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你們能不能不整天跟着我們啊?我女兒現在還在病房裡躺着呢,你們這樣來採訪,知道不知道是一種騷擾。我有權去告你們的!”胡莉忍無可忍了,直接衝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記者下狠詞。
然而,這招可謂是百試不靈,這些記者就是看死他們不會那麼貿然就去告的,自然也就有恃無恐了。
何況,記者們可都是認爲自己只不過是採訪一下下,又不是直接採訪的病人,自然不會對病人帶來騷擾。
“何先生說說吧,請問你女兒這是未婚先孕嗎?聽說剛剛在婚禮上突然昏倒,懷孕幾個月了呢?”
“胡女士,據聞您女兒與鼎山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她的公公關係並不和睦,當初傅董事長一直反對娶她入門,是不是有這回事呢?”
“爲什麼何小姐昏倒入院,傅家的人一個都沒有前來探望呢,這當中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矛盾呢?”
……
這些記者,七嘴八舌,一個人問一句,足以讓何雲正與胡莉感到崩潰,而一旁的何紹龍則是雙手交叉着抱於胸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漠然看着這一情景,嘴角還輕輕地勾起來了。
此時,何紹龍哪裡會擔心自己妹妹的身體,腦子裡可都是想着在晚宴上遇到的那個神秘女子了。
還真的是尤物,如此攝人心魄。不過,何紹龍卻沒有獲得她的聯繫方式。只是呢……想要拿到聯繫方式自然也不會多麼的困難,問傅逸風即可。
而且……何紹龍對此還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拿到這個女人的聯繫方式,而傅逸風還會對他點頭感激。
想到這些,何紹龍的笑意更深了,眸光有點深邃卻是透着一種陰險的意味。
就在何雲正與胡莉還沒好好地應對這些記者時,一個頎長的身影出現了。
沒錯,是傅逸風!
被傅鼎山與陶玉蘭好生訓斥了好幾句的傅逸風,此刻心情可沒有好到哪裡去,這種神色壓根就不像是一個新婚丈夫。眉頭緊蹙,雙脣抿得很緊,眸光雖然犀利,卻光芒黯淡。
“傅逸風來了。”何紹龍一看到傅逸風來了,爲了替自己的父母解圍,立馬就衝着記者嚷嚷了這一句話。
記者一看到是傅逸風,自然是興致極高,還真的立馬都衝着傅逸風奔了過去。
在酒店被記者已經摺磨得心煩意亂,此刻來了醫院還不能得到片刻安靜,自然是更加暴躁了。
傅逸風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簡簡單單地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個字:“滾!”
如此粗暴冷血的一個字,帶着一種狠厲的氣息,足以震懾記者。
傅逸風黑着臉,惡狠狠地瞪着這幫記者,即便一言不發,但是那種氣息卻是讓人感到壓抑與畏懼。
有記者已經選擇放棄,瞥了瞥他們幾個人,然後就轉身離開。
同是記者,看到同行已經有人離開,自然就個個都陸續接着離開了。
只是……有那麼一個很年輕甚至有幾分貌美的女記者卻是不知好歹,依然執着着想要從這個鼎山集團太子爺身上獲取一些重要的信息,居然不顧傅逸風此刻正在憤怒上,厚着臉皮上前柔聲採訪了起來。
“傅先生,我是明報記者,我姓黃,我可以跟你單獨聊幾句嗎?”
聲音很溫柔,言辭很柔和,更重要的是,那一道如秋水一般的眸光,在傅逸風擡眸看上的那一刻,稍微有點被吸引,即便此刻的他滿臉怒色恨不得一個個消滅掉這些可惡的記者。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傅逸風在看到這雙明眸後,心立馬軟化了不少。薄脣稍微抿了一下,然後鬆口問道:“你想問什麼?”
看到傅逸風居然鬆口願意接受採訪,可是把胡莉給嚇壞了,這不知道傅逸風一會要說出多少讓人大跌眼鏡的東西來,爲了何雪柔的名聲,胡莉自然是不願意看到傅逸風這麼配合記者的採訪了。
一個箭步上前,胡莉直接就推搡了一把那位女記者,然後直接就站立在傅逸風的面前伸出雙臂一本嚴肅地說道:“這位黃記者,拜託你回去吧。你看看你的那些同行,個個都回去了,你一個人留着在這裡做採訪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何必呢?”
