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何清歡有些不解地看着葉子問道。
葉子撓撓頭部,眉頭輕輕蹙着說道:“就突然想起,特意問問。”
“時機未到。”何清歡嘴角上揚,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猶如一朵妖嬈詭異的花朵那般。
“可以啊,看來你也是運籌帷幄,在等着一個絕佳時機一擊即中,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你……”葉子沒有將話給直接說完,而是豎起了大拇指頭對何清歡來了一下稱讚。
何清歡抿着笑意,眸光變得別有深意,昂着頭看了看窗外的行人,何清歡幽幽地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井水不犯河水是一句很沒意義的話。很多時候我們不想犯人,但是別人會來侵犯我。”
聽着何清歡的話,葉子不斷地點頭,良久,擡眸看着何清歡一本嚴肅地問道:“清歡,你最近似乎感慨頗多哦。這種話不像是從你的口裡說出來的。”
被葉子這麼一說,何清歡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低頭思忖了幾秒,隨即揚着笑意柔聲說道:“自從懷疑我母親的死亡真相後,我就越來越覺得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人心叵測啊。”
“這倒也是,如果都能隨從我們之意又怎麼會還有那麼多的失望呢。”葉子低着頭,何清歡的話確實是給她帶來了一種新的思考。
“雪柔!”陶玉蘭敷着面膜,從房間裡走出來就衝着樓下的何雪柔叫喊起來。
何雪柔此時正在專心致志地看着電視,跌宕起伏的電視情節吸引得她完全沉浸在了電視劇的世界裡,壓根就沒有留意到陶玉蘭的叫喊聲。
陶玉蘭有些不悅了,立馬就從樓上衝了下來,然後叉着腰站在何雪柔的眼前整個人都擋着了電視機。
何雪柔這才反應過來,還比較溫柔地詢問怎麼了。
陶玉蘭臉色驟變,立馬上前就拿着遙控器將電視給關了,然後就氣沖沖地說道:“我叫你多少次了,你是不是聾了?”
聽言,何雪柔這才知道陶玉蘭一直在叫喊自己,而她卻完全沒有留意到。看着陶玉蘭的不悅神色,何雪柔心裡是鄙夷的,不過表面上卻依然裝作淡然。
“媽,你叫我有什麼事情嗎?”何雪柔故作溫柔,聲音輕柔地問道。
陶玉蘭不滿地瞪了一眼她,扭頭看了看,然後就十分不高興地說道:“我上次讓你從法國帶回來的面膜,你放哪裡了?”
一聽到陶玉蘭在質問,何雪柔瞬間心慌了。
自從上一次主動給陶玉蘭帶了法國的的那種高檔面膜給陶玉蘭,陶玉蘭就對此情有獨鍾,之後還陸續讓何雪柔託朋友從法國帶了幾次那一款面膜回來。
不過,最近這一次,何雪柔忙於工作,加上一門心思想着要對付何清歡,哪裡還有閒工夫理會陶玉蘭的這種芝麻綠豆的事情了,不過礙於陶玉蘭的幾番嘮叨,何雪柔就勉爲其難答應。
只是……何雪柔的朋友卻告知那款面膜停產了,何雪柔又擔心如果這麼告訴陶玉蘭的話,恐怕會讓陶玉蘭不高興,何雪柔就只能撒謊說是貨還沒到。
如今,被陶玉蘭天天纏着問,何雪柔也是心塞,又不能在這個時候突然老實交代說是自己撒謊騙她的。
看着何雪柔一臉爲難的樣子,陶玉蘭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揚着下巴就開始頤指氣使地問道:“何雪柔,你這麼一副難爲情的模樣,是不是瞞着我什麼了?”
頓了頓,看何雪柔低頭沉默,陶玉蘭就更是生氣了,直接就擡手指着何雪柔鼻子開始責罵:“你是不是偷偷用了我的面膜?”
一聽這話,何雪柔可就急了,立馬昂首直勾勾地看着陶玉蘭開始反駁了:“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用得着偷偷用嗎。不就個面膜嗎,我要用也是光明正大地用,我偷你的用幹嘛?”
聽着何雪柔的話,陶玉蘭十分鄙夷地瞅了一眼她,然後就陰陽怪氣地暗諷她:“我怎麼知道有的人是怎樣的。”
何雪柔聽着這句話,心裡特別不舒服,如針扎一般的難受,擡眸瞪了一眼陶玉蘭,何雪柔毫不猶豫地就上樓回去房間,然後就重重地關上了門。
“呵!還跟我鬧脾氣了。”陶玉蘭不屑地瞥視了一眼何雪柔,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
此時,傅鼎山也從外面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黑着臉的何雪柔,傅鼎山瞬間臉就沉了下來。
“天天黑着臉,誰得罪你了!”傅鼎山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眸光掠過何雪柔。
本來就已經很不爽的何雪柔,此時聽着傅鼎山的這句話,就更是火上澆油。
只見何雪柔兩眼一瞪,揚着下巴就開始頂嘴了。
“爸,你看我不順眼沒關係,但是你看到我黑着臉你能不能搞清楚一下是非黑白才說話啊。在這個家裡,不是隻有我天天黑着臉,你看到我哪一次不也是黑着臉,我也沒欠你錢!”
