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安年這麼一說,在座的項目組人員個個都面面相覷,隨即就凝視着傅安年,似乎都對自己現在所做的項目充滿了信心。
當傅安年拖着略有疲憊的身子走出了喬家集團的大廈,卻發現外面正在下着瓢盆大雨,雨水吧嗒吧嗒地落在大廈樓前的那石階上。
傅安年不禁內心裡不耐煩地咒罵了一聲這鬼天氣,隨即想要轉身回去辦公室拿雨傘,然而,就在傅安年擡頭看向夜空的時候,一把顏色鮮麗花紋優雅的雨傘在自己的頭上出現。
傅安年下意識地就扭頭一看,這個爲自己撐傘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葉知夏。
傅安年薄脣微微抿了抿,然後低沉着聲音略有尷尬地說了一句:“謝謝。”
說完這句話,傅安年就很毅然地轉身想要回辦公室,只是……葉知夏卻伸手攔着了傅安年,然後眸光柔和地看着傅安年微微笑着說道:“你是要去停車場吧,我送你過去。”
發現傅安年一臉詫異地看着自己,葉知夏嘴角輕勾揚起了好看的弧度,聲音很輕柔地說道:“你看,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清歡還在等着你回家吧?早點回去,別讓她擔心。”
傅安年沉默不語,只是怔然看着她好幾秒隨即就轉過臉看着那在車燈光芒照耀下的雨絲疾速落地,一輛輛車疾馳而過,馬路上的一些積水瞬間飛起。
“我……還是不麻煩你了。”傅安年輕輕擡手推開了葉知夏的手臂,然後大步走向大廈。
然而……讓傅安年意想不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葉知夏立馬就收起雨傘,也緊跟着傅安年走了進去。
聽到腳步聲一直跟隨着自己,傅安年知道一定是葉知夏跟在自己的身後,傅安年略有不滿,但是面部表情卻是控制得極好,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傅安年驀然轉身,直勾勾地盯着葉知夏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找我?”
一聽到傅安年這般詢問,葉知夏淡淡笑着,擡手就撩了一下額前的劉海,雙脣抿了抿,良久,才溫聲說道:“你們的項目,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一聽到這句話,傅安年就不禁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冷笑,輕輕點着頭,然後表現得十分配合地詢問:“好好,你說,項目有什麼問題?你還想了解哪方面?或者你們對這項目有什麼不滿?”
“你非要這麼冷漠嗎?”雖然傅安年並未表現得臉色陰沉一副很抗拒的模樣,不過他的言辭,他的口吻,還是讓葉知夏感到了一種被人厭惡的感覺。
傅安年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後故作淡然地說道:“知夏,有什麼事情,你明天到我們公司來找我吧,亦或者我去你們公司也可以。這……”
傅安年一邊說着一邊低頭看着腕錶,然後擡手指着上面的時間說道:“這現在都晚上八點了,不早了,談完這得幾點鐘了啊,我這還趕着回家吃飯呢。還有……我今天也挺累的,你就……當行行好,咱們明天再談,OK?”
葉知夏撇撇嘴,一臉不悅地說道:“安年,這……”
傅安年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了,直接就無情打斷冷然說道:“行了,就明天再說。”
說完,傅安年就轉身繼續朝着電梯方向走過去,葉知夏沒有跟上他。其實,傅安年也知道葉知夏壓根就不是爲了談什麼所謂的項目而找他,無非就是因爲她的那點私人感情來糾纏一下他罷了。
電梯還沒來到,傅安年靜默佇立在電梯前等待,良久,傅安年忍不住轉過頭看了看,發現葉知夏已經不見蹤影,傅安年這才感到鬆了一口氣。微微嘆息一下,傅安年內心裡不禁嘀咕了起來:這知夏時不時就來糾纏,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清歡沒意見,我都感到被煩擾了,得找個法子讓她斷了這念頭才行。
傅安年,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會揪着你不放,等着瞧吧。葉知夏離開了大廈的大堂,此時的她正佇立在大廈旁邊的咖啡廳門口。
當傅安年拿着雨傘走出大廈門口,正要走向停車場,卻發現葉知夏正站在咖啡廳的門口擡眸看着灰濛濛的夜空。
傅安年抿抿薄脣,本來想着就那麼從她的眼前走過,然而,內心做了十來秒鐘的思想鬥爭之後,傅安年還是走到了葉知夏的跟前,然後溫聲詢問:“你怎麼還不回去?”
