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名人慈善晚宴回來,何清歡略有疲憊,畢竟陪着笑臉一個晚上,那也是夠累的,臉都快笑僵了。
“誒,好累啊,我先歇會。”一回到家裡,何清歡就迫不及待地往沙發上躺下了。
喬雅韻在晚宴還沒真正結束時就已經率先離開,看到何清歡與傅安年回來了,臉上露出了一絲慈愛的笑意。
“怎麼樣?今晚可好?”喬雅韻對何清歡第一次參加晚宴,還是抱着極大的興致去了解的。
何清歡一邊用手輕輕地捶打着自己的肩膀,一邊幽幽地說道:“媽,這晚宴還是蠻有意思的。起碼我戰勝了自己,我沒想到我站上那個講臺,我居然能讓大家爲我喝彩鼓掌。”
傅安年一聽到這話,忍不住來了一句神回覆:“這還得多謝何雪柔的破壞。”
喬雅韻一聽這話,倒是疑惑起來了,忍不住追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啊,何雪柔想要撕破我的裙子讓我出糗,結果我將計就計,來了一出去繁從簡的環保感言,成功擊敗了她。哈哈。”何清歡似乎對此很開心,說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是啊,何清歡一想到當時何雪柔那張難看的臉,還有那怒視她的不甘心的眼神,就覺得她跟個小丑一般滑稽。
頓了頓,何清歡一本正經地開始總結這個晚上的收穫:“不過,今晚還是收穫良多的,有幾個女士還跟我交換了名片,然後沾着安年的光,也認識了幾個公司老總。”
“嗯,好,有收穫就好。”喬雅韻明眸帶着些許清冷的氣息,沒有擡頭,只是嗓音略有低沉,言辭透着一種嚴肅的味道。
此時,何雪柔正與傅逸風在車子上鬧彆扭,兩人吵吵鬧鬧了好一會,何雪柔不依不撓地對傅逸風進行了一番訓斥,頗爲自己這天晚上被何清歡擊敗而感到沮喪與不甘心。
傅逸風神色低沉,只顧低頭卻是沉默不語。
“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啊?”何雪柔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語氣甚是凌厲,一邊說着還一邊擡手就是去推搡傅逸風的手臂。
“你鬧夠了沒有?”傅逸風忍無可忍,終於爆發起來,突然之間的高分貝責罵,讓何雪柔都驚呆了。
只見何雪柔兩眼一怔,整個人猶如雕像一般,十來秒鐘過去,何雪柔才弱弱地將語氣變得柔和起來:“我這不是心裡委屈嗎?你這都不幫我一下。你看那個何清歡,多囂張啊,我都快被她給笑死了。”
說完,何雪柔已經垂下雙眸,眼睛都有點溼潤了,看來,這想要與何清歡決鬥的心是很強大,但是卻沒有輸得起的氣度啊。
“誒,行了行了,今天就這樣子吧。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傅逸風一邊說着,一邊已經發動了小車的引擎。
原來,從會所出來以後,何雪柔就一直髮脾氣,說個不停的她讓傅逸風都感到心煩意亂,兩人上了車子就一直在爭吵,這會都還在會所這邊。
“哼,老孃今天就是心情不好了。”何雪柔一改以往的嬌滴滴風格,一句“老孃”讓傅逸風不禁詫異了一下,只見傅逸風轉過臉看了一眼何雪柔,然後溫聲說道:“怎麼都說這種字眼了?”
何雪柔沒好氣地瞥視傅逸風一眼,沒有迴應他的話,心裡已經在想下一次見到何清歡如何對付她。
看見何雪柔氣鼓鼓地回到家裡,胡莉趕緊緊張地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呢事情。
何雪柔一臉委屈狀,開始抱怨起何清歡來了。正在房間裡準備休息的何雲正一聽到何雪柔在抱怨着何清歡,心裡一個疑惑就忍不住走出房間來了。
“咳咳……”何雲正特意乾咳了兩下以引起她們的注意。
“怎麼了?”今天的晚宴不開心啊?”何紹龍微微擡起那凌厲的黑眸,一臉笑意地凝視着何雪柔關切地詢問着。
“哥,你怎麼……你怎麼突然回家來了?”何雪柔忍不住好奇問了起來。畢竟,何紹龍自從回國後雖然在律師行工作,不過一直是獨自居住在外面,這突然回到家裡,倒是讓何雪柔感到奇怪了。
“我這不回家看看爸媽嗎,怎麼的?你還不歡迎你哥啊?”何紹龍稍露不悅之色,神色一沉,然後抽出了一根香菸動作嫺熟地抽了起來。
伴隨着那嫋嫋的煙霧,何紹龍幽幽地繼續說道:“我那邊的房子,房東要做裝修,我暫時只能搬回家住了。”
“好了,回來就好,我們一家人就算是團聚咯。”胡莉倒是爲此感到欣慰,畢竟何紹龍這個兒子長期在國外,這好不容易回國了,自然會是希望多看看這個兒子幾眼。搬回家住自然是一個好機會,而且,這多一個人,也算是多一個計策。
胡莉可不僅僅是爲了能看到兒子,而是因爲爲了何雪柔,得對付何清歡來着。
聽着何雪柔在那喋喋不休,何雲正的臉色可一直黯淡着,何雪柔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何雲正的臉色越發難看,她那越發難聽的言辭簡直是將何清歡侮辱得跟個**一般,完全無視何清歡也是何雲正的親生女兒。
