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安年那有點不安的神色,何清歡不禁詫異起來:“安年,爲什麼你每次都認爲何紹龍不安好心呢?其實我現在看他,倒是蠻正常的一個人啊。他也不像何雪柔那般蠻橫,沒那麼多壞水。可是你……”
雖然何清歡也沒有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有什麼好的印象,但是也不至於有什麼壞印象就是。不過每次提及何紹龍,傅安年都是這種一副他就是壞人的態度,倒是讓何清歡感到有些不大滿意。
畢竟,何清歡可是是非分明的人,雖然她不喜歡何雲正,她也憎恨胡莉,但是一事歸一事,何清歡一直覺得這些不應該遷怒於無辜的人身上。
傅安年眉頭一蹙,聲音低沉地說道:“相信我,男人的直覺。”
傅安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就是搞笑的,話音剛落,何清歡就已經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來。
“你別笑!我說認真的。”傅安年不禁皺着眉頭,撇撇嘴,然後點燃一根菸緩緩地抽着。
何清歡見他抽菸,一臉不悅地抱怨了一句:“又抽菸。少抽一點不行?”
傅安年幽幽地看着她,良久,吐了一口煙霧出來,不疾不徐地看着何清歡一臉正經地說道:“這個何紹龍,壞水不少。”
“哎呀,行了。別說他了。我這不就是跟他吃一個飯嗎。我是看他沒什麼壞心眼,好歹也是半個弟弟,吃個飯我也不會少一塊肉啦。你就被胡思亂想那麼多了。”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將一個水晶菸灰缸拿過來放在傅安年的面前。
傅安年顯得十分配合的樣子,夾着煙的手稍稍伸過去,小心地用力一彈,一截菸灰就落入了菸灰缸裡成爲了一堆灰燼。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反正你聽我的沒錯,別太掉以輕心了,這年頭,人面獸心的人多了去了。”傅安年特別直白,這話裡有話,何清歡自然不是不懂。
何清歡微微一笑,然後噘噘嘴說道:“好,我聽你的。我會加倍小心。”
“你這新崗位怎樣啊?”傅安年將菸頭扔進菸灰缸裡,然後鷹眸一擡,肅然地問道。
何清歡眼眸一擡,眉毛也挑着老高的,斜着眼睛看向傅安年,然後幽幽地說道:“老孃出馬,必須行行行啊!”
“得了哦,你就知道自誇。來,給哥說說,你這工作成果如何了?哥哥好不容易纔讓你升職,你得感恩戴德啊。想好今晚怎麼伺候我了嗎?”傅安年壞笑着凝眸看着何清歡,也沒給何清歡躲閃的機會,傅安年一個勁就將何清歡給拉過來摟着在了他的懷裡,然後伸手就是捏着她的那個猶如紅蘋果一般的小臉蛋。
“去,別調戲我。老孃沒有自誇。我這剛搞定了行政部的那個老王,我這部門的經費都翻倍了。我厲害吧?”何清歡洋洋得意地擡眸盯着傅安年,那眸底的挑釁之意再也明顯不過,如此張揚地宣示自己的牛逼之處,這可是容易“得罪”人的。
這不,話音剛落,傅安年就在她的額頭上刻下了一個吻,然後柔聲說道:“還好,也不算辜負我的一番好意。我可是最怕有心栽花花不開。看來,我得感謝一下上帝。”
“安年。運營部的人員我打算調整一下。”何清歡突然一本正經地說出自己的打算。
“可以啊。你是經理你做主。”傅安年風淡雲輕地迴應着,對於這種事兒,他並不打算干擾何清歡的決斷。既然何清歡纔是這個部門的經理,而且他也信任何清歡的能力,所以傅安年是一點都不擔心過。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何清歡有點不悅地瞥視他,氣鼓鼓的樣子着實是顯得她可愛。
“我要是說呢,你又覺得我質疑你的能力,我不說呢,你又要說我不關心你的事兒。怎麼做男人這麼難呢?”傅安年打趣地說道,臉上的笑意從剛纔到現在就沒有消失過。
“好吧。既然你都覺得沒什麼問題。那我可是放膽去做了。希望這個部門能越來越出色吧。”何清歡鄭重其事地說着,從她那嚴肅的表情能看出來,何清歡這個運營部經理還是小有雄心的,也是一個爲員工門板謀福祉的好領導。
“好了,你認準的事兒你就放心地去做,有什麼問題,有我在背後頂着。你永遠都不是孤軍奮戰。”傅安年含情脈脈地看着何清歡,那道深邃的光芒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沉淪。
“最近……知夏有沒找你?”何清歡凝眸盯着傅安年,身體也稍稍挪動一下想要掙脫傅安年的擁抱。
傅安年怔然了一下,隨即乾脆利落地回答:“沒有。怎麼了?”
