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何小姐您的愛人來了,那我也不好打擾你太久了。”頓了頓,經理雙眸閃過暗芒,神色有所黯淡,舉起酒杯佯裝得體大方的模樣溫和地說道:“那就祝你生日快樂。乾杯!”
何清歡皮笑肉不笑的,只能配合着再喝了一杯。一個仰頭,一杯酒喝了一個精光。
“好!”經理爽快地歡呼一聲,何清歡淡淡一笑,然後轉過臉去看正在不遠處的傅安年。
然而,這一看,何清歡也發現了傅逸風。
這傅逸風怎麼也在這裡?何清歡有些疑惑,然後強壓着內心的困惑,擡眸再瞟了一眼經理,幽幽地說道:“好了,我是時候回去了。”
停頓一下,何清歡看了看這餐桌上的佳餚,不得不再次客氣地感謝他的盛情款待。
不得不說,這經理色心太大,爲了得到一個女人,不惜下重本點了好多個這酒樓裡的名貴招牌菜。
何清歡也只能是在心底冷冷地嘲笑他了,想要取色必先舍財,這也算是給他的一個教訓吧。
與傅安年一同離開這裡後,何清歡忍不住詢問起爲什麼傅逸風會在這裡出現。傅安年撓撓頭,對此並不太在意,只是淡淡地回答說不清楚。
不過,傅安年倒是說明了傅逸風當時拿着報紙當遮掩物在偷瞄她與經理這邊。
這一說,何清歡倒是有所思考了。
“那,他一定是跟蹤我而來的,不會是跟蹤那個經理。”何清歡十分肯定地作出自己的判斷。
“照他那麼看來,確實是有可能。只是……”傅安年說到這裡時,表情也帶着困惑:“他爲什麼要跟蹤你呢?”
何清歡冷笑一聲,然後哼了一下,擡起明眸看向傅安年,一臉肅然地說道:“傅逸風,他現在的人生目標不就是要報復我嗎,跟蹤我當然是爲了獲取什麼情報了。”
雖然何清歡能預想到傅逸風跟蹤自己一定是有目的的,不過她終究還是大意了一次,她沒想到傅逸風將會從中作梗,直接破壞了她的這個項目合作。
傅安年一向喜歡做好好先生,對於這些宮心計的戲碼也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多麼的花心思去研究。
“走,去試試你的新座駕。”傅安年突然興奮地牽起何清歡的小手,然後加快了步伐。
何清歡深感意外,跟隨着傅安年的步伐也走快了一些。
“不是說不能那麼快就開嗎?”何清歡好奇地問道。
“這不一切都搞定了嗎?可以開了,明天你就可以開它去上班,去兜風,去做你想做的各種。”說罷,傅安年掏出鑰匙遞給何清歡。
只見鑰匙扣上還掛上了一個可愛的卡通小公主,何清歡見此抿嘴一笑,然後直接伸手就戳向傅安年的胸膛:“你這大老爺們還搞個小公主在這。”
傅安年配合着何清歡的動作,立馬彎下腰而且還發出一聲“啊”的痛苦叫聲,然後又一臉嚴肅地站直腰板,深情地凝視着何清歡:“少囉嗦,趕緊拿着。這不把你當公主所以就給你弄上一個小公主嗎。咋就這麼多意見呢?”
“好好好,那就小公主。”何清歡執拗不過他,咧着嘴笑了,然後一把接過那鑰匙。
兩人往前走了一小段,然後一輛超級顯眼的紅色法拉利赫然入目。
何清歡忍不住驚喜地叫了起來:“啊!我的車子,我的車子。”
說罷,何清歡飛快地跑過去,然後整個人都趴向車身上來了個對車子的溫情擁抱,雙眸微微眯着,那如花笑靨盪漾在臉上,這樣的畫面確實太美好。
傅安年嘴角始終勾起,心裡想着,自己給何清歡送的這個禮物還真的送對了,她確實很開心。
“來,女王,今晚,我能否歸家就看你了。”說罷,傅安年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何清歡利索地開了車門然後一跨就坐了進去。
“好咧,繫好安全帶哦。”何清歡溫馨提醒了一下,然後啓動引擎,車子疾馳在燈紅酒綠的大街上。
傅逸風在何清歡與傅安年離開後,就已經把那位許經理給叫了過去,兩人又是一頓促膝長談。
不過這個許經理倒是一根腦筋,而且這並沒有太細膩的觀察力。對於傅逸風的恰巧出現在這裡,他壓根就沒有好奇什麼,只是湊巧碰見自己的老總,他就表現出了喜悅。
當然,這私底下碰面了,許經理倒是也很會一套,比如拍馬屁。
這不,傅逸風正被這位許經理恭維得心都開始飄起來了。要知道,傅逸風自打出生到現在,就沒少捱罵,尤其是家中的那位老爺子,傅鼎山可沒少批評他各種不是。
當然,作爲母親的陶玉蘭倒是有時候會偏袒他爲他說好話,這才避免了一些被傅鼎山的言語攻擊。
與傅安年比起來,傅逸風確實更讓人不省心,起碼對於傅鼎山來說,他切切實實是有體會。只是,傅鼎山從來沒有道破,畢竟他寵溺陶玉蘭,這要是突然拿兩個兒子來對比,也未免傷了自己愛人。
這些年來,傅逸風在鼎山集團功勞倒是不多,苦勞呢倒是不少,要不是看在傅逸風是自己兒子的份上,傅鼎山纔不會讓他坐上這個總經理的位置。
其實,傅鼎山也算是用心良苦,明明知道傅逸風朽木難做,卻又不捨得直接放棄他,也只能時常提點他,希望他能長進一點。
“小許啊,這個剛纔這個女人,和你在聊什麼啊?”傅逸風喝了幾口酒下去,然後黑眸子溜溜轉地看着許經理。
許經理被這麼一問,心裡一下就咯噔了,不由得開始懷疑傅逸風是不是知道自己的這糗事。
支支吾吾了好一下,傅逸風裝作不經意,大大咧咧地拍打着許經理的肩頭,然後笑着說道:“兄弟一場,有什麼不能說的?是不是要泡她?我幫你!”
