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男同事甲的言語,何清歡徑直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默默地翻閱着文件。
快到下班時間,何清歡突然想起那個包裹自己還沒拆開,瞄了一眼桌底下的快遞,心裡開始了思想鬥爭。
到底要不要拆呢,會不會又是恐怖的玩意。
何清歡心裡開始在猜想那裡頭到底裝着的是何物。
當同事們都紛紛離開後,何清歡鼓起勇氣,將包裹拿到了桌上,左右端詳了好一會,心跳也都有些激烈。
算了,不糾結了,果斷拆了吧。
何清歡從旁邊桌子拿過來一把剪刀,緩緩地從那黃色的膠布剪過,隨着吱吱聲的響起,一條清晰可見的裂縫已經赫然入目。
何清歡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掰開箱子。
一團黑乎乎的包裝袋映入眼簾,何清歡伸手去撥開,然後就……
何清歡伴隨着自己的一聲驚叫隨之癱坐在了地上,兩眼發直地看着那個箱子。
好幾秒過去,何清歡試圖爬起來,卻因爲驚嚇過度,竟然有些手腳疲軟。
緩和了一下驚恐的情緒,何清歡又再次爬過去,將那個東西完整地拿出來。
是一個骷髏頭,儘管是道具,卻也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當何清歡已經接受了眼前的這件恐怖物品後,情緒已經稍微平靜下來,何清歡立馬拿手機給傅安年打了電話。
此時,傅安年還在辦公室裡忙着處理公務,看到何清歡打電話來,還以爲是何清歡要喊他一起去吃飯來着。臉上不自覺地就洋溢了一種喜悅的表情。
“安……安年。”何清歡有些吞吐,雖然手裡握着手機,不過視線卻死死鎖住在那個箱子上,彷彿生怕一會箱子裡會爬出什麼恐怖的東西來了一樣。
傅安年一聽何清歡這種說話口吻,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不由得緊張起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辦公室,我……又收到包裹了。”何清歡直接瞭然,心裡早已經巴不得傅安年立馬出在她的身旁。
“你在那別動,我馬上下來!”傅安年二話不說,立馬就把東西隨意給整理了兩下,然後就拿起公文包關了燈就離開辦公室。
當傅安年趕到何清歡的辦公室時,只見何清歡一臉茫然地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已經被這恐怖東西給嚇得失神。
“清歡。”傅安年一個箭步上前就蹲下身子,然後緊緊地摟着她試圖讓她從驚恐中緩過來。
“你看。”何清歡伸手指着那個箱子,眸底那驚恐依然存在。
傅安年利索地打開,發現一個骷髏頭,他作爲一個爺們倒是沒有被這嚇到,只是他不敢置信到底會是何人要如此惡作劇來恐嚇她。
“走,我們離開這。”傅安年沒有對此多言,只是把那個東西又塞進了箱子裡,然後將箱子也一併拿在手上,見何清歡有些怔怔的,傅安年伸出手去攥着她的手。
此時此刻,何清歡的手都是冰冷的,看來受到的驚嚇可不小。
回到家裡,何清歡好一會都還是茫然無聲的狀態。她有些驚慌,有些擔憂,這個人彷彿鬼魅一般躲着在暗處時刻監視着她,時不時送一點驚嚇給她,讓她永無寧日。
“明天一早我找人調查這個事兒。不能不管了。再這樣下去,你不崩潰我都崩潰了。你看你現在這樣,多讓我擔心你知道嗎?”傅安年爲此也神色沉重,畢竟上一次的破紅漆事件就已經讓他感到有些意外,只是當時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許對方只是一次作案不會再有下次。
然而,這次看來,這個人明顯是想來玩持久戰,一點點地消耗掉何清歡的耐心從而擊潰她的意志。
沉默了好一會,何清歡那烏黑的長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隨之明眸擡起,有些愧疚地看着傅安年。
“其實,我上一次也收到過一個包裹,是一個手指,血淋淋的手指。我……怕你擔心,沒告訴你。”說罷,何清歡已經低下頭。
突然就意識到自己這般確實不應該,也許喬雅韻說得對,她都馬上是傅家的媳婦兒了,發生什麼事情確實應該第一時間告知他們。大家一起面對總比她單槍匹馬要強。
傅安年一聽這話,頓時就驚得瞳孔都放大了不少,黑眸子裡閃過一抹不容侵犯的意味。
“明天,我讓曉柔她們幫忙,把這個給找出來!”何清歡抿抿嘴,一臉認真地看着傅安年。
“不用麻煩她們了,我找個私家偵探去解決這個事。你就別理會這個事了,我會處理的了。”傅安年嚴肅地看着何清歡,這一刻,他那往日裡柔和的雙眸竟然變得格外的凌冽,那閃爍着的幽深光芒也透出了一種讓人見之生畏的寒意。
