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歐式裝潢別墅內,何雪柔正挑着眉毛直勾勾地看着牆壁上掛着的那幅蒙娜麗莎油畫,輕輕地搖晃着紅酒杯,過了幾秒,低頭凝視着那酒紅色的液體慢慢地在杯子裡流淌。
冷哼了一聲,何雪柔擡手風騷地撩撥了一下發絲,一種得意洋洋的表情盪漾在臉頰上。
陶玉蘭從外面回來,一進門遠遠地就看到了在翹着二郎腿在沙發上悠然坐着的何雪柔,陶玉蘭緩步走過去,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何雪柔正一臉得意。
陶玉蘭有些陰陽怪氣地詢問:“呵?今天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行?這麼好心情在這裡享受美酒?”
說罷,陶玉蘭就走近了兩步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那一瓶紅酒,好奇心的驅使讓她忍不住端起了那瓶紅酒細細看了看。
然而,還沒幾秒鐘,陶玉蘭就一驚一乍地高聲嚷嚷了起來:“什麼?你居然拿了我的珍藏紅酒?”
陶玉蘭神色驟變,不敢置信地擡眸瞪着了何雪柔,太擡手指着何雪柔的鼻子質疑了起來:“何雪柔,這不是我放在櫃子上的紅酒嗎?這可是我託人從法國帶回來的紅酒,幾十萬一瓶的紅酒,你居然拿了我的?”
何雪柔神色淡然,只是稍稍擡眸瞥了瞥陶玉蘭,隨即又仰頭將酒杯裡的紅酒一口喝完。
頓了頓,何雪柔無比淡定地說道:“媽,這紅酒你放着在那不就是爲了給人喝的嗎?難道還是拿來作觀賞之用?”
說完,何雪柔就緩緩起身,還順勢稍稍擡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襬,眼波流轉之際,一抹邪肆的微笑盪漾在脣角。
一個箭步上前,何雪柔就在陶玉蘭的耳邊輕聲說道:“媽,我可是爲了你兒子做了一場好戲,你應該感謝我還來不及呢,喝幾口好酒又算什麼呢。”
“你!”聽着何雪柔如此囂張的幾句話,陶玉蘭可謂是被氣得臉色發青,咬着牙齒一臉憤懣地瞪着何雪柔卻又什麼話都說不上來,只是蹦出了這麼一個“你”字就眼巴巴地看着何雪柔從她的視線內離開。
何雪柔踏着優雅的步子不疾不徐地走上樓梯,差不多走完了樓梯的時候,何雪柔還特意駐足回眸看了一眼陶玉蘭,看到陶玉蘭愣愣地佇立在原地紋絲不動,何雪柔揚起一抹鄙夷的笑意,隨即繼續往前走。
就在陶玉蘭稍微平復了一下剛剛的那種激動情緒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爭吵的聲音。
“等一等,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子的!”傅逸風的秘書從公司就一路緊跟着傅逸風,試圖爲自己辦事不周解釋一下原因,然而傅逸風卻始終不聽言。
傅逸風板着臉,惡狠狠地瞪了一下秘書,然後就用那種毫無溫度的口吻說道:“滾!”
僅此一個字,可是聲音卻無比清冷,在這個秋末冬初的時節裡,已經足以讓人不由得身體打起哆嗦。
“傅總!我!”看到傅逸風已經在掏出鑰匙要開門進屋子,秘書更是一個箭步奔上前,伸手就想要拉扯着傅逸風。
傅逸風驀然回首,狠狠地瞪了一眼秘書,然後幽幽地說道:“你這樣跟着我有意思嗎?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居然就這麼給我搞砸了,現在你來跟我解釋有什麼用!”
說罷,傅逸風就利索地用鑰匙擰了一下鎖孔,門開了,傅逸風頭也不回就踏腳進去,然後果斷地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陶玉蘭都被這響聲給震懾了一下,眼眸一擡,看着傅逸風正朝着自己緩步走過來,陶玉蘭立馬揚起了笑容。
陶玉蘭彷彿中了彩票那般,喜洋洋地走上前,然後就溫柔地詢問:“逸風,你剛剛在外面跟誰吵架呢?我聽着好像是一把男聲呢。”
傅逸風冷哼了一聲,然後就毫不在意地說道:“秘書。”
頓了一下,傅逸風擡眸瞅了一眼陶玉蘭,然後就揚着下巴說道:“讓他做一點小事情都做不好,真想炒他魷魚!”
一邊說着,一邊走向沙發,一屁股坐下就利落地翹了個二郎腿,傅逸風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就拿起打火機利索點燃,幽幽地吐了兩口輕薄的煙霧,傅逸風就溫聲問道:“雪柔呢?”
