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含着笑意,絲毫沒有因爲傅安年的反應有所退卻,反而這樣更是刺激了葉知夏的征服欲。
只見葉知夏緩緩擡手就是一臉風騷地撩撥着髮絲,眸光充滿挑逗的意味,抿抿雙脣就特意嬌嗔:“安年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來找你,我只是……清歡出差,你不也一個人嗎,加上現在喬阿姨還在醫院,我也是來陪陪你。之前清歡姐就說了,她要是不在的話,我還得幫忙看着你呢。”
葉知夏臉皮夠厚,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般在傅安年的眼裡其實是一種恬不知恥的糾纏。當然,傅安年也只是擡眸看着她,心裡在叫苦連天罷了。
傅安年知道兩人根本談不下去,葉知夏就是有意爲之,而他能做的就是迴避了。低頭看了看腕錶,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是十點鐘,傅安年淡淡地擡頭說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說罷,傅安年一改往日的紳士作風,沒有理會葉知夏是否有所迴應,直接就起身轉頭離開了。
葉知夏見狀頓覺不妙,立馬也起身跟上。
察覺到葉知夏也緊緊跟隨着自己,傅安年不禁眉頭一皺,然而卻有不敢多言,只能沉默着加快步伐想要走出這個咖啡廳。
然而,讓人猝不及防的一幕發生了。就在咖啡廳的門口,傅安年還沒跨出去,被緊緊跟隨上的葉知夏一把從後背摟着了。
旁邊進出的客人紛紛投以目光,臉上揚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傅安年也着實被葉知夏的此舉給震驚了,不禁連忙尷尬地擡手掙脫葉知夏的雙手,然後回頭就神情嚴肅地說道:“知夏,請你不要這樣了。我好歹也是你的表姐夫。”
如果說被如此一個擁抱讓傅安年心裡很不悅,即將到來的事兒就更是讓人無法忍耐了。
就在剛剛那個擁抱的瞬間,對面不遠處的一個手機已經快速地拍下了這個鏡頭。
“何清歡啊何清歡,我看你這一次能不氣死?”何雪柔穿着黑色緊身衣,腳踏白色運動鞋,戴着一頂紅色的鴨舌帽,正洋洋得意地欣賞着這張傅安年被葉知夏深情摟抱的照片。
何雪柔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拿着手機就回到了店裡悠閒地享受着甜品帶來的甜蜜美味。
手握着小勺子輕輕地攪動着碗裡的食物,何雪柔時不時擡頭看向咖啡廳那邊,發現傅安年已經急匆匆地走向停車的那個地方,而葉知夏依然不依不撓地跟着身後。
葉知夏倒也臉皮夠厚啊,呵!
何雪柔隨意瞥視了幾眼,然後就沒了心思八卦他們的事兒,只顧低頭品嚐甜品了。
好不容易甩開了葉知夏的傅安年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駕着車疾馳在馬路上彷彿能宣泄剛纔的那種不良情緒。
從與葉知夏再次相遇開始,傅安年本是喜出望外的心情,畢竟當年兩人在圖書館的那些時光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即便這些年來,兩人一直未曾有聯繫,傅安年都對那些舊時光有着獨特的情愫。
只是……人生不可不信緣。傅安年有了何清歡,即便葉知夏再美好,也無法撼動他對何清歡的愛。
而葉知夏如此三番四次地糾纏,卻是讓傅安年對葉知夏有了別樣的不好看法。
在傅安年的心目裡,葉知夏本該是一個天真可愛也美麗的小姑娘,即便如今的她已經是一個小女人,那也改變不了傅安年一直當她是一個可愛小妹妹的事實。只是,如今葉知夏這般有心機,傅安年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看走眼了,葉知夏根本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他差點被她騙了,而何清歡則一定是被她這個表妹給騙了。
這一刻,傅安年開始糾結了,這種事兒要不要告訴何清歡,想到她們倆姐妹情深,突然告知葉知夏是這般的女人,興許何清歡也不會相信吧。
算了,還是等等看吧,興許事情不至於糟糕成這樣,知夏應該不會真的這麼糾纏不休。
轉念一想,傅安年還是選擇先隱瞞着,畢竟此時何清歡也在出差,突然告訴她這些也是影響她的心情。
而葉知夏,被傅安年無情地甩開雙手看着他匆忙離開,這內心也是猶如吃了黃連一般。雖然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邪魅的笑意,心裡卻已經是怒火升騰。
這一次,傅安年沒有如昔日那般表現紳士的一面要求送她回家了,而是一言不發就獨自駕車離開,拋下葉知夏在身後一臉憤懣地看着他的離去的影子。
葉知夏獨自走在燈光昏暗的夜街上,一縷秋風迎面吹拂而來,葉知夏不禁打了個噴嚏。
正當葉知夏想要擡手扯一下身上的衣服裹緊一點身子,突然感覺到一件寬大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葉知夏疑惑,回頭一看,居然是那個配合演戲的男同事宋哲。
“天氣涼了。要多穿一點。”宋哲儼然已經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兒,彷彿也沒打算與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追究這一齣戲給他帶來的傷害。
憨直地衝着葉知夏笑了笑,不自覺地擡手撓了撓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與羞澀,宋哲抿嘴一下說道:“我剛……都看到了。”
葉知夏面露尷尬之色,然後故作淡定地詢問:“那你爲何還關心我?”