此時,何雪柔正在家裡一臉愜意地看着電視,其實心裡就是在幻想何清歡收到東西時的驚嚇樣子。
發現何雪柔時不時嘴角輕勾,一副遇到開心事的模樣,胡莉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何雪柔瞥視胡莉一眼,懶得搭理她的問題。這種事兒,自己做了就好,越多人知道豈不是越容易招來麻煩。
“明天我要去一趟醫院,你要不要一起去?鄭阿姨的丈夫要出院了,去幫幫忙。”胡莉磕着瓜子,隨意地徵求了一下何雪柔的意見。
“又不是我的誰,我纔不去。”何雪柔沒好氣地拒絕了。
“你懂什麼?這他們可都是何清歡的仇人,你不跟他們好,你跟誰好?”胡莉一語中的,瞬間點亮了何雪柔的雙眸。
“有道理!”何雪柔點了點頭,一種讚許的目光投向了胡莉。
爲了對付何清歡,何雪柔也算是用心良苦,連人脈都還得給搞上。
爲了幫何清歡找出那個幕後使者,傅安年不得不一大早就出門。
傅安年的大學同學小莊從英國留學回來後就獨自開了一傢俬人偵探社,聽說生意火爆,要是其他人還都得提前幾天預約。
所幸的是傅安年與他一向關係不錯,只需要一通電話就可以搞定。
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小莊後,小莊那表情可謂是饒有興致對這個案子。也許是因爲這案子的當事人是自己老同學的未婚妻吧,總讓小莊覺得多了一種挑戰性。
“放心,給我一週時間,保證查個水落石出。”小莊拍着胸脯打包票,這讓傅安年算是安下心來了。
此時,葉東正在醫院裡收拾出院的東西,鄭曉秋正在幫忙。
發現胡莉到來,鄭曉秋略感意外,再看,何雪柔也跟着來了,就更是驚喜了。
“哎呀,雪柔也來了啊?”鄭曉秋一看到何雪柔,就笑意盈盈的,然後衝着葉東說道:“你看,這何雲正生的女兒,可真一個比一個耐看啊。”
鄭曉秋這阿諛奉承的功夫還真的是了得,何雪柔卻沒有領情,瞥視她一眼,然後就徑直走到一旁玩起手機來了。
“清歡像她媽,強勢中有溫婉,有思想又獨立,就是脾氣倔一點。”鄭曉秋的話倒是讓葉東想起了何清歡,雖然他對何清歡沒有多麼深厚的親人感情,不過眼前的這個何雪柔其實也沒多麼的討他喜歡。
胡莉聽到葉東的這幾句話,當然是閃過一抹尷尬的臉色,怔怔地站了一會,然後就被鄭曉秋給拉到了一百年去。
“哎呀,我老公不懂說話,你別往心裡去,啊?”
胡莉嘴上不說,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內心裡卻早已巴不得何清歡從這個世界消失。
再看何雪柔,臉色更是難看了,以前到現在,她最憎恨的就是別人拿她跟何清歡做比較。因爲每一次一對比,她總是成爲失敗的那個,別人永遠都是誇獎何清歡。
從醫院回去後,何雪柔就一直悶悶不樂,心裡對何清歡的憎恨也越發強烈。
“我的公主,你這又是生什麼氣呢?”胡莉其實是明知故問,這剛纔在醫院裡頭葉東的那話就跟刀刃一樣狠狠地劃過何雪柔的心頭。
“你說,何清歡到底哪裡比得上我。不就是一個沒孃的孩子嗎,受過的教育還沒我多,就仗着那張少有姿色的臉把自己給當女王了。我呸!”
何雪柔雙眸含着怒火,此時此刻腦袋裡全是葉東的那話,就跟一顆**扔在她的腦瓜子裡,讓她的腦袋給炸裂了一般。
“媽,你不是說他們是針對何清歡的嗎,你不是說我們可以一同戰線的嗎。你看,人家那可都是向着何清歡那個小賤人的。你知道我剛纔有多尷尬嗎?”何雪柔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胡莉。
這何雪柔一回到家裡就牢騷個不停,聲音又洪亮,原本還在休憩的何雲正都給驚動醒了。
看到何雲正一臉嚴肅地下樓,胡莉立馬打了個眼色讓何雪柔閉嘴。然而,這何雪柔的壞脾氣就是在這,她沒發完的脾氣必須得發完,從來不管別人的情緒也不分場合,典型的公主病!
“她就是一個小賤人!還天天想跟我爭跟我搶!”何雪柔噘着嘴,一副恨不得將何清歡吞噬的憤怒模樣。
“誰允許你在這裡大吵大鬧了?”何雲正嗓音低沉,透出一種不滿。
“你少說兩句。”胡莉蹬了一眼何雪柔,然後趕緊上前扶着何雲正。
何雲正瞟了何雪柔一眼,沒有多言,只是被重感冒纏身,那聲聲咳嗽使得何雲正的身體都跟着咳嗽而顫動着。
“清歡,來,這個,你負責。”部門領導突然拿着一疊資料來到何清歡的座位旁,然後特別認真地囑咐道:“記得,謹慎,認真,別出岔子。”
何清歡有些愕然,接過那疊資料,微笑着點了點頭。
呼~~總算是有項目到手了!
何清歡空閒了好幾天,這突然接到了一個項目,內心別提有多高興了。這幾天一直在擔心是不是閒着閒着就要被炒魷魚,心理壓力大得夜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