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的話,你就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傅逸風擺擺手示意讓他出去,隨即就低下頭若有所思狀。
財務總監抿了抿薄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雙腳彷彿被定住了一般,久久都沒有挪動步子。
見財務總監還一愣一愣地佇立在原地,傅逸風微微擡頭瞥視了一下他,聲音清冷地問道:“還有事?”
財務總監擡手撓撓頭部,又摸了摸鼻子,良久,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傅總……我覺得這個假賬的事,終究是太冒險了,傅總您要這個錢是要做什麼呢?”
一聽這話,傅逸風可就內心不悅了,臉色一沉,犀利的鷹眸就直勾勾地盯着財務總監。
被傅逸風用那種彷彿能殺死人的眼神盯着看,財務總監就慫了,內心咯噔一下,就扯了扯尷尬的笑容說道:“沒什麼我就先出去了。”
說罷,也沒等傅逸風作出任何的迴應,財務總監就屁顛屁顛地走出了辦公室。
傅逸風這才面色緩和下來,薄脣抿了抿,心緒也越發的凌亂。
是啊,爲了討好陳露買一棟豪華別墅,傅逸風可謂是不惜鋌而走險。
傅逸風沉重地嘆息了一聲,隨即低下頭,雙手托腮狀陷入了思索當中。
良久,心煩意亂的傅逸風隨手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那一盒香菸,然後任意掏出了一根。
傅逸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將點燃了的香菸叼着在嘴裡,沒一小會,傅逸風就大口大口地吐出了輕薄的煙霧,凝眸看着那嫋嫋的煙霧在半空中打着圈兒,傅逸風神色黯然了下來。
看到財務總監慌慌張張地從傅逸風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然後就急匆匆地走回他的辦公室,何雪柔心裡感到有些疑惑。
一邊作乾咳狀,一邊緩步走過去,何雪柔就抿出了一抹笑意衝那個財務總監打了招呼。
一聽到何雪柔的聲音,財務總監就下意識地有所警惕,本來還有所驚慌的樣子也故作淡定了起來。
“你剛去了傅總辦公室?”何雪柔笑盈盈地凝望着財務總監,一邊說着一邊擡手輕撩了一下發絲。
聽到何雪柔這麼詢問,本來就已經做賊心虛的財務總監就更是內心驚恐了,雙脣微微顫了一下,就風淡雲輕地說道:“是,傅總找我談一下事。”
“哦?什麼事啊?”何雪柔打破砂鍋問到底,幽深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財務總監,心裡有一種直覺認爲傅逸風是不是揹着她在搞什麼大事。
“也沒什麼,就是最近的財務方面有點凌亂,傅總找我梳理一遍細節之類的東西罷了。”財務總監始終保持着禮貌性的笑意,只是眼底閃過了一絲慌張的氣息。
聽言,何雪柔也不在多言了,雙脣微微抿了一下,就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去先忙。
被何雪柔如此打發離開,財務總監可算是吁了一口氣,趕緊就加快了步伐回去了。
何雪柔愣着在原地,略作思忖後就果斷地轉身朝着傅逸風的辦公室走過去。
來到傅逸風的辦公室門前,何雪柔正想要擡手輕輕叩擊一下門,然而,猶豫了一下後,何雪柔最終連叩門的動作都省掉了,直接就擰了一下門把就推門而入。
感覺到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正佇立在窗前思索着未來一切的傅逸風驀然轉身,黑眸一擡,發現來者是何雪柔,傅逸風不禁眉頭輕輕一蹙。
疾步走到辦公桌旁,傅逸風將夾着在手裡的香菸往那個透明的菸灰缸邊裡使勁一摁,一截菸灰就那麼化成了灰燼。
“剛剛你找財務總監?”何雪柔一進入辦公室就劈頭蓋臉地詢問傅逸風,這話可謂是猶如一顆**在傅逸風的心裡瞬間引爆,讓傅逸風都瞬間有些驚慌失措。
只見傅逸風一聽此言就雙脣微微扯了一下,原本剛要生硬擠出的笑意立馬就凝結在了脣角,表情也變得十分的僵硬。
傅逸風薄脣微抿了一下後,就眼神避開了何雪柔幽幽地迴應:“哦……是的,就是……過來談談財務上的一些事情,最近鼎山業績飆升快嘛,這財務部的人員有點不夠用。”
“人員不夠?所以這是要打算招聘的節奏?”何雪柔順着傅逸風的話題追問下去。
原以爲自己隨意糊弄一下何雪柔就能矇混過關的,傅逸風卻沒有想到何雪柔居然會突然轉性對此那麼關注,還非要揪着追問下去。
被何雪柔這麼一問,傅逸風可怔了怔,隨即嘴角勾了勾就一臉認真地回答:“看財務總監的意思了,他要是覺得人手夠用,那就暫且不招聘了。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財務上面的東西。”
聽言,何雪柔也就不多言了,儘管內心裡始終覺得有那麼一點兒不大對勁,不過卻也難以說出到底哪裡不對勁,只能作罷了。
見何雪柔沉默不語了,傅逸風心裡也總算是吁了一口氣,擡手撓了一下臉頰,傅逸風就擠出笑意說道:“你怎麼就來我辦公室了?就爲了問這個事兒?”
