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傅逸風一把甩開何雪柔的那纖纖玉手,聲色俱厲的樣子讓何雪柔的內心也有了一絲畏懼之意。
微微擡眸看着傅逸風,察覺到他的黑眸裡透着一種憤怒的氣息,何雪柔幽幽地說道:“傅逸風,你沒看那個何清歡有多得意嗎?看看她那囂張的樣子,你還能一直忍着在這裡?人家現在正在嘲笑着我們呢”。
何雪柔一想到何清歡那種得意洋洋毫無畏懼的樣子,心裡就不甘示弱,再回想一下賓客們對她的誇讚,就更是心生嫉妒。
一個大喜日子,傅逸風其實只想安然無恙地度過這一天,也給一些來賓留下好印象,所以傅風並不打算在這一天裡要做什麼事兒去對付何清歡與傅安年。
然而,何雪柔三番四次的蠢蠢欲動卻是讓他感到了莫大的威脅。
傅逸風咬牙切齒地看着何雪柔,一種訓斥的口吻嚴厲地批評何雪柔:“你是不是要被爸看到你才心死?今日是好時機,你應該多表現表現,讓爸看到你好的一面好對你有所欣賞。你爲什麼非要往槍口上撞?”
何雪柔冷哼了一聲,然後就開始反駁了:“表現?我這都表現了那麼久,你那老爸不也一樣看我各種不順眼?我哪次去你家裡,他有給過我好臉色,天天就知道板着一張臉,好像我欠了他多少似的。”
何雪柔一說起這個傅鼎山,這心裡也是憋屈,對他的各種抱怨也隨之而來。
“行行行,我不跟你吵這些了。總而言之,今日是特殊日子,你就乖乖地什麼也別做,該敬酒就敬酒,該做啥就做啥,你少給我弄什麼花招。”轉頭看了看那些人,傅逸風一本正經地說道:“走,這裡不是我們的地方。”
說罷,傅逸風就伸手去攥着何雪柔的手腕想要帶着她離開,可是,何雪柔卻是抗拒強烈,直接擡手就掐着傅逸風的手,被指甲掐到肉裡的痛感迫使傅逸風不得不鬆開手。
“傅逸風!你能不能別這麼慫!”何雪柔的這嗓音突然就提升了好幾個分貝,這尖銳的聲音彷彿一道閃電一般,從半空劃過,瞬間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傅逸風察覺到別人都在看他們,而且那種目光分明是好像看怪物一般的,這讓傅逸風感到無比的尷尬。
一個男人被自己的女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責罵“慫”,這總歸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兒。
傅逸風這一怒之下,也懶得理會何雪柔了,直接就轉身離去。
何雪柔的話語一出,不遠處的何清歡與傅安年當然也聽得一清二楚,何清歡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眸底閃過幾分深意。
“這個何雪柔不是鼎山集團太子爺的妻子嗎,今日也是大婚來着,怎麼在這裡出現?”
“看來脾氣可真不小。”
“這鼎山的總經理也真是憋屈啊,娶了這麼一個母老虎。”
“傅董纔是難過,兒子不中用,媳婦還是一個刁蠻公主。”
……
也就那麼一個瞬間的功夫,旁邊的賓客們就已經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這何雪柔也不是遲鈍的人,看着他們的神色還有那竊竊私語的樣子,也是猜想到是在說她的壞話了。
何清歡轉頭看看他們,又看看何雪柔那難看的臉色,心裡卻是感到欣喜。
傅逸風也沒有離開這個主場,只是走到了一邊去靜靜地坐下讓自己一個人透透氣。
“姐姐,姐姐、”突然有一個穿着小紅裙的約莫六七歲的小女孩走到了何清歡的身邊,擡手拉扯着何清歡的裙子。
何清歡稍微低頭,看着這個小女孩,不禁咧嘴笑了,然後伸手去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
何雪柔見狀,瞬間就萌生了念頭。何雪柔緩步上前,眸光柔和地看着何清歡許久也不說話,傅安年看着這樣的何雪柔,心裡也有點疑惑。
小女孩看到何雪柔,也擡手去扯着何雪柔的裙子嬌滴滴地說道:“姐姐,姐姐,你好漂亮。”
一聽到小女孩的這句話,何雪柔彷彿吃了蜜糖一般,那綻放如花的笑容盪漾在臉頰上,彷彿在跟何清歡挑釁。
“清歡姐姐更漂亮。”小女孩突然補充了一句。
何清歡抿着嘴角含着笑意,目光溫和地看着何雪柔,可內心裡早已經在嘲諷何雪柔的不自量力。
只是,讓何清歡想不到的是,何雪柔這個女人居然爲了陷害她而對一個小女孩下手。
當小女孩轉身想要離開時,何雪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微微伸出了一下腳,小女孩就那麼被她絆倒了。
一聲“哇”的大哭聲,隨即響徹整個主場。
何清歡有點慌張了,立馬上前就想要扶着小女孩起來,然而,何雪柔卻是趁機對何清歡開始指責。
