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鼎山扯了扯嘴角,犀利的眸光停留在陶玉蘭的臉上,十分嚴肅地回答陶玉蘭的問題:“男人,當以事業爲重。”
“我們現在愁穿愁吃嗎?還什麼以事業爲重?這週末了,就是應該好好休息休息,或者是出去走走也好,勞逸結合是很重要的。”陶玉蘭一邊說着一邊沒好氣地瞥着傅鼎山,還順便就埋汰起傅鼎山來了:“你看看你,還不就是因爲少運動所以現在身體這麼差。人家跟你同齡的,現在可年輕,跟個小夥子一樣的體魄。”
“行了行了,別天天說我了。”聽到陶玉蘭這般絮叨,傅鼎山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種不耐煩情緒。
都說男人就最受不了聽女人的絮絮叨叨,尤其是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
見傅鼎山還一臉抗拒的樣子他,陶玉蘭還真就咬着他不放了,繼續喋喋不休着:“我說鼎山,你是不是應該好好運動運動了?要不然……這逸風都還沒成氣候呢,你這身體就垮了,這麼大一個鼎山集團可怎麼辦?”
一聽到陶玉蘭這句話,傅鼎山就不滿了,臉色驟變,直接懟回去:“你看你說的什麼,你這是詛咒我嗎?我這身體好着呢,身強力壯,擔心什麼?”
頓了頓,傅鼎山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然後溫聲提醒着陶玉蘭:“你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兒子,少給我添麻煩我就很開心了。”
“誒,你……”聽言,陶玉蘭有點不悅,但是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有點幽怨地看着傅鼎山。
此時,傅安年正忙着聯繫找人幫忙調查何清歡母親的死亡真相。
“怎麼樣?”見傅安年掛了電話,何清歡緊張地問道。
傅安年有點無奈地聳聳肩,攤攤手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運氣背,這打了好幾個電話,個個都說很忙,沒時間接這個案子。”
“那……那我們找那個,你大學同學小莊?”何清歡突然想起傅安年曾經提過他的一個大學同學是做私家偵探的,而且他還是讀法律出身的,何清歡相信他一定會在這件事上幫得上忙。
傅安年抿抿薄脣,一臉認真地看着何清歡點了點頭。
隨即轉身又到座機旁去撥打電話,電話還沒接通,傅安年轉過頭看着何清歡,何清歡流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十分期待地看着傅安年。
“誒,喂?”電話那頭已經有人接聽,傅安年小有喜悅,立刻說話希望接聽的人正好是小莊。
“您好,請問是哪位?”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沉渾厚,透着一種容易讓人沉淪的磁性美感。
“是小莊吧?我是安年。”傅安年溫聲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才問道:“安年?這可是什麼風將你給吹來了啊,居然給我打電話來了?”
傅安年一聽這話,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笑意,然後回過頭看了看何清歡,然後才一本正經地說道:“是這樣的,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幫忙,這個嘛,你最擅長的。”
“哦?看來有什麼有趣的案子?”
“要不見面聊?晚上八點鐘見面如何?就在那個,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個酒吧。”傅安年開門見山,也懶得與他瞎扯其他那麼多的了,先約出來面談再說。
小莊倒是也爽快,直接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傅安年眉毛聳了一下,隨即展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何清歡不用問都已經知道小莊一定是答應了見面,走上前摟着傅安年立馬就送上了一個親吻給傅安年。
傅安年怔住了幾秒,然後擡手撓撓頭說道:“今晚,你要跟我一起去吧?”
“當然去啊,我可是當事人呢。”何清歡回答得十分利索。
“不過……我怎麼記得之前好像找過小莊調查這件事了?”傅安年摸了摸腦袋,似乎回想起了什麼。
何清歡抿抿嘴,然後認真思索了一會說道:“好像是吧。不過,當時不是沒有調查出什麼嗎、?”
頓了頓,何清歡十分自信地說道:“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我們有這份文件,這是一個線索,沒準能順藤摸瓜找到什麼呢?”
