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就別整天想着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這都成了事實了,你哭也沒用了。”何雲正聽着胡莉的那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就不禁地心煩意亂起來。
沒好氣地指責了一下胡莉,然後就獨自走到沙發那坐下來抽起了悶煙。
其實,在這個時候,何雲正的心情也沒有比胡莉要好到哪裡去。
何雪柔已經入院幾天,本來以爲能保着孩子的,結果上帝還是沒有眷顧何雪柔。
被何雲正不耐煩地數落了幾句的胡莉自然心情不悅,擡擡眸看向何雲正就沒好氣地抱怨了起來:“都怪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那個何清歡,現在整出這麼一個亂子,害得我們雪柔這樣。”
“不就是小產一下嘛。你至於天天嘮叨着這件事?現在都已經成了事實,你天天抱怨也改變不了事實。咱們要往前看。”何雲正黑眸流轉,一道凌冽的光芒掠過胡莉,一種呵斥的口吻讓胡莉聽了就好像心裡**上了一根刺一樣。
“這還小事?你有沒聽到醫生怎麼說?怎麼說的?以後懷孕都可能受影響,說不定就生不了孩子了。你還說小事?你!”胡莉簡直是被何雲正的那番話給氣炸了。
自己女兒胎兒保不住,還面臨可能無法孕育的問題,這做父親的居然風淡雲輕地說這是小事,怎能不讓胡莉憤怒呢。
停頓了一下,胡莉忍不住又把何清歡給拿出來說了。
“我看你現在是偏心何清歡了是吧?這個小賤人都不認你這個父親了,你還天天當人家是寶貝女兒。可真是把我給我氣死了。”胡莉無法剋制憤怒的情緒,忍不住叫囂了起來:“這個賬,我一定要跟何清歡算。我就看看那個死丫頭怎麼個囂張法。”
本來何雲正還想瞪着胡莉呵斥幾句的,畢竟這些日子天天就是聽着胡莉在家裡抱怨咒罵,這兩耳已經很久沒有清靜過了。
然而,當何雲正那雙已經迸射着怒火的黑眸擡起看向胡莉時,卻又有點不忍心了。
因爲……胡莉雖然是很激動地咒罵着何清歡,可是何雲正分明已經看到此刻的胡莉眸底氤氳了一層薄霧。
何雲正內心裡突然就咯噔了一下,本來強烈的不悅情緒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抿了抿薄脣,何雲正壓低聲音開始對胡莉進行安撫:“小莉,別想這麼多了。雪柔會好起來的。”
“你知道什麼?雪柔如果知道這些,她一定會崩潰的。她現在纔剛剛跟傅逸風結婚,還指望爲傅家開枝散葉的,你不想想如果傅家的人知道我們雪柔如果不能生育了,那會是怎樣的後果,可能我們雪柔就是剛新婚就被掃地出門了。”
胡莉的聲音很低沉,毫無生氣的樣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眸還是溼噠噠的,隨時都可能控制不住情緒而讓眼淚滾動下來。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現在都這樣了,吵也沒用哭也沒用,都是於事無補的。還是想想辦法,幫雪柔養好身子。醫生說的話也不能盡信,而且……這不都說了是很大的可能嗎,又沒說一定,你就別瞎擔心太多了。”何雲正一邊說着一邊擡手輕輕地拍着胡莉的肩膀以示安慰。
這個時候,何紹龍從外面回來了,看到胡莉這一臉悲傷的樣子,略有好奇,隨即黑眸看向何雲正,對何雲正開始了質問。
“爸,你是不是又惹媽生氣了?”何紹龍的聲音有點清冷,無形中就藏匿着一種凌冽的氣息,這話一落,何雲正都被何紹龍的這種話給震懾了好幾秒。
何雲正瞟他一眼,隨即就是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小子是不是想太多了。你媽這是爲你妹妹的事情操心。你看你,什麼時候關心過你的妹妹,天天就知道往外跑,也不關心關心家裡的事情。你妹妹都還躺着在醫院呢。”
被何雲正這麼一說,何紹龍反倒不覺得自己有何不對,反而還揚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在脣角,然後幽幽地看着何雲正迴應:“爸,雪柔她這本來就是自作自受,有事沒事就撩人家何清歡,結個婚還不讓自己好過,不給人好過,誰受得了她這種人。”
話音剛落,何紹龍就突然被人掌摑了一巴掌。
“啪”,一聲巨響,紅掌印赫然入目。
何紹龍下意識地就擡手捂了一下臉頰,隨即擡起幽深的黑眸看向胡莉。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知不知道你妹遇到這樣的事情,那可是會隨時沒命的。你怎麼天天就向着那個何清歡,誰是你的妹妹啊?”胡莉含着熱淚,咬牙切齒地瞪着何紹龍。
在這一刻,胡莉滿心裡都是想着如何隱瞞何雪柔的事情,她心裡已經在恐懼如果讓傅家的人發現何雪柔可能以後難以懷孕自己的女兒是否會被人拋棄。
