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何清歡,就連前臺小姐都被嚇的一驚一乍的。畢竟,那還是滴着血的鮮活手指。
“何清歡,我馬上通知相關人員過來處理!”說罷,前臺小姐就拿起話筒想要撥打電話了。
“不要!”何清歡立馬拒絕。怔了一會,何清歡才從剛纔那驚恐的情緒中緩和過來。
雙目有些呆滯,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何清歡對前臺小姐說道:“這個事兒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會自己處理。”
前臺小姐有些不解,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何清歡的請求。
何清歡重新把盒子給胡亂弄好,然後拿着包裹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到座位上,何清歡其實久久都無法平靜心情。對於突然之間收到的恐怖包裹,何清歡感到事情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託着腮,尋思了一會,何清歡決定還是先瞞着傅安年。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就接連遭遇了這般的惡劣事件,如果讓傅安年知道,想必會更加讓他擔心。
不過,那個手指,看起來真的不像是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手指,那這個被砍了手指的人是誰?郵寄者又是誰?這目的是爲了什麼?
這一切就是一團疑雲縈繞在何清歡的頭頂,讓她無法集中精神工作了。
這一個上午格外漫長,何清歡因爲前一天的潑紅漆事件就心情有些忐忑不安,頭一個晚上也一直沒有安眠。
這上午,何清歡一直昏昏欲睡的,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幹活。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何清歡總算是有了休息的機會。吃過了午飯,也已經是一點。
回到辦公室休憩了小會,何清歡就帶上方案書去鼎山集團了。
希望這一次可以順利吧!何清歡在路上一直在默默祈禱。
“謝謝,不用找了。”何清歡自己打的出租車到了鼎山集團這裡,隨手遞給司機一張五十塊就趕緊下了車。
匆匆忙忙地進入電梯,何清歡不禁深呼吸了一下。這個方案對於何清歡來說太重要了!畢竟,鼎山集團也是一個大公司,能成功拿下這一次的合作,而且獲得對方的認可,將有助於她的職業生涯晉升。
“何小姐。”看見何清歡準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許經理有些詫異,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不知所措。
何清歡微微一笑,踏着幹練的腳步走過去,然後把方案書遞過去,隨口就解釋了一下:“這一次的很詳細,希望你能認真過目。”
許經理只能默默地接過了文件,瞥視何清歡一眼,然後就低頭看了起來。
何清歡走到一邊的單間沙發上坐了下來,穿着短裙的她翹起二郎腿斜在那,別是一番風情。
許經理看着看着,視線忍不住轉移到了何清歡的身上,停頓了幾秒,又迅速地低頭瀏覽文件。
大概過了十分鐘,許經理乾咳幾聲,然後起身走了過去。
何清歡疑惑地看着他遞過來的文件,開始感到不安了。
“許先生,你這是?”
許經理有些不好意思,眼眸都沒敢與何清歡直視,幽幽地解釋着:“我看了,這預算畢竟還是太高了。我想……還是算了。”
“什麼?高?”何清歡長大嘴巴,驚訝得瞳孔都不自覺地放大了不少:“許經理啊,這已經是最低的預算了。而且,你看,這推廣可是很全面很深入的,每一個渠道的利弊,投入與可能達到的推廣效果,我都寫明瞭,量化指標也都有。”
“這,真的不是我說了算。”許經理無奈地搖搖頭,然後點燃了一根菸吸了起來。
看着那嫋嫋升起的煙霧,何清歡沉默了片刻,然後就問道:“我想知道,你們鼎山集團現在到底是如何計劃的。這明明已經是一份預算低效果還可以達到你們預期的方案,你們卻拒之千里。”
何清歡冷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追問:“許經理,我聽說你可是科班出來的,對市場推廣運營這塊可是能手。你沒有理由不清楚這份計劃已經是比較完美的。你卻……”
何清歡只感到自己已經被對方這樣的決定給氣到,一時之間竟也找不到更多的措辭來說服他。
許經理抿了抿嘴,一副有心無力的樣子:“何小姐,我實在是抱歉。這上面給的預算比這個還低,我實在是答應不了你啊。”
頓了頓,許經理略有懇切的說道:“或者……你回去跟你領導商量一下,看這個預算能否再調低一點吧?”
