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證據確鑿的,你還需要我拿出檯面讓大家難堪嗎?”何清歡幽幽地嘲諷着,心裡的悲傷已經可以套用那句網絡流行語“悲傷辣麼大”。
何清歡眸光微斂,擡手稍稍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就在沙發上來了一個舒服的葛優躺。
“清歡,我們之間……爲什麼非要搞得這麼……”傅安年說不下去了,一時語塞的他只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就十分頭疼地擡手揉着太陽穴。
何清歡雙脣緊緊地抿了一下,揚起了一抹有些冷淡的笑意,沉默了一下,才溫聲說道:“你逼我的。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那麼我們……可以離婚。”
說這話的時候,何清歡只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臟就好像被人拿到了冰天雪地裡,那種冰冷的感覺讓人隱隱作痛。
一聽到何清歡居然主動提及離婚兩字,傅安年就傻眼了,愣了一下就緊張地追問:“你在說什麼?離婚?你要跟我離婚?”
“我這不是順你意嗎?你都這樣對我了,不就是想用冷暴力來威逼我離婚嗎?我這是成人之美。”何清歡淡淡地說道,揚着在脣邊的那一絲笑意多了一分苦澀的意味。
“你是覺得我不信任你,所以你想離婚嗎?清歡,我只是……是是是,我承認我是吃醋了,我不喜歡你跟何紹龍單獨在一塊,我也因爲那個照片對你跟小莊的關係有所猜測,我……”
傅安年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難以淡定的他一時之間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言辭來表達內心的感受了。
這一刻,他只感覺到天旋地轉,何清歡居然會主動提及離婚兩個字,這意味着什麼?這算是兩人之間感情的第一道裂痕嗎?
傅安年沉重地嘆着氣,擡手撓了一下鼻子,然後有些無奈地表示:“我不知你到底因爲什麼而這樣懷疑我,我承認這一次我對你是多心了,但是……你也要理解一下我的心情,那個何紹龍他……”
說到這裡的時候,傅安年的內心突然就百般糾結了,他不知道如果繼續扯到何紹龍的身上是不是又要與何清歡繼續爭吵下去。
想到這,傅安年硬生生地將話給吞了回去,話鋒一轉,傅安年就一本嚴肅地表示:“好了,我們就不說這些了,你回來吧,好不好?咱們好好溝通溝通,也別這樣冷戰耗着時間了。”
此言一出,何清歡就有些不悅了,言語中帶着鄙夷的氣息,幽幽地回答:“安年,我想你現在還沒清楚狀況。我不願意回去的原因有二。一是你懷疑我,二是我懷疑你。”
話音一落,傅安年懵逼了一下,怔了怔,繼續嘆着氣問道:“你懷疑我什麼?我跟美慧?我跟她真的沒任何關係。我懷疑你,那你就回來解釋,我願意聽你解釋,這樣不好嗎?”
此時此刻,傅安年的話在何清歡聽來就跟荒誕的舞臺劇臺詞那樣,讓她聽了就想要捧腹大笑,然而,大笑過後卻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悲傷,何清歡含着淚花,說話聲音開始逐漸變化。
“我沒有任何的解釋,而你……百口莫辯。”說罷,何清歡就直接掛了電話。
就這麼莫名其妙掛了電話的傅安年突然就感到了一種婚姻前途的渺茫,他愛何清歡,然而,何清歡以這樣的態度對他,讓他也有心無力。
沉重地嘆息了一聲後,傅安年就癱坐在了沙發上,眼神呆滯地看着前方,也沒有注意到趙美慧就在一旁認真地盯着自己看。
“清歡,你去洗澡吧。”葉子洗完澡從浴室裡走出來,神清氣爽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可人。
正在用白色毛巾擦拭着溼潤的頭髮的葉子,看到何清歡正愣愣地坐在沙發上,不禁有些不安了。
疾步走到何清歡的身邊坐下,就定睛看着何清歡一字一頓地問道:“清歡,怎麼了?你剛剛是在跟安年打電話嗎?你們……又吵架了?”
何清歡沒有吭聲,只是沉默着低頭。
半晌過去,何清歡才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話,聲音十分的清冷,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
“我想離婚了。”
此言一出,葉子都震驚了,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質問何清歡:“清歡,你瘋了?你真要離婚?這事情都還蠻搞清楚呢。你着急什麼啊。”
都說皇帝不急太監急,何清歡這句話無異於朝着旁人扔了一個**,把人給嚇了個半死。
“呵,我不離婚難道還等着被離婚?他現在都跟那個趙美慧做了這種無恥的事情,他跟傅逸風有什麼區別?”何清歡憤懣地說着這話,然而,話音一落,眼眶就已經溼了。
何清歡有些不忿地擡眸,擡手就往臉頰上用力一擦,然後繼續說道:“我何清歡大不了就再經歷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說是不是?”
