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優雅的步伐,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後,何清歡就幽幽地詢問:“安年,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就是……哎,反正你少一點跟她見面吧。”傅安年也沒肯明說是懷疑葉知夏心機太重,其實他不過是想起了之前秘書對他的提醒,故而有所防備罷了。
聽着傅安年的話,何清歡也有點不悅了,抿了抿嘴,眸光掠過一旁的趙美慧就對傅安年溫聲說道:“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沒有理由,總之你聽我的。”傅安年鏗鏘有力地說出這句話,眸光異常的凌冽,那種神色嚴肅到讓何清歡感到有一種罕見的陌生感。
何清歡眼眸一瞪,不悅的情緒更濃厚了,紅脣也抿緊得成一根直線,別過頭沒有直視傅安年的目光,聲音顯得有些清冷了。
“是你對知夏有了偏見。”
此言一出,傅安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正想要開口繼續解釋的時候,何清歡驀然起身,二話不說就從傅安年的身邊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地就徑自走上了樓梯。
趙美慧見何清歡沉着臉離開,不禁嘴角輕揚,然後壓低聲音對傅安年說道:“安年哥,看來你這一次可是把清歡姐給惹生氣了啊。”
傅安年陰沉着臉,瞥了瞥趙美慧,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
靠了靠沙發背,心情苦悶的傅安年身體微微前傾,然後就拿起桌上的那盒煙隨手抽出了一根。
見狀,趙美慧十分懂得阿諛奉承,趕緊就搶先傅安年一步伸手去拿起了一旁煙盒旁邊的那個金屬外殼的打火機。
咔擦一下,一小團熊熊燃燒着的火焰嫋嫋飄動着,趙美慧盪漾着淺淺的笑意,身體挪近一點就幫傅安年點燃了香菸。
“謝謝。”傅安年沒有任何的笑意,面無表情地脫口而出說了那句話。
聽着這句客氣的言語,趙美慧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即聲音嬌柔地說道:“安年哥……清歡姐平時也是這樣的嗎?她生你的氣耶……”
傅安年不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傅安年根本無心在這個時候迴應她的話。
見傅安年眉頭蹙得跟一團揉皺了的紙一樣,趙美慧的內心也着實是被針紮了似的的隱約生疼。
“安年哥……”見傅安年沒有迴應自己,趙美慧不死心地開始啓動撒嬌模式,那秋水般的明眸一閃一閃的凝視着傅安年。
傅安年薄脣緊抿,扭頭看了看趙美慧,良久,才擠出了一絲生硬的笑容溫聲詢問:“怎麼了?”
趙美慧撅噘嘴,有些沒好氣地迴應:“美慧跟你說話,你都不理。”
說完,趙美慧還特別矯情地故意冷哼一聲,眼波流轉間盡然是對傅安年的傾慕之意。
還沒等趙美慧反應過來的時候,傅安年驀然又起身,剛想要邁步的時候,卻被趙美慧一把拽着了寬厚大手。
傅安年下意識地扭頭,趙美慧明眸擡着,那逆光撲動的睫羽如天使的翅膀那麼迷人,傅安年扯了扯嘴角,柔聲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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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美慧撇了撇嘴角,一臉嬌柔地說道:“安年哥……你要去哪裡?”
傅安年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含笑意地回答:“我找一下清歡。”
說罷,傅安年不由分說就伸手輕輕地想要掰開趙美慧攥着自己的手,然而,趙美慧卻死活不願意放手的模樣,還扁嘴凝視着傅安年,一副要撒嬌的模樣。
此刻,何清歡就站在樓上的房間門口處,直勾勾的眼神正凝視着傅安年與趙美慧拉扯的情景。
趙美慧的嬌滴滴的聲音在何清歡的耳畔響徹,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不疾不徐地在她的心頭劃過,何清歡聽得見自己的內心有一個抗議的聲音在告訴她一定要驅逐趙美慧早日離開這個家。
何清歡雙脣微微顫了一下,隨即轉身疾步走到房間裡的窗臺前,靜默看着窗外的斑駁樹影。
就在何清歡滿心不悅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就響起了一陣叩門的聲音,何清歡微微側頭聆聽着那種沉悶的的聲音,花瓣似的的紅脣微微張合了一下,然後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何清歡微微呼了一口氣,然後就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門,看到傅安年正嚴肅地佇立在自己的眼前,何清歡一言不發,兩人四目相對了好幾秒,何清歡就轉身了。
走到梳妝檯前,何清歡怔怔地站了一下,隨即坐下,始終沒有再轉過臉看傅安年一眼。
傅安年輕步走過去,走到何清歡的身後擡手輕輕地放着在何清歡的香肩上,剛想要稍稍俯身哄一下何清歡的時候,何清歡卻率先開腔了。
驀然地就轉過臉去,何清歡眸光含着怒意,聲音很清冷地說道:“知夏是來找我解釋的,她心裡有愧,上一次在大會上她那麼曝光真相,害怕我們誤會她的動機,所以才找我。但是你……”
何清歡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就說不去了,滿腔的怒意都化爲了一個凌冽的眼神。
犀利的目光掠過傅安年的面龐,何清歡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就咬了咬下脣說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現在對知夏這麼多的意見,她得罪你了嗎?”
