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傅鼎山與陶玉蘭一同從外面回來了。
剛要從沙發邊經過時,陶玉蘭隨意瞥視了一眼何雪柔,見到她一臉憤懣的樣子,就忍不住幽幽地詢問了:“呵,誰又氣你了?還一個人在這裡氣鼓鼓呢。”
何雪柔明眸一擡,直勾勾地看着陶玉蘭十分幽怨地控訴傅逸風:“還不是你那乖兒子。”
“哦?又是逸風惹你了?那你……可得好好反思自己了,肯定是你沒做好什麼。”陶玉蘭果然是親孃,一開口就直接是袒護自己的兒子傅逸風。
一聽到陶玉蘭的這句話,何雪柔的內心就大爲不滿了,然而,礙於傅鼎山在場,何雪柔就硬是將心中的怒火給壓着,只是抿了抿紅脣溫聲說道:“媽,你這麼說,可是讓我難堪啊。”
“難堪?什麼難堪?我說錯了嗎?我家逸風可不是愛批評人的人,如果說你了,那一定是你的問題。你得好好反思反思,我說錯了?”陶玉蘭趾高氣揚地說着這話,目光十分鄙夷地看着何雪柔。
被陶玉蘭這麼一說,何雪柔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內心的暗涌可是如滾滾潮水那般,稍不注意,就能將陶玉蘭給淹沒。
扯了扯一抹生硬的笑意,何雪柔幽幽地解釋說道:“既然媽你這麼說了,我也無話可說。”
說罷,何雪柔就低下頭看着她的手機,而傅鼎山則是表情嚴肅地瞪着何雪柔,一言不發的傅鼎山看起來更是讓人畏懼。
這個時候,傅逸風洗完澡出來了,看到傅鼎山與陶玉蘭都在,悠悠然地詢問了一句:“爸,媽,你們就回來了?”
傅逸風的話似乎挺撩撥人的神經一樣,一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傅鼎山就沒好氣地回了一聲:“回來你不歡迎?”
“我哪裡敢……”傅逸風幽幽地說道,完了還擡眸瞥視了一下沙發上的何雪柔,頓了頓,傅逸風就對陶玉蘭說道:“這雪柔……最近跟個偵探一樣,一看到我就當我犯人一般審問。”
一聽這話,陶玉蘭清了清嗓子,走到何雪柔的身邊優雅地坐下,轉過臉看了看何雪柔手中的手機,慢悠悠地問道:“雪柔啊……你這做妻子的,就該做好妻子的本分,有的事兒不該你管,你少問。”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何雪柔聽着在耳朵裡可是笑意盪漾了,明眸一擡,目光掠過陶玉蘭,十分輕柔地迴應:“媽,你說得甚是。”
說罷,何雪柔就拿着手機起身沉默着走向樓梯處,經過傅逸風的身旁時,還不忘特意瞥了一眼他。
見何雪柔離開了,傅逸風的腦袋裡可是想起了陳露了,尤其是陳露說的要豪宅的那件事。
儘管當時傅逸風表現得很爲難,心裡並不是太樂意給陳露購買豪宅,畢竟這可是要幾千萬的,傅逸風不過是一個總經理罷了,鼎山集團的實權大多是在傅鼎山這個董事長的手上。
傅鼎山一向都是嚴厲教子,害怕傅逸風成爲紈絝子弟的他,一直以來都不會允許傅逸風大手筆去花錢。
看到傅逸風眼神柔和地盯着自己,傅鼎山就知道傅逸風一定是有什麼正經的要事想要跟他說了,乾咳了兩下,傅鼎山走到沙發前坐下,犀利的黑眸驀然擡起就直勾勾地盯着傅逸風。
“說吧。”傅鼎山聲音清冷地說着,眸光一直停留在傅逸風的黑瞳上。
見傅鼎山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傅逸風還是有些惶恐,薄脣抿了抿後,就走到傅鼎山的身旁坐下,然後纔不疾不徐地說道:“爸,我想……買個別墅。”
一聽到這句話,傅鼎山可是神色驟變啊,兩眼一瞪,就不敢置信地質問傅逸風:“別墅?你這個時候還說買別墅?”
一看到傅鼎山臉色陰沉了下來,陶玉蘭可是被嚇破魂了的樣子,趕緊疾步走到他們的跟前勸着傅逸風:“哎呀,逸風啊,你這沒事還買什麼別墅呢。這家裡房子都這麼大了,也是別墅……你……”
傅逸風有些尷尬地擡眸看了看陶玉蘭,然後幽幽地說道:“這不別墅是你跟爸的嗎?我想買個屬於我自己的。”
“買那麼多幹什麼?你住得了那麼多嗎?”傅鼎山一臉的不情願,直接反問傅逸風。
被傅鼎山這麼一反問,傅逸風可就慫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這不我跟雪柔都結婚了,怎麼也得有一個自己的房子……我看別墅挺好的……我……”
話音未落,傅逸風的話就被傅鼎山冷然打斷了,黑眸直勾勾地瞪着傅逸風一字一頓道:“這錢容易賺嗎?你當我是提款機嗎?你看看你,你進入鼎山集團以來,你做了多少貢獻?”
