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清歡有點發愣地看着自己,傅安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馬改變了口吻,然後溫柔地說道:“不管他了,心壞的人沒什麼好下場的,自古以來的定律了。”
說罷,傅安年跨着豪邁的步伐,幾步走過去,然後神色有點肅然地站立在桌邊,擡起香菸朝着那個純白色的陶瓷菸灰缸裡輕輕地彈了彈,一大截菸灰就那麼落在了菸灰缸裡。
何清歡定然地看在這一幕,良久,才輕聲開口說道:“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爲,而他絕無退路。”
說完這句話,何清歡不禁嘴角輕輕地揚起,那是一抹邪肆的笑意,她的神情已經充分說明了她對此的自信。
當初傅逸風拋棄她對她所做的一切,帶給她的傷害,總有一天,何清歡會悉數討回,然後加倍奉還給他。
傅安年聽言,雙脣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強壓着心中的怒意,還淡淡一笑衝着何清歡說道:“會的,他一定會後悔的。”
雖然傅安年是配合着何清歡說出這句話,不過何清歡卻已經察覺到了他有那麼一絲的心不在焉。
“安年,你……是不是有心事?”何清歡突然開口問道。
從剛剛傅安年掐滅煙的那一個瞬間開始,何清歡有注意到他那個掐滅的動作很持久,而且非常用力,完全不同往日。
何清歡可是心思細膩的人,雖然也就是這麼一個有別於往日的小動作,不過何清歡還是憑着女人的第六感判斷出來傅安年一定是有心事。
傅安年抿了抿雙脣,擠出了一絲笑意,然後瞥了瞥何清歡風淡雲輕地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過去。”
其實,傅安年是突然想起了童年。原本有着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的他,就因爲陶玉蘭的介入,他的家庭迅速地支離破碎,傅鼎山絕情地離去的身影一直是他多年揮之未去的一個陰影。
不管他多麼聲嘶力竭地喊着爸爸,傅鼎山依然只留給他一個絕情離去的背影,而喬雅韻則是默默垂淚。
父親的絕情背影,母親的黯然垂淚,是傅安年從小到大一直刻在心裡的一副畫面。
此時,聽着何清歡的話,傅安年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想起了過去的往事,心裡也是不由得有了一陣感觸,人也變得略有傷感。
牽扯地笑了笑,傅安年凝視着何清歡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好了,我沒事,別擔心。”
說罷,傅安年走近幾步,然後輕輕地摟抱着何清歡,然後將自己的下巴輕輕地抵着在何清歡的頭上。
何清歡微微擡手摟着傅安年,手自然地搭在了傅安年的脊背上,然後柔聲細語地對傅安年說道:“你在想什麼呢?能不能告訴我,讓我爲你分擔一下下?”
何清歡的嗓音很甜,有點清脆,猶如悅耳的小提琴聲響徹在傅安年的耳邊。
傅安年輕輕地嘆息了一下,然後伸手摩挲了一下何清歡的髮絲,溫聲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起過去的一些事兒罷了。”
“是陶玉蘭?”何清歡直接瞭然地就問了這句話。只是,當她脫口而出時,下意識地微微擡眸看向傅安年,看到他的神色明顯地沉了下來。
何清歡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戳中了他的內心,有感到那麼一絲歉意,何清歡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抿抿嘴衝傅安年道歉。
傅安年對於何清歡突然的道歉也是感到詫異,黑眸凝望着何清歡溫聲說道:“你怎麼給我道歉了?這……我真的沒事。”
何清歡輕輕地推開傅安年,然後淡淡笑着說:“我就是覺得在這個時候突然說起這個好像讓你不開心,所以我……”
話音未落,傅安年就已經擡手伸出手指捂着了何清歡的雙脣,然後十分溫柔地說道:“永遠都不要給我說對不起。”
頓了頓,傅安年又淡淡然地凝望着何清歡,目光灼熱,幽深的黑眸裡倒映着何清歡的臉蛋。
“聽到你說對不起,我就會心裡不舒服,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跟我道歉。我愛你。”
說完,還沒等何清歡說上話,傅安年就稍稍低頭親吻了一下何清歡的額頭,見何清歡怔了幾秒,傅安年順勢就將雙脣貼上了何清歡的花瓣一般的紅脣。
何清歡想要輕輕地推開他,不過傅安年力氣還是有點大,最後也只能順從了他。
待傅安年親吻完了,那雙不規矩的大手還想採取進一步的行動時,何清歡擡手阻擋了他的進攻,然而淡淡笑着衝傅安年說道:“安年,你說我我們這趟旅行結束回去,是不是會收穫很多驚喜?”