一聽到傅逸風問起了何雪柔,陶玉蘭支支吾吾了一下,然後纔有些不大情願的模樣回答傅逸風的話:“她在樓上。”
說這話的時候,陶玉蘭還是朝上翻了一個白眼呢,只是傅逸風卻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罷了。
上一次被古森矇騙了錢財,去花旗投資銀行大廈找古森還要被他找保安攆了自己出去,傅逸風可一直都吞不下這口氣,這不,讓秘書找了黑社會的人教訓了一頓古森。
本來教訓古森應該是能發泄怒氣的事情,然而,關鍵是秘書卻蠢得跟一頭驢一樣。
看着黑社會的人教訓古森,對他拳打腳踢,傅逸風的秘書可是心裡爽歪歪的,覺得自己爲傅逸風出了一口氣,還以爲自己辦事情很周全,回去之後還能邀功一番來着,結果……
儘管古森是被一塊黑布蒙着眼睛,黑社會的人也沒有透露爲何打他,就只顧往死裡揍他。
秘書在一旁看着起勁了,一個不小心就將傅逸風給透露了出來。
“古森啊古森,要怪你就怪你不應該吞了別人的錢,我們傅總可是心慈手軟的人,我是來替他教訓你的。”
也就是這一句話,讓古森發現原來這幫人是傅逸風所指使而來,而說這句話的人肯定就是傅逸風信任的心腹了。
被兇狠地進行了一頓拳打腳踢之後,古森已經感到五臟六腑都深深疼痛,在他們離開之後,古森想要掙脫繩子從那個小屋子裡逃脫,然而眼睛蒙着布,只能自己挪動身體胡亂地去抓地面上的東西。
好不容易拿着了一塊玻璃片,古森才得以割斷了繩子逃脫離開那個鬼地方。
這不,古森一逃脫了魔掌,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想辦法對付傅逸風了。
“傅總,我們的產品推廣……這下載量好像越來越差了,用戶也開始在對我們產品評價說各種不好。而且……”傅安年的秘書憂心忡忡地看着傅安年,正在彙報這幾天的推廣情況。
聽到秘書的這話,傅安年眉頭一皺,然後就溫聲詢問:“而且什麼?”
聲音顯得很清冷,透着一絲沉重的氣息,傅安年將手中夾着的煙往旁邊的一個透明的菸灰缸裡輕輕一彈,一截菸灰掉在了裡面,傅安年凝眸看着秘書,目光深邃,那種凌厲的樣子讓秘書感到惶恐。
秘書舔了舔脣,擡手撓了撓頭就弱弱地回答道:“傅總,這些網友……他們說我們的產品是抄襲了鼎山集團的。越說越是離譜,彷彿有意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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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眉頭緊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安年,一副靜待傅安年指示的模樣。
傅安年眉頭聳了一下,雙脣抿了抿後就揚了一絲不屑的笑意,良久,才低沉着聲音說道:“網友的嘴是堵不住的。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公關做好危機處理,還有……運營部的人,讓他們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是是!那……我這就去辦。”秘書必敬必恭地說了這句話,然後就想要轉身離去,不過卻又被傅安年給叫住了。
“等一下!”傅安年聲音低沉,眼眸一擡,幽深的黑眸子直勾勾地看着秘書:“此事影響太大,你得多安排一下人手去跟緊,還有,各大媒體的負責人,你都去聯絡一下。”
頓了一下,傅安年就起身走到了秘書的身邊,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必要的時候,可以找他們吃個飯什麼的,你看着辦。”
說完,傅安年就輕拍了一下秘書的肩膀,然後就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秘書定睛看了看傅安年,然後才抿緊雙脣離開了傅安年的辦公室。
“這裡,這一些在應用市場裡的對我們的產品的負面評論,你都看着點,一些太過於辱罵我的評論可以刪掉,其他的保留。”何清歡面色嚴肅,正在叮囑着部門的下屬如何對待負面評論。
“何經理,這些不好的評論都要保留下來嗎?這是不是對我們影響太不好了,我們的產品纔剛上線呢。”一個女下屬一聽到何清歡要求保留其他的負面評論,略有不解地反問。
何清歡擡手輕捂着嘴巴咳咳咳了幾下,然後就一本嚴肅地叮嚀道:“我們如果全部刪了負面的產品評論,那就未免太明顯了,別人都會以爲我們是找的託,這可不客觀真實。”
頓了一下,何清歡明眸一擡,揚着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說道:“保留一些負面的但是無傷大雅的評價,反而顯得我們的評價是真實的,別人對我們的印象也會因此好更多。”
聽着何清歡的這番話,女同事似乎有所頓悟,點了點頭就回應她的話:“我明白了,那我們就刪除掉那些謾罵辱罵的評論,其他的一些影響不大的就保留下來。”
何清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就想要離開下屬們的辦公室回去她的辦公室。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男下屬突然叫住了何清歡。
“何經理,這個產品,什麼時候開始進行全面的推廣?”
一聽到這句話,何清歡愣了愣,隨即微笑着回答:“這個推廣不着急,如今我們還要處理負面公關,要等這一次的風波稍微平息了,才能大力去推廣。”
“可是人家鼎山集團的人現在都在網絡上肆意誹謗我們,都說我們是在抄襲他們的產品,這……”
看着那個男下屬有所擔憂的臉色,何清歡淡淡一笑,然後緩步走到他的面前,深邃的自信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直勾勾地看着他說道:“我們有註冊專利,他們口說無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