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沒什麼,我就是隨意問候你一下。很晚了,你早點休息。”何清歡體貼地說道,頓了頓,又問一句:“是不是明天回來?”
傅安年有些喜悅地回答:“是啊,想不想我?我可想你了,這天天開會都想着你。”
“行了,別哄我了。趕緊睡吧。”何清歡沒好氣地搪塞着他:“記得帶點好吃的回來,特產啊,必不可少的。”
“好好好,你就嘴饞。不說了啊,我得洗澡休息去了。”傅安年一與何清歡聊天,這臉上洋溢着的笑容簡直堪比塗了一層蜂蜜在臉頰上一樣,那種甜蜜太豔羨人了。
翌日。
當何清歡從朦朧的睡意中惺忪醒來,轉過臉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一縷光芒透着輕薄的窗簾照耀進來灑在牀上,格外美好的早上。
何清歡一想到這一天傅安年要歸來,這心簡直無法淡定,一顆心猶如小鹿碰撞一般,各種期待噴涌而出。
“清歡。”何清歡還沒完全從意識中甦醒過來,就聽見樓下傳來了喬雅韻的叫聲。
“怎麼了?”何清歡大聲迴應,然後立馬從牀上爬了起來。
正在何清歡鬱悶着一大早怎麼就被如此大聲呼喚時,突然想起了原來自己說今天要陪喬雅韻去逛商場來着。
糟了,我差點給忘記了。想到這,何清歡立馬換好衣服,然後就噔噔地跑下樓。
發現喬雅韻已經在廚房裡忙着做早餐,何清歡趕緊上前微微笑着說:“媽,你今天這麼早?”
“這不,今天要去逛街嘛?先吃個早餐纔出門,這樣纔有力氣走啊。”看來,喬雅韻也算是一個逛街達人,爲了能有逛街的高水準,居然這麼早就起來親自做早餐。
何清歡撓撓頭,尷尬一笑:“媽,這早餐還是我來做吧。我先去漱個口洗一把臉,很快的。你這身體剛恢復,多去休息着。”
說罷,何清歡就輕輕擡手去推搡一下喬雅韻,試圖將她趕出廚房。
喬雅韻擡眸瞥她一眼,倒是帶着呵斥的口吻說何清歡:“你這還沒正式過門呢,就這麼搶着跟婆婆做家務了?”
“哪裡的,這不,我年輕力壯,這些重活就該我來多做一些。何況,你這感冒發燒纔剛好呢,就應該多休息不是?”何清歡不由分說,立馬就伸手過去將喬雅韻手中的東西給搶了過來,然後轉過臉看着喬雅韻:“安年不在,我要照顧好你,不然安年不放心。”
聽到何清歡如此一說,喬雅韻這心頭不禁一熱,雙眸也閃爍着慈愛的光芒。
果然是個好姑娘,這麼識大體孝順長輩。喬雅韻定神看了一下何清歡,然後就走出了廚房。
何清歡將東西快速地給弄了一下,然後就去洗漱去了。
這是何清歡第一次陪同喬雅韻逛街,何清歡還特意將自己打扮得像是一個優雅的淑女一般,而喬雅韻則是貴婦人一般,氣場就更是強大了。
站在喬雅韻身邊的何清歡,倒更像是她的一個助理一般。何清歡與喬雅韻談笑風生,喬雅韻也終於露出久違的咧嘴笑,那一種愜意歡快的情緒不言而喻了。
只是,原本屬於兩人的美好光陰,卻硬是因爲遇上了陶玉蘭而變得與衆不同。
何清歡輕輕地挽着喬雅韻的手一起並肩行走,剛拐一個彎,沒想到居然與陶玉蘭撞了個正着。
“哎喲。”陶玉蘭大叫一聲,一邊嚷嚷着一邊擡手磨蹭了一下自己的肩頭,臉上則是一種有些不滿與不悅的情緒在流露。
一看是陶玉蘭,何清歡的臉瞬間凝結了笑意,而喬雅韻則更是臉色有些鐵青了。
雖然喬雅韻由始至終保持沉默,也沒有要暗諷刁難陶玉蘭的意思,但是,何清歡能從喬雅韻的臉色察覺出來,對於這個搶了自己丈夫的陶玉蘭,喬雅韻內心一定是充滿仇恨的。
她那原本洋溢着笑意的雙眸,在這一刻已經是充斥着不滿,還帶有一絲憤懣的氣息。
“哦,原來是你。”陶玉蘭定睛一看,掃視過了何清歡,目光就已經聚集在了喬雅韻的身上。
說罷,陶玉蘭還厚顏無恥地繞着喬雅韻走了兩圈,眼睛上下打量着喬雅韻,眸底的那種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清歡,我們走。”說罷,喬雅韻就已經邁步要往前走。
然而,陶玉蘭卻是有意滋事。一個雙臂展開,就擋着了她們倆的去路。
“你想怎樣?”何清歡臉色一沉,有些不好氣地詢問。
今日可是她陪同這位未來婆婆逛街的大好時光,何清歡又豈容被這麼一個眼中釘所阻撓影響美好心情。
陶玉蘭冷哼一聲,下巴揚得老高,眉毛也高挑着,一抹不懷好意的歪嘴笑盪漾在臉上:“哎,喬雅韻,沒想到你現在還過得挺好的嘛。這身行頭,想必也得十來萬吧,一身名牌,日子倒是蠻好。”
一邊說着,目光依然是在打量着喬雅韻,那眸中的寒光彷彿要將喬雅韻給凍死一般。
喬雅韻的表情有些難看,能察覺出來她是在努力強壓着自己的情緒不給爆發,只見她兩眼一瞪,怒視着陶玉蘭許久卻一言不發。
良久,喬雅韻回過頭對何清歡說道:“走吧。”
何清歡瞥視一眼陶玉蘭,然後趕緊跟上喬雅韻的步伐。
