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低頭沉默片刻,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什麼方法都可以,只要能吸引他的注意,我就有辦法拆散他們。”葉知夏雙眸犀利,那眸底閃過的堅決與陰險也是讓人看了就不寒而慄。
都說最毒婦人心,也說女人的嫉妒心是最讓人畏懼的,此言一點也不假。葉知夏爲了奪得傅安年,就連自己的好姐妹何清歡都可以不顧。
何雪柔冷然看着葉知夏許久,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葉知夏才輕聲說道:“我看你呢,雖然打扮是遜色了一點點,不過呢,姿色還是可以的。要說呢,被相熟的人**也不是不可信的。”
話音一落,葉知夏愕然得眼睛瞪得老大,良久才支支吾吾地詢問何雪柔:“你……你的意思……”
何雪柔不禁掩面而笑,然後端起酒就喝了個精光,那白皙纖細的脖子在她仰頭喝酒的那一瞬全然展露,性感的鎖骨看在葉知夏的眼裡都覺得何雪柔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也難怪她能從何清歡的手裡搶走了傅逸風。
“怎麼?這麼個眼神看我?覺得我很有女人味?很有女人風情?”何雪柔放下酒杯,發現葉知夏正凝視着自己,彷彿一下子就看穿了葉知夏的疑惑心思。
葉知夏怔了一下,然後面露尷尬之色,微微一笑點了一下頭。
“我告訴你,英雄救美雖然是俗套的套路,可又從來不會過時,沒有一個男人會拒絕彰顯自己雄性魅力的機會,更何況……你的傅安年可是暖男一枚,心腸熱得很。你來這麼一齣戲碼,他一定會去救你。”
何雪柔說這話可謂是鏗鏘有力,胸有成竹的樣子讓葉知夏不由得開始佩服她。
“此計當真可以?”雖然葉知夏內心裡已經對何雪柔的這種算計能力表示認可,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還是不由得想要去質疑一下這個方法。
何雪柔冷笑一聲,擡頭目不斜視地看着她:“你如果信我,就按照這個去做。如果你質疑,你可以選擇其他方法。隨便你咯。”
葉知夏眼睛眨巴眨巴,好幾秒過去,低頭陷入了思索中。
見葉知夏有些猶豫不決,何雪柔沉默了片刻,她內心裡其實也是希望能幫到葉知夏,畢竟她成功了,對於她來說怎麼也沒有壞處,沒準還真的能乘機刺激一把何清歡,何樂不爲呢。
何雪柔搖晃着酒杯,柔聲說道:“你找個男同事,做一齣戲,也不是不可以的。當然,得找個信得過的同事,或者你得花費一下金錢了,給錢辦事,才放心嘛。”
何雪柔儼然一個老司機,這口吻,再次讓葉知夏擡眸定神看了她。
金秋十月,天氣果然是涼,甚至已經透着一絲淺淺的冷意。
這晚上,何清歡與傅安年正在醫院裡探望喬雅韻。傅安年一如既往地握着喬雅韻的手柔聲細語地訴說着那些年的那些事兒,說到動情處還不禁眼眶泛淚。
“安年。”何清歡見傅安年情緒有所激動,不禁上前輕輕地拍了兩下傅安年的肩膀示以安慰。
傅安年擡手身上肩膀輕輕地握着何清歡的手柔聲說道:“我沒事。”
“都昏迷快一個月了,依然沒有起色。”何清歡神色黯淡地說道,眸光有些暗沉,不過眼神卻是透着一種期盼。
傅安年輕聲嘆息一聲,然後看看腕錶,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回頭衝着何清歡說道:“九點半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再陪媽一會。”
何清歡淡淡笑了一下,然後溫聲說道:“我不着急,你陪,那我也陪着你一起陪媽。”
傅安年正欲迴應,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聲音在門前突然靜止。傅安年心裡突然就咯噔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想到是不是傅鼎山來了。
何清歡也聽到了聲音,沒有說話,驀然就轉身去開門。
讓兩人感到意外的是,來者居然不是傅鼎山,而是……陶玉蘭!
“哎喲。”陶玉蘭開口第一句就是如此,聲音充滿着幸災樂禍的氣息,眼睛死死地盯着牀上的喬雅韻。
陶玉蘭也沒有經過何清歡的同意,直接一把推開了何清歡就徑直走了進來。
臉上的那種得意神色果然是讓人憎惡,傅安年起身一個箭步上前阻攔了陶玉蘭的前進腳步,聲音冷然:“請你出去!”