對於何清歡突然提及葉知夏,傅安年似是有意無意地迴避,眼神也有那麼一絲的閃躲。
雖然不是與葉知夏有一腿,不過傅安年卻始終覺得這個葉知夏與自己相識多年,曾經一度將她視爲半個妹妹,卻沒有想到到頭來原來她是鍾情於自己,這兩人之間的關係突然之間就因爲一個人的單戀而發生微妙的變化。
不管葉知夏是否覺得尷尬,反正傅安年現在一與葉知夏見面都多少有所尷尬,即便是何清歡當他面提及葉知夏,也一樣是讓他感到不自在。
何清歡抿抿嘴,那如水一般清澈的明眸在這一刻卻是閃過了一絲深意,定神看了一下傅安年,隨即幽幽地說道:“她居然沒找你?”
傅安年愕然地搖了搖頭,然後凝神看着何清歡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是想表達什麼?”
何清歡這般富有深意的問法,着實是讓傅安年感到困惑,猶如一個摸不着頭腦的和尚,細細地端詳了一下何清歡,傅安年不禁若有所思起來。
見傅安年沉默不語了,何清歡也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立馬就咧嘴笑了開來,把頭往傅安年的胸膛上用力一蹭,隨即嬌滴滴地撒嬌起來:“咱們不提那些,咱們還是說說今晚把。”
一聽到何清歡的這種嬌柔聲音,傅安年簡直整個人好像觸電了一般,一股特殊的感覺隨之貫徹全身,讓他整個人都欲罷不能。
傅安年不自覺地就將何清歡給摟着更緊,然後柔聲說道:“明天你真要跟何紹龍吃飯?是吃晚餐嗎?”
“不吃晚飯難道是吃中午飯啊?中午吃飯也聊不上什麼,也就那麼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你又不將喬家的制度給改一改。”何清歡順勢就發了句牢騷,還特意拋給了傅安年一個白眼。
“好了,別鬧了。我就是想跟你說,遠離他。”傅安年依然還是那種溫馨提醒,何清歡一聽,不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也沒再與他討論何紹龍了。
翌日。一下班,何紹龍就非常積極地跑來何清歡的辦公室。此時,傅安年都還在辦公室裡忙裡忙外,可是心卻牽掛着此時要與何紹龍去吃飯的何清歡。
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第一次看到何紹龍開始,傅安年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尤其是何紹龍那一次摟着何清歡的腰際,就更是讓他感到有點異樣的預感。
思忖了一下,傅安年還是決定給何清歡撥打個電話提醒多幾句。
此時,何清歡正在整理文件,突然手機震動起來,還伴隨着震耳欲聾一樣的手機鈴聲,何清歡擡眸看了看何紹龍,流露出一絲略有尷尬的笑意。
低頭去拿了一下手機過來,定睛一看,發現是傅安年打過來的。何清歡沒有任何遲疑,當着何紹龍的面就接聽了。
“喂,安年。”何清歡的那清脆聲音喊出的這聲“安年”讓一旁的何紹龍感到有一種刺耳的感覺。
只見何紹龍嘴角扯了扯,眉頭有了一絲不容易察覺的輕蹙,如水潭一樣幽深的黑眸瞅了一下何清歡,心裡已經在對傅安年進行一番鄙夷。
何清歡一邊敷衍着傅安年的叮嚀,一邊眸光移在何紹龍的身上。最後,傅安年也沒有多言其他,就那麼匆忙掛了電話。
“安年打來的?說什麼了?”何紹龍見何清歡放下了電話,這八卦的心思瞬間就表現出來。
只是,剛問完,何紹龍就似乎意識到了自己不應該問得這麼直接,好像有意刺探別人的隱私一樣。
何紹龍不禁尷尬笑了笑,忙不迭地解釋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會是臨時有事不能跟我一起吃飯吧?”
說罷,何紹龍就呵呵地笑了幾下,但是眸底藏匿的那種期待還是不變。
何清歡微微一笑,然後示意去吃飯,何紹龍這才安心下來。
席間,何紹龍一直很興高采烈地高談闊論,何清歡倒是顯得有點敷衍,心裡一直在牽掛着傅安年。
原本何清歡還沒怎麼表現出抗拒,但是在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何清歡察覺到何紹龍可能真的如傅安年所質疑的那般。
見何清歡有點心不在焉,何紹龍這對傅安年的嫉妒心也就更重了。說着說着也就扯到了傅安年的身上去了。
何紹龍抿抿薄脣,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的臉蛋:“其實傅安年,雖然是一表人才,不過呢,就是……”
何紹龍有意吊胃口,見何清歡好像並不好氣,何紹龍才繼續說下去:“其實關於傅安年的過去,你瞭解多少?”
何紹龍的這話倒是讓何清歡有了一絲警惕,她內心在腹誹着這個何紹龍請她一起吃飯到底是何用意。
“你想說什麼?不妨直說。”何清歡雖然嘴角是輕揚,不過眸底明顯閃過了一絲戒備的意味。
“其實……傅安年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有的歷史呢,你不知道會比知道的好。”何紹龍這話意味深長,何清歡凝眸看着他,雖然好奇,不過內心裡卻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別輕易聽信這個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