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傅逸風的話,傅鼎山扯了扯嘴角,良久都沒有對此發表意見了。
陶玉蘭側目看着傅鼎山,見他神色十分陰沉,再看看傅逸風,也是一臉憤懣。
陶玉蘭還真的爲難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陶玉蘭柔聲對傅逸風說道:“逸風,晚上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
突如其來的溫柔言語,讓傅逸風愕然了一下,原本凌冽的眸光變得稍微柔和了起來,瞥了瞥陶玉蘭然後聲音低沉地迴應:“什麼都行。”
“鼎山,你想吃什麼?”陶玉蘭又轉過臉看着傅鼎山一本認真地問道。
傅鼎山雙脣抿了一下然後微微張口吐字:“什麼都行。”
此言一出,傅逸風不自覺地就看向了傅鼎山,而傅鼎山也目光正好與他對上。
兩父子說出來的話居然一模一樣,陶玉蘭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
“好了,兩父子有什麼好爭吵的。這個事兒,我們都沒有錯,要怪就怪那個何清歡。要不是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風風浪浪。”說罷,陶玉蘭忍不住低聲嘆息了一下,眸光也有點黯淡。
傅鼎山聽着陶玉蘭的嘆息聲,雙脣抿了幾下,擡眸看了看傅逸風,雖然眸光依然有點狠厲,不過卻沒有繼續呵斥他。
傅逸風依然很不悅地瞅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然後就低着頭一臉所有所思狀。
洗完澡後的何清歡穿着一套薄紗一般的粉色睡裙,心情愉悅地躺着在牀上,睜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那天花板上的典雅燈盞,不禁有所感慨。
“以前呢,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入住這麼高大上的酒店。簡直……好像是一場夢呢。”何清歡一邊溫聲說着,一邊轉過臉看着傅安年。
此時,傅安年正在用毛巾擦拭那板寸短的粗硬黑髮,聽到何清歡的話,不禁抿嘴一笑,隨即輕鬆地說道:“那你就要好好多看看幾眼了,好好感受一下了,不然度完蜜月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機會來了呢。”
何清歡噘噘嘴,有點不滿地抱怨傅安年:“這不都怪你平日太忙嗎?有得選擇,還真寧願你不是總經理,做一個平平凡凡的小職員,下班準時回家,能陪我多走走逛逛,生活最愜意的無非就是這樣。”
聽言,傅安年扯了扯嘴角,一臉壞笑地凝望着何清歡,伸手撓了撓她的咯吱窩。
何清歡瞬間就因爲癢癢的感覺而身軀扭動了起來想要擺脫這種被撓,傅安年卻是乘機將她摟着在懷裡,然後壓低聲音溫柔地說道:“以後我會抽空多陪陪你的。我知道……太忙了,冷落了你。只是……公司有的事情確實不得不經過我,我也沒辦法。”
傅安年極力解釋,他以爲何清歡對自己的忙碌頗有意見,殊不知何清歡也不過是順口說一下罷了。
何清歡抿抿嘴,靈動的雙眸凝視着傅安年,本來還想控制自己的笑容,結果還是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來。
“好了,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啦,你別放心上。我當然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忙,身負重任的你怎麼能懶散怠慢呢。”何清歡淺淺笑着,一邊說着還一邊擡手去摸了摸傅安年的下巴。
那種被鬍渣刺手的感覺在這一刻竟也凝成了一種幸福的笑意揚在脣角,何清歡伸手緊緊地摟着傅安年的身體,將頭埋着在他的胸膛處,緩緩地閉上眼睛,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傅安年將頭輕輕地抵在她的髮絲上,柔聲細語地說道:“謝謝你能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然而,只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當傅安年說完這句話卻沒有聽到何清歡的任何迴應,傅安年還詫異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她已經閉上雙眼。
“入睡這麼快。”傅安年不禁嘀咕了一句,然後輕輕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以一種更加舒適的姿勢去摟抱着何清歡。
翌日。
一大早,當明媚的陽光灑在大地上,一輛白色的小轎車疾速停在了喬家集團大廈的大堂門口前。
一雙白色的優雅高跟鞋從車子裡跨出來,盤着頭髮的喬雅韻踏着穩健的步伐鑽身而出。
喬雅韻抿着一絲不容易察覺的笑意,昂首挺胸地走進大堂,前臺的兩個工作人員看到喬雅韻進來,都不約而同地稍稍彎腰以示尊敬。
