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自己想辦法不就得了嗎?都這麼晚了,趕緊睡覺吧,我真的困得不行了。”說罷,傅逸風就翻了一個身,原本還摟着何雪柔嬌軀的手也隨即鬆開了,懶散地癱在牀上。
見傅逸風閉着眼睛壓根無心聽她說話,何雪柔也就放棄了,抿了抿紅脣,然後也閉上眼睛了。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同事,我叫葉知夏。”一大早,葉知夏在人事部辦理過了入職手續之後,就被人事部的一個同事帶領着去了她要入職的部門。
其實,葉知夏入職的部門也就是何雪柔所在的部門。
看到葉知夏一臉笑意地佇立在辦公室的門口,稍有靦腆地雙手交叉狀放着在腹前,何雪柔嘴角輕輕地勾了一下。
“這個座位,是你的。”部門經理有些冷漠地瞅了一眼葉知夏,然後就帶着她走到了一個角落上的座位,伸手指了指就淡淡地說道。
聲音的清冷度簡直猶如冬季裡的凜凜寒風,讓人聽了就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葉知夏生硬地擠出一抹禮貌性的笑意,然後柔聲地回答:“謝謝。”
說罷,葉知夏就從旁邊的一個女同事身後跨步過去,看到那個椅子上面有些灰塵,葉知夏微微一怔,正想要伸手掏包包裡的一包紙巾去擦拭的時候,同桌的女同事熱情滿溢地將一張散發着清香氣息的紙巾遞給了她。
葉知夏愣了愣,隨即伸手接過了那一張飽含友好之情的紙巾,然後溫柔道謝了一聲。
“那個女經理……脾氣比較古怪的,你是新人,你可得悠着點呢。”那個女同事還十分好意地提醒了一下葉知夏,這讓葉知夏十分的感動。
抿了抿紅脣,葉知夏就淡淡一笑,風淡雲輕地回答:“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擦拭了一下凳子,葉知夏這才優雅地坐下,然而,剛一落座,葉知夏一擡眸看過去,結果就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睛。
不錯,正是何雪柔!
看到何雪柔正眸光凜冽地盯着她,葉知夏有些不大自然地挪了挪身體,然後就偏過頭去問了問自己的女同桌:“何雪柔也是在這個部門的人?”
一聽到葉知夏問及何雪柔,這個女同事可就神色驟變了,表現得十分爲難的樣子不願意回答。
見葉知夏還是一臉期待地看着她,這個女同事才勉爲其難地說道:“何雪柔是傅逸風的老婆啊。傅逸風你總該知道吧,這個鼎山集團的總經理,他老爸是董事長傅鼎山。”
頓了頓,這個女同事還特意往旁邊左右前後地張望了一下,這才壓低聲音在葉知夏的耳旁說道:“可別得罪了何雪柔,她很囂張跋扈的,仗着自己是總經理太太。”
聽言,葉知夏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隨即靜默。
正當葉知夏低頭沉默內心思忖着未來的時候,何雪柔突然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伸手叩擊了一下葉知夏辦公桌的桌面,何雪柔雙臂交叉放着在胸前,一臉傲嬌地瞅着葉知夏。
葉知夏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有些緊張地問何雪柔:“雪柔,怎麼了?”
“你跟我出來一下。”何雪柔面無表情地撂下這句話就繞過她們的辦公桌朝着辦公室的門口走去。
葉知夏怔住了,心裡突然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還是趕緊出去吧,不然一會還不知道她會怎樣對你呢。”葉知夏身邊的女同事有些不安地看着葉知夏,催促着她趕緊出去。
葉知夏定了定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就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辦公室,看到何雪柔正在來回踱步地等待她,葉知夏感到有些歉意,正想要帶着笑意給何雪柔道歉一下的時候,卻看到何雪柔明眸一擡就是直勾勾地瞪着她,那種不友好的氣息瞬間就撲面而來。
葉知夏不禁內心裡打了一個哆嗦,雙脣扯了扯,就溫聲問道:“雪柔,你叫我是?”
何雪柔臉色陰沉,居高臨下的姿態對葉知夏說道:“在這裡,你可別跟人說你跟我有多熟絡。”
此言一出,葉知夏似乎有所訝異,正想要開口迴應的時候,又聽到何雪柔強調說道:“事實上,我跟你也並非那麼熟絡。”
聽着這句話,葉知夏只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尷尬地扯了扯脣角,生硬地擠出一抹笑意來掩飾自己的窘迫。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葉知夏不好在這種場合與何雪柔撕逼,再說了,這一份工作也是拜何雪柔所賜,葉知夏又怎麼敢在她的面前來傲嬌反抗呢。
受人恩惠,低聲下氣,想想也着實是正常。
何雪柔有些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葉知夏,什麼都不說就果斷轉身走回辦公室去了。
葉知夏整個人好像石化了一樣,呆呆地愣着在原地,內心暗涌流動。
愣了好一會後,葉知夏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辦公桌前。
然而,噩夢總是來得那麼猝不及防。
葉知夏纔剛一落座,身邊的女同事就將一疊資料推過去給葉知夏,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這是……何雪柔手頭上的一些工作,她讓我告訴你,這些文件交給你來處理了。”
葉知夏一聽這話,傻眼了,眼前的那些文件堆着跟一座巍峨的大山那般,讓人看了就不由得心生恐懼。
葉知夏咬了咬下脣,忍不住問道:“她親自拿過來給你,讓你交給我來做?”
