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清歡瞬間啞口無言,心裡在盤算着到底該如何是好了。
其實何清歡不是不知道傅安年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洋氣也很有範兒,而且,還是一個海歸派。但是實際上,傅安年受到喬雅韻的影響比較大,所以這骨子裡頭還是比較有中式的傳統的。
喬雅韻平日裡就愛把玩琴棋書畫,還愛研讀中華傳統文化作品,這多少都是會對傅安年帶來潛移默化的影響的。
看着傅安年那沉重的神色,何清歡第一次感覺到有壓迫感,畢竟這可是認識傅安年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的冰塊臉,那眸底的寒意彷彿能沁入她的內心凍結她的溫暖一樣。
良久,何清歡都沒有說出個所以來,傅安年抿了一下雙脣,然後轉過臉凝望着何清歡。
“你爲什麼要騙我?”傅安年沉着臉,能感覺出來他對這個事兒確實特別在意。
也許,他很討厭被人欺騙的感覺。也許,他真的太愛她,哪怕被這麼小小的欺瞞一下也足以捶打了他的內心。
“對不起。”何清歡耷拉着腦袋,沒敢擡眸直視傅安年。
一聽到何清歡的道歉,傅安年的心瞬間就柔軟了下來,神色也有些緩和。擡手輕輕地撓了一下那頭髮,然後溫聲說道:“傅逸風告訴我,你勾搭他的朋友。其實我不信。但是……”
停頓了一下,傅安年一本正經地表態起來:“我不喜歡你對我撒謊,你明白嗎?”
何清歡輕輕地點頭,然後微微擡眸看着傅安年,這一刻的傅安年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冰冷得拒人於千里之外,多了一分溫和。
“安年。”何清歡抿抿嘴笑了一下,然後主動伸手去勾着了傅安年的脖子,再順勢稍稍起身就往傅安年的腿上坐了上去。
這種如此銷魂的姿勢豈能讓傅安年淡定,被何清歡這麼一個誘人的姿態給撩撥到內心,傅安年剛纔的怒氣已經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帶着寵溺氣息的責怪:“以後你不準再這樣欺騙我,知道沒有?”
何清歡趕緊順從地點點頭,然後……抱着傅安年的頭,使勁親了好幾口。那吧嗒吧嗒的聲音太有趣,傅安年忍不住笑了,何清歡叉着腰開始任性起來了:“以後,你還是得聽我的話!不準給我冰塊臉,聽到沒有?”
傅安年低頭愜意一笑,何清歡這女子太古靈精怪,一時溫柔得跟個小女人一樣,一會又是霸氣女王讓他難以招架,傅安年都開始佩服自己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女人。
好不容易酒醒了,傅逸風揉着略有不舒適的頭部,睜着惺忪的雙眼掃視四處。
“媽。”傅逸風弱弱地喊了一聲。
“你這臭小子,又喝這麼多酒。”陶玉蘭看到傅逸風迷糊着從樓上走了下來,趕緊把雙手往圍裙上擦了一擦,然後走過去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好點沒有?”
停頓了幾秒,陶玉蘭又開始數落起傅逸風:“昨晚你一身酒氣跑回來,你爸他可生氣了。以後就少喝一點,別天天跟那些狐朋狗友的黏一起,你爸不喜歡。”
傅逸風冷笑一聲,然後側身走過,不屑地說道:“不就喝個酒嗎,至於上綱上線的嗎?”
說罷,傅逸風一屁股往沙發上坐了下來,隨手就掏出手機看新聞。
“喲呵呵!”傅逸風還沒看一分鐘,突然就開心地歡呼起來:“鼎山集團太子爺,意氣風發豔羨旁人。”
“啥啥?”陶玉蘭有些不惑,一聽到這話就立馬走過來。
“嘖嘖嘖,現在的媒體人,寫個新聞還真的是……不過,我喜歡,一個字,棒!”
傅逸風這心裡美滋滋的,看到這幾天媒體上曝光的關於鼎山集團的新聞,基本都是正面消息,不覺春風得意。
想了想,傅逸風開始想念何雪柔,嘴角輕輕勾起,決意喊何雪柔出來一起兜兜風去。
“歐巴!”何雪柔一看到傅逸風,這軟糯的叫聲簡直是酥到了傅逸風的心坎上去。
“小妞,來,給大爺親一個。”傅逸風大步走到何雪柔的跟前,一個霸氣的總裁範摟抱,把何雪柔給直接摟着了在胸前,沉重的呼吸噴在何雪柔的臉上,讓何雪柔忍不住羞澀了起來。
“哎呀,討厭,這裡人這麼多。”何雪柔矯情地推搡着傅逸風,然後提及起何清歡來了:“我聽說近幾天何清歡都沒有什麼動靜。她會不會搞什麼東西來害我們啊?”
