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冷然,空氣都好像凝結了一樣。
傅逸風僵硬地坐在沙發上,時而擡眸看看陶玉蘭,又瞅瞅傅鼎山。
陶玉蘭擡手摸着自己那紅腫的臉頰,面露一種痛苦神情,然後轉過臉看着傅逸風說道:“一會雪柔回來,你可得好好教訓教訓她!”
傅逸風雙脣抿着,看了看陶玉蘭,默不作聲,心裡正在思忖着一會何雪柔回來了應該怎麼跟她說了。
雖然傅逸風心疼自己的母親臉都紅腫成了那樣,但是對於何雪柔,傅逸風也同樣不願意看到她被自己父母責罵。
最近事情特多的他,還是希望生活平靜如水,能不節外生枝就不節外生枝。
“真是過分!”傅鼎山的臉猶如烏雲籠罩了一般,黑壓壓的模樣讓傅逸風看了都不由得心裡一噤。
就在三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何雪柔可算是回來了。
一進門,何雪柔就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內心不由得就咯噔了起來,緩步走過去。
剛微笑着衝傅逸風打了個招呼,再扭頭一看,何雪柔居然就驚叫了一聲!
“叫叫叫!你還敢叫!”陶玉蘭驀地就從沙發上起身,一個箭步就上前惡狠狠地瞪着何雪柔開始呵斥了:“你不就是爲了討好我所以纔給我弄這些所謂的從法國帶回來的名牌面膜嗎?”
“媽……你這……”何雪柔一臉驚恐地看着陶玉蘭的臉,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讓朋友從法國帶回來的東西居然會這樣。
支支吾吾了好多秒都沒有將話給說完,陶玉蘭擡手就指着何雪柔的鼻子開罵了:“我現在臉成這樣了,你說,你說,怎麼辦,我毀容了你跟逸風就離婚得了!”
說罷,,陶玉蘭因爲氣憤而感到了一陣痛感,立馬就擡手撫觸着自己的臉頰。
“疼死我了!”陶玉蘭雙眼含着怒火,直勾勾地瞪着何雪柔。
一旁的傅逸風光是看着她們倆,什麼話也不說,而傅鼎山則是冷眼看着何雪柔,那種深邃的目光下是一種隱藏的怒意。”
“你說啊,你的媳婦你自己教訓!”陶玉蘭見傅逸風一聲不吭,可更來氣了,上前就推搡了一下傅逸風然後很嚴肅地催促着他:“你說話!”
被陶玉蘭這麼用力地推了一把,本來還不想做聲的傅逸風,迫於壓力只能做做樣子對何雪柔溫聲說了幾句話。
“你陪媽去一下醫院吧,這是用了你的那一些護膚品才這樣的。”傅逸風話不多說,就這麼扯了兩句,然後就給何雪柔打了個眼色。
然而,何雪柔卻是不服氣了,她堅持認爲陶玉蘭的臉頰紅腫並非因爲她的那些法國護膚品而引起的。
畢竟,這可是真的託朋友從法國親自帶回來的東西,何雪柔纔不相信那麼名貴的護膚品還能導致陶玉蘭臉頰紅腫成這個程度了。
何雪柔瞪了一眼傅逸風,然後就揚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陶玉蘭問道:“媽,現在什麼問題都還沒搞清楚,你可不能就這麼誣賴我,認爲是我送你的東西造成你的臉這樣。”
此言一出,陶玉蘭可謂是暴跳如雷了,就連剛剛還是面色淡定的傅鼎山也都瞬間黑臉了。
“你還敢否認?還敢頂嘴?”陶玉蘭一個激動,手就揚了起來,一副要掌摑何雪柔的樣子。
傅逸風見狀,立馬上前攥着了陶玉蘭的手腕要阻撓。
“你放手,我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這個老婆了。這簡直是太放肆了,居然爲了討好我,就哄我說這是從法國帶回來的護膚品。這心可真夠黑的。一定是之前我兇了一下她,她就報復我!”