那個女同事沒有做聲,只是輕輕點頭。
何雪柔,你這是故意刁難我的意思嗎?
葉知夏直勾勾地瞪着那一堆資料,心裡已經有了怨氣。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時間點,葉知夏打了一個哈欠,隨即收拾桌面的東西。
這個時候,何雪柔已經挎着包包走到葉知夏的面前,聲音清冷地說道:“新同事,要一起下班嗎?”
聽着何雪柔的話,葉知夏略有詫異,內心快速地思忖了一下,就擠出笑意淡然地說了一聲“好”。
兩人路過一家餐廳的時候,何雪柔突然開腔幽幽地說道:“進去一起吃頓飯吧。”
葉知夏再次感到詫異,也沒有詢問任何原因,只是跟隨何雪柔的腳步走了進去。
落座後,葉知夏剛想要開口說話,卻被何雪柔給搶了話。
“趙美慧找我,要我幫忙一起對付何清歡,你有什麼想法?”何雪柔毫不掩飾,開門見山地就說出了趙美慧聯絡她的事兒。
聽言,葉知夏抿了抿雙脣,心不在焉地說道:“這個,可能你比我在行。”
何雪柔一聽這話就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還一邊笑一邊擡手輕捂着嘴,扭捏作態的淑女樣子在這一刻的葉知夏看來着實是滑稽。
何雪柔笑完了之後,沉默了片刻,驀然擡眸就直勾勾地盯着葉知夏一字一頓地說道:“對付何清歡,你不應該感到興奮嗎?你爲什麼如此消沉?”
停頓了一下,何雪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問題,不禁抿嘴一笑,咳咳幾聲後就幽幽地說道:“我知道了,你是在想我今天在公司爲什麼那麼對你是吧?”
何雪柔風騷十足地擡手撩撥着髮絲,笑容越發嫵媚,只是當中藏匿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險氣息。
此時,一名服務員經過,葉知夏立馬叫住了服務員。
“您好,請點這三個菜。”葉知夏指着菜單上面的三個菜式對服務員溫聲說道。
服務員快速地登記下來,然後就拿着餐牌離開了。
“咱們好歹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有的東西總不能太過於明目張膽地讓人知道。在公司裡該低調就低調。這不下班後咱們還是可以坐在一起商討大計的嘛。”
何雪柔口才可真了得,意識到葉知夏有所揣測,趕緊瞎扯幾句安撫她心。
然而,葉知夏雖然表面上並沒有拆穿何雪柔的那點心思,不過內心裡卻是有些鄙夷。
只是……礙於自己纔剛入職鼎山集團,而且這一份工作還是因爲何雪柔的關係纔得到,急需用錢的葉知夏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葉知夏扯了扯笑意,沒有正面迴應何雪柔的話,只是低頭沉默了一下後就聲音輕柔地說道:“不管怎樣,我還是要感謝你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
聽言,何雪柔壓根就不當一回事,略有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就一臉得意地炫耀起來:“呵,你可別這麼矯情地感謝我了,我可是會有優越感的。”
此言聽着更是讓葉知夏心裡有所鄙夷,當然,葉知夏也不過是在內心發笑罷了。
何雪柔是怎樣的人,葉知夏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優越感就好像山珍野味那般,何雪柔從來都不欠缺。
回到家裡後,葉知夏一臉疲憊,話不多言,走到沙發前就一屁股坐下,直接就葛優躺。
見狀,鄭曉秋忍不住疑惑地關心她的工作狀況了。
“今日在鼎山上班如何?他們有沒爲難你?”鄭曉秋一臉認真地詢問。
聽言,葉知夏只是苦笑了一下,明眸微微一擡,死氣沉沉的聲音幽幽地傳到鄭曉秋的耳邊。
“爲難,不爲難,又如何呢?”葉知夏內心裡憋屈得很,然而爲了那一份收入,她又能如何呢。
如果不是鄭曉秋與葉東這兩人的雙重施壓,葉知夏也不至於病急亂投醫。
現在倒好了,何雪柔在她入職的第一天就給她下馬威,儼然在提醒她給她這一份工作的代價就是要她成爲傀儡。
即便何雪柔粉飾得極好,並非愚鈍之人的葉知夏也足以看穿她的那些心思。
見葉知夏臉色黯然,鄭曉秋似乎看出了什麼,緊張地追問道:“是不是何雪柔刁難你了?”
葉知夏搖了搖頭,抿了抿豐盈的雙脣後就淡淡地解釋道:“沒有,我只是工作有點累了。”
此時,葉知安拖着沉重的步伐從房間裡走出來,定睛一看,見葉知夏毫無生氣地斜躺着在沙發上,葉知安終於忍不住揶揄了。
“看來某人今日上班並不大順利啊。”葉知安幽幽地說了一句。
此言一出,葉知夏就不悅了,兩眼一瞪就怒色沖沖地搪塞他:“順不順利又不關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