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說了三兩句,葉知夏就有些不耐煩地敷衍起了何清歡,然後掛斷電話還揚起了一抹鄙夷的笑意。
何清歡有些怔然,呆呆地坐在辦公桌前,雙眸光芒變得暗淡起來。
思忖了一下,何清歡又給葉知夏發了個手機短訊。
內容無非就是說想約葉知安在外面見個面敘舊,然而葉知夏卻是說葉知安最近忙着找工作,暫時不方便敘舊。
找個工作而已,能忙成這個樣子?何清歡心裡不禁嘀咕起來。不過,很快就又開始揣測這只不過是葉知夏有意妨礙的把戲。
想到葉知夏如此,何清歡不免心裡還是感到有些惆悵,畢竟當年兩人感情堪比親姐妹。而如今,葉知夏卻儼然成爲了一個充滿心機的女人,何清歡本不想往那個角度去揣度她,然而自從發生這個照片事件後,何清歡終究是對葉知夏心存了一分警惕。
“哇塞,大件事啦!”一名女同事大呼大叫地拿着一本東西狂奔進來辦公室,如此大嗓門,瞬間就吸引了整個辦公室裡的人的注意。
何清歡本來還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細細思索着,突然就被這個同事的聲音所震懾到,不免擡眸疑惑地看向這個同事。
發現何清歡看着自己,那個女同事更是不得了,兩眼睜得賊大,看着何清歡良久都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幹什麼的?這麼大驚小怪?”何清歡沒好氣地瞥她一眼,不過臉上卻是盈盈笑意。
“何清歡,你還裝?”女同事有些不滿地瞪她,然後將一本雜誌直接大力地扔在了何清歡的辦公桌上。
“啥?”何清歡被她的這句話搞得一頭霧水,不過既然有雜誌扔了過來,何清歡自然是下意識地低頭去看。
剛一看,何清歡就忍不住噗嗤地一下笑了起來,然後擡手就指着那本雜誌上面的標題說道:“就這個新聞?這不前段時間的採訪了嗎?你現在纔看到啊?”
“不是啊!你打開認真看看!”女同事直勾勾地看着何清歡,半晌過去,才湊近在何清歡的臉頰旁,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何清歡啊何清歡,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居然有這本事?你可真是越來越牛叉了啊。你讓我們這辦公室裡的人怎麼活啊?”
被女同事這麼一說,何清歡的笑意反倒稍微凝結了一下,稍有尷尬地翻開雜誌。
凝神一看,原來這還真的不是上次的那篇報道!
“這是?”何清歡一邊瀏覽着一邊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那個女同事則佇立在何清歡的座位旁,一臉不忿的樣子,還忍不住發起了牢騷:“我可是羨慕死你了。這麼能幹!”
原來,這是別的媒體針對何清歡所寫的一篇報道,只是,這文章有點誇大的嫌疑,還直接將何清歡稱之爲喬家集團的頂樑柱,更是指出何清歡與傅安年是金童玉女,雙劍合璧。
總而言之,這篇報道全是對何清歡的讚揚之詞。何清歡看完後不禁抿嘴一笑,隨之擡起嬌柔的雙眸看着那個女同事,非常溫柔地安慰着她:“好了,這也就是媒體亂寫一通的東西,你就當做看八卦就行。我可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厲害。”
說罷,何清歡就將雜誌遞給了那個女同事,然後就聳聳肩,一副對此無奈的樣子。
何清歡只是認爲這是某個媒體沒東西可寫時,所以才抓住她這個喬家集團的小職員做文章吸引眼球罷了。但是,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那麼的超乎意料。
原以爲這只是一篇不起眼的文章,能看到此文的人純粹好運,看不到呢也是意料之中。畢竟,在何清歡看來,這都不是什麼大新聞,又怎麼可能會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呢。
可是,這一次,何清歡的想法明顯錯了。
這不,何雲正正被何雪柔埋汰着呢。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何雲正從菜市場買菜回來,順便買了一個雜誌,結果就發現這雜誌上面居然有關於何清歡的報道。
何清歡哦,自己的親生女兒上了雜誌,何雲正怎麼可能淡定,自然是心情非常激動了。
打開一看,發現這個文章都是對何清歡的褒揚,沒有半句的批評,何雲正都忍不住一邊看着一邊誇起了何清歡。
這一誇獎可不得了,一旁正在快活玩着手機遊戲PK的何雪柔可就不悅了。立馬就放下了手機,走過去一把奪過了何雲正手中的雜誌,然後凝神一看,立馬就嗤之以鼻,非常鄙夷地說道:“呵!何清歡!居然還上了頭版啊。”
何雪柔雙眸迸射着一種嫉妒的光芒,一絲恨意正從眸底閃過,嘴角輕輕地勾了一下,然後擡起雙眸看向何雲正:“爸,你就少看這種玩意。這都是那想八卦媒體亂寫的東西。”
說罷,何雪柔就欲將雜誌給扔進垃圾桶,然而,卻被何雲正一個箭步上前給攔着了。
