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正欲擡腿行動,喬雅韻卻優雅地伸出了手臂擋着了傅安年的去路。
傅安年反應迅速,趕緊停住了腳步,只是有點疑惑地問起了喬雅韻:“媽,你這是?”
“耐性點。先看看是什麼情況。”喬雅韻毫不緊張,不疾不徐地說道,炯炯有神的雙眸始終凝神看着臺上的何清歡。
喬雅韻雖然神情嚴肅,不過那抿緊的雙脣卻是微微有點上揚的弧度。此刻,喬雅韻對何清歡依然有着一種高度欣賞的心思。
何雪柔見何清歡彷彿在遲疑的樣子,心裡不禁對何清歡更是輕蔑了,嘴角扯了扯,也不顧自己是新娘子的身份,直接擡手撩着裙襬就自以爲很優雅地走過去。
見何雪柔這麼走過來,何清歡一點也不慌張,反而顯得很悠然淡定。
走到臺前,何雪柔見旁邊還站着一個女記者正高舉相機拍攝着這一切,何雪柔更是心生壞意了。直接一把搶過記者手中的相機就衝着何清歡咔擦咔擦地拍了幾個照片,然後就拿着相機走上了臺。
這一幕可把現場的不少賓客都給震驚到了,有不明真相的賓客還以爲這是好事,看到兩個女人這麼肩並肩地站立在臺上,毫不猶豫地就鼓掌起來。
只是,也有的賓客瞬間就議論紛紛了起來。畢竟,有人還是瞭解何清歡與這個何雪柔之間的故事的。同父異母的姐妹花,同日出嫁,丈夫又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倆,這事兒也未免是太過於巧合。
何雪柔站立在何清歡的身邊,還主動搭着何清歡的肩膀笑意盈盈地面對臺下的賓客們,還沒等何清歡反應過來,何雪柔已經黑心地主動發制於人。
“今日可真是熱鬧,我沒想到能夠與我的姐姐在同一天出嫁,還是嫁給了傅氏兩兄弟,這可真的是……緣份啊。”說罷,何雪柔轉頭眼神柔和地看着何清歡。
只是,也只有何清歡能看透她眼眸裡的那種陰險之意。
何清歡並沒有直接拆穿她,而是附和着輕柔地笑說道:“是啊,今日可真是一個黃道吉日,能夠與我這個妹妹一同出嫁,也確實是是巧合。很感謝各位能夠在百忙之中參加我們的結婚典禮。”
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揚着手中的那個U盤,何雪柔並非沒有留意到她手中的那個小東西,只是何雪柔壓根沒有想到那當中的可是對傅逸風十分不利的錄音。
而且,這些錄音不僅對傅逸風不利,其實對於何雪柔本身也是一種不利的東西。
何清歡抿嘴笑了笑,然後壓低聲音在何雪柔的耳邊說道:“何雪柔,我奉勸你還是別亂來。他們都在看着你呢。”
說罷,何清歡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是啊,在這一刻,她手中有他們的把柄,只要一旦公佈,他們的名聲可是得比臭豆腐還臭呢。
不過,何雪柔一旦有了要暗中攻擊何清歡的心思,又怎麼會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告呢。只是咧嘴一笑,何雪柔隨即輕柔地說道:“誰怕誰呢?”
何雪柔眸光犀利地看着何清歡,幾秒鐘過去,何雪柔才讓自己的眸光變得柔和起來,繼續笑盈盈地看着在座的賓客們。
何雪柔啊何雪柔,你以爲你這麼一出就能奈我何嗎?你太天真了。何清歡心裡不由得暗暗嘲笑何雪柔,片刻過去。何清歡果然是清了清嗓子就對着麥克風說起話來了:“我今日非常非常感謝在座的各位,我與傅安年先生的婚禮,因爲有你們的到來而感到無比的榮幸。謝謝你們、。”
說罷,何清歡還稍稍彎腰向着在座的賓客們鞠躬了一下。何雪柔雙脣抿着,眸底的笑意卻是彰顯了她在這一刻對何清歡此舉的鄙夷。
不過,事情的的轉折點總是來得太快,這何雪柔還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遊蕩,還在思忖着該如何去扳倒何清歡,卻沒有想得到被何清歡的一招給整得尷尬不已。
何清歡稍稍停頓了好幾秒,繼續說道:“我手中的這個U盤,裡面的東西一定是在座的各位都感興趣的,尤其是……我們的記者朋友。不知道各位是不是希望能在這一刻一探究竟?”