陶玉蘭挑着眉毛,故作真誠狀:“安年,你這可不對啊。這麼沒禮貌,我這……好歹也算是你的小媽對吧。你怎麼也得喊我一聲陶阿姨或者別的稱呼啊。我呢……可是來探望病人的。”
說罷,陶玉蘭將手中的一袋水果放在牀頭櫃上,然後笑意盈盈地衝着傅安年說道:“今日呢,你爸沒時間來,所以……我就替他來走這一趟咯。哎……”說罷,陶玉蘭沉重地嘆息一聲,眸光集中在喬雅韻的身上。
瞥視着喬雅韻,陶玉蘭假惺惺地作出一副哀憐狀:“真是上天不公啊,雅韻這麼好的人,怎麼就突然遭此橫禍了呢。”
傅安年冷冷地看着她,何清歡則在身後面無表情聽着她的這話。
“麻煩你離開!”傅安年再次冷然出語,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瞪着陶玉蘭,言辭簡潔卻透着一股讓人心生寒意的氣息。
陶玉蘭卻是厚顏無恥,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還揚着下巴看了傅安年一眼,直接就在凳子上坐了下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喬雅韻,那眸底一閃而過的陰險更是讓人難以容忍。
何清歡擡手撩了一下發絲,一抹邪魅的微笑揚着在了嘴邊,良久,何清歡果斷上前,一個擡手就用力將毫無防備的陶玉蘭給拉扯了起來。
陶玉蘭一個轉頭,與何清歡的眼神對視上,不由得心裡一陣發顫。
何清歡的眼神在這一刻迸發着怒火,深邃狠厲,彷彿要將她給殺了一樣。
對於陶玉蘭,何清歡之所以會如此憎恨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當初她與傅逸風在一起的時候就沒少遭受她的白眼,她的那些冷眼嘲諷她可是一直記着在心裡。
從她剛與傅逸風在一起,陶玉蘭就暗諷她是個落難公主,哪怕與傅逸風已經一起幾年了,陶玉蘭還時常刁難她,多番暗示她主動跟傅逸風分手就更是家常飯了。
再回想一下傅逸風劈腿何雪柔東窗事發後,陶玉蘭還一臉假慈悲地勸說何清歡要看開一點,直言男人犯點小錯都是可以原諒的,女人就得要有包容的胸懷。
待何清歡真正被傅逸風拋棄時,陶玉蘭又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直指何清歡不如何雪柔有價值,更暗諷何雪柔才配得上傅逸風……
那一滴一滴,在這一刻全都涌上了何清歡的心頭。何清歡兩眼冒着怒光,雖然她很努力地在剋制自己的情緒,不過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足以證明了她對這個陶玉蘭的憎恨有多深。
陶玉蘭被何清歡這般拉扯,必然也是心有不悅,兩眼一瞪,語氣充滿嘲諷:“哎喲,何大小姐,沒想到你的素質也就如此,還比不上雪柔那。人家雪柔可都是溫軟細語,待人有禮的呢。”
說罷,陶玉蘭斜着眼看向何清歡,那挑着眉毛的樣子更是讓何清歡心生憤怒。
何清歡狠狠地攥着陶玉蘭的手腕,一個勁將她拉着往門外走去。
傅安年怔怔地看着這一切,似乎對此有些猝不及防。良久,傅安年纔跟着何清歡走出去,然後衝着陶玉蘭冷冷地說道:“小媽是吧?我傅安年就是不歡迎你來這,你走吧。”
剛說完,陶玉蘭還沒反應過來,傅安年就轉身回到房間裡將那袋水果也給拎了出來扔向了陶玉蘭。一瞬間,飽滿紅潤的蘋果散落一地,還咕嚕咕嚕在地面滾動了起來。
“一個比一個脾氣大啊,真行啊!我一副熱心腸過來看看昏迷的病人,真誠爲她祈禱早日康復,卻被你們這狗男女給轟了出來。還真的是沒天理了。”陶玉蘭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還嘴硬着暗諷何清歡與傅安年。
“滾!”何清歡聲音冷冷地蹦出了這一個字,擡起手指指着走廊的那方向。
陶玉蘭悻悻地笑了起來,眼睛掃視了一下地面上的那蘋果,沒有去撿起來,嘴角揚起邪魅陰險的弧度,隨即果斷轉身離開。
何清歡因爲憤怒正喘着粗重的呼吸,再轉過臉,發現傅安年正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尷尬一笑。
何清歡從未如此當着傅安年的面動怒,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失措狀。
“甭管她這種人。”傅安年走過來溫聲安慰道,看到何清歡那凝望自己的眼神藏着一絲好奇,傅安年淡淡一笑:“好了,別多想了。你發怒的樣子並不醜,一樣很美麗很迷人。所以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話音一落,本來還怒氣衝衝的何清歡,瞬間就揚起了緩和的神色,嘴角也輕輕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瞥視傅安年一眼,何清歡沒好氣地柔聲說道:“就你嘴甜。總愛忽悠!”
傅安年撓撓頭,然後咧嘴笑了。
“也是奇怪,陶玉蘭都來這裡,這毒婦,假惺惺的模樣真夠噁心的額!”何清歡一提及陶玉蘭這個人,臉上的怒色就特別顯著,一邊發着牢騷一邊走進去房間,然後給喬雅韻扯了一下被子,又將她的手給輕輕地放進被子裡。
“時候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吧。”傅安年看着腕錶發現時間已經是十點多,衝着何清歡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