聽着何清歡這一番心灰意冷的話,葉子一時不知所措,安慰的言語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比較好。
葉子抿了抿紅潤的雙脣,挪了挪身子,然後離何清歡更靠近一點,伸手就去拽了一下何清歡的纖纖玉手,語重心長地勸說她:“清歡,我不是爲他說好話,不過這個離婚的事情,你要三思,千萬不能衝動。”
何清歡閃爍着眸光,微微斜躺着在沙發上就仰起頭凝視着天花板上的那一盞華麗的歐式燈,那白熾的光芒直接照耀着雙眸,讓何清歡的視線變得朦朦朧朧。
何清歡嘴角輕輕一抿,一抹難以言說的淺笑就浮現於脣邊。
“那一天,他的電話打過來,我拿起接聽,我聽到的是……趙美慧的**。是**……”
何清歡有氣無力地說着這話,笑意更深了,帶着一絲諷刺的意味。。
“**?”葉子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不敢置信地凝望着何清歡再次追問:“你說的**……”
何清歡冷笑着扭頭看向葉子,一臉嚴肅地說道:“是的,你沒有猜錯,就是那種**。”
“這……傅安年怎麼可以這麼對你!”何清歡的話語一出,葉子也跟着激動了起來,臉色更是瞬間發青了。
欺負自己的姐妹何清歡,無異於等同欺負她,這口氣還怎麼能容忍呢!
葉子驀然地就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說道:“這個事兒,我要幫你擺平,不管是不是真的如此,我都要他給你一個認真的說法!”
看到葉子如此氣沖沖,何清歡反而顯得有些淡定了,淺淺一笑,就是柔聲細語地迴應:“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說罷,何清歡就緩緩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徑自朝着浴室走了去。
此時,傅安年心煩意亂地喝着紅酒一解千愁。
何清歡說的話始終縈繞在他的耳畔,讓他感到費解。他始終不大明白何清歡的意思,更加不理解她爲什麼非認定他與趙美慧有曖昧關係。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別人拿着僞造的證據去公佈了一段假的姦情,而當事人卻還在懵逼中!
輕輕地搖晃着那個紅酒杯,傅安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擡頭凝神望着黑暗的夜空,星星呢喃細語,彷彿在訴說着它們的心事。
我的心事又該向誰說呢,傅安年心裡失落地想着。
翌日。
當葉子下班回到家裡,正看到何清歡正在專心致志地收拾着衣物,不禁有些疑惑了,上前就一本正經地詢問。
“你收拾衣物做什麼呢?”葉子溫聲問道。
何清歡頭也不擡,只顧認真收拾,良久,等差不多整理好了才幽幽地說道:“小莊給我打電話,要我一起去澳洲一趟,我覺得這個事兒不能再推了,我得去一趟。”
一聽這話,葉子有些忐忑了,支支吾吾了一下就對何清歡說道:“清歡,你現在,跟安年這樣,你還要去澳洲嗎?而且,他還在懷疑你跟小莊呢,這樣一去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再等上幾天吧。”
一聽這話,何清歡就有些惱火了,直接就扯開了嗓子嚷嚷了一句:“我等再久結果都是一樣的!我等不起了!”
話音一落,葉子的眸光微斂,猶如翅膀一般的長睫毛在燈光的映照下微微撲動,何清歡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扯了扯嘴角就開始道歉。
“對不起,葉子,我不該衝你發火,我實在是……”何清歡有些無奈,突然就轉身一屁股坐下在牀邊,然後就微微嘆氣了。
“我最近,心裡跟窒息一樣,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再這樣下去好像要爆炸,我……葉子,我該怎麼辦?”
說罷,何清歡就擡眸認真地看着葉子,一臉陳懇地想要求助。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何清歡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迷途的羔羊,她想要有一個領頭羊帶領她向着未來奔跑。
“有我在。”葉子沒有多言,只是走進在何清歡的身旁,伸手輕輕地摟着何清歡的身軀,手在何清歡的頭頂上輕輕地摩挲了兩下,柔聲說道:“不管怎樣,我跟曉柔都在你身邊。”
“澳洲我一定要去,爲了我母親。”何清歡口吻嚴肅地說道。
聽着何清歡的這句話,葉子知道在這一刻不管自己說什麼恐怕也不會說服得了她。
“早點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做。”葉子柔聲說道。
離開何清歡的房間後,葉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立刻關上了房門,匆匆忙忙地就給傅安年打電話了。
“喂,安年?清歡這兩天要跟小莊去澳洲了。你有什麼就趕緊找她解釋吧。”葉子匆匆地對傅安年說道,一邊說着還一邊扭頭看向房門處,唯恐何清歡會突然推門而來。
一聽這話,傅安年原本就已經凝重的神色在這一刻就更是黑得難看了,緊抿的雙脣好像突然被人撬開了,迸發出巨大的力量化成了一句充斥着怒氣的言語:“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