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麼了?怎麼一回來就吵起來了?”陶玉蘭笑意盈盈地走過來,身上還繫着一條圍裙,這會正是晚飯點,陶玉蘭在廚房裡忙活,一聽到傅鼎山的那高分貝聲音,大概也意識到了一定是傅逸風回來了遭受呵斥。
傅鼎山沒好氣地瞥視一眼陶玉蘭,然後繼續瞪着傅逸風,語氣依然凌冽,不帶一絲一毫的柔和:“明天,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一定要拿到合同回來!”
話音一落,傅逸風就面露難爲情的神色,弱弱地詢問起來:“爸,這何清歡可不是吃素的啊。上次我那樣對她,這一次她不耍我幾遍她怎麼甘心?明天估計還是不行啊。”
一聽此言,傅鼎山臉色驟變,黑壓壓的臉連一旁的陶玉蘭見之都不由得內心顫抖起來。
陶玉蘭心疼兒子被呵斥,連忙朝着傅逸風走去,然後擡手就是拉了一把傅逸風,並且柔聲說道:“你就被跟你爸囉嗦了,趕緊的,明兒想辦法搞定你那問題。不然,你就等着你爸收拾你。”
傅逸風不敢多言,只是擡頭看了看傅鼎山,非常溫順地應了一聲:“爸,明天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吧。”
傅鼎山沒有臉色緩和,反而是冷哼一聲,隨即就是輕笑起來:“想辦法?我都給你多少天時間了,你想出了什麼辦法?這一天拖一天的,我看你是坐這總經理的位子坐膩了吧?”
傅逸風默不作聲地走在一旁的沙發坐下,有些怔然。陶玉蘭見傅鼎山火氣如此大,趕緊上前笑嘻嘻地哄着:“好了好了,這不兒子也已經在盡力了嘛,你還生什麼氣。”
“我不生氣人家股東們都生氣了!你以爲我這做董事長是白做的啊?我不做點成績,我這董事長也別想坐穩!”傅鼎山的言語鏗鏘有力,眼神直勾勾地瞪着陶玉蘭。
“這,兩父子咋天天搞得苦大仇深一樣,我看着就……”陶玉蘭還沒把話說完,看大傅鼎山那凝視自己的眼神,略有畏懼,硬是將到嘴邊的言語給吞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傅逸風還沒到辦公室就先給何清歡打了一通電話,無非也就是問問那個項目是否能合作。
何清歡慢悠悠地進入電梯,臉上的笑意好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一樣,格外清新動人。
聲音有稍許的動人,只是,卻也多了幾分愚弄人的味道。
“傅總,那個,不好意思哦。我們領導說了,這個項目啊,難度太大,暫時不考慮了。”何清歡挑着眉毛,心裡已經在幻想此時此刻的傅逸風聽到這話會是如何的抓狂。
不過,傅逸風的語氣明顯想強壓着怒火,努力裝作溫柔的態度對何清歡說道:“行吧,那我一會再找你。”
說罷,傅逸風也沒等何清歡作出反應,立馬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何清歡,你有種!傅逸風心裡不禁對何清歡咒罵了起來。
明明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非要百般刁難他,讓他難堪,這口氣可不好吞下去。傅逸風擡手撓了兩下發絲,然後踏着豪邁的腳步回到辦公室。
一坐下,傅逸風就大口大口地抽起了煙。看着那嫋嫋升騰的煙霧,傅逸風心裡在琢磨着一會該如何說服何清歡。
事情的進展還真的比想象中的要艱難多了。傅逸風再次來到喬家集團,與何清歡談話,依然是被何清歡當猴子一般耍,儘管臉色有些鐵青,不過傅逸風卻始終不敢動怒開罵。
只能兩眼乾瞪着何清歡,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在何清歡的眼裡卻是可笑,不過何清歡卻也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內心裡已經嘲諷了這個傅逸風幾千遍,表面上卻始終是笑意盈盈,一副頗有禮貌的樣子。
“何清歡,你到底想我怎麼樣你才肯幫我這個忙?”傅逸風忍無可忍,只能開門見山這般詢問了。
何清歡噗嗤一下就笑了,擡眸略有嫵媚狀地凝望着傅逸風,然後幽幽地回答:“傅逸風,我沒要你怎麼樣。我轉達的也是我領導的意思,這個……我還真幫不了你。”
說罷,何清歡低頭玩弄着手腕上的那塊腕錶,滿面春風的模樣倒是更刺激了傅逸風的不良情緒。
傅逸風喉結動了兩下,輕輕地深呼吸了一下,能看出來他正的有怒意,卻不得不努力控制着。再看向何清歡,傅逸風放低姿態哀求起來:“何清歡,咱們這些恩怨,也該了斷了。這一次你就當幫我一次,以後咱們各走各路,河水不犯井水,如何?”
何清歡直勾勾地盯着他,良久,微微一笑,暗諷道:“了斷?如何了斷?”