陶玉蘭咬牙切齒地怒視何雪柔,何雪柔在這一刻完全沒有畏懼之意,而是昂首挺胸地看着陶玉蘭。
她就要看看陶玉蘭到底是有多麼的野蠻了,看到何雪柔居然還挑着眉毛瞅着自己,一副不將發脾氣的她當做是一回事,陶玉蘭就更是怒火中燒了。
此時,傅鼎山突然開腔了。
“上醫院檢查!如果是護膚品的問題,你們這婚……我看就離了吧。”傅鼎山沉着臉幽幽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話音一落,何雪柔可是沒有了氣焰,臉刷地一下就白了,而一旁的傅逸風也是臉色鐵青了。
儘管傅逸風在最近一直在跟陳露打得火熱,對於何雪柔也冷淡了不少,不過在傅逸風看來,自己這纔剛結婚不久,如果在這個時候就離婚,想必自己那本來就已經不夠好的聲譽更是臭如糞土了。
儘管傅逸風內心也尤爲緊張,他也並不希望在這個關鍵時候出現離婚這麼一幕,但是眼看傅鼎山都這麼沉着臉發號施令了,再看陶玉蘭的那紅腫得都快看不到五官的臉,傅逸風也只能順從。
“我們陪媽去一趟醫院。”傅逸風湊近何雪柔低聲說道。
何雪柔不發一言,只是擡眸瞥了瞥傅逸風,再看看傅鼎山與陶玉蘭,何雪柔默默點頭。
葉知夏沒有想到自己對古森那麼威脅說了幾句話,古森居然就信以爲真,當真將融資給回了喬家集團。
儘管葉知夏這麼做只是爲了討傅安年的歡心,亦或者說只是爲了得到他的一點點好感。
無心工作的葉知夏,思來想去就想到了給何清歡打電話,當然,目的很明顯,她不過是爲了在何清歡的面前炫耀一下自己敢於爲傅安年作出的付出罷了。
正醉心於工作的何清歡沒有心情煩悶,而是彷彿很愜意地享受着工作給她帶來的愉悅感。
一邊輕聲哼着歌兒,一邊端起咖啡輕啜了幾口,然後就優雅放下杯子。
就在何清歡拿起簽字筆想要修改一份紙質的方案時,悠揚悅耳的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了。
何清歡頭都沒有擡,憑着記憶就伸手去剛剛放手機的那個位置摸索着拿起了手機,然後低眸一看,發現是葉知夏的電話,何清歡怔了兩秒,隨即果斷接聽。
“知夏?”何清歡一開口就溫柔喊了葉知夏的名字。
葉知夏嘴角輕扯了一下,然後溫聲問道:“清歡,下班後要不要一起吃個飯聊聊天?許久不見你了。”
葉知夏明明就是心懷不軌,但是嘴上卻非要將話說得那麼動聽。
不過,何清歡對於葉知夏一向沒有什麼戒心,這會聽着葉知夏的這兩句話倒也心裡樂呵,嗤嗤地笑了兩下,何清歡就柔聲說道:“好啊,那我到點下班就走了哦。你也早點,咱們今晚可要暢談一下。”
“恩好。”頓了一下,葉知夏就聲音有些清冷了,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了,就這樣子吧,先忙。”
說完,還沒等何清歡給她說上一句再見,葉知夏就冷冷地掛了電話。
握着有些機身有些微熱的手機,葉知夏嘴角揚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眸底閃過了一絲陰險的光芒。
一晃到了六點這個下班時間,何清歡就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辦公桌上的文件等東西,然後就拿起了桌面的包包垮在肩膀上,快步走向門口,擡手就關了辦公室的燈。
一邊疾步走着,一邊拿着手機給傅安年撥打了一通電話。
看到何清歡又來電,傅安年依舊不勝其煩接聽電話,而且說話還特別的輕柔。
聽着傅安年的聲音,何清歡心情也更加愉快,調皮地衝着傅安年撒謊說道:“今天我有個昔日的男朋友過來找我,我得去跟他見上一面,你就一個人回家吧,吃飯不用等我了。”
傅安年聽着這話不但不緊張,反而還十分配合地說道:“是嘛?那你可得小心謹慎了,可別忘了回家哈。”
聽着傅安年這麼輕鬆地叮嚀她,何清歡倒是不滿了,立馬就裝作生氣的樣子教訓傅安年:“喂!你怎麼這樣,一點都不緊張我的!”
一邊說着一邊噘着嘴,何清歡踩着的高跟鞋在那鋥亮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聲低沉的響聲。
走到了公司大廈的一樓門口處,何清歡就匆匆地跟傅安年在電話裡道別了,然後就乘坐一輛出租車去了與葉知夏約定好的地方。
一下車,何清歡纔剛一擡頭看着那一家餐廳的招牌,正要確認到底是不是那個地方,卻看到葉知夏從裡面走出來站在了門口處,正微微笑着凝視自己。
何清歡趕緊加快步伐走了過去,然後略有興奮地衝着葉知夏解釋了一下:“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十分鐘。”
葉知夏聳聳肩,然後淡然笑着擺手說道:“沒關係,我也纔剛到,剛好在裡面看到一輛車在這停下,心想會是你,我就特意出來迎接你一下。”
“你對我真好!”何清歡說着就擡手挽着葉知夏的胳膊,儼然親姐妹那般親密。
“我看時間不早了,就擅作主張先點了兩個菜,你有什麼喜歡吃的你也點個吧。”葉知夏擡起明眸看了看何清歡,然後就將在她那邊位置的菜單遞給了何清歡。
何清歡抿着笑意,伸手接過了菜單,隨意翻了翻,就擡頭看着葉知夏問道:“我猜想,你應該點了個蟹黃豆腐?”
葉知夏微笑着點頭,此刻,她眸光很柔和,全然不會讓人發現實際上她是一個心機婊。
“清歡……”葉知夏突然一本嚴肅地喊了一聲何清歡。
聽着這一聲叫喚,何清歡下意識地帶着一絲疑惑看向她,眼裡是一種期待。
“你知道……爲什麼安年的項目能夠拿到融資嗎?”葉知夏故作深沉,微微低頭壓低聲音詢問。
何清歡一聽這話,略有怔然,然後就淡淡一笑問道:“不是因爲項目很好所以拿到融資嗎?”
葉知夏搖了搖頭,然後一本認真地凝視着何清歡的眼睛說道:“是因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