傅安年終究還是對她有了幾分心軟,而這份心軟的心意也不過是看在了何清歡的份上。下雨之夜,傅安年還是略有擔心葉知夏一個女子在外面遊蕩。
看到傅安年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本正經地詢問着自己,葉知夏雙脣抿了抿,輕輕地搖了搖手中的那把雨傘,然後淡淡然地笑着說道:“我在等你啊。”
一聽到這話,傅安年的心裡瞬間就涼了半截,扯了扯嘴角,傅安年沉着臉表現得很抗拒:“不早了,回去吧。”
撂下這句話,傅安年頭也不回,就直接朝着前方走過去。葉知夏見傅安年這麼果斷地離開,立馬跟上前,一邊追着傅安年的步伐一邊不斷地嘮叨着:“安年,我是真的想跟你談談那個項目。我們的古森總監這兩天一直在追着我問你們的這個項目的進展情況,我這……一直在跟着這個項目,關於你們這個產品的市場調研情況,我們也有做過了詳細的分析,你們的這個產品確實是很有前景的,可是……”
本來傅安年還無心聽葉知夏的話的,然而,葉知夏的一句“可是”還是成功地引起了傅安年的注意。
傅安年驀然停頓了一下步子,然後轉過臉直勾勾地地盯着葉知夏問道:“可是什麼?”
葉知夏眸光流轉,在黯淡的光線照耀下,猶如星星般熠熠生輝,葉知夏溫吞着說道:“融資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難。你不是很希望能融資成功的嗎?爲什麼你不做努力呢?”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盪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嘆息一聲,然後問道:“你希望我做什麼努力?大晚上陪你?陪你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頓了頓,傅安年就很鄙夷地暗諷:“知夏,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是很危險的行爲。你讓清歡她怎麼想?而且……”
說到這裡,傅安年戛然而止,略有無奈地瞥視着葉知夏說道:“我們之間……能不能保持一種純潔的關係呢,你爲什麼非要這樣來破壞原本的美好呢?”
說完,傅安年十分無奈地嘆息,然後就轉身繼續踏着大步往前走。
“傅安年,我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毀了你!你的項目,沒有融資,是走不下去的!”葉知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聲音很清脆響亮。
傅安年冷冷地揚起一抹弧度,沒有迴應葉知夏的言語,只顧邁步往前走去。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傅安年擡手捋了一下短髮,腳步更快了。
纔剛回到公司上班想要大展拳腳的何雪柔,沒有想到會與同事發生爭執,情緒不好的何雪柔帶着滿腔怒意回到家裡。
一進門,何雪柔就已經是板着臉,看到傅鼎山與陶玉蘭也沒有主動打招呼,正坐着在沙發上玩着手機的傅逸風一聽到那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發出的響亮聲音,不由得轉頭看向何雪柔。
何雪柔雙脣緊緊地抿着,一臉不忿的樣子,走到傅逸風的身邊一屁股坐下就已經忍不住喋喋不休了起來。
刺耳的聲音響徹耳邊,各種難聽的抱怨言辭,別說傅逸風聽着覺得尷尬,一旁的傅鼎山越聽就越是臉色難看了。
傅逸風察覺到傅鼎山對何雪柔的這種言行不悅,趕緊擡起胳膊肘推搡了一下何雪柔示意別再囉嗦抱怨。
然而,何雪柔卻是直接無視傅逸風的提醒,越是被阻撓,就越是有勇往直前的決心,何雪柔兩眼一瞪,然後就擡手擰了一把傅逸風的胳膊。
突如其來的被人這麼用力擰一把,傅逸風反應也是強烈,條件反射似的立馬就站立起來。
發現傅逸風黑着臉怒視自己,何雪柔就不悅了,咬牙切齒地瞪着傅逸風,一開口就是對傅逸風進行指責:“都怪你,今天在公司都不幫我說幾句話,別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簡直不把我看在眼裡。”
說完,何雪柔還特別不忿地重重地哼了一聲,傅逸風嘴脣微微動了動,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何雪柔更加來氣。
“你有話就說,別在那嘴巴動來動去屁都不放一個!”何雪柔沒好氣地瞥了一眼他說道。
傅逸風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聽着何雪柔在那指責自己。
“蒼蠅不叮無縫蛋。”傅鼎山突然幽幽地飄出這麼一句話,深邃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何雪柔。
此言一出,何雪柔怔住了,原本還囂張跋扈地呵斥傅逸風的她,這會氣焰卻被傅鼎山的一句話給滅了。
何雪柔擡眸看向傅鼎山,發現他正一臉怒意地瞪着自己,何雪柔抿了抿嘴不敢多言,立馬沉默了下來。
原以爲自己的沉默可以換來傅鼎山的寬容,卻沒有想到一聲不吭的自己也還是躲不掉被傅鼎山一頓呵斥的命運。
傅逸風沒想到傅鼎山居然會這麼突然地對何雪柔進行呵斥,一臉詫異地瞥了瞥傅鼎山,然後心裡因爲害怕何雪柔會因此而動怒,立馬緩步走到何雪柔的身邊輕輕地推了推何雪柔的胳膊,還稍稍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讓她別當面頂撞傅鼎山。
然而,何雪柔此時已經來氣,本來在公司就已經夠受氣了,自己好歹也是總經理夫人,卻沒有想到居然會被人那麼輕佻地鄙夷,這口氣就已經讓何雪柔感到難以容忍,這回家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想要發泄一下內心的怒火,沒想到還遭到呵斥,本來不好的心情就更加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