停頓了一下,何清歡擺擺手,示意讓他離開,聲音也變得格外清冷:“走吧。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傅逸風再次吃了閉門羹,這滋味豈會好受,瞥視何清歡一眼,咬緊牙關努力剋制着情緒,然後離開了喬家。
這天晚上,傅逸風與何雪柔見面,始終沉着臉。何雪柔得知是被何清歡戲弄,立馬就發飆了起來。
“何清歡這個死賤人,居然拿着雞毛當令箭了?現在竟然敢如此大膽擅作主張來拒絕合作?”何雪柔兩眼閃爍着光芒,陰笑着對傅逸風說道:“她敢這麼囂張,我就去挫挫她的銳氣。”
傅逸風有些詫異,擡眸疑惑地看着她。
“她不過是故意拖延一下,好讓你難受罷了。這個項目早晚會合作的。你瞎擔心什麼?不過……既然她這麼想玩,那我就陪她唄。”何雪柔笑眯眯地看着傅逸風,臉上那深沉的神色是傅逸風少見的。
禁不住內心的疑惑,傅逸風詢問了起來:“你想怎麼樣?”幾秒過去,傅逸風思忖了一下,似乎感覺不對勁,立馬警告起何雪柔來了:“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少給我弄什麼幺蛾子出來!老子現在心情不好,沒空天天給你收拾殘局!”
“哎呀,你這麼緊張幹嘛嘛,我這不是替你分憂解難嘛。”何雪柔發現傅逸風對自己抱着那麼強烈的質疑情緒,不禁趕緊撒嬌起來,連聲音也變得格外的軟糯。
“好了,吃飯吧。少羅裡吧嗦的。”傅逸風沒心思與何雪柔瞎扯,話音一落,就已經低頭吃飯。
何清歡以爲自己只是戲弄一下傅逸風解解氣,不至於有什麼**煩,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第二天一上班,剛到公司樓下,就被何雪柔給攔截住了。
“哦喲,何清歡,早啊。”何雪柔怪聲怪氣地說道,而且眼睛還十分不安分地上下打量着何清歡的裝扮。
見何清歡打扮略微樸素,也並無特別之處,何雪柔忍不住挖苦了起來:“哎,身爲喬家集團太子爺的未婚妻,這寒酸樣子,成何體統啊?”
何清歡冷眼看着她,始終不做聲。正欲轉身離去,何雪柔卻是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拽着了她的手腕。
何清歡頓時來火,聲音透着一股寒意:“放手!”
“何清歡,你要想整治傅逸風就衝着他就行,你何苦拿鼎山集團來陪葬?”何雪柔一張認真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何清歡揚起一抹歪嘴笑,冷哼一聲,然後直勾勾地凝視着何雪柔,言辭中充滿了不屑:“沒本事就自個檢討去。喬家一向只和有信用有本事的企業合作。”
說罷,何清歡用力一甩,何雪柔的手被甩開了,而且還因此稍微打了一下趔趄。
何清歡轉身離去,何雪柔卻是不依不撓,再次上前想要拉扯着何清歡。
正在此時,君悅酒店集團的林董從門外進入了大堂,看見何清歡被何雪柔拉扯着,不由得微微一笑,關切地問道:“早啊,二位。”
說罷,林董轉過臉看看何雪柔,有些詫異,然後問何清歡:“這一位是?”
何清歡沒有做聲,只是瞥了一眼何雪柔。何雪柔認出了君悅酒店集團的林董,立馬擠出了笑意必敬必恭地阿諛奉承起來:“林董,您好,我叫何雪柔,是何清歡的妹妹。”
說完,何雪柔還主動伸出了手。林董看看何清歡,似乎明白什麼,伸手輕輕地握了一下何雪柔的手。
“何清歡,原來是你的姐姐啊。”林董有點喜出望外,轉頭凝望着何清歡好幾秒,然後就毫不掩飾地誇讚起何清歡來了:“你這姐姐可真不簡單。上次在名人慈善晚宴上看到她,我就料想到,這個傅安年的未婚妻,肯定有兩把刷子。”
頓了頓,林董也沒察覺到何雪柔的臉色正逐漸從發白到鐵青,依然笑眯眯地贊着何清歡:“”聽說,最近鼎山集團有新產品要推出,要找喬家來合作。何小姐,聽說是你負責哦。棒!
林董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豎起了拇指頭,這讚揚之詞彷彿一把刀刃割在了何雪柔的心頭上一般。只見何雪柔臉色已經鐵青,兩眼迸發着怒火,那深邃充斥着仇恨的雙眸彷彿一個黑水潭要將何清歡吞噬一樣。
何雪柔冷笑了幾下,然後轉過臉看着何清歡,言辭流露出來的暗諷味道簡直是太濃厚。
“清歡姐,你一向聰明能幹,妹妹可是望塵莫及。不過,清歡姐,一事歸一事,你倒不至於用這公事來報復逸風啊,雖然我也很理解你被拋棄的傷痛。”
何雪柔說完,還特意瞄了一眼一旁的林董,見林董似乎有所側目,何雪柔再次火上澆油:“哎,這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好聚好散,不就挺好的嗎?你又何苦這樣相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