“沒有爲何,就是一個男人關心女人的天性吧。”宋哲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意,隨意扯淡說了這麼一句話搪塞。
興許一個女人在追求一個男人遭遇失意時又適逢另外一個男人對她示好,都容易觸動她內心軟弱的地方。葉知夏突然微微一笑,十分友好地將這一件外套往上扯了扯,然後衝着宋哲說道:“謝謝你的外套,真的很暖。”
雖然葉知夏對於這樣的宋哲心懷感激,不過要說愛嘛,那可還是相差得十萬八千里。此時,兩人並肩行走,葉知夏的髮絲時不時還隨着涼風飄揚在半空中,劃出了優雅的弧度。
傅安年一路上都心情不佳,因爲葉知夏,心情苦悶。本來想要直接回家的傅安年,最後將車開往了醫院。
傅安年輕輕地握着喬雅韻的那手,一點點地摩挲着上面那帶着滄桑感的肌膚,傅安年沉重地嘆息一聲,開始向喬雅韻傾訴起來:“媽,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你之前讓我要珍惜清歡,我做到了,你讓我警惕葉知夏,我以爲只是你想太多了,我毫無防備,現在……現在……”
傅安年說到這裡,突然就說不下去了,怔怔地看着喬雅韻的面龐,緊緊地握着喬雅韻的手,深邃的黑眸在這一刻猶如夜空的月亮,光芒黯淡。
情緒的低潮讓傅安年感到內心有些窒息,傅安年低垂着頭,心亂如麻。
然而,就是這低頭的時候,一個不經意的瞥視,發現喬雅韻的手指動了一下。傅安年先是一愣,隨即是喜悅,控制不住內心的狂喜就立馬衝出了病房大喊“醫生醫生”。
護士小姐聽到傅安年的這喊聲,立馬跑了過來,着急地詢問是不是病人有什麼狀況。
傅安年激動得差點說不上話,斷斷續續地表達着:“我媽她……她……手指動了,動了……”
說罷,傅安年就要拉着護士小姐進去病房給喬雅韻檢查。
護士小姐倒是很淡定,隨即表示這可能是病人的正常肌肉抽搐。
“怎麼會?她明明是動了。你讓醫生來檢查啊!”傅安年情緒激動,雙眸裡閃爍着焦躁的光芒。
“先生,你先別激動,你先冷靜一下,我現在就去喊醫生。”說罷,護士小姐就轉身離去。
沒一會,醫生急匆匆地走過來,看到傅安年正一臉焦急狀,沒有說什麼話就徑自走進了病房。
醫生檢查了一會,然後臉帶歉意地回過頭對身後站着的傅安年溫聲說道:“很抱歉,病人還沒甦醒的徵兆,剛纔的手指動一下其實是正常的肌肉抽搐現象,還是那句話,多陪病人說說話,最好是病人昏迷之前一直牽掛着的人,這非常有利於刺激她的神經,可以幫助她早日甦醒。”
說罷,醫生就踏着穩健的步伐雙手插兜裡離開了病房。
傅安年彷彿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不禁雙手抱頭,然後就面對着牆壁用力捶打着牆壁,嗓音低沉透着一種悲傷的氣息,嘴上唸唸有詞:“爲什麼?爲什麼?”
傅安年兩眼含着怒火,內心想必已經是波濤洶涌,咬牙切齒的樣子已經宣示了他的不良情緒繼續發泄出去。
回過頭看着安然躺着在牀上的喬雅韻,傅安年雙眸低垂,一絲傷感的神色閃過臉頰。不由得嘆息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看到葉知夏一臉低落的神態,鄭曉秋這可着急了,還沒等葉知夏踏進門口,鄭曉秋就連忙迎上前焦躁地詢問:“怎麼了?不順利?”
葉知夏沒好氣地瞥視了一眼鄭曉秋,正欲抱怨,結果視線卻被沙發上的葉東給吸引了過去。
此時,葉東正在巴拉巴拉地玩着手機,知道葉知夏回來了,頭也沒有擡起,只是幽幽地問道:“怎麼的?去勾搭哪家的男人了?”
一聽到葉東這句帶着嘲諷之意的言語,葉知夏還沒發牢騷,鄭曉秋倒是先替葉知夏着急起來了,一個箭步上前就擡手推搡了一下葉東的肩胛,然後聲音狠厲地說道:“你怎麼這麼說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