“喲,這現在看到我都要兜着走了嗎?你就這麼畏懼我?”陶玉蘭一臉得意地在身後說着這話,那字字句句彷彿一把刀刃割在喬雅韻的心上。
一幕幕的往事彷彿一道刀疤,被無情地撕裂呈現在眼前。
喬雅韻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年傅安年尚是幼小,喬雅韻因爲父母的關係坐擁數億身家,而且還掌控着喬家這大集團。
傅鼎山尚未與喬雅韻結婚時,只不過是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大學生,不過勝在人俊俏,也聰明,在喬家做事積極上進,各方面都相當不錯,因此獲得當時的董事長也就是喬雅韻父親的欣賞。
而那個時候,喬雅韻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前去公司找父親時不巧與傅鼎山相遇,兩人可謂是一見鍾情。
喬雅韻雖然是浸染過洋墨水的女人,不過卻從未嫌棄他的出身,她的父親也沒有對這一個農村出來的清貧青年有所微詞。兩人順理成章從戀愛到結婚,剛結婚的那兩三年,兩人感情也尚可,相敬如賓恩愛如斯。
好景不長,陶玉蘭的出現打破了兩人原本的那美滿生活。傅鼎山出軌陶玉蘭,未婚先孕的陶玉蘭各種脅迫,傅鼎山臣服這個女人,離婚自然也就提上議程了,更加狡猾的是,傅鼎山趁機奪走了喬家的一半財產。
陶玉蘭當年可是一個舞女,沒有文化,一個村姑爲了謀生,在一個舞廳跳舞,偶爾還陪陪客人喝酒。要不是傅鼎山陪同客戶去那消遣,想必也不會認識陶玉蘭,也許是兩人同樣來自農村,倒是多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情。
那一年,傅鼎山突然提出離婚,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喬雅韻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
這些年來,她與陶玉蘭基本沒有見過面,對於這個搶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她一向閉口不提。沒想到今日具體能在街上遇見,也確是冤家路窄。
喬雅韻的腦子裡彷彿在播放電影一般,將往事一幕幕地重播了一遍,神色有些沉重,跟何清歡行走了一路,也沒有再多言。
何清歡意識到陶玉蘭的出現一定是勾起了喬雅韻的傷心往事,她在這一刻一定是需要時間去過濾那一切。
正當喬雅韻思緒飄渺時,包包裡傳出了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
接聽電話,喬雅韻神色有些緩和,隨即就是轉過臉看着何清歡,還不時點點頭。
良久,喬雅韻將手機微微放在離耳朵不遠處,然後低聲問何清歡:“清歡,有個慈善晚宴,要不你跟安年也一起去?”
“啊?”何清歡詫異地看着喬雅韻,以爲自己聽錯了話:“晚宴?”
“是的,一年一屆的名人慈善晚宴,馬上開始了。這一次,有你,我希望你能跟安年一起出席,代表我們喬家。”喬雅韻殷切的眼神一直在閃爍着,這讓何清歡不得不欣然接受。
只是,何清歡這內心裡不禁在嘀咕了,名人慈善晚宴?這聽起來倒是一個大場合啊,自己沒名氣,又不是公司高管,是給傅安年作陪嗎?
不過,嘀咕歸嘀咕,何清歡還是有點期待,畢竟,這也算是自己與傅安年在一起之後,第一次一同出席這種重要場合。沒準,還能趁機氣一把傅逸風跟何雪柔那對狗男女呢。
想到這裡,何清歡倒是覺得內心歡喜了。
發現何清歡在微微笑着,喬雅韻略有愕然地詢問:“怎麼了?這麼開心?”
被喬雅韻這麼一問,何清歡倒是閃過了一絲尷尬之色,連忙擺手說道:“沒有啊,我就是,心裡想着要跟安年去這種場合,我有點緊張……”
“傻丫頭,這有什麼好緊張的。今天安年是要回來了吧,回頭讓他給你安排個人,定製一套晚宴禮服。這是大場合,出席的都是各界名人,不能寒酸了。”喬雅韻鄭重其事地說着,何清歡乖巧地點點頭表示應允。
在護膚品專櫃挑選護手霜時,喬押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弱弱地問詢何清歡:“對了,那天,葉知夏是不是問你要電話?”
聽到喬雅韻這話,何清歡先是詫異,隨即是淡淡地笑起來:“是啊,她說要親自感謝安年。所以,我就給了安年的電話她。”
何清歡的話讓喬雅韻的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眉頭一個緊蹙,壓低聲音對何清歡說道:“安年的電話,怎麼能亂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