“好了,別說了……”何紹龍已經發現何雲正的臉色不大好看,意識到何雪柔的言辭已經過分,趕緊將菸頭往菸灰缸裡用力一掐,然後站起來朝着何雪柔走過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何雪柔這才發現自己的言語着實是踩着了何雲正的尾巴了,臉刷地一下就白了,再轉過臉凝視何雲正,發現他正怒氣衝衝地瞪着自己,儘管他不發一言,不過就是那個一言不發的怒視模樣才真正讓何雪柔感到畏懼。
何雪柔不敢多言,連忙換下那高跟鞋就回去房間去拿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剩下胡莉與何紹龍面面相覷了幾秒,然後才柔聲對何雲正說道:“好了,這雪柔不也是因爲何清歡那個丫頭弄得不愉快嘛。你就多體諒一下吧。”
然而,何雲正明顯不買賬,反而是挑起眉毛怒視着胡莉:“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都是我的女兒,你讓我怎麼辦?你看看你的這個乖女兒,整天沒事找事,除了無事生非,還能幹啥?”
此言一出,胡莉倒是啞口無言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迴應他的話。但是,內心裡卻已經有些不滿。
這雲正最近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天天都在偏幫着何清歡那個小賤人了。雖然內心裡在嘀咕着,不過表面上卻是沉默不語,只是雙眸有些疑惑地看着何雲正。
翌日。
傅逸風一回到公司,就收到了不好的消息。
秘書慌慌張張地拿着報表衝去傅逸風的辦公室,連門都來不及敲的樣子,一進來就一臉着急與慌張的神色,看見傅逸風正托腮在思索着什麼。
秘書遲疑了幾秒要不要去打斷他,結果傅逸風已經轉過臉來。
“怎麼了?”傅逸風幽幽地擡眸問道。
“這……這是上個月的業績報表。這業績……”秘書誠惶誠恐的樣子,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敢將真相給說出來。
“給我!”傅逸風也懶得聽他在那支支吾吾,果斷就讓他將報表遞給他。
一打開報表,傅逸風這眼睛也是直了。
因爲換了營銷策劃的公司,這柚子補水護膚品的推廣效果並不理想,而且花費還不少,然而這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效果與預期的相差甚遠。
此時,運營部的許經理也正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大早到來公司,看到那份報表,內心已經忐忑不安。
如果上面領導追究起責任來,這作爲運營部經理的他,一定是逃脫不了干係的。
傅逸風雙眸瞬間就失去了剛纔的那種靈光,臉色也瞬間就暗沉下去,良久,才擡頭緩緩地說道:“這一次的負責營銷推廣的公司,那位負責人是誰?通知過來,我要見一下。”
“是!”秘書應允一聲,然後就立馬轉身離去。
見秘書出去了,傅逸風立馬就把運營部的許經理給叫了過來。
“傅總。”看到傅逸風,許經理有些恐懼,雖然他也知道這個方案的最後敲定人是傅逸風。不過,人家傅逸風畢竟也是這個集團的太子爺,不管做錯什麼,好歹也是有傅鼎山這個靠山。
然而,他可不一樣,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哈羅,分分鐘是要背鍋的節奏,又怎能淡定呢?
“這個小屁公司,做的運營方案不大行,我們這個業績很差。再這樣下去,恐怕難以跟上面交代。”傅逸風臉色沉重,雙眸直勾勾地盯着許經理,彷彿要將所有責任推卸給這位下屬身上一般。
一聽這話,許經理倒是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然後低垂着雙眸,也不敢高聲回答,猶如蚊子一般的迴應之音:“傅總,這……這個方案,其實本來就沒那麼好,但是,我們當時也實在是別無他法,那不等着讓新產品上市嗎,因爲其他的大公司人家壓根不缺生意,都沒有這樣的空檔來給我做這個策劃,就只能找了這一個小公司。”
許經理說完,定睛一看,發現傅逸風的臉色已經是鐵青,那一副強壓怒意的樣子,讓許經理看了都不由得心生畏懼。
傅逸風在這一刻心裡已經是十分不淡定,他害怕的不僅僅是無法給上面的人一個交代,更加畏懼的是家裡的那位老父親傅鼎山。
傅鼎山一向是鐵漢子的作風,雖然是他的父親,不過打小到大,傅鼎山卻是對他十分嚴厲。
這一次,如果這款新產品真的推廣失敗,業績如此失敗,想必必然招致傅鼎山的嚴厲呵斥,而他在這個鼎山集團的總經理之位置,想必也不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