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可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戲啊,我可真的沒想到這個傅安年與何清歡居然也有這麼一天!”鄭曉秋一邊揚着得意的笑意,一邊將手機遞給一旁的葉東。
嘴上唸唸有詞的她絲毫沒有發現葉東的臉都沉了下來,還滿心喜悅地嘲諷着傅安年與何清歡。
葉東清了清嗓子,然後就伸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溫開水,轉了轉頭,幽深的目光掠過鄭曉秋,隨即幽幽地說道:“你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少多管閒事!”
聲色俱厲的葉東一下就戳中了鄭曉秋的心坎,鄭曉秋立馬板着臉嚷嚷了起來:“誒?葉東,你現在怎麼就這麼說我了,什麼叫多管閒事?他們這樣,難道你不開心?”
頓了頓,鄭曉秋就扭頭看了看房間那頭的方向,隨即湊近葉東壓低聲音說道:“這樣好歹也能亂他們陣腳,不然我怕我們的事情暴露。”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沒好氣的葉東,握着杯子的手也有了微微的顫抖。
“小心隔牆有耳。”葉東努力剋制內心的波瀾情緒,小聲地說了一句,隨即低頭若有所思。
“她現在已經在找人調查,現在這些新聞好歹還能亂一下她的節奏。這可是好事啊。”鄭曉秋神情嚴肅,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
葉東沒再回應她的話語,微微嘆息了一聲,就靠着沙發背點起了一根菸用力地抽起來。
看着那輕薄的煙霧嫋嫋升起,鄭曉秋就有些不悅了,瞪了他一眼就陰陽怪氣地抱怨了一聲:“就知道抽抽抽,什麼事都不緊張一下。”
葉東扭頭瞅了瞅鄭曉秋,薄脣微微張合,剛想要說話的時候,葉知夏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爸,媽,我出去一下。”說罷,葉知夏就挎着包包開門了。
只是,腳都還沒踏出去,葉東就突然聲色俱厲地低吼了一聲:“又去哪?”
聽着這麼狠厲的聲音,葉知夏可謂是內心顫了一下,本來還想要挪動的腳步瞬間就戛然停住了。
微微回頭,葉知夏聲音清冷地回答:“幹嘛了?我很趕時間的,有什麼回來再說好不好?”
帶着滿腔不耐煩的氣息,葉知夏嘆了一口氣,然後就果斷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看到葉知夏如此動怒的樣子,葉東不禁來勁了,立馬就衝着鄭曉秋抱怨起來:“你看看你這個女兒,現在都像什麼話了?我這個做父親的喊她一聲,動不動就給我臉色了。”
“誒誒,你這又是幹嘛?你沒聽到她說要出去一趟嗎,沒準忙着呢,你還叫喚她做什麼?”鄭曉秋還真的是幫女不幫夫,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葉東就幽怨地回答。
葉知夏走出小區門口,一臉着急地站立在路旁等着計程車,時不時還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錶。
自從傅安年與何清歡陷入了負面新聞的漩渦中,葉知夏就從一開始的得意逐漸變爲了一種擔憂。
儘管葉知夏在一開始選擇坦誠承認事實,無非就是想要讓外人以及輿論都給傅安年帶來一定的壓力,順帶也好爲自己塑造出一個無私的形象。
看到遠處開過了一輛計程車了,葉知夏趕緊擡手揮了揮,車子在面前停下,葉知夏二話不問就直接開門鑽進了車內。
“去花園酒店廣場。”葉知夏冷冷地脫口而出這句話,然後就偏過頭凝望着車窗外的風景。
“你找我有什麼重要事嗎?”一看到葉知夏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何雪柔就傲嬌着擡手撓了一下頭髮,將秀髮撩到後耳根,眸光停留在葉知夏的臉上,一種漫不經心的意味盡露。
葉知夏沒有做聲,來到何雪柔的面前,怔怔地站立了好幾秒,然後才慢悠悠地拉開一個椅子入座。
一落座,葉知夏就擡起犀利的雙眸直勾勾地盯着何雪柔,見何雪柔也十分傲慢地看着自己,葉知夏抿了抿嘴就一本嚴肅地質問:“你爲什麼要讓媒體這樣寫?”
一聽到這句十分不友好的質問,何雪柔就有些不悅了,挑着眉毛揚着下巴瞪着葉知夏反問道:“爲什麼?呵,你說爲什麼?”
“你明知道這樣會對他們造成很大的影響,你爲什麼還要讓媒體這樣做?不是說好只是出一則新聞就夠了嗎,爲什麼還要寫那麼多,現在就連朱莉也都牽扯了進去。”
葉知夏含着怒氣,兩眼瞪着何雪柔,對於葉知夏來說,她只不過是想讓傅安年對自己心存愧疚,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這些來讓傅安年陷入萬劫不復。
如今,看着媒體天天圍繞傅安年與何清歡大寫特寫,各種負面的消息鋪天蓋地,外面的那些消費者已經對喬家集團感到失望,傅安年的名聲也已經跌入谷底。
雖然葉知夏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與傅安年見面,也不知道傅安年在這個時候境況如何,可是葉知夏一想到喬家會因此蒙受那麼巨大的損失,而傅安年會爲此焦頭爛額,葉知夏就心有不安。
是的,葉知夏終究是對傅安年有了一絲惻隱之心,可何雪柔卻並不如此!