傅安年輕輕點頭,幽深的眸光凝聚在何清歡的明眸上,正欲說什麼,卻是被樓上的喬雅韻給打斷了。
“安年,給我泡杯茶端上來。”喬雅韻那夾帶着一絲滄桑氣息的低沉嗓音從她的房間裡幽幽傳出。
傅安年衝何清歡笑了一個,然後有點無奈地說道:“我要伺候額娘去了。”
說罷,傅安年就走到一邊沏茶去了。
何清歡轉過頭看向窗外,外面陽光正好,還能看到小鳥嘰嘰喳喳地飛過,斑駁的陽光灑在枝丫上,落在地上的零零星星的光影讓人感受到時光的靜謐美好。
媽,如果你還在就好了。何清歡心裡默默回憶着小時候,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很幸福,記憶裡的葉秋是一個恬淡的美人,雖然不是豪門世家,不過也算是名媛望族。
若不是胡莉的介入,想必他們一家三口是幸福到如今的吧。何清歡心裡默默想着這些,輕蹙的眉已經在宣示着她的遺憾。
“這茶怎麼這麼澀?”傅鼎山略有嫌棄地將一杯茶給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後不悅地衝着陶玉蘭抱怨道。
陶玉蘭一聽到這話,略有質疑,幽幽地問道:“這怎麼可能呢。這是雪柔泡的茶啊,我不是告訴她要過濾幾遍才泡的嗎。不可能還澀的啊。”
一邊說着,陶玉蘭還是忍不住端起來自己喝了一口,原來傅鼎山說的還真不假,這茶還真的澀。
陶玉蘭擠出了一絲笑容安撫着傅鼎山的焦躁情緒:“好了,我這就去換一壺。這不雪柔也是第一次泡茶,這不懂嘛。”
“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做不好,都不知道找她來幹什麼的?”傅鼎山的批評聲有點大,樓上的何雪柔都聽得見。
聽着傅鼎山的說話聲,何雪柔更是咬牙切齒了,她沒想到這個傅鼎山居然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挑剔她。
深呼吸了一口,何雪柔果斷地從樓上走了下來。一個箭步就走到了傅鼎山的面前,傅鼎山驀然擡頭凝望着何雪柔,面無表情的模樣更是讓何雪柔感覺委屈與不忿了。
“爸,你對我有不滿你就當面說出來,用不着這樣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何雪柔開門見山,直接就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此言一出,傅鼎山愣了愣,剛沏好茶的陶玉蘭一走過來就聽到何雪柔的這話,可是將她給嚇壞了。
她沒有想到何雪柔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當面指責傅鼎山這個公公了。
傅鼎山沉默不語,只是瞥了瞥何雪柔就繼續低頭看着他的報紙。
陶玉蘭剛想要拉拽着何雪柔,結果被何雪柔給狠狠地甩開了,陶玉蘭整個人就打了一個趔趄還就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上罷了。
陶玉蘭反應迅速,幸虧順勢扶了一把,陶玉蘭才站穩了腳跟。
“鼎山……”陶玉蘭趕緊上前想要勸說傅鼎山別動怒。
畢竟,陶玉蘭也是察覺出來傅鼎山已經蘊含着怒氣在心中,他的黑眸在這一刻變得特別的深邃犀利,這可是要發怒的前奏。
“你不就是對我不滿意嗎,每次看到我都是給我臉色,我欠你什麼了嗎?我現在是你兒子的老婆,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下?”何雪柔牙尖嘴利,要批評起人來也不是省油的燈。
傅鼎山只是怔怔地聽着何雪柔的話,始終沒有迴應半個字。
見傅鼎山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偶爾瞥視着自己,何雪柔心中更是來氣,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在陶玉蘭的眼裡也是讓她感到意外。
畢竟,傅鼎山始終是她的公公,這且不說媳婦要如何尊敬公公,就算是對公公有不滿,這咬牙切齒的姿態也着實是有所失禮。
見狀的陶玉蘭,也抑制不住內心的不悅了,立刻上前衝着何雪柔訓導:“雪柔,你這是要幹什麼?怎麼對長輩說話的呢?”
這是陶玉蘭第一次衝着何雪柔說出語氣不好的言語,何雪柔一聽,愣了幾秒,隨即就連陶玉蘭也是控訴在內了:“媽,你這是有意袒護他嗎?我這跟逸風在一起後,爸什麼時候對我笑過,哪次見着我不是黑着臉,我還以爲自己欠他好幾百萬呢。”
“夠了!”傅鼎山忍無可忍,突然就低吼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傅逸風也拖着疲憊的身子從外頭回來了,一進門看到他們三個人個個都神色沉重,還個個都帶着怒氣,瞬間就覺得不對勁。
傅逸風清了清嗓子然後幽幽地問道:“幹嘛呢,個個都黑着臉?”
“逸風。”陶玉蘭趕緊迎上前,溫聲叫喚了一下傅逸風。
傅逸風擡眸直勾勾地盯着傅鼎山,傅鼎山的那種神色是傅逸風再也熟悉不過的,只有他在百般憤怒的時候纔會有的神色,傅逸風怎麼可能會忘記。
“爸。”傅逸風故作鎮定,走上前衝着傅鼎山就喊了一聲。
豈料傅鼎山卻是連瞥視他一眼都不願意,直接就轉過身子低下頭看他的報紙。事實上,此刻的傅鼎山也壓根看不進去,只不過是惺惺作態罷了。
“天天就知道去公司,家裡的事情什麼都不管。”何雪柔突然就衝着傅逸風怪責了起來。
這纔剛回到家的傅逸風都還沒坐下來呢,就這麼貿然地被何雪柔訓斥了,本就身心疲憊的傅逸風在聽言後也是瞬間來氣了。
“何雪柔,你這是要幹什麼?想吵架是吧?”傅逸風直接就瞪眼,語氣也特別的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