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出,可把本來就緊張不已的傅逸風給嚇壞了。
傅逸風被嚇得身體一抖,隨即就努力剋制着自己的害怕情緒,小心翼翼地問下去:“這……這,不可能的啊,明明我跟他們談好了的,怎麼可能會……”
傅鼎山怒色重重,眼含怒火那樣瞪了一眼傅逸風然後聲色俱厲地說道:“怎麼不可能?現在事實就已經擺着在眼前,花旗已經答應給喬家融資,我們的融資沒了。”
頓了一下,情緒激動的傅鼎山擡手就惡狠狠地指着傅逸風一臉嚴肅地說道:“你,現在,馬上立刻,去找花旗的人談,一定要挽回這個融資。”
說罷,傅鼎山就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看着傅鼎山那咬牙切齒的憤怒模樣,傅逸風的心可真的是涼了半截了。
自己好不容易纔找花旗談好的融資,而且還背後賄賂了一下花旗的相關負責人,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突然就這麼黃了,煮熟的鴨子都飛走,也難怪傅鼎山會如此動怒了。
走出傅鼎山的辦公室,傅逸風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就疾步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纔剛走進辦公室還沒坐下,秘書又是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一臉慌張地跟傅逸風彙報起情況來了。
“傅總,那個……那個……”秘書大概是剛從什麼地方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樣子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着傅逸風,一種想要立馬說出來卻又有心無力的樣子。
傅逸風沒好氣地瞥視了一眼秘書,然後幽幽地問道:“什麼事情啊?”
秘書緩了一下,然後才急匆匆地說道:“那個,花旗的人又打電話來了,說融資的事情可以再商量一下。”
一聽到這話,傅逸風兩眼都閃爍出了一道亮晶晶的光芒。
“真的?什麼時候面談?”傅逸風立馬追問。
“額,這……”秘書這纔想起自己壓根就沒有問對方具體的面談時間,心裡頓時就慌了一下,然後弱弱地低聲回答傅逸風的話:“我,沒問。”
秘書的話簡直就是給本來在生氣的傅逸風內心添堵,一聽到這話,傅逸風就很鄙夷地瞪了一眼秘書,然後十分不滿地怪責他:“你怎麼做事的,這都不問清楚,那說個屁啊。”
聲色俱厲地說完這句話,傅逸風就頭也不回地豪邁走向自己的辦公桌那邊,秘書十分委屈地佇立在那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看到秘書已經離開,傅逸風沉重地嘆息了一聲,心裡已經在嘟噥着怎麼融資問題變化這麼頻繁。
到了傍晚時分,葉知夏想到要跟傅安年見面,心裡一陣狂喜,還在不斷地忙碌着的她都忍不住嘴角輕勾,難以掩飾的喜悅感就連坐在一旁的女同事都揶揄了她。
“知夏,怎麼了?好開心的樣子哦。”
聽到女同事這麼一問,葉知夏抿抿嘴,嘴角的好看弧度依舊存在,沉默了一下,葉知夏柔聲迴應:“沒什麼,就是……今晚有約會。”
葉知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還特別的嬌柔,就連女同事聽了都不由得說聽起來特別讓人骨頭髮酥。
葉知夏只是擡眸瞥了幾眼女同事,就不再多言,心裡一味沉浸在對晚上與傅安年見面的情景設想中。
看到已經六點半了,傅安年嘆了嘆氣,想起葉知夏已經跟他說好見面的,傅安年略有低落。
思忖了一下,傅安年還是給何清歡撥打了個電話想要告知她晚上要晚一點纔回家。
此時,何清歡已經在回家的路上,正專心駕駛着車子的何清歡聽到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何清歡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拿手機。
稍稍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傅安年的來電,何清歡略有疑惑,利索地插上了耳塞,然後就聲音輕柔地跟傅安年打招呼。
“清歡,我晚上有事情,可能要晚一點纔回家。”傅安年也沒有多言,一聽到已經接通了電話,傅安年就直接說明。
得知傅安年晚上又要去忙碌其他的事情不能早回家,何清歡表現得有所失望,小聲嘀咕了一下:“你又忙啊?最近老是這樣忙,都沒陪我呢。”
聽着何清歡的軟糯的撒嬌聲,傅安年這本來還嚴肅的心瞬間就好像冬季的雪遇到了溫暖的春風,瞬間軟化。
咳咳了兩下,傅安年抿了一下薄脣就繼續解釋:“還是那個項目的問題。”
說完,傅安年也情不自禁地就微微嘆氣一下,隨即擠出了笑容對電話那頭的何清歡說道:“好了,我忙完了馬上就回家陪你哈,別生氣哦。”
其實傅安年知道何清歡不會因爲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跟他鬧脾氣的,何清歡也不過純粹是埋汰兩句罷了。