頓了頓,傅鼎山黑眸擡起就瞪着陶玉蘭也埋汰起她來了:“就你兒子好,天天遊手好閒,就知道買買買!”
被傅鼎山這麼指責了一下,陶玉蘭可就來氣了,十分不滿地瞪着傅鼎山開始爲自己辯解:“鼎山,你這話什麼意思?這兒子,你可是有份的啊,怎麼全怪我頭上來了。”
“還頂嘴!”傅鼎山不悅地瞥視着陶玉蘭,停頓了一下,就扭頭看着傅逸風幽幽地說道:“別墅你就別想了。好好搞好鼎山集團,到時候靠你自己能力去買。別整天就知道跟你老爸要錢。”
說罷,傅鼎山就帶着一絲怒意果斷起身,經過陶玉蘭的身邊時,還瞅了一眼她。
“不就是一個別墅嗎……”傅逸風有些不悅,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聲。
然而,傅鼎山可是耳朵靈敏,傅逸風的話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驕奢淫逸!”傅鼎山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就聲色俱厲地吐出這一句話。
往前走了兩步,傅鼎山再次停住腳步,幽幽地說道:“學一下人家傅安年。”
一聽這話,傅逸風更是惱火了,兩眼一瞪,一種憤懣的情緒在內心蔓延。
傅逸風最聽不得的就是傅鼎山屢次在他的面前直言傅安年的好,老是這樣拿他跟傅安年去比較,而且每次都是傅安年處於被誇讚的位置,這樣的對比一直都讓傅逸風心裡不舒服。
別說傅逸風了,就連陶玉蘭聽着這句話都是一肚子怒火。兩個都是他的兒子,憑什麼就是喬雅韻的那個兒子總是深得他心,而自己的兒子傅逸風永遠都是被傅鼎山嫌棄。
陶玉蘭見傅鼎山走開了,趕緊坐到傅逸風的身邊去,然後一臉嚴肅地叮嚀傅逸風:“逸風,你一定要爲自己爭口氣,也爲你媽我爭氣,咱們絕對不能被你爸看扁。”
聽言,傅逸風用力地點頭,其實,傅逸風一直以來都想要超越傅安年,然而……傅安年確實比較厲害,如果不是因爲最近被他與何雪柔聯手對付,想必喬家集團現在更是牛逼哄哄了。
黑眸一擡,傅逸風迸射出了一道犀利狠厲的光芒,幽幽地回答陶玉蘭的話。
“傅安年走不了多遠了,等着瞧吧。”傅逸風的黑眸在這一刻幽深得好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讓人看了就有莫名的畏懼感。
何清歡已經三天沒回家居住了,傅安年也越來越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加上喬雅韻也時不時提醒他做男人要有風度,言外之意就是要他主動道歉哄何清歡回來。
思來想去之下,傅安年也終於想通了,道一個歉也確實不會要了他的命,何況這是自己深愛的女人,放低一下姿態也着實不是什麼丟面的事兒。
算了,打個電話給她吧……
傅安年下定決心,拿起手機,正要撥打的時候,趙美慧又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看到他表情嚴肅,若有所思的模樣,趙美慧就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安年哥,怎麼了啦?”趙美慧聲音軟糯,帶着甜美的笑意詢問。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扭頭看了看趙美慧,一本正經地回答:“打給你清歡姐。”
說罷,傅安年就利落地伸手觸屏點了幾下,電話就撥打了出去。
趙美慧一聽到說打電話給何清歡,心裡可就不悅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眼底閃過了一絲陰險。
此時,何清歡正與葉子在外面溜達,突然感覺到手機在震動,何清歡立馬就伸手去拿手機,低頭一看,發現是傅安年的來電,何清歡還是選擇了無視,直接就掛掉了電話然後就關機了。
見狀,葉子可就替她着急了,不禁好言相勸:“清歡,你這樣……會不會不好,也得給他一個臺階下了,都這麼多天了。”
被何清歡這麼冷然地掛掉電話,傅安年表現得有些失望,想了想,厚着臉皮繼續撥打,結果就聽到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溫馨提示,傅安年更是無語了。
越來越有性格了啊……傅安年喃喃自語地說出這句話,一旁的趙美慧定睛看着傅安年,良久,帶着邪肆的笑意說道:“她是不是正在跟誰在一起啊?”
傅安年沒有回答趙美慧的話,只是揚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故作輕鬆狀回答:“還能有誰,閨蜜唄!”
“呵,真的是閨蜜纔好呢。”趙美慧陰陽怪氣地迴應,脣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好了,美慧,你也別太操心我跟你清歡姐的事情了,我們自己來解決就好,倒是你啊,最近老是宅着在家裡,有空呢,多出去走走,或者讓你喬阿姨帶你去溜溜。”傅安年笑盈盈地說道。
“不要,我就要安年哥你陪我去。你上次都沒有陪我去呢。不如……”趙美慧突然想起何清歡這幾天不在家裡,沒準能讓傅安年陪自己到處溜達一下,不禁揚起了別有深意的笑容。
停頓了一下,趙美慧就笑嘻嘻地說道:“安年哥,不如你陪我去吧,就這個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