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柔揚着一抹陰險的笑意,揚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那個男記者,陰陽怪氣地回答:“難道還有假?”
頓了頓,何雪柔一臉鄙夷地瞅了一眼他,繼續說道:“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
說罷,何雪柔就挪動身子想要起身離開。
見狀,男記者這才選擇了相信。
擡頭看了看何雪柔,那個男記者就幽幽地問道:“何小姐爲什麼要突然爆料給我們娛樂一煲呢?”
一聽到男記者這般詢問,何雪柔立馬就哈哈大笑起來,時而還擡手掩着嘴巴。
當然,在咖啡廳這種如此有格調的地方,雖然咖啡廳裡播放着讓人感受愜意的藍調音樂,不過環境總體上算是清靜的。
然而,何雪柔這笑得前仰後翻的誇張模樣,還是吸引了一下旁人的目光。
發現有人在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何雪柔立馬板着臉還十分不悅地朝着那些看她的人嚷嚷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大笑啊?”
說完,何雪柔才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容,然後咳咳兩下,開始一本正經地對那個男記者說道:“我剛剛可都是一五一十地給你說了,你是否記得住就是你的事情了。最好呢,明天我就能看到你們的報道。”
說罷,何雪柔就微微擡手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那頭波浪狀髮絲,嫵媚十足的明眸瞥了瞥那個男記者,幽幽地說了一句:“這個可是能讓你們的閱讀量蹭蹭蹭地網上脹的大新聞呢。”
男記者聽着何雪柔的話,不禁擡手摸了摸下巴,良久,才溫聲說道:“何小姐真是有見地。這可是大新聞,當然是會高熱度的。我相信啊,只要明天一出新聞,這網友們啊……那可是跟打雞血一般了……”
何雪柔聽到男記者的那個“打雞血”的形容,不禁咯咯笑了起來,明眸一擡,瞅了瞅他就叮嚀着:“不過呢,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的話……”
一聽到何雪柔這般叮囑,男記者自然是領悟到何雪柔的擔憂,忙不迭地就堆着笑容溫吞着回答:“好的好的,何小姐請放心,這件事嘛。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說完,男記者就面露得意的笑意,而何雪柔則是陰險地揚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
翌日。
喬雅韻晨跑回來,路過一個報刊亭,隨意往那瞅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一本雜誌封面印着一個大大的圖片,而那個男子的容貌神似傅安年。
喬雅韻好奇心作祟,於是就走近認真去看,結果發現這個男子正是傅安年本人。而上面的標題就更是讓人震驚了。
喬雅韻連忙付賬幾塊錢拿着那本雜誌走到不遠處的一個石凳上坐了下來翻閱,越往後看,神色就越是鐵青。
這都什麼東西?喬雅韻被氣得雜誌都直接扔在了地上。
咬牙切齒地看着那本被扔在地上的雜誌,好一會過去,喬雅韻稍微平復了一下憤怒的心情,然後才上前彎腰撿起了那本雜誌,然後緩步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旁,將雜誌給扔到了裡面去。
回到家裡,喬雅韻臉色十分難看,傅安年見狀趕緊迎上前想要攙扶一下她。
喬雅韻擺擺手示意不用,然後就板着臉,擡起犀利的雙眸直勾勾地看着傅安年。
“葉知夏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喬雅韻脫口而出問出了這個問題。
此言一出,再定睛看着喬雅韻的難看臉色,傅安年的心裡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媽知道此事了?傅安年內心裡嘀咕着,雙脣抿了抿,正想要說話回答的時候,何清歡立馬插嘴打岔。
“媽,你這麼快就跑步回來了?”何清歡帶着盈盈笑意優雅地走過去,看到喬雅韻臉色不對勁,又溫柔地詢問:“媽,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喬雅韻無視何清歡的言語,只顧質問傅安年:“你告訴我,葉知夏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傅安年見喬雅韻兩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種表情已經說明她知道了事情的一切。
然而,傅安年終究還是抱着僥倖的心理,他並不想讓喬雅韻知道那一切,所以他寧願賭一把看自己是不是猜錯了喬雅韻的心思。
“媽,你在說什麼呢?什麼葉知夏的事情?什麼事情?”傅安年儘管強逼着自己直視喬雅韻的眼睛,不過在與母親的視線對視中,傅安年的眼光分明有了閃躲。
喬雅韻雙目犀利,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悅,亦或者說那其實是一種黯淡。
頓了頓,見傅安年死活不願意談及關於那件事的半個字,喬雅韻就知道傅安年也是有心要對她隱瞞。
嘆了嘆氣,喬雅韻就扭頭看向何清歡,然後柔聲問起何清歡:“清歡,你說,葉知夏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
被喬雅韻這麼一盤問,何清歡瞬間感到無措了,不由自主地就轉過頭看了看傅安年。
傅安年低頭不語,何清歡咬了咬下脣,然後就柔聲細語地迴應喬雅韻的話。
“媽,這個……””
然而,何清歡還沒回答完畢,喬雅韻又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幽幽地說道:“我都知道了,剛剛在外面看到了雜誌。葉知夏跟花旗的古森……”
一聽到喬雅韻這麼說了,何清歡與傅安年都十分詫異,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了一下。
傅安年唯恐喬雅韻對此生氣,忙不迭地想要解釋此事的來龍去脈。
“媽,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只是,傅安年的話還沒說完,喬雅韻就擺擺手示意不用說下去了。
傅安年有些憋屈地擡眸看着喬雅韻,喬雅韻則是眼神凝重地瞅了瞅傅安年,頓了幾秒,低沉着聲音說:“你們自己上網看看新聞。”
說罷,喬雅韻就轉身徑自上樓了。
何清歡明眸擡起,神情複雜地看着傅安年,良久,何清歡才柔聲說道:“上網看看吧。”
事實上,何清歡在在得知傅安年與葉知夏的這件事上了新聞的那一瞬間,心裡就已經是五味陳雜,然而,這又能怎麼樣呢?
