安年的興趣。
“這麼早就上牀坐着,想啥呢?”傅安年也忍不住脫下鞋子爬上牀,然後伸手去摟抱着何清歡的小腰。
“我在想呢,我這麼早就來你家裡住了,還是同牀共枕。你媽會不會……”何清歡突然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傅安年哈哈大笑起來,把臉湊過去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的臉龐,然後伸手去捏了一把她的臉頰,細皮嫩肉的觸感還真的是不一樣。
一捏一放,這肌膚彈性非常好,傅安年忍不住趁着何清歡不注意立馬去親了一口。
何清歡詫異了一下,瞳孔都放大了不少,怔怔地看着傅安年。
“傻丫頭,我媽很喜歡你。不會多想的。更何況,你這不是跟你家裡的人不合嗎,我又是你的未婚夫,這都是情理之中,有什麼好擔心的。”傅安年極力撫慰何清歡,手掌輕輕地在何清歡的脊背上摩挲着。
何清歡不敢置信,擡眸看向傅安年,弱弱地詢問着:“你確定你媽是喜歡我嗎?”
雖然何清歡詢問了這話,不過其實她的內心裡大概是感覺到喬雅韻對自己的感覺。說不上討厭,但是說喜歡,這就有些難以確定。
“把手給我。”傅安年突然說道。
“嗯?”何清歡不解地瞥他一眼,不過還是乖乖地伸手出來。
傅安年捏着她的手指尖,眼睛卻是看着她的面龐,一字一句地說道:“明天,我會將一串鑰匙送到你的手心裡。”
“鑰匙?”何清歡疑惑地問道。
“對,鑰匙。”傅安年一本正經地回答,表情透着嚴肅的氣息,絲毫也不像是是開玩笑。
不過,何清歡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耍我呢。什麼鑰匙啊?”何清歡儘管不敢相信,卻又帶着一種期待。
如此鄭重其事地說給她一串鑰匙,想必一定不是什麼小櫃子之類的鑰匙吧。難道是房子?車子?
何清歡已經在心裡揣測着這份未知的驚喜。
“好了,腦瓜子別亂想了。明日就見分曉啦。”傅安年摸摸何清歡,臉上洋溢着對何清歡的寵溺之情。
何清歡擡眸凝視他,良久,幽幽地說道:“我一直在想呢,我覺得我媽的死很蹊蹺。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總是覺得背後有幾個黑手。”
話鋒一轉,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重。
傅安年沉默了幾秒,抿了一下雙脣,然後安慰着她:“這個你光想也沒用,如果你確實覺得有疑,要不……改天我找個私家偵探去查查。”
此言一出,何清歡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傅安年對於她的事兒能如此牽掛上心,對於她來說,也許她這次是遇到良人了。悲的是,這趟渾水她並不想他參與,那麼久遠的事情,現在去調查也並非容易,加上如果內幕多,這幾個黑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他知道越多恐怕對他越是不利。
“怎麼了?”見何清歡神色有些凝重,眉頭也緊蹙起來,傅安年有絲緊張。
“算了。這都那麼久的事情了,現在去查也沒用了。我也就隨便一想,你別往心裡去。”何清歡害怕傅安年真的找人去調查,趕緊找話搪塞一下。
“好好,都依你的做。”其實傅安年是很想幫何清歡做這一切,畢竟,這是她心裡的一個結。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暫且就不管了吧,畢竟婚期也近了,還是得多放一點時間在婚事的準備上。
第二天一早,傅安年就把何清歡給推醒了。
“怎了?”何清歡一臉睡意,雙眼朦朦朧朧睜不開的樣子。
“得趕緊出門啊,不然鑰匙怎麼送你。”傅安年有些欣喜,見她還眯着眼睛,立刻伸手去撓她的咯吱窩。
這可是神招,不出一秒,何清歡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了。
當把何清歡帶到車行,何清歡這可傻眼了。
因爲,她眼前的是法拉利。
“哇。法拉利。”何清歡驚喜雀躍,回過頭看着在身後的傅安年。
“怎麼樣?喜歡不?”傅安年上前牽起何清歡的手,然後摟着她的纖細柳腰,指着兩米外的那輛紅色法拉利說道:“那輛如何?特別適合你這種氣質獨特的女人。香車美女哦。”
何清歡定睛一看,紅色法拉利也確實很不錯,那流暢的線條搭配着略有弧度的車身造型,一種優雅又高貴的氣質就此彰顯。
不可否認,這紅色法拉利彷彿就是爲女士們量身定做的一樣。當然,在傅安年的眼裡,這更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我們都先看看吧怎麼樣?”何清歡不想操之過急,既然來到了這裡,當然是要一飽眼福,先過一把癮看看靚車再說。
不過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居然能在車行裡遇到傅逸風與何雪柔。
兩人轉個彎兒溜達到了另一處地方後,居然就與傅逸風與何雪柔來了個照面。
“喲。”何雪柔率先開腔,雙眸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眼神裡滿滿的不屑。
傅安年沒打算搭理他們,牽着何清歡正想經過。結果,傅逸風卻伸手給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大哥,好久不見。”傅逸風這假惺惺的工夫還真的不錯,看到傅安年居然能如此厚顏地脫口而出喊“大哥”。
傅安年並不領情,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衝着何雪柔說道:“弟媳,看到你姐姐也不打個招呼?”
