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不在家裡,這照顧生病的喬雅韻的重擔自然就是落在了何清歡這個未來媳婦的身上。儘管在醫院檢查過後發現並無大礙,無非也就是發燒重感冒,不過由於喬雅韻也年紀已大,這身體機能相比較於年輕人來說終究是弱一點點。
喬雅韻回到家裡,就已感到有所疲憊,加上身體不舒適,就更是一臉讓人心疼的病容。
何清歡也沒有任何的猶豫與牢騷說辭,把喬雅韻攙扶上樓進了房間,讓她安然躺着,自己就已經屁顛屁顛地跑下樓進入廚房忙碌起來。
拿着一包中藥,各種藥材赫然入目,一股強烈的中草藥香味撲鼻而來,何清歡伸手隨意翻看了幾下,然後利索地拿起一個小鍋裝着藥材用清水沖洗了幾遍,就放去熬了。
忙碌的時光總會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傍晚。看着這黃昏夕陽,何清歡這心裡竟然有些惆悵與失落。
是啊,與傅安年一起後,就沒有試過這麼分開,加上現在已經住在傅安年的家裡,更是朝夕相對。如今,傅安年突然出差在外,一天不見居然如隔三秋一般。
何清歡有些落寞地在沙發上坐着,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觀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樓上的喬雅韻突然呼喚何清歡,嗓音有些沙啞,一種有氣無力的樣子。
何清歡立馬應了一聲,心裡閃過一種不安,趕緊往樓上跑去。
一推開喬雅韻的房門,何清歡就聞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再定睛一看,原來喬雅韻嘔吐了,地上一灘污穢物格外顯眼,光是看着就覺得噁心,更別提聞着那種味道。
何清歡也沒有多想,趕緊走過去關切地詢問喬雅韻是不是又難受了。
只見喬雅韻臉色發白,雙脣也毫無血色,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吐着字:“水……喝點水。”
每一個剛嘔吐完了的人,估計第一反應都是想到要喝水,畢竟,這可以沖洗一下口腔。
何清歡二話不說,又再次端上桌上的那個杯子往樓下跑去,來回不過一分鐘不到,何清歡跑上跑下的,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
把水倒好後,何清歡似乎意識到什麼,然後又去浴室拿了一個水盆跟一個漱口杯一起拿上樓。
“媽,來。”何清歡將東西放到一邊,然後輕輕地攙扶着喬雅韻坐起來,將漱口杯裝好水然後就遞給了喬雅韻,自己又去端起那個水盆等着去接喬雅韻的漱口水。
漱了幾下口,何清歡才把溫開水端過來喂着喬雅韻喝了好幾口。
當何清歡轉身把東西端着到一邊時,喬雅韻雖然眼神光芒黯淡,不過卻是格外柔和,一種閃耀着欣賞與喜愛之意的眼神跟隨着何清歡的步伐而移動。
此時的喬雅韻,內心裡對何清歡這個丫頭的喜歡更上一層樓,沒想到她照顧起人來也這般細膩。
“媽,好點了嗎?”何清歡將東西放到一邊後,然後又回到牀前無比貼心地詢問着,一邊說着還一邊伸手去觸摸了一下喬雅韻的額頭想要試探身體溫度。
“這身子,弱了。剛就是突然一陣噁心……現在吐完似乎又好受了一點。”喬雅韻眉頭有些輕蹙,想必是身子的不舒適所影響。
再轉過臉凝望何清歡,喬雅韻淡淡笑着,然後伸手去輕輕攥住了一下何清歡的手,道:“謝謝你這麼照顧我。”
一聽到這話,何清歡倒是有些詫異了,然而,更多的卻是一種惶恐,畢竟在何清歡的觀念裡,這作爲未來媳婦的她,也算是有義務照顧她的,更何況她又是病人,都說病人爲大,豈能因此而得意呢。
何清歡沒有順着喬雅韻的話接下去,而是用自己的手輕輕地拍打着喬雅韻的手背,然後溫柔地說道:“媽,你好好休息。我先收拾一下。”
說罷,何清歡已經低頭看着那攤污穢物,不得不承認,她確實覺得很噁心,然而,何清歡沒有露出半點的不悅之色。
沒有一會,何清歡已經將此給清理掉,還拿拖把給拖了好幾遍。
這忙裡忙外的身影,看在喬雅韻的眼裡,除了欣賞,還心懷一種感動。
傅逸風這小子,撿到寶了居然不珍惜,看來,還是我安年有福氣。喬雅韻側躺着,視線始終停留在忙碌的何清歡身上。
飯點時,何清歡沒有做飯,而是熬了些白粥,然後做了一些清淡的素菜。何清歡知道病人的胃口一般都不怎麼樣,大魚大肉必定不適合,喝個白粥吃點素菜,反而更有食慾,也有利於身體早日恢復。
當把白粥與素菜端上喬雅韻的房間,何清歡柔聲說道:“媽,來,吃點東西。”
喬雅韻剛小憩了一會,突然有聲音響起,喬雅韻翻了個身,看到何清歡用托盤端着食物,心裡一陣詫異。
如此體貼的媳婦,這怎麼不能讓她驚訝,一絲不苟地清理污穢物,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厭惡表情,跑上跑下地拿東西給她,也沒見有半句牢騷,這簡直就跟女兒對待親媽那般體恤啊。