此言一出,傅安年沉重地嘆息起來,眸光微斂後,聲音很低沉,帶着一絲無奈的氣息。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這個問題……總之,我希望你……”
話音未落,何清歡就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不滿,立馬就無情地打斷了傅安年的言語。
驀然起身,何清歡站立在傅安年的面前,擡眸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頓說道:“知夏是有苦衷的,她都是爲了我們好,你在揣測她的動機對吧?但是你忘了我是跟她一起長大的,我們是情同姐妹的。”
頓了頓,何清歡冷然地笑了一聲說道:“你太先入爲主了,我無話可說。”
說罷,何清歡就轉過臉呆呆地看着地面,兩人一瞬間就陷入了尷尬的氣氛。
“好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傅安年察覺到自己這樣質疑葉知夏的用心已經引起了何清歡的強烈不滿情緒,有些無奈地嘆着氣,擡手輕輕地想要搭在何清歡的肩膀上時,卻因爲何清歡的一個躲閃而落在了半空中。
傅安年有些尷尬地看着何清歡,良久,才幽幽地說道:“葉知夏是個心機重的女人,我只是想你與她保持一點點距離,你就……”
說完,傅安年就表現得有點失望,那幽深的目光多了一種黯淡。
一聽到傅安年的這話,何清歡明顯憤怒了起來,兩眼一瞪,就直接反駁說道:“你憑什麼說她心機重?她對你做了什麼了嗎?人家如果不是爲了我們,她至於跟那個古森那樣嗎?”
何清歡越說越是激動,擡手就狠狠地戳着傅安年的胸膛一字一頓地質問他:“你現在說這些質疑的話,你覺得你對得起她嗎?當時是我沒有幫到你,是她犧牲了自己成全了你。你居然……”
何清歡臉色鐵青,顯然對傅安年的話十分的不滿,抿了抿脣,何清歡就疾步走到窗臺前,那種帶着怨恨的眼神大概是她認識傅安年以來第一次出現的。
聽着何清歡的話,看着那個優雅苗條的身影,傅安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要麼順着何清歡的話哄她,要麼繼續說着讓何清歡不樂意聽到的“惡言”。
傅安年緩步走到何清歡的背後,伸手環上她的***,頭微微靠着在她的耳旁。
“清歡。”傅安年柔聲叫喚了一聲,心裡已經在思忖着該如何哄好眼前的這位佳人。
在他的記憶裡,何清歡可謂是一向的好脾氣,跟他鬧脾氣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一次他壓根沒有想到兩人居然會因爲葉知夏而爭吵得耳紅面赤。
何清歡聽着傅安年的輕柔,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抿緊了雙脣恨恨地看着外面的景色,感受着那縷縷東風的吹拂。
“站在這裡冷,別站這裡了吧?”傅安年貼着何清歡的耳朵輕聲說道。
然而,何清歡卻是始終沉着臉,一副怒氣未消的樣子,驀然轉身就徑自走向牀邊一屁股坐下,然後擡眸就是惡狠狠地瞪着傅安年。
“好了好了,當我錯了,是我多心了,好嗎?”見何清歡依然板着臉,傅安年也是沒轍了,只能服軟先道歉企圖得到何清歡的原諒然後看到那熟悉的如花笑靨。
然而,何清歡卻是一條心要繼續跟他生氣一般,聽着傅安年的沒給任何的迴應,依然是瞪着他。
傅安年走到何清歡的身旁坐下,側頭認真看着她,見她許久都不說話,傅安年咧嘴笑了笑,伸手拽起何清歡的纖纖玉手,然後用自己的寬厚大手爲她輕柔摩擦生熱。
沒一會,本來還有些冷冰冰的小手就在傅安年的溫暖呵護下有了暖意,何清歡雙脣抿了一下,心裡已經有了一絲的柔軟。
“知夏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何清歡聲音平和地脫口而出這句話,擡眸看着傅安年,一臉認真樣。
聽着何清歡的話,本來已經有所服軟的傅安年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似的,立馬就有些反應過激地開始反駁何清歡的話了:“她是不是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此言一出,再次點燃了何清歡內心的那團怒火了,只見何清歡立馬就站了起來,兩眼瞪着傅安年,開始袒護葉知夏嚴詞說道:“就憑我是她的表姐,是她的姐姐,就憑我跟她多年的交情。”
“你這不也太武斷了嗎?她出國那麼多年了,你對她的瞭解還是當年的瞭解嗎?她現在長大了,她居心如何沒有人知道,你憑什麼就認定她不是我說的那種人。”
傅安年情緒也激動了起來,頓了一下,兩眼有些發紅的傅安年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一字一頓說道:“其實我也希望她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