何雪柔一提及何清歡,神色都開始黯淡下來,剛纔的甜蜜笑意已經全然不見。
“這大好時光,你幹嘛又提她?”傅逸風有些不悅,臉有點臭了。
是啊,一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被何清歡這麼掌摑一巴,這心裡簡直就是有陰影。
“她可是我的宿敵,我不提她提誰?”何雪柔沒好氣地迴應,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動,那種對何清歡的憎恨與厭惡之情全寫在臉上。
“好了好了,說好的今天咱們去兜風散心呢。你幹嘛這麼壞我興致呢。”傅逸風有些不悅,故作委屈地抱怨了一下。
“行吧。不提就不提了。”說罷,何雪柔從包包裡掏出鑰匙,舉到傅逸風的眼前晃來晃去,然後興奮地說道:“”怎樣?要不今日就讓妹妹我來載你一程如何?我順便試試我的新座駕。”
上次在車行,傅逸風最後挑了一款黑色奧迪,何雪柔倒也蠻喜歡,所以兩人幾乎是意見一致順利買下了一輛奧迪小車。
何雪柔已經多年沒有開車,這車技自然是有些生疏。這不,一個拐彎,差點直接撞上了別人屋子的圍牆。
“好險啊。”傅逸風大有慶幸自己還活着的感慨,雙手緊緊地抓着握着安全帶,唯恐一個不慎就把他給拋出車外一樣。
何雪柔被剛纔的那一瞬給驚嚇到了一下,這會開車連車速都放慢了不少。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
剛買的新車,沒想到就撞車了。
“哇靠!”傅逸風下意識地爆粗了一句,迎面而來的一個白色小車居然與他們的車子撞上了。
傅逸風立馬下車,上前就是一頓臭罵。
白色小車上下來的司機一臉抱歉,不斷地低頭道歉。傅逸風正想繼續開罵,結果看到又下來一個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沒錯,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喬雅韻。
“怎麼?撞個車是不是想打架?”喬雅韻一身得體的西裝裙,腳踩端莊的高跟鞋,雙眸凌冽透着讓人畏懼的光芒,這一瞥視,就已經讓傅逸風立馬在心理上退讓了幾分。
“我這……不就是來問問個清楚嗎,看看什麼情況。”傅逸風瞬間成了一個慫包一樣,沒敢與之爭吵。
倒是在一旁的何雪柔不識好歹,又開始演戲了。
“哎喲,我的頭。好痛。”何雪柔一邊說一邊擡手去按壓着頭部,還不忘添油加醋說了幾句:“剛纔撞車,我撞到前面去了。你看看,有沒包?我還能見人嗎?我……”
“行了。”喬雅韻這明眼一看就知道何雪柔在裝,毫不留情地就拆穿了她:“小姑娘,年紀輕輕該多行善積德,少陰陽作怪。”
“你!”何雪柔憤懣地瞪着喬雅韻,然後沒大沒小地嘲諷起長輩來了:“就你這樣,也難怪會被逸風的老爸拋棄。”
這話不得了,猶如一個**一般投放在了喬雅韻的身體上。只見喬雅韻兩眼一瞪,那蘊藏着的怒火彷彿要把何雪柔給燒成灰燼一般,良久,才壓低嗓音冷冷地說道:“別忘了,他,可是拋棄何清歡與你在一起的。”
說罷,喬雅韻的眼神看向傅逸風,言外之意並不含蓄,無非就是暗示何雪柔要留個心眼,傅逸風可以爲了她而拋棄何清歡,他日也可能爲了別的女人而拋棄她。
也許,這就叫一山還有一山高吧。何雪柔以爲自己口才凌厲,卻沒想到依然是被一箇中年婦人所碾壓。
何雪柔強壓着內心的怒氣,努力擠出一絲笑意,然後故作淡定地接着喬雅韻的話:“何清歡不就是一個慫包,這些天鼎山好了,她就不敢露面了。還真的是笑話!”
喬雅韻沒有做聲,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後吩咐司機先到車上候着。
傅逸風見何雪柔說話越發離譜,趕緊伸手拉扯了一把她示意別再說下去。哪料到何雪柔這性子就是不吃虧不放棄,直勾勾地盯着喬雅韻,然後開始索賠起來。
“我們的可是新車,你得賠償。”何雪柔不依不撓地有意想要整蠱喬雅韻。
也難怪,何雪柔的性子,可就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說好聽一點就是公主病,說難聽一點那就是腦殘式的自大。
不過呢,喬雅韻畢竟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也終究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也懶得跟這般黃毛丫頭去計較。
“開個價。”喬雅韻沒有任何的討價,直接瞭然問價格。
這可讓何雪柔感到十分意外,她索賠無非就是想刺激喬雅韻的小心臟罷了。可是,如果喬雅韻這般配合,那不就是沒得玩了嗎。
何雪柔扭扭捏捏着,然後特意用胳膊肘推搡了一下傅逸風,傅逸風卻無心趟這趟渾水,沒有理會何雪柔的暗示。
“哎喲,好巧啊。”一把清亮的女嗓音隔空響徹耳邊。
何雪柔疑惑地四處張望,喬雅韻也有些好奇地回過頭。
何清歡挽着傅安年的手一臉笑意地迎面走來,看見喬雅韻在,何清歡還必敬必恭地喊了一聲“媽”。
“喲,新車子啊?怎麼就……”何清歡走近何雪柔的那輛新車旁邊,眉頭故意蹙起來,一臉爲她難過的表情幽幽說道:“妹妹,你這車子,好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