“今天吃什麼?”喬雅韻強打精神,緩緩地從牀上爬起來,然後擡眸掃視了一眼托盤,發現是白粥與素菜,兩眼瞬間發光,眼含笑意地說道:“你還真的很貼心,都知道我想吃什麼了。”
聽到此言,何清歡抿嘴一笑,然後把食物給斷到桌上,回過頭又是輕輕地攙扶着喬雅韻。
“這不生病的人都愛喝粥嘛,我就熬粥了,吃清淡一點,可以進食多一點,精神也恢復快一點。”何清歡一字一句地說道,見喬雅韻已經低頭在吃,也能察覺到她一整天因爲胃口不好都不怎麼吃東西,現在看到白粥跟一點素菜,倒是也吃得開懷,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媽,你慢點吃,我先下去了。一會吃完休息一會,你該喝那個中藥了。”何清歡特意叮嚀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
溫火熬煮,中藥香味已經慢慢被熬出來,濃濃的藥香味縈繞在屋內,就連樓上的喬雅韻都已經聞到了,雖然喬雅韻並不喜歡聞中藥味,眉頭雖然有所輕蹙,可是內心卻是舒張的,嘴角也不自覺地輕勾了一下。
從陪伴她去醫院到陪伴她回到這個家裡,何清歡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忙碌,那張秀氣的小臉始終盪漾着一種淺淺的笑意,沒有因爲伺候她這個病人而有一絲的不耐煩,這麼體貼溫柔的媳婦,別說是傅安年這個兒子前世修來的服氣,也是她這個婆婆上輩子行善積德所換來的結果啊。
正當何清歡準備將鍋裡的藥給倒到碗裡時,門鈴不合時宜地響起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來啊?何清歡心生疑惑,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就匆忙地走出了廚房朝着大門走去。
來者不是他人,正是葉知夏。
何清歡心生歡喜,立馬打開門將葉知夏給迎接進了屋子裡。葉知夏揚着笑意,眼睛卻是四處觀望。
何清歡終究是心機淺了,加上上次喬雅韻又那般說法,何清歡又怎麼會想到葉知夏的眼睛不安分其實是在找傅安年呢。
看不到傅安年的蹤影,葉知夏帶着淺淺的笑意說道:“安年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家裡嗎?”
何清歡撓頭一笑,凝望着葉知夏說道:“安年今天出差了,要去外地三天。現在就我跟婆婆在家裡。”
葉知夏一聽到這話,眼眸裡的光瞬間黯淡下去,抿了一下雙脣,然後開腔:“這樣子,也沒什麼,我就是突然想到你這來走走。”
頓了頓,葉知夏又一副小心翼翼的態度試探道:“我……不會打擾你吧。”
何清歡咧嘴一笑,伸手就拉着葉知夏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來:“怎麼會呢?不過呢,你先坐一小會,我去倒箇中藥給婆婆喝。她今天不舒服,在房間裡休息着呢。”
葉知夏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把藥給端上來給喬雅韻,喬雅韻帶着一絲疑惑之色,詢問起來:“樓下來了客人?”
何清歡溫聲應道:“知夏來了,過來找我說說話。”
說罷,何清歡揚起一抹笑意,似乎因爲葉知夏的到來很歡喜。
喬雅韻卻是閃過了一抹凝重的神色,定睛看了一眼何清歡,然後仰頭就把藥給喝完了。
看到何清歡下來了,葉知夏凝望着她,打趣地說道:“看來還真的是一個好媳婦,娶到你真是安年的福氣。”
此言一出,何清歡倒是閃過了一絲羞澀的笑意,走到葉知夏的身旁坐下來,然後就忍不住侃起了她與傅安年的那些事兒。
從相識到相戀的經過,都一五一十地給葉知夏給說了出來,儘管葉知夏始終保持着笑意,不過那眸底卻是藏匿着一絲不懷好意。
只是,興奮述說着的何清歡又怎麼會細心注意這葉知夏的細微表情呢,談及傅安年,早已經沉浸在她與傅安年的那些甜蜜戀愛中。
正當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時,喬雅韻已經顫巍着腳步從樓上走下來。
看到葉知夏穿着一條略帶性感氣息的裹身裙,還有那雙細細的高跟鞋,整個人充斥着一種性感誘人的氣質。
再看葉知夏,雖然有笑容,可是眼角的肌膚卻是出賣了她,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可都是被喬雅韻看在眼裡。
看來,這個姑娘倒是一個有心機的人。喬雅韻緩緩地走過去,視線卻來回在葉知夏身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