傅安年顯然沒太懂她的意思,略有詫異地看着她。
“蜜月可是印象深刻的呢。然後……傅逸風他們……那也是一種驚喜啊。看着他們現在這般焦頭爛額,我這心有前所未有的歡暢。”
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凝眸看着傅安年的黑瞳,還順勢擡手撩了一下剛剛被傅安年親吻時所弄凌亂的髮絲。
傅安年嘴角一揚,伸手幫何清歡撩了一下那烏黑的髮絲到她的後耳根,然後溫柔地迴應:“嗯,你圓夢了。”
只是,傅安年的話音一落,何清歡卻是忍不住擡手打了一下他的胸膛,還嬌嗔地抱怨他:“什麼圓夢了?說得我好像是個壞女人一樣。”
“好好好……你不壞,不壞……”傅安年溫柔笑着,然後輕輕地捏了捏何清歡的臉蛋。
此時,傅逸風已經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了,傅鼎山與各大股東也都焦躁不已。因爲鼎山集團的股票突然之間就跌得厲害,而且一個眨眼的瞬間股票就已經跌停封板。這在鼎山集團的股票發行以來還都是首次。
“傅董,這股價都這樣了。堪憂啊。我們鼎山集團,這彌補措施做得不夠完善啊。”一名年紀大約五十歲的男股東十分直白地說道,眸光有點深邃,一本嚴肅地看着傅鼎山。
傅鼎山輕輕地點着頭,心裡也是一片凌亂。畢竟,這股價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而且最近鼎山集團已經花費了不少金錢在公關這一塊,投入這麼多,但是產出卻明顯的跟不上。
這公關非但沒有收到明顯的成效,反而越抹越黑的節奏。
“傅董,這個事兒,不能就這麼任由發展下去了。這公關力度不夠,而且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建議換一個公關公司吧。要不然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我們的老本都得虧了。”另外一個股東也提出了自己的寶貴建議。
傅鼎山依然是點頭表示已經聽進了他的話,眸光變得有點深邃,思緒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沉默了半晌,傅鼎山清了清嗓子然後擡眸看向在座的人一本嚴肅地說道:“你們的建議,值得商榷。眼下業績不客觀,確實應該警惕,要改進的方面要及時跟進了。”
傅定時雖然把話給說了出來,不過內心裡也是對此沒有底。乾咳了兩下,然後定睛看着在座的股東們。
“這個事……傅總經理會派人跟進的,請大家放心,這業績近期內一定會再次提上去的。”雖然傅鼎山是這麼說,不過眸光的黯淡卻顯然讓人察覺到這短期內想要業績提升是一件不容樂觀的事。
話音剛落,傅鼎山的秘書就已經匆匆忙忙地推開門然後衝着傅鼎山喊了一聲“傅董”。
傅鼎山轉過臉有點愕然地看着秘書,只見秘書走過來在傅鼎山的耳邊輕言輕語說了幾句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秘書剛走,傅鼎山的臉色就有點難看了。在座的股東也都紛紛看向傅鼎山,個個一副好奇的表情凝望着他。
傅鼎山雙脣抿緊了一下,然後隨即溫聲說道:“朱莉提出要與我們終止合作。”
“朱莉?”傅鼎山的話一落,有股東似乎還沒知情,忍不住好奇地問朱莉是誰。
傅鼎山一本正經地說道:“最近,因爲有新產品要推進市場,所以我們已經與當紅的影視明星朱莉談好了合作。不過……就在剛剛,朱莉的經紀人來電,說要取消合作,所以……”
聽到傅鼎山這麼一說,再看傅鼎山的神色已經明顯的凝重起來,股東們也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傅董,這朱莉突然就這麼跟我們斷了合作,有點難辦啊,這本來不都洽談得很好好的嗎……”
儘管傅鼎山已經說明得很清晰,不過還是有股東感到不解。畢竟,這個知名影星朱莉可是鼎山幾經周折才找來的,雖然還是在洽談中,不過本來已經基本是有了定數的,如今突然就因爲這些負面新聞而被對方所拒絕,對於鼎山集團來說不得不說是一種損失。
畢竟,這個朱莉可是在國內外都有很高的知名度。只要她代言的商品,基本是引爆市場的。
因此,也難怪傅鼎山會如此的皺眉了。而傅逸風,聽到傅鼎山的話語後,自然也是神色尷尬,在座的股東雖然沒有特意瞅着他,不過傅逸風自己心裡清楚,鼎山集團現在遇到的波折皆因他而起。
真正讓傅逸風氣憤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開完會議回到辦公室,傅逸風隨手看了一下手機,結果又看到了爆炸性的新聞,而這新聞的瀏覽數也是驚人的高。
原來,那是一則暗諷他爲負心漢的新聞,新聞裡更是直言他與同父異母的哥哥明爭暗鬥,並且指出他有弄垮傅安年與喬雅韻奪走喬家集團的意思。
現在的記者,可真是夠扯淡的,什麼都能瞎編!傅逸風怒色沖沖地瀏覽完這個新聞,隨意地往下一拉,網友的評論也是各種嘲諷他的。
有網友指出傅逸風就是一個吃軟怕硬的男人,更說傅逸風不過是鼎山集團的一個傀儡,身坐總經理的位置,但是實權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