何清歡揚着笑意,隨即轉過臉看着何雪柔,何雪柔怔了一下,隨即眸光投向臺下的傅逸風。傅逸風已經大驚失色,想必內心裡更加肯定了剛纔自己的那種揣測是正確的,何清歡的這個東西就是針對他而來的,確切地說應該是針對他與何雪柔。
與此同時,傅安年也大衛一驚,喬雅韻倒是神色淡定。傅安年看了看喬雅韻,內心裡瞬間就有了一瞬間的糾結,是否應該直接上臺去阻止何清歡的此舉讓傅安年有了一絲忐忑與煩躁。
此時的何雪柔依然沒有清楚地意識到何清歡的手裡有關於她的消息,一旦公佈,何雪柔的顏面也可謂是被撕破了。
斜着眼睛看了看何清歡,何雪柔特別輕佻地挑釁起何清歡來了:“姐姐今日光彩動人,這還有什麼好消息要公佈於衆嗎?妹妹我可是滿心期待呢。”
說罷,何雪柔還眨巴了幾下眼睛,那眸底的深意再怎麼陰險,在這一刻也威脅不了何清歡了,何清歡自知佔盡上風,當然是無視何雪柔的這些言辭,只是擡手撩了一下垂掛於臉頰上的那一縷髮絲,然後流露出一絲猶如禮儀小姐那般優雅甜美的微笑,輕柔地說道:“妹妹果然是瞭解我。”
說罷,何清歡微微低垂雙眸看了看手中的U盤,驀然就擡起明亮的雙眸,一絲凌厲的眸光一閃而過。
就在這一個瞬間,何清歡的眸光掠過傅安年,兩人四目對視,傅安年迅速地就做好了決定,毅然地就走上了臺,然後十分溫柔地牽起了何清歡的手。
何清歡先是愕然,隨即低聲質問傅安年要幹什麼。傅安年無視了何清歡的言語,只是一把奪過了何清歡手中的麥克風,然後又是對賓客們一番寒暄。
隨手關掉了麥克風的聲音,傅安年才貼着何清歡的耳邊說了幾句,無非就是勸說何清歡趕緊下臺,別在這個很重要的日子裡搞其他事兒讓大家不愉快。
何清歡一聽傅安年的話,立馬就擡起雙眸不滿地瞥了一下他。
察覺到何清歡的心思,傅安年立馬笑盈盈地找了藉口勸服何清歡:“媽身體有點不舒服,去看看她。”
一聽到傅安年的這話,何清歡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眉頭也輕蹙了一下,隨即緊張地詢問:“媽不舒服?怎麼了?”
說罷,何清歡的眸光已經看向臺下的喬雅韻,看到喬雅韻神色有點嚴肅,倒也不像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何清歡心裡雖然有狐疑,不過也沒有與傅安年在臺上有太多的較勁,只是盈盈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先下去,我十分鐘後就下去,可好?”
語氣很輕柔,眸光也很溫柔,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輕輕地擡手推搡了一下傅安年示意他趕緊下去。
傅安年轉頭看看下面的賓客們,內心裡其實有那麼一絲尷尬,本來應該好端端的婚禮,突然就因爲這些變得有點氣氛尷尬。
傅安年也不好在臺上直接跟何清歡在這爲這些事兒扯淡了,凝望了她幾秒,犀利而富有深意的眸光掠過何雪柔,隨即果斷地下臺。
“清歡怎麼了?不願下來?”看到傅安年有點沮喪的神情,喬雅韻忍不住低聲問道。
傅安年無奈地聳聳肩,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想必她真的有大動作。傅逸風與何雪柔恐怕要遭殃了。”
“今日是大喜之日,這樣恐怕……”喬雅韻若有所思,雖然她也對傅逸風與何雪柔這兩口子一向都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有一些反感。畢竟,傅逸風的名聲可不大好,而何雪柔身爲何清歡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刁蠻任性也是人盡皆知了。
哪怕僅僅是因爲何清歡,喬雅韻也難以對傅逸風與何雪柔提起好感來。
思忖了一下,喬雅韻也沒有告知傅安年,直接就上臺了。
看到喬雅韻都上臺走到自己的身邊了,何清歡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婆婆都上臺,想必也是爲了奉勸她趕緊下臺別在這一個好日子裡折騰其他事兒。
看到喬雅韻的眼神有些凝重的氣息,何清歡微微地扯出了一絲笑意,然後柔聲喊了一聲“媽”。
喬雅韻有點肅然,一本正經地低聲勸說讓她趕緊下臺,當喬雅韻的目光掃過何雪柔時,發現何雪柔正一臉挑釁的表情看着她們倆,喬雅韻這內心裡也確實是對何雪柔這個女人有了更多的異樣看法。
看來,這今日無法避免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喬雅韻心裡暗暗想道。然而,不管怎麼樣,今日可是喬家集團董事長之子亦是喬家總經理的大婚之日,她又怎麼能輕易地讓任何人在這個日子裡做出任何不當行爲影響賓客們的興致呢。
無可奈何之下,何清歡爲了顧及喬雅韻的心情,同時也看到了臺下的傅安年的眼神暗示,何清歡最終還是乖乖地拖曳着裙襬保持着盈盈笑意走下了臺,而何雪柔看到何清歡都已經下臺,獨自一人佇立在臺上也沒多大的意思,於是也跟隨着何清歡離開。
只是,這一下臺,何雪柔就時不時聽見旁邊的賓客都在誇讚何清歡如何個優雅大方,而且還誇她工作能力出衆,可謂是年輕有爲……
這各種各樣的誇讚之詞,就好像亂箭一般射到了何雪柔的心頭,讓她感到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