微微嘆了嘆氣,何清歡見傅安年還愣着站在那,只好自己去拿手機快速地觸點了幾下界面,然後就搜索新聞。
果然,在何清歡輸入了傅安年的名字作爲關鍵詞後,立刻就彈出了一條關於傅安年的新聞,打開一看,就是喬雅韻說的那一則新聞。
何清歡認真地看完後,臉色早已經是煞白,雙脣顫了顫,聲音也都變了。
“安年……”何清歡將手機遞到傅安年的眼前,急切希望他能認真看一看那個新聞。
傅安年雙脣動了動,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何清歡,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手機。
稍稍低頭凝眸看着上面的新聞,傅安年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看到最後,傅安年的臉色都已經變得鐵青,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喬雅韻會神色那麼沉重了。
這新聞壓根就是有意衝着傅安年而寫的,而葉知夏不過是成爲炮製者污衊傅安年名聲的一個棋子罷了。
這新聞的大意無非就是說傅安年藉着妻子表妹在投行的職位之便,在融資遇挫後要求妻子表妹性賄賂上司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如此荒唐之說,很明顯背後是有一個策劃者刻意炮製。
此時,何雪柔正得意洋洋地在家裡喝着上等的貓屎咖啡,時而用小勺子優雅地攪拌着,那種邪肆的笑意一直在脣角盪漾。
傅安年,何清歡,我就看看你們這一次要如何應對?我就不信這一次還奈何不了你們!
心裡暗暗想着,得意之瞬間還不由自主地冷哼了一聲,眉毛挑得高高的,儼然一個女魔頭那般陰險。
“有什麼好事嗎?一個人在這陰陰笑?”
陶玉蘭從樓上下來,遠遠地就看到端坐着在沙發上一臉認真地陰笑着的何雪柔,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聲。
聽到陶玉蘭的聲音,何雪柔這才從自己的精神世界裡脫離出來,微微擡眸瞅了一眼陶玉蘭,然後柔聲說道:“沒什麼。”
儘管上一次陶玉蘭因爲臉部紅腫的問題去了醫院檢查,後來發現其實不是由何雪柔的護膚品引起的,陶玉蘭也對何雪柔的態度稍有緩和,不過呢,大概是因爲傅鼎山的願意,有時候態度也依然是惡劣。
“還說沒什麼,你都一個人在這笑了很久了,我可都看到了。”坐在何雪柔身旁的傅逸風幽幽地說了一句,深邃的目光掠過了何雪柔。
何雪柔一聽到傅逸風的質疑,神色略微沉了沉,然後就十分肅然地反駁:“你管我什麼事情!”
“呵!還伶牙俐齒的樣子了。”傅逸風鄙夷地瞅了一下何雪柔,然後有些不滿地暗諷她:“你這麼閒着,還不如多去學習學習,少在公司給我丟臉了。”
一聽到此言,何雪柔可就不悅了,立馬就拉下了臉,揚着下巴質問傅逸風:“傅逸風,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給你丟臉了?你給我說個清楚!”
一看到何雪柔神色驟變,一副要怒氣衝衝的架勢,傅逸風就抿了抿薄脣,然後口吻也變得柔和了一點。
“我這不就隨口說說?你這麼認真幹嘛?你工作能力出色一點,人家也不至於說你無能啊,說你靠着自己老公才得以在鼎山立足啊。”說完,傅逸風還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鼎山集團裡的一些關於何雪柔的閒言閒語,傅逸風並非全然不知道,只是很多時候他也不過是爲了自己的顏面而選擇了無視。
畢竟,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更何況……傅逸風倒也覺得他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何雪柔工作能力差勁,也不少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是礙於他的面子,她的部門經理也就不敢爲難她罷了。
然而,更讓人頭疼的是,何雪柔不但不清楚自己的斤兩,還要在公司裡與同事發生口角之爭,這可是讓傅逸風與傅鼎山都感到難堪的事兒。
若不是看在傅逸風這個兒子的份上,估計傅鼎山這個董事長也早就通知部門經理直接炒了何雪柔的魷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