“何清歡,你想要報復我也用不着這樣啊,你明知道她是小女孩,你還這麼對她?”何雪柔看着有賓客圍觀過來,更是得意了,對何清歡的指責更是變本加厲起來。
這個時候,小女孩的母親也過來了,看到小女孩因爲摔倒,小手上的嬌嫩皮膚還被這粗糙的地毯給擦傷,瞬間就心疼起來,還驀然地就擡眸看向了何清歡與傅安年。
何清歡正想說話,卻被何雪柔搶先一步:“這位大姐,你可得看着點你的女兒啊。這到處亂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壞人。這摔倒還是小事呢,萬一被拐了可就難辦了。”
“何雪柔,你別太過分了。”沉默許久的傅安年終於忍不住開腔指責何雪柔,隨即就看向這個小女孩的母親,十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這確實是個意外。”
本來何清歡已經不打算公佈那個U盤裡的資料,然而,此刻被何雪柔如此逼迫,何清歡好不容易平靜下去的怒意再次醞釀起來。
待那個女人帶着小女孩離開,何清歡一個箭步上前,直接逼近何雪柔的身子,眸光非常深邃犀利,直勾勾地與何雪柔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是你逼我的,你可別怪我這個做姐姐的狠心!”何清歡聲色俱厲地說出了這句話,隨即轉頭看着那些賓客們,幽幽地再說了一句:“大喜日子你非要變成你的大悲日子,那我就成全你。”
傅安年聽到何清歡的這話,立馬上前拉着何清歡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清歡,別這樣。”
何清歡轉頭看着傅安年,眼神很狠厲,語氣有點激動:“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還要我忍氣吞聲嗎?”
停頓了一下,何清歡揚着一抹邪魅的笑意,迎上何雪柔的目光:“好久沒有看精彩好戲了。”
說罷,何清歡就徑自朝着舞臺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傅鼎山與陶玉蘭正忙碌着招呼那些賓客們,時不時還與他們談笑風生。
然而,當一個來自房產局的副局長提出想要認識一下傅逸風時,傅鼎山卻是有點怔然了。
“我們都認識這好幾年了,可一直都還沒機會認識一下傅總,想必一定是風流倜儻吧。我聽說啊,您兒媳雖然出身並非名門,不過也是一個小有成就的企業家的女兒來着?”
傅鼎山聽着這話,堆着笑容附和說道:“是是,她爸開着一個小公司,小有成就小有成就。能娶到他家的女兒,也是我兒子的福氣啊。”
陶玉蘭笑意盈盈地看着這個副局長,聽到傅鼎山說完,也順便搭上了幾句:“照我說啊,她能嫁到我們傅家來,也是她的福氣呢。”
話音一落,這個副局長就被陶玉蘭的話給逗得笑了起來。
“傅太太可真是幽默啊。”這個副局長扯着笑意,那滿面紅光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沒少貪污腐敗的男人。
陶玉蘭有點不好意思,擡手撓了一下發絲,然後微微笑着迴應:“這不,都是鼎山的功勞。”
被陶玉蘭這麼一說,副局長就衝着傅鼎山意味深長地說道:“傅董,你果然是有一套啊。”
正在此時,又來了一個衣着雍容華貴的婦人,一看到陶玉蘭就咧嘴而笑。
“傅太太,今日精神抖擻啊,這光彩奪目的樣子可豔羨我啊。剛看到你家逸風,那可真是一表人才啊。我們這都在討論着他呢。”婦人滿臉笑意地恭維着。
“你過獎了。”傅鼎山雖然沒有明顯的笑意展露在臉上,不過那一抹抿嘴笑卻是難以掩飾他此刻的心情。
看到運營部的許經理走過,傅鼎山順勢就走了兩步過去詢問傅逸風去了哪裡。
許經理有點錯愕,隨即淡定地說道:“傅總不是跟何雪柔去了樓上嗎?”
話音一落,傅鼎山的神色立馬就變了,這心裡更是咯噔了一下。
傅逸風跟何雪柔這麼貿然去了樓上,這絕對不是衷心祝福的意思,絕對是要去找茬的。
“我們上去!”傅鼎山突然就轉頭衝着陶玉蘭說道。
陶玉蘭察覺出傅鼎山的神色已經驟變,他這一上去恐怕還真的對傅逸風與何雪柔一番訓斥。
陶玉蘭一向寵溺傅逸風與何雪柔,這傅鼎山這麼一說,自然也就害怕了,支支吾吾着想要抗拒。
“還愣着幹嘛?走啊!”傅鼎山見陶玉蘭紋絲不動,又不好氣地催促了一聲。
見傅鼎山這黑眸都已經要迸射出一種怒火了,陶玉蘭也不敢磨嘰了,趕緊疾步跟上。
而此時,在不遠處正有一個身穿紅色緊身裙的長髮女子在悄然地觀察着他們。
眼看陶玉蘭與傅鼎山即將走出了這個主場,那個神秘女子急匆匆地跑上去攔着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