“你扔幹嘛?”說罷,何雲正一把又從何雪柔的手裡給搶回了那本雜誌。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何雪柔,何雲正嗓音有些低沉沙啞,幽幽地說道:“你就別整天無所事事了,學學人家。”
其實,此時此刻的何雲正內心裡確實有點不是滋味。當初一門心思對付何清歡,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卻視爲仇人一樣。雖然後來已經有些醒悟,但是何清歡卻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了,父女之間也等於關係決裂了。
如今看着何清歡越來越成熟能幹,離開傅逸風后與傅安年一起反而更加富有女性的魅力,也收穫了那麼多的榮譽,確實是一個很棒的女兒。
想到這裡,何雲正捏着那本雜誌不禁沉重地嘆息了一聲。
也就這一聲嘆息,反而更加刺激了何雪柔的內心。
兩眼一瞪,十分不悅地衝着何雲正說道:“爸,你以爲你這個女兒真的是憑着自己的實力纔有今日嗎。她要不是攀上了傅安年這個喬家集團的太子爺,她能有今日?要不是傅安年庇廕着,何清歡能進入喬家集團?說來說去,還不就是一個靠着男人搖身一變的女人。”
何雪柔說話果然是尖酸刻薄,這一門心思要詆譭何清歡的態度着實是讓何雲正感到有些不滿。
瞥視了一下何雪柔,何雲正將雜誌放在茶几上,然後毫不留情地開始指責起何雪柔來了:“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除了牙尖嘴利天天知道詆譭挖苦人家,你還會什麼?人家去喬家就混出了名頭,你現在鼎山都還進不了。你說什麼說?我何雲正怎麼就有你這麼一個不中用的女兒!”
何雲正越說越是扯火,兩眼直勾勾地瞪着何雪柔,嘴角牽動了一下,然後就乾咳了幾下,然後走到沙發前坐下。
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然後繼續嘮叨起來:“雪柔,不是爸爸有意罵你,你是真的該好好檢討檢討自己了。你不喜歡清歡沒關係,但是你也得看看人家的長處,你要多學着點,你們……”
何雲正戛然而止,這句沒有說下去。是的,他也意識到,如果這句話說出來,以何雪柔的性子恐怕又得大鬧天宮了。
何雪柔扁着嘴,跺一跺腳然後生氣着就走到了另外一邊坐下,語氣充斥着各種不滿:“這個家裡,也就媽才幫我說好話。你跟哥總是愛批評我。你們都向着那個何清歡,這是要幹什麼?”
何雲正嘴角動了動,擡眸看着何雪柔,正欲說話,何紹龍已經從門外進來。
看見何雲正與何雪柔兩個人的神色都有點不對勁,何紹龍好奇了,忍不住八卦了一句:“喲,怎麼的?個個都臭着臉。”
“還不就是因爲那個何清歡!”何雪柔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就倚靠着椅背開始思索自己的入職鼎山集團的事兒了。
“何清歡又怎麼了?你跟人家有仇啊?怎麼每次聽你提及何清歡你這臉色都是這麼陰沉,太負能量了。”何紹龍一邊說着一邊將公文包給放到一旁,然後幽幽地說道:“我呢,這剛去外面工作,剛好路過,上來喝杯茶水就走了。”
說罷,何紹龍就去看茶壺有沒水。何雲正在一旁低聲說道:“沒水。今天小區水管有問題,這上午都沒有水。”
“什麼?這太過分了!”何紹龍聽到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畢竟這是大熱天啊,跑來跑去見客戶,這正乾渴着卻沒有水喝,久旱沒甘露可是難受啊!
將茶壺又放回在茶几上時,何紹龍的視線被那本雜誌給吸引了。
拿起雜誌隨意一翻,正好翻到了剛纔他們所看的那裡。何紹龍看着這文章,倒是嘴角抿出了笑意,還一邊看一邊柔聲說道:“何清歡可真是厲害。何雪柔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超越她了。”
何紹龍的言語堪比一把刀刃狠狠地插在了何雪柔的心上,話音一落,何雪柔已經控制不住憤怒的情緒,直接就掄起了小粉拳直接捶過去。
“讓你說我,讓你說我!”何雪柔一邊捶打着,一邊咬牙切齒地抱怨:“到底誰纔是你的妹妹,你就天天知道幫着何清歡。”
何雲正沉着臉看向這兩個孩子,不禁嘆息一聲,然後低聲提醒着:“雪柔,你看,你哥都這麼說了。你就該反思反思。”
何紹龍將雜誌伸到何雪柔的眼前,還特別得瑟地晃來晃去,言辭就更是充斥着一種鄙夷的意味了:“怎麼的怎麼的?你還嫉妒別人了?就你這天天宅在家裡的千金小姐,什麼都不會做,你還想跟她攀比?”
說罷,何紹龍還特別不怕揍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雪柔,這種嘲諷還真的是徹頭徹尾的:“除了穿衣打扮,你就不能提升一下下內涵?也不知道傅逸風看上你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