何雪柔鏗鏘有力地反駁着傅鼎山的話,那種凌冽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傅鼎山,有那麼一個瞬間,傅鼎山還當真被何雪柔的這種架勢給震懾了一下。
是的,何雪柔嫁入他們家以來,這還是傅鼎山第一次看到何雪柔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與他頂撞。
扯了扯嘴角,傅鼎山低沉着嗓音就開始一本嚴肅地說道:“你現在是什麼態度!有你這樣跟公婆頂撞的嗎?”
聲色俱厲的傅鼎山眼眸彷彿能迸射出一道火光來一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產生一種強烈的畏懼感。
只是,這一刻的何雪柔彷彿要將積壓已久的怒火給發泄出來一般,面對已經盛怒的傅鼎山不但不感到畏懼,反而頗有迎難而上的傲嬌那般。
昂首盯着傅鼎山,聲音也擡高了幾個分貝,眸光犀利深邃。
“爸,你不喜歡我那就算!我何雪柔大不了就不在這裡待着!”說罷,何雪柔就疾步走向樓梯,匆匆地上樓就回去房間三兩下將自己的衣服給拿到牀上。
拖着行李箱到牀邊,何雪柔胡亂地將自己的衣服給塞進行李箱,一個利索地合上行李箱,何雪柔就拖着行李箱下樓了。
傅鼎山還以爲何雪柔只是發發脾氣回去房間消氣,當看到何雪柔拖着行李箱下樓時,傅鼎山也都傻眼了。
愕然了好幾秒,傅鼎山清了清嗓子,然後幽幽地說道:“你還是三歲小孩子嘛?逸風還沒回來,你等他回來再說!”
傅鼎山雖然不喜歡這個媳婦,不過看到何雪柔這麼一種架勢想要回去孃家,還是有些心軟了。
不管自己多麼的不喜歡,可這終究是傅逸風選擇的媳婦,傅逸風不在家裡,自己這麼呵斥媳婦,還氣得媳婦回去孃家,想必傅逸風回來也是會不悅。
乾咳了幾下,傅鼎山就走上前,內心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傅鼎山就溫聲說道:“等逸風回來再說把。”
何雪柔冷笑了一聲,擡眸看向傅鼎山,一言不發,轉身就直接推着行李箱朝着門口走去了。
傅鼎山沒有爲自己的態度道歉,只是怔怔地看着何雪柔推着行李箱走出門口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何雪柔前腳剛出,陶玉蘭就從樓上下來了,看到傅鼎山怔怔地站立在那看着門口處,陶玉蘭有些疑惑地柔聲問道:“怎麼了?”
傅鼎山瞥視着陶玉蘭幽幽地說道:“你這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無知?你媳婦回孃家了。”
一聽到傅鼎山的這話,陶玉蘭可着急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質問:“回孃家?爲什麼?你氣走她了?”
被陶玉蘭這麼一番質問,傅鼎山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就低聲說道:“你!你怎麼說話的,什麼我氣走她。”
端了頓,傅鼎山擡眸看向陶玉蘭,幽幽地說道:“你們剛剛是不是吵架過了。我剛回到家看到她就是黑着臉的。”
陶玉蘭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屑地開始抱怨:“你兒子啊,可是找對了媳婦,這最近啊,我沒少被她氣着,她回去孃家還更好,省得看着心煩。”
聽着陶玉蘭這般說辭,傅鼎山也不多言了,只是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何雪柔拖着行李箱出現在家門口時,屋子裡的胡莉一看到神色驟變,立馬上前十分緊張地詢問:“雪柔,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拿着行李箱回來?”
頓了一下,看着何雪柔的臉色不對勁,胡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還是忍不住詢問:“是不是跟逸風吵架了?還是跟陶玉蘭?不會是傅鼎山吧?”
看着胡莉一臉緊張的樣子,一旁正在吐着煙霧的何雲正擡眸瞅了一眼他們,幽幽地說道:“吵架不是很平常的嗎?你緊張個什麼啊。”
“你閉嘴!”胡莉聽着何雲正的話就來氣,眼看何雪柔這個寶貝女兒一臉陰沉地回到家裡,胡莉就知道自己女兒一定是在傅家受氣了,心裡疼惜都還來不及了,哪裡還捨得責罵何雪柔。
被胡莉呵斥了一句,何雲正扯扯嘴角,沒再說話,只是眼神有些幽怨地看了看胡莉,然後又看看怒色重重的何雪柔,心裡自然也是明白了發生什麼。
何雲正乾咳幾下,將手裡夾着的煙往一旁的那個純白色的菸灰缸裡用力一摁,煙滅了。
何雲正這纔不疾不徐地起身,緩步走到何雪柔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良久,何雲正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那麼端詳着她。
被何雲正那麼盯着看,何雪柔就有些不悅了,沒好氣地說道:“爸,你這麼看我幹嗎?”
胡莉瞪他一眼,然後一把推開他,幫何雪柔拿過行李箱推到一邊的角落處放着,然後就拉過何雪柔的手十分疼惜地問道:“跟媽說說,是不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