“喬董,今日傅總不在公司,可能有的東西要你親自過目了。”喬雅韻的秘書,一個年約三十歲的男子緊隨在身邊,一邊走着一邊對喬雅韻一本嚴肅地說道。
喬雅韻輕輕點頭,雙眸迸射出犀利的光芒,聲音有點低沉,不過卻是透着一種溫和。
“傅總要一週之後纔回來。這一週,他手頭上的一些工作會直接移交給我來處理。”喬雅韻沒有轉頭看着那個秘書,神情很嚴肅地叮嚀着。
當從電梯裡跨步出來,遠遠地看到喬雅韻走過來的員工,都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眼喬雅韻。
“董事長來了……快快快……”一個長着娃娃臉的女員工一看到喬雅韻正朝着她那個方向走過去,略有激動,立馬就衝着旁邊的兩個同事說道。
被她那麼一個提醒,那兩個同事也都紛紛擡眸看向喬雅韻,見喬雅韻神情有點嚴肅,兩人這心都提了起來,。
雖然這些員工很多人都在喬家工作了很久,不過事實上有不少員工一直沒有見過自己集團董事長的真面目。
喬雅韻除了有要緊的事會回到集團這辦公,不然一般都甚少會出現在喬家集團大廈裡,所以很多員工都對她並不熟悉。
如今喬雅韻突然出現在公司內,自然會是引起不少轟動。
喬雅韻踏着優雅穩健的步伐緩緩地走過去,是無心也是有意,她一直都有用餘光去暗暗觀察這些員工。
所以,對於這幾個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新大陸一般的員工,喬雅韻儘管面上沒有表情,實際上內心裡卻是有一絲難以言狀的歡喜。
看來我還是應該多來公司走走,也好跟員工們拉近一下下距離。喬雅韻轉過頭看了看那些員工,讓員工意想不到的是,這個董事長居然衝着他們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當喬雅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沒一會,秘書就急匆匆地敲門而入。
看到喬雅韻正一臉認真地凝視着自己,秘書反而有點侷促了。似笑非笑的樣子更是勾起了喬雅韻的好奇心。
“怎麼了?有什麼要說?”喬雅韻微微擡眸,眸光有點凌厲。
此刻的喬雅韻就是一個女強人的姿態,雖然話語很簡短,不過那種口吻卻是透着一絲讓人輕易感到有壓力的氣息。
秘書撓撓頭,然後微微一笑後才低聲說道:“喬董,我們的股價現在正在上漲,而且……很厲害。”
“股價上漲不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嗎?”喬雅韻似乎沒有體會出秘書當中的意思,略有輕視地說道。
秘書小有興奮,脣邊的笑意一直在加深,實在是難以掩飾自己的喜悅之情,乾脆直接說明:“是因爲鼎山集團出現的負面新聞,他們的股價拼命在掉,而我們的股價就不斷地在攀升。”
一聽這話,喬雅韻終於揚起了笑意,眸光變得深邃起來,瞥了一下秘書就說道:“他們現在是不是在處理這些負面消息?”
“是的,聽說已經動用了兩個公關公司緊急處理這個事情。不過……傅鼎山太太的那件事,可就有點難辦,這些網友已經罵她上癮,做公關的人已經大力聘用水軍去刪帖,都沒用。網友的力量太強大了,現在都還在圍觀那個新聞發帖罵她。”秘書抿着笑意凝視着喬雅韻。
當秘書離開她的辦公室,喬雅韻看着那個背影,不禁陷入了深思。
是的,她也沒有想到這麼一些負面新聞竟然帶來了這麼大的效應。
看來此刻傅鼎山一定在捶胸口了。喬雅韻想到傅鼎山此刻正焦頭爛額,有一種痛快淋漓的感覺。
對於她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對傅鼎山的報仇了,儘管是藉以何清歡之手。
揚了揚嘴角,喬雅韻正要起身去倒杯水的時候,傅安年卻來電了。
定睛一看發現是傅安年的電話,喬雅韻嘴角微微牽扯了一下,一種充滿母愛氣息的笑容盪漾在脣邊。
接通電話後,喬雅韻壓低聲音肅然地問道:“安年,怎麼了?”
“媽,我就是想問問一下,現在我們喬家的股價是不是真的上漲很厲害?聽說鼎山集團的人都亂套了,真的嗎?”傅安年就是被何清歡的話給撩得特別好奇,這一大早起來就趕緊給喬雅韻打電話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情況。
喬雅韻沒有想到傅安年遠在千里外居然還會打電話過來特意關心此事,倒是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是的,剛剛秘書來告知了。我們喬家集團的股票現在漲勢可觀。鼎山集團他們那邊正在緊急******。”喬雅韻聲音略微低沉,卻是一種輕柔的氣息。
聽到喬雅韻如此一說,傅安年不禁咧嘴衝着旁邊的何清歡笑了起來,原本帶着嚴肅氣息的嗓音也在這一刻變得放鬆了起來:“好,看來清歡說得還真的很準。我這是特意打電話來了解看看是不是真的這麼神,沒想到還真的是。”
“清歡?清歡預言喬家股票會有好的漲勢?”喬雅韻聽着傅安年這麼一說,倒是詫異了起來,忍不住好奇地追問。
“是啊,清歡說傅逸風與陶玉蘭出現這麼大的負面新聞,一定會影響鼎山集團的業績與股價的,而我們喬家的股價會在這些日子有明顯的漲勢,小股民受益不淺了。”傅安年一邊說着一邊樂呵呵地笑了。
聽言,喬雅韻不禁內心裡暗暗對何清歡又是一番稱讚了,儘管表面上喬雅韻表現得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