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抿抿雙脣,嬌媚的雙眸透着深情凝視傅安年的背影,軟糯地說道:“安年哥。”
說罷,葉知夏走前兩步,擡手就輕輕地推搡了一下傅安年的手臂,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一般,直接瞭然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從我第一次遇到你開始,就一直喜歡你,爲了你,我加倍努力。我知道你是喬家集團董事長的兒子,而我只是一個很普通家庭的女孩,所以我要出國,我以爲留學能爲我鍍金,也許這樣能離你更近一點……我……”
葉知夏有點說不下去了,一個激動,再次眼眶溼潤。
傅安年雙脣緊抿,此刻內心也是心亂如麻。對葉知夏,他一直都視爲小妹妹,儘管如今的葉知夏已經是一個小女人,可是在他的心目中,葉知夏卻彷彿永遠是當年那個在圖書館與他嘻哈聊天的小女生。
“安年哥,你……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葉知夏開門見山詢問起這個她最爲關心的問題來。
話音一落,傅安年神色驀然一沉。是啊,面對這種刁鑽的問題,該怎麼回答纔是完美呢。若說喜歡,那豈不是讓葉知夏更加揪着不放?若說不喜歡,會不會太傷害她的內心呢?
傅安年不禁眉頭一蹙,良久都不敢直面這樣的問題。
葉知夏可謂是執着之人,傅安年越是迴避,她越是前進。
顧不上傅安年的尷尬,葉知夏再次逼近傅安年,身上的那種清新的香氣嫋嫋地襲擊着傅安年的鼻子。
然而,當傅安年轉念想到此刻正在家裡的何清歡,傅安年不由得果斷脫口而出:“我要結婚了,我們不適合。”
聲音清冷,透着一種絕情的拒絕味道。
葉知夏垂眸閃過一絲靦腆的笑意,隨即擡手伸向傅安年的臉頰,正欲觸及,卻被傅安年擡手給攔着了。
葉知夏微微一怔,閃過一種尷尬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調節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你很愛她嗎?”葉知夏強壓內心的妒忌之火,一字一頓地問道,雙眸緊緊地盯着傅安年的臉部,唯恐錯過那個他表白時何清歡的深情神態。
傅安年淡淡一笑,轉過頭無比正經地回答:“愛,愛到我恨不得馬上娶她,愛到彷彿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說完這句話,葉知夏能明顯看到傅安年的嘴邊揚着一抹很滿足的笑意,那是一種她從未看到過的盈盈笑意。
葉知夏那原本閃爍着晶亮亮的光芒的雙眸,彷彿一下子就被人奪去了照耀的能源,黯淡來得太迅速。
“知夏,你還年輕,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我們……可以是朋友。”傅安年再次鄭重地表態,眼眸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對葉知夏的眷戀與猶豫。
葉知夏聽到此言,不禁冷然笑了起來,良久,幽幽地盯着傅安年的眼睛說道:“只要你願意,現在可以取消婚禮,我知道,你一定是爲了何清歡,所以故意騙我說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如果不是,你爲什麼會毫不猶豫地過來解救我,你爲什麼會對我這麼親近。”
葉知夏顯然不敢相信傅安年所說的言語,不斷地爲自己找到傅安年是喜歡自己的證據。
傅安年愕然地低下頭,嘆息一聲,擡眸凝神看着葉知夏低沉着嗓音說道:“知夏,別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不值得。”
說罷,傅安年依舊儼然是大哥哥那樣伸手去輕輕地摸了一下葉知夏的頭部,柔聲繼續說道:“清歡是你的表姐,我是你的好朋友,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嗎?”