何雪柔怔了兩秒,隨即鄙夷地看向何清歡,一抹歪嘴笑揚在臉上好傲慢的模樣:“人家可不認我這個妹妹啊。”
何清歡笑意盈盈,把傅安年的手給拉得更緊了。
“安年,你昨天給我說的那個誰來着,那故事太生動了,有其母必有其女。”頓了一下,何清歡看着何雪柔,眼神是直勾勾的那種,語言還特別犀利無情:“妹妹,可想聽聽這個故事?還真的蠻有趣的。”
何清歡的這潛臺詞,不是愚鈍的人都能聽明白這是在暗諷何雪柔。
何雪柔神色有變,怒火已經在內心升騰,儘管她抿緊雙脣沒吭聲。不過那略微鐵青的臉倒是出賣了她,她確實被何清歡的言語給刺到了。
“妹妹似乎不想聽故事?”何清歡佔了上風,看着何雪柔那難看的神色,心裡有些竊喜。
“何清歡,你到底想怎樣?”傅逸風見狀,不得不出面維護何雪柔了。
傅安年略顯淡定,只是默默地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卻沒有說話。
何清歡冷笑一聲,然後故意把身子貼近傅安年,風騷地撩了一下發絲,盯着傅逸風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妹妹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你得多陪陪她。不然,一會她那媽……可不會放過你哦。”
雖然何清歡的眼神有些柔和,不過細細看着,卻能感受到當中藏着的那種寒意。
“何清歡!”何雪柔忍無可忍,一個箭步上前就直逼何清歡,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不過是幾釐米。
何雪柔強壓着怒火,雙眸已經凌冽起來,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在何清歡看來就跟看小丑一般。
“這是要把我怎麼樣的節奏嗎?”說罷,何清歡微微低頭看着兩人的身體,這距離確實夠親密。
傅逸風看到何雪柔這般,倒是唯恐一會出亂子了。這大好週末,本來是想來選車的,可不想因爲何清歡而影響兩人的心情。
傅逸風想要把何雪柔給拉回去,結果被何雪柔狠狠地甩開了。隨即,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何雪柔已經舉起手,那架勢,不用說都是想掌摑何清歡。
不過,眼疾手快的傅安年早已經察覺到不妥,及時攥住了何雪柔的手,而且力度不小。
何雪柔痛得哇哇直叫,傅逸風連忙過來一把推開傅安年,緊張地詢問是否有事。
何雪柔這下可委屈了,每一次遇到何清歡都能讓她這心塞得好像要窒息一般,更要命的是每次與她爭鬥她都是被羞辱得一敗塗地。
“傅安年!雪柔只是一個女人,你幹嘛這麼用力攥他?”傅逸風開始暴怒,直接瞪着傅安年開始大罵。
傅安年嘴角輕輕一勾,若無其事地走過去,站在傅逸風的跟前,然後伸出他的手。一個使勁,青筋暴露,一種力量的爆發。
“再有下次,恐怕就不是攥一下這麼簡單了。”傅安年冷冷地說道,然後轉過臉不屑地瞥了一眼何雪柔。
在傅安年的眼裡,沒有誰能比何清歡重要,侵犯何清歡的他一律不忍。
傅逸風雖然滿腔怒火,可是看着傅安年那無所畏懼的模樣,倒是讓他先膽怯起來了。
何雪柔在一旁一個勁地揉着手腕,無比難過地擡眸看着傅逸風,聲音柔柔地求救:“逸風,我痛。”
這在喜歡她的人看來,就是一種楚楚可憐的美感。可是,在何清歡看來,這就叫做“作”。
何清歡向來不喜歡看矯揉造作的東西,看到何雪柔這般演戲,還真的忍不住鄙視了一下,嘴上還順道說了一句讓何雪柔與傅逸風都啞口無言的話:“本事不夠呢,就回家修煉修煉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說罷,何清歡挽着傅安年的手臂,得意洋洋地走過他們身旁。
“對他們這種人,還真的不能手下留情。”何清歡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雖然剛纔她打了一場漂亮的口水仗,不過卻也是強壓着怒火控制自己的情緒才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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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何清歡其實甚少看到傅逸風與何雪柔手牽手走在一起。
這樣的畫面,對於何清歡來說,是一種諷刺。當初在傅逸風身旁的人是她,轉眼間卻變成了她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世事變幻還真的難以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