然而,這位黃姓女記者不但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擡起那嬌柔明亮的雙眸直勾勾地看着胡莉的眼神,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很抱歉,今日我必須採訪傅先生。”
稍微頓了頓,這位女記者語氣有些輕柔,流露出一種楚楚可憐的神色說道:“我剛要大學畢業,現在是實習生,如果我不能採訪到傅先生,老闆會炒了我的。這份工作對於我來說很重要,拜託你們了。”
說罷,這位女記者還鞠躬請求,態度看着這麼誠懇,而且剛剛已經註定提出想要單獨跟傅逸風聊幾句。傅逸風自然是有所卸下心防,雖然傅逸風平日裡吊兒郎當,心地也沒有那麼的宅心仁厚,但是……在看到這種既有美色又如此溫柔求人的女記者時,還是心軟了。
傅逸風清了清嗓子,然後衝胡莉說道:“媽,沒事。我就跟她聊幾句吧。放心。”
說罷,傅逸風衝着那個女記者溫聲說道:“我們過去那邊。”
傅逸風一本肅然,脣邊沒有任何笑意,只是眸光有點控制不住地時不時偷瞄這個女記者。
“清歡,你確定那樣沒問題嗎?”車子徐徐地在別墅門口停下,傅安年有點不安,轉過頭看着何清歡一本正經地詢問。
何清歡揚着得意的笑容,擡手撩了一下發絲,十分自信地說道:“放心吧,這個記者可是……葉子介紹過來的。絕對靠譜。我就不信這個傅逸風不上鉤。”
“其實……剛剛在酒店裡,記者已經讓他很崩潰。這一出沒必要再演。”傅安年依然有點難以理解何清歡的用意。
“安年。你知道何雪柔與傅逸風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嗎?我今日不好好整治一下他們兩個人,誰知道日後他們還會怎麼對付我?”
何清歡說完忍不住沉重地嘆氣了起來,眸光有一絲黯淡,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我終於結婚了,成了你的妻子。我多麼希望日後可以風平浪靜,我不需要天天提防着誰要算計我,我也要挖空心思去想如何反擊……這……很累。”
說罷,何清歡將頭輕輕地靠着在傅安年的肩膀上:“你也希望我能每一天多開開心心地工作,開開心心地生活的吧?”
被何清歡這麼一說,原本還蹙着眉頭的傅安年,在這一刻有所舒展,神色也緩和了不少。
雙脣抿了抿,脣角好不容易出現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聲音低沉卻是富有磁性,那種輕柔的氣息讓何清歡感到安心。
“既然你都這麼堅決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唯有支持你。不過,到時候別讓記者太過分就行。”傅安年還是忍不住稍加提醒,心裡還是有點小擔心何清歡爲了整治傅逸風與何雪柔而一時失了分寸。
畢竟,傅安年並不想在這種事兒上與傅逸分他們有過多的牽扯,而且,爲了喬家的名譽着想,傅安年也不想一個不小心就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在這種事情上有所瓜葛。
“好了啦,我知道了啦。我們下車吧。”何清歡俏皮地看了一眼傅安年,手捏了一下傅安年的臉頰,然後輕聲說道。
喬雅韻比何清歡與傅安年早回家,所以此時喬雅韻早已經在沙發上坐着。
見何清歡與傅安年進來了,喬雅韻幽幽地問道:“你們是不是玩什麼把戲對付傅逸風了?”
此言一出,何清歡詫異地看着傅安年,而傅安年則是不自覺地就擡手撓了一下腦瓜子,然後認真地迴應:“沒有……就是……記者採訪一下他這樣子羅。”
“採訪?你們私自找了記者去採訪他?”喬雅韻一語中的,就跟個預想家一樣。
這一刻,何清歡倒是疑惑了。
怎麼媽好像知道我在做什麼事情一樣,她是怎麼知道的?何清歡內心裡在嘀咕,擡眸看了看傅安年,然後趕緊走過去在喬雅韻的身邊坐下來。
伸手去攥着喬雅韻的手,何清歡淺淺一笑說道:“媽,其實……我就是找了個記者去採訪他一下。也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喬雅韻一聽到這話,神色沉了一下,雖然沒有直接指責何清歡,不過說話語氣卻是有那麼一絲的肅然:“這種事情,還是別亂來。這種貪錢的記者,今天幫了你,還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收了別人的錢怎麼對付你。你得當心。”
其實,喬雅韻內心裡還是疼愛何清歡的,不想她如此貿然地找一個記者去採訪傅逸風,也是擔心日後何清歡會遭人暗算。
“媽,你放心吧。清歡自有分寸的。”傅安年爲了緩解喬雅韻的擔憂情緒,還是忍不住幫何清歡說了句好話。
其實,喬雅韻之所以不想何清歡這麼明目張膽地私自找記者去採訪傅逸風獲取信息寫新聞去詆譭他,一定程度上還是因爲傅鼎山。
儘管喬雅韻對傅鼎山恨之入骨,但是喬雅韻自有做人底線,一碼歸一碼,她也不想隨意地將傅鼎山的兒子給牽扯進來這個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