明眸一擡,不屑地瞅了一眼一臉憤懣的葉知夏,何雪揉擡手撩了撩長髮,幽幽地看着她說道:“葉知夏啊葉知夏,你終究是心太軟了。我呢,這可都是爲了你。”
“我不用你這麼爲我着想!”葉知夏立馬就撂出了這麼一句話,十分不悅地瞪了一眼何雪柔隨即就扭頭看着窗外。
此時,外面已經噼裡啪啦地下起了大雨,濺起的水花落在了玻璃窗上,葉知夏雙脣抿得很緊,光是看模樣就能讓人感受到了她強壓着了多少的怒意。
何雪柔咳咳兩下,然後低頭悠悠然地玩弄着手指上的那一枚鑲嵌着小鑽石的白金戒指,良久,何雪柔才擡眸看着葉知夏。
兩人四目對視,葉知夏斬釘截鐵地表態說道:“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是爲了你自己還是所謂的爲我着想,我請你立刻讓媒體停止這種造謠的行爲。”
聽言,何雪柔立馬就身體前傾,眸光狡黠,一字一頓地問道:“你這麼慫,你覺得你能鬥得過何清歡嗎?”
頓了一下,何雪柔揚着邪魅的歪嘴笑說道:“哦對了,現在還有一個趙美慧。”
說完,何雪柔還特意嘆氣起來,擡手優雅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何雪柔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我不過是想讓傅安年意識到我的重要性,我無心要損害他的公司利益。你這麼做,太過分了!”葉知夏開始控訴葉知夏的卑鄙行爲,咬着牙齒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眸迸射着怒光。
“你現在是在怪我?葉知夏,當初如果不是你來求我,你以爲我會幫你嗎?”一邊說着一邊冷笑,何雪柔絲毫不畏懼葉知夏的這種抗議,頓了頓,何雪柔冷哼了一聲。
“葉知夏,傅安年與何清歡可不僅僅是你的敵人,你別忘了,他們一樣是我何雪柔的敵人,我要毀滅他們,這是個好機會,我不會放過。”
何雪柔鏗鏘有力地說着這話,眼神變得越發的狠厲,那種犀利的眸光足以說明她對何清歡的憎恨有多強烈。
“何雪柔,你要報復,你要算計,你可以換一種方式,你沒必要這麼陷害他們!你知不知道你這麼一鬧,喬家多少員工會因此而受到牽累?”葉知夏咬着牙齒蹦出這句話,直勾勾地盯着何雪柔。
話音一落,何雪柔就忍不住掩嘴而笑了,嘴角微微歪着,那種陰邪的樣子就可以看出她壓根就不在意喬家的那些小員工有沒活路。
聽着何雪柔的嗤嗤笑聲,葉知夏感覺自己就跟一個小丑一樣被何雪柔嘲笑,心裡的憤怒越發強烈,咬了咬脣後就一字一頓說道:“你會後悔的!”
一聽這話,原本還只是斯文笑着的何雪柔就越發放肆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咖啡廳內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投以目光。
葉知夏察覺到旁人都在注視她們兩個,不禁閃過了一抹尷尬之色,抿了抿嘴就試圖平復自己的激動情緒跟何雪柔溝通。
“你這樣你能有什麼好處?你就不怕何清歡會來一個回馬槍,到時候你會死得很難看!”葉知夏好意提醒得意洋洋的何雪柔。
然而,何雪柔根本就不畏懼何清歡,此時傅安年與何清歡兩夫妻可謂是同林鳥,大難到頭也不過是抱團取暖罷了。
“我說你慫包吧,你一定會不服氣。哎,罷了,罷了……”何雪柔脣角盪漾着邪肆的笑意,挑着眉凝視葉知夏。
葉知夏有心談攏,何雪柔無意收斂,兩人各執一詞爭吵不下。
此時,不遠處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何清歡正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們兩人。
葉子則是笑眯眯地對何清歡說道:“你看,她們倆……我說這個何雪柔一定沒少幹壞事。還有那個葉知夏……”
說這話的時候,葉子的目光掠過何清歡,見她正輕啜咖啡,葉子就咳咳了兩下一本認真地說道:“我說這個葉知夏,你這表妹,沒準就是這個何雪柔的走狗。”
此言一出,何清歡的神色明顯 黯淡了下去,可是表面上依然堅持她的看法。
“知夏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這樣的。”何清歡淡淡地說着這句話,心裡卻因爲葉子的這個說法而回憶起之前傅安年對她的提醒。
聽到何清歡爲葉知夏說好話,葉子也不好多言了,只能無奈地攤手錶示:“我就提醒你一下,你留個心眼吧。我怕我多說也不大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