“好了,不跟你說了,你現在是在馬路上吧,在開車吧。那就好好開車了,別分神。就這樣子哦?”傅安年溫柔說着,嘴角的笑意一直盪漾着久久都沒有消失。
聽到傅安年這麼說了,何清歡又能怎樣呢,只能順着他意掛了電話了。
傅安年剛掛了電話,葉知夏的電話就來了。
傅安年凝眸看着那個電話,雙脣抿了抿,然後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接聽。
“喂。”傅安年聲音平和,沒有明顯的跌宕起伏。
“你還在公司嗎?”葉知夏柔聲詢問。
傅安年看了看電腦上的資料,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那堆文件,遲疑了幾秒,然後溫聲回答:“恩,還有一點點事情沒做完。”
聽到傅安年這麼一說,話筒那邊的葉知夏瞬間就流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不過爲了能見到傅安年,也只能包容了。
清了清嗓子的葉知夏十分溫柔,表現得很有耐性的樣子,不疾不徐地迴應:“哦沒事,你先忙。你忙完給我打電話吧。”
其實此時此刻的傅安年內心是掙扎的,他並不會出自內心地想要去跟葉知夏見面談任何的事情,然而,想起下午的時候葉知夏的那種啜泣聲,傅安年又覺得好像不能在這個時候過於漠然。
還沒等傅安年來得及迴應,葉知夏就已經匆匆忙忙地掛掉了電話,傅安年握着有點微熱的手機,陷入了思忖中。
靜默着靠着椅背,略有猶豫的傅安年最終還是選擇了關掉電腦,然後將桌上的略有凌亂的文件給稍稍整理好放在桌角的地方就拿起公文包走出了辦公室。
一邊離開公司,一邊給葉知夏打電話的傅安年神情很平靜,讓人難以捉摸他在這個時候的情緒。
剛放下電話還沒兩分鐘的葉知夏,突然就看到了傅安年的來電,內心的第六感告訴她一定是傅安年已經下班離開公司。
很歡快地接聽電話,努力裝作溫柔的樣子叫喚了一聲“安年”。
“我已經離開公司了,現在去哪裡見面??”傅安年不疾不徐地問着,還沒走一分鐘,傅安年就已經抵達了停車場。
此時,已經將近七點鐘,喬家集團的同事都已經離開得七七八八了,停車場內也一片寂靜,靜得有點讓人可怕。
傅安年踏着大步走向自己的車子,跟葉知夏說了幾句話後就果斷掛了電話。
見到葉知夏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在一個氣氛有點浪漫的西餐廳。
葉知夏要求來這個西餐廳,傅安年沒有想到會是一個這麼有浪漫情調的地方。
剛一進入,傅安年就覺得周身不自在,不是因爲他太少來這種地方,而是因爲踏入這個門口那一瞬間起,傅安年的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何清歡。
傅安年有些不自在地擡手撓了撓那板寸短的硬朗髮絲,遠遠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傅安年加快了步子走過去。
來到葉知夏的面前,傅安年還沒拉開椅子坐下,葉知夏就滿臉笑意地凝望着傅安年。
笑盈盈的葉知夏與下午時在電話裡頭啜泣的她彷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傅安年有點摸不着頭腦。
“你不是很難過的嗎?現在怎麼笑得這麼燦爛了?”傅安年剛一坐下,就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葉知夏。
被傅安年這麼一個詢問,葉知夏彷彿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大對,立馬就僵住了笑容,然後沉着臉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很難過。”
猶如多變的天氣那樣,前一秒還是笑靨如花,下一秒就已經是愁雲密佈。這樣的葉知夏太讓傅安年感到奇怪了。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然後十分嚴肅地說道:“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當面說?你現在說吧,我趕時間,我不在這吃了。”
傅安年開門見山表明態度,只希望葉知夏趕緊說完她想要說的事情,他就趕緊回家陪伴一下家裡的那個小母老虎。
“你現在都不知道爲什麼古森會同意給你們項目融資吧?我下午告訴你之後,你有想過爲什麼嗎?”葉知夏擡起明眸凝視着傅安年的黑瞳一字一頓地說道。
傅安年微微低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擡眸很嚴肅地看着葉知夏的眼神回答:“我真不知道,你告訴我吧。”
聽着傅安年的話,葉知夏冷然地笑了起來,那種笑容有點苦澀,有點無奈。
扯了扯嘴角,葉知夏低聲說道:“你知道的,鼎山集團也在做同類的產品,是你們的競爭對手,古森本來是想將融資給鼎山集團的,但是……因爲我的苦苦哀求,他才同意給了你們。”
聽着葉知夏的這番話,傅安年更是納悶疑惑了。一臉不解地看了看葉知夏然後溫聲詢問:“因爲你?所以,就因爲你哀求,所以就給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