而這個作爲何雪柔的哥哥的何紹龍,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怪責自己妹妹活該的話,這不是欠揍嗎。
何紹龍見胡莉這麼大火氣,而且這還真的是他長大成人以後第一次被胡莉打,何紹龍也着實是蒙圈了好幾秒,不過面對此時此刻的胡莉,他又怎麼還敢頂嘴呢。
他要還繼續反駁下去,恐怕胡莉還得繼續掌摑他了。何紹龍抿了抿薄脣,凝眸看着胡莉好一會,然後轉過頭又看看何雲正,一言不發地就轉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看到何紹龍已經回去房間,胡莉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剛剛的那種激動情緒。而何雲正也忍不住埋汰了一下她:“你也太激動了,怎麼還能打紹龍呢。”
其實,何雲正心裡還想說出何紹龍說的那句話的。畢竟,雖然他也心疼何雪柔,但是他也認爲何雪柔這是自討苦吃的,因爲所有的傷害本都可以避免,而何雪柔卻硬生生地將自己變成催化劑導致了所有事情的發生。
是啊,這能怨恨誰呢?何雲正心裡想着這些,不禁沉重地嘆息了起來。
“今天的會議雖然說不是非常重要,不過,我還是希望在座的格外能認真聽我說說。”此時,明媚的眼光透過落地玻璃灑在了會議桌上,斑駁閃爍着的陽光彷彿一尾跳躍的小魚兒。
喬雅韻一身深色的套裝短裙,黑色髮絲盤起來,頗有優雅氣息,但是從她的言辭中讓人感受到的又是一種女強人的範兒。
喬雅韻一向是未雨綢繆,從這一次喬家集團與鼎山集團兩家董事長的兒子新婚一事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喬雅韻大膽地做了預測。
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鼎山集團的業績一定會是寸步難行的額,而喬家集團,得益於對手的衰落,必然會有空前的輝煌。
所以,這也是喬雅韻召開會議的一個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各個高層做好一定的計劃去迎接這可以到來的成就。
“相信大家都知道,鼎山集團的總經理傅逸風因爲陷入了負面新聞,此刻鼎山集團的業績已經出現了下滑,而且還在繼續以這樣的趨勢進行着。我想,以各位馳騁商界多年的經驗來看,也不難預測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鼎山集團一定會是危機四伏的。而我們喬家,要做的就是趁着對手病懨懨時候一舉拿下更高的市場份額。”
喬雅韻說這話的時候,雙眸深邃犀利,流轉的眸光充滿了自信,那種鏗鏘有力的言辭更是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點頭。
“在這個城市裡,現在是兩個巨頭平分秋色,我喬雅韻要看到的是,從此只有喬家集團一個巨頭!”
喬雅韻嘴脣輕勾,一抹堅定的笑意盪漾在臉頰,雙手指尖輕輕地按着在桌面上,喬雅韻身體前傾,篤定的目光掃視在座的每一個人。
在座的人不禁面面相覷,他們都認爲喬雅韻的想法很大膽,同時也有人小聲議論這會不會是異想天開。
不過,正當有人表示質疑時,有一個大股東率先表示了認可:“我同意喬董所說的話。鼎山集團雖然很強大,不過因爲總經理傅逸風並非真正的有才,加上時常負面新聞纏身,我覺得鼎山集團走向衰落是必然的。這不是僅僅靠着一個傅鼎山就能支撐得了的。所以,我們要乘勝追擊,擊垮鼎山,我們就是唯一的巨頭。”
說罷,還豎起大拇指對喬雅韻表示高度認可。
傅安年與何清歡這三兩天一直都玩得蠻開心的,何清歡也確實已經將工作上的事情給拋諸腦後,專心與傅安年遊山玩水,遊玩名勝古蹟。
這一天,傅安年與何清歡一大早就已經從酒店出發,坐了三個小時的車抵達一個薰衣草種植園。
何清歡一直很喜歡薰衣草,所以這個行程也是專門爲何清歡而定的了。
看到眼前的一片紫色,連接着天際,一種浪漫富有幻想的景象就那麼呈現在何清歡的眼前。
“好美啊。”何清歡不禁開口讚歎,看了好幾秒,笑吟吟地衝着傅安年說道:“安年,我真要感謝你,帶我來了這麼美妙的地方。我此生的一大夢想又實現了。”
說罷,還沒等傅安年反應過來,何清歡就已經踮起腳尖吧嗒一下親上了傅安年的臉頰。
“這是爲了感謝你獎勵給你的。”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嗤嗤地嬌柔笑着。
沿着薰衣草種植地的那一條小道走過去,聞着薰衣草的那種獨特芬香,何清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此時是身處這麼一個美麗的地方。
一邊走着一邊仰頭緩緩地閉上雙眸,用心地感受着這種美好,見何清歡走得有點搖晃的樣子,傅安年就知道何清歡一定是又閉上眼睛在行走。
傅安年也已經很瞭解何清歡,每次到了一個十分美好的地方,她想要用心地去感受那份靜謐美好時,她都會閉上雙眼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