何清歡苦笑了,這次輪到她無奈地搖頭。
在做這個方案之前,何清歡早已經跟喬家的部門領導請示過,這樣的預算已經是很實惠,再低喬家是做不出的了。
所以,何清歡已經歷盡所能地去爭取這一次的合作。
見何清歡有些失落,許經理似乎也有些過意不去了。雖然許經理是有些猥瑣,不過倒也不至於壞到透頂。
他也是惜才之人,何清歡一個年輕女子能有如此見解,方案也做得堪稱完美,他又怎麼會不欣賞。
察覺到何清歡也有些憤懣,許經理連忙安撫着她:“這個確實是鼎山的內部問題,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所以我也只能代替鼎山向你道歉。另外,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改天我單獨請你吃飯。畢竟……這兩天也是辛苦你了。”
聽到這幾句話,還能怎麼樣呢?何清歡也當自認倒黴,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到最後依然被否了,這次的合作就是崩了。
更重要的是,喬家之前已經與鼎山簽好合約的。所以,這次因爲她的方案被否,這合約看來是要變成毀約了。
何清歡大概能預想到自己接下來要面臨怎樣的後果,想到這,何清歡那秀氣的眉頭也都輕蹙了起來。
抱着文件離開鼎山集團,何清歡略感氣餒。
此時,傅逸風正在辦公室內勾着嘴角,這一切全在他的把控之中。
外面陽光普照,那略有燥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夏日的太陽火辣辣地映照在臉頰上,何清歡沒有打傘,因爲錢不夠了,也只能是步行回去喬家了。
這正尋思着回去如何收拾殘局,一道尖銳的女聲就在後背響起了。
“哎呀,清歡!”
何清歡聽到有人叫自己,立馬回頭。
這一看,何清歡這心裡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你這是去哪裡啊?走這麼快?”鄭曉秋這堆着笑容的臉在何清歡看來格外的刺眼,那假惺惺的關懷就更是讓她感到噁心了。
“哎呀,這陽光這麼猛,你都不打個傘,小心中暑呢。來,我遮着你一下。”鄭曉秋撐着一把小碎花的太陽傘,那眼神似乎對何清歡有着各種好奇一般,一走到何清歡的身旁,就上下打量着何清歡。
何清歡沒有做聲,也沒有配合她的腳步行走,面無表情的樣子已經說明了她對鄭曉秋的不歡迎。
“哎,這最近呢,你舅舅身體有點不大好,這住院呢,花了不少……清歡啊,你是不是該去看看他?”鄭曉秋也確實厚顏無恥,當年何清歡的生母患病住院,父親被小三迷得團團轉,連醫院都沒有去。
年少的何清歡跑去舅舅家哀求舅舅去探望,當時葉東忙着賺錢養家,而且本就對葉秋這個妹妹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也就沒有去。
倒是鄭曉秋這個女人,在一旁嘰嘰哇哇,佯裝多麼的熱心腸。然而,當何清歡提出讓這個舅媽去看看葉秋,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原因很奇葩,沒那個錢買東西去探望。
想起這些,何清歡的心就不舒服,瞥視了一眼鄭曉秋,然後冷冷地說道:“舅媽,你現在想認我這個外甥女了麼?當年我喊你舅媽,你可一臉嫌棄不情願的呢。”
被何清歡這麼一說,鄭曉秋倒是一臉尷尬了,眯着雙眸撓了一下發絲,然後苦笑着說道:“誒,清歡,你這麼說舅媽我可就不高興了啊。這你媽又不在了,我跟你舅舅可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頓了頓,鄭曉秋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不妥,又忙不迭地更正過來:“當然,你還有父親。”
一聽到“父親”二字,何清歡這可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瞟了一眼鄭曉秋。然後加快了腳步,甚至是小跑了起來。
“誒,你別跑啊!”鄭曉秋還真的是臉皮夠厚,何清歡都明顯想要逃離與她相處的場合,她卻緊緊纏着跟上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何清歡忍無可忍,沒好氣地問道。
鄭曉秋矯情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半天沒有說出個究竟來。何清歡正欲移步,鄭曉秋又伸手攔住了她。
“你舅舅前段時間生病,花了不少錢,這個……你也知道,知夏這纔剛回來工作,薪水也不高。知安一把年紀了,得討老婆,這老婆本……”
何清歡越聽越覺得可笑,這扯這麼多,無非就是想開口問她這個外甥女要錢唄。
何清歡冷哼了一聲,擡眸直勾勾地盯着鄭曉秋,言辭有些犀利:“舅媽,我是你的外甥女,不是你的女兒。”
說罷,何清歡就轉身要離開,然而,鄭曉秋不依不撓,繼續擋着何清歡的去路。
何清歡這下笑了,因爲她心裡想起了一句話:好狗不擋道。
見何清歡如此強硬的態度,鄭曉秋可就忍不了了。才幾秒鐘的時間間隔罷了,鄭曉秋已經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