葉知夏睜大眼睛看着他,一抹無奈卻透着悲傷的笑意盪漾在嘴邊,輕輕點頭。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微微停頓了一下,葉知夏又假惺惺地說:“你們幸福,我很開心。”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一些牽強,低頭看了看腕錶,然後沉着聲音說道:“又過了半小時了,這一次真得走了。”
傅安年淡淡地看了葉知夏一眼,打了個眼色示意一同離開。
葉知夏淺淺一笑,聳聳肩表示聽從他的意見,然後跟着傅安年的步伐走出了這個房間。
與此同時,胡莉正與傅逸風商量着婚禮的籌備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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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蘭這人一向虛榮心重,加上只有傅逸風這個獨生子,那可就真的寵上加寵了。
聽聞何清歡與傅安年的婚禮選擇了一個當地盛名的大酒店,而且是在婚禮當天重金包場,還會邀請商界的名流人士。這陶玉蘭可是坐不穩了,傅安年這般大手筆迎娶何清歡,她又怎麼會甘心自己的這個獨子遜色於喬雅韻這個情敵的兒子呢。
“我不管你!總而言之,你得給我弄得好好看看!”陶玉蘭冷着臉,氣息透着一種不悅。
就在剛剛那瞬,傅逸風還在跟陶玉蘭頂嘴表示抗議來着。事關陶玉蘭要求傅逸風要花費重金去籌備婚禮,一定不能輸給傅安年。
如此重面子,傅逸風並非反感,只是前陣子傅鼎山纔剛剛批評過他鋪張浪費。這會結婚雖然是大事,不過傅逸風爲了避免被傅鼎山責怪,也只能一切從簡,壓根就沒打算搞什麼派頭。
然而,陶玉蘭卻口口聲聲拿着傅安年來做文章,更是指責傅逸風沒出息,這可讓傅逸風心裡憋屈了。
看着陶玉蘭那明顯不悅的神色,傅逸風這內心倒是嘀咕了。
老爸就讓我從簡,你就讓我奢侈,我這可是兩面夾攻裡外不是人啊!傅逸風擡着黑眸直視陶玉蘭的那種憤怒犀利的目光,良久,幽幽地哄起陶玉蘭:“媽,不是我不想搞得高大上,問題是……爸他……不同意啊。”
“什麼?他不同意!”陶玉蘭一聽到傅逸風拿傅鼎山來做擋箭牌,立馬神色驟變,眉頭也緊緊地蹙了起來。
傅逸風耷拉着腦袋,幽幽地回答:“上次你沒見到他的臉色啊?你沒聽到他責備我啊?我不就是想給雪柔買個LV包嘛,就被罵得狗血淋頭。”
“你管他那麼多幹什麼?這一次,你聽我的,有我撐腰!”陶玉蘭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心裡正在對傅鼎山表示抗議來着。
“我可不敢……”傅逸風低聲嘀咕,畢竟傅鼎山纔是這個家裡的話事人,他再寵陶玉蘭也不至於這般沒有原則。
傅鼎山雖然是事業有成的男人,不過在圈子內也是出了名的節省,節儉從簡可是傅鼎山一向主張的生活理念,哪怕是在鼎山集團內也是如此宣揚。
傅鼎山可謂是將此道發揚光大,現在鼎山集團內部的不少員工都是以這一理念來要求自己。傅逸風,雖然是傅鼎山的兒子,不過這性格與傅鼎山卻是相差甚遠,也難怪傅鼎山常常會看傅逸風不大順眼了。畢竟,在傅鼎山的心裡面,他還是覺得傅安年更像是年輕時候的他。
陶玉蘭看着這一副慫樣的傅逸風,就別提有多生氣了,兩眼一瞪,拉下臉說道:“你怎麼就……這點事兒都不敢自己主張。”
稍微停頓了一下,陶玉蘭又嘴角抽搐一下,眉頭皺了皺低聲說道:“逸風啊,這是人生唯一的一次,你要把握時機,你以爲這結婚僅僅是結婚嗎?這可是推銷你自己的好時機啊。你想想,你爸爸這麼多年來在這行業上結交了多少上流人士,這全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啊,且不說婚禮搞體面一點我們有面子,也好讓人家對你刮目相看啊,你傅逸風,鼎山集團的太子爺,未來的董事長,你有絕對的資本駕馭這樣的婚禮,你也應該有足夠的自信去說服你爸。”
陶玉蘭說得頭頭是道,傅逸風聽了,雖然內心依然腹誹着,不過卻已經是點了點頭表示聽取了她的意見。
陶玉蘭微微一笑,然後走過去拍了拍傅逸風的肩膀強調着:“而且,人家何雪柔雖然不是出身什麼名門,不過好歹也是一個小老闆的女兒,人家那老媽也一向勢利眼的。你可別讓人家小瞧了咱們。”
這一句話倒是讓傅逸風心裡瞬間觸動了,傅逸風擡起黑眸,凝視着陶玉蘭,嘴巴微微張着,正想要回應什麼言語。
這個時候,傅鼎山已經從門外踏着沉重的步伐走過來。
陶玉蘭看到傅鼎山面無表情的樣子,這內心自然是有所警惕。傅鼎山面無表情,要麼是當天遇到了讓他不悅的事兒,要麼就是這一天風平浪靜沒有什麼擊起他內心的波浪。
“回來了?”陶玉蘭堆着笑容,立馬上前幫他拿過公文包,然後轉過臉衝着傅逸風喊道:“逸風,去,到廚房熱一下那個燉湯。”
“咳咳……”傅鼎山突然咳嗽起來,擡手就捂着嘴巴,眉頭也擰着在一塊。
“啊?怎麼了?感冒了?”陶玉蘭有些緊張,把公文包放到沙發上,立馬幫忙拍着傅鼎山的後脊背,一邊拍打着一邊柔聲說道:“剛剛啊,我在跟逸風商量着這婚禮的事兒來着。我想呢,這個婚禮搞得隆重一點,多喊一些人來,熱鬧一點。”
傅鼎山沒有做聲,只是面無表情地凝視着前方。
“這個……逸風說酒店還沒訂好,我想讓他訂那個希爾頓國際大酒店,你覺得怎樣?那個歐式酒店,夠寬敞,裝潢也夠豪華,我們請專業的團隊爲我們策劃這個婚禮流程。”
傅鼎山一聽到這話,果然眉頭有些輕蹙,良久,幽幽地低沉着聲音詢問:“希爾頓大酒店?這個酒店可是費用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