被傅逸風這麼一說,許經理倒是開懷了,笑眯眯地把臉湊近在傅逸風的耳旁低聲說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很棒?其實也沒想泡,就是想上一下看看是什麼滋味。”
傅逸風一聽,身體僵了一下,黑眸也木然了幾秒,但是很快就調整好神態,哈哈大笑着。
“你這小子,嗯嗯嗯?”傅逸風直勾勾地盯着許經理,然後問道:“你們是不是在談公事啊?”
“是啊是啊。這女人,喬家來的,她是那邊的市場推廣人員。艾瑪,我這今日第一眼看見她,我這就老弟有點不聽話啊,特別想……”許經理越說越是齷齪,這話聽得傅逸風都有些尷尬了。
這雖然傅逸風是憎恨何清歡,也巴不得何清歡吃大虧。然而,這一旦從自己的一個男下屬那裡聽到這種話,還是難免有點不好接受。
看着許經理那垂涎的神態,想必已經在內心裡不知道把何清歡給意淫了多少遍。
這小許年紀輕輕,沒想到是個老淫賊。傅逸風端着酒杯若有所思地啜了幾口酒,良久,傅逸風放下酒杯,伸了伸懶腰,略有疲憊的樣子。
“最近運營部在搞什麼產品的推廣?”傅逸風雖然是總經理,但是對於下面部門的情況並不是時時把控的。畢竟,鼎山集團的產品也多,誰知道這幾天主要在籌備什麼產品的推廣呢。
“不就是那款柚子補水產品嘛?那女人說,得多渠道鋪蓋去推廣,不能侷限在紙媒上了。”許經理順帶大概說了一下何清歡的推廣計劃。
傅逸風聽了點點頭,心裡不禁對何清歡有一種客觀的讚賞。
這女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
不過,轉念一想,傅逸風又有些擔憂了。何清歡這麼能幹,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啊,我不就是想看到她栽倒嗎。
“多渠道?不用錢啊?這點子怎麼行?”傅逸風表裡不一,開始直接否了何清歡的主意。
許經理一聽,愣了一下,然後疑惑地問道:“傅總你……覺得不可行?”
傅逸風故作深沉狀,一臉嚴肅地說:“這鼎山對於每一個產品的推廣都是有預算的,不是你想怎麼推廣就怎麼推廣的,超出預算那肯定是不會批准的。照她這麼搞,得耗資多少啊?不行,你明天趕緊找她重新定方案。”
傅逸風如此決斷,讓許經理都感到了意外。畢竟,許經理還是比較認可何清歡當時所說的分析的,不走多渠道,這產品必然難以推廣起來。
翌日。
許經理一大早就通知何清歡過去鼎山集團洽談,何清歡一路上都在狐疑,明明頭一天晚上已經說得很清楚,雖然他一直在色眯眯地打着壞主意,不過對於這公事,他也沒有明顯的否決,這不等於是認可了嗎。怎麼過了一夜,又說這方案不行了呢。
何清歡帶着滿滿的困惑踏進鼎山集團的大門,卻又與傅逸風打了個正面。
“喲,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傅逸風明知故問,這裝無知的模樣確實是可惡。
何清歡沒有理會他,面無表情地高冷走過,留下一縷略帶清香的空氣。
還噴香水了!傅逸風心裡想道,回過頭看了看何清歡。
“何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這個方案,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大可行,畢竟我們上頭是有預算的。如果完全按照你所說的去執行,可能預算會超,這……”許經理一副爲難的樣子。
何清歡沉默了片刻,然後義正言辭地說道:“許先生,我就直說了吧。你們鼎山的這款柚子護膚產品在市場上有N種競品,你可以去看看別人的推廣,目前市場份額最大的是柚子社,他們是專業搞護膚品研發的,在前期產品推出時,可是耗資巨大在推廣上。你們鼎山,是多元化的集團,護膚品只是其中的一個領域,我不是說你們多元化集團就不專業,但是如今市場上有老大,你們不捨得投入,別說爭奪老大地位,恐怕老二都輪不到你們。我想,你們總經理或者董事長,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許經理沉着臉,心裡早已經犯嘀咕。畢竟,他做運營出身的,自然是懂這道理,而且,撇除女色這塊來說,眼前的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確實是個做市場推廣的好苗子,她說的都是道理,對市場推廣也確實有着深刻的認知。
然而,一想起傅逸風的那話,這許經理就神色凝重。
“我想,其實許經理心裡也明白吧?”何清歡詢問一句。她已經看出許經理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