一聽這話,何雪柔倒也醒目,唯恐被傅逸風知道自己是衝着財務總監而來而認爲她十分八卦,就趕緊搖頭否認了。
頓了頓,何雪柔就咧嘴笑着說道:“我這不過來看看你嗎?再說了,上班累,我想走一走放鬆一下。”
“你這麼老出來亂逛可不好啊,一會被人看到了恐怕又要大做文章了,你現在好歹也是我傅逸風的太太,總經理太太呢,可要以身作則。”傅逸風彷彿一下子就變得懂事了一樣,居然開始教育何雪柔。
然而,聽着傅逸風的這番話,何雪柔非但不聽,反而還略有鄙夷地瞥視着傅逸風反駁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太任性了?我這不也是爲了更好地工作嗎?”
頓了一下,何雪柔就故意佯裝委屈狀,聲音軟糯地跟傅逸風撒嬌起來了。
緩步走到傅逸風的面前,閃爍着狡黠意味的明眸一擡,就凝望着傅逸風一字一頓道:“逸風,你看我來鼎山集團也有好一段時間了吧。上次說給我升職呢,怎麼後來也沒下文了。”
何雪柔以這種風騷嫵媚的姿態來撒嬌,傅逸風只是抿了抿了薄脣,十分淡定地看着她說道:“這個要看時機的嘛,再說了,爸都還沒同意,我也是無能爲力,你就多忍耐着點。”
一聽傅逸風的這句如此敷衍的話語,何雪柔瞬時就兩眼瞪了起來,一臉怒氣地瞅着傅逸風嘲諷他了:“你哪次不是這麼搪塞我的,我看你就是一個有權無實的總經理,什麼都要看董事長的臉色。”
此言一出,傅逸風就感覺自己的面子掛不住了,幽深的黑眸子瞬間就迸射出了怒火,咬着牙齒怒視着何雪柔蹦出了一句讓何雪柔都無言以對的話。
“你這麼嫌棄我你就跟我離婚得了!”
話音一落,何雪柔可就呆住了,怔了怔後,何雪柔這才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隨即一改口吻開始安慰傅逸風了。
“人家也不是那個意思嘛,我也不過是一時心急而已,那你都說現在時機不成熟了,那我就多等等了,不過你可不能忽悠我,我這天天做一個小文案,太沒尊嚴了,那個女經理還特別難應付!”
何雪柔一想到自己還屈就在部門裡做一個小文案,時不時還被那個老姑婆女經理爲難,何雪柔就更是覺得委屈了。
何雪柔一向認爲自己是堂堂的總經理太太,怎麼可能在別人的管束之下做事呢,更何況那個女經理還因爲她是傅逸風的太太而對她百般挑剔。
不過呢,現在葉知夏來了,何雪柔覺得自己可以試着轉移矛頭了,有什麼就給葉知夏這個傀儡扛着,自己倒也樂得輕鬆了。
想到葉知夏即將替代自己成爲那個老姑婆的“心腹”,何雪柔就不禁洋洋得意起來,脣角的微笑也開始充斥着陰險的氣息。
“好了,這個事兒到時候再看看吧,沒什麼你就先出去吧,我這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等着處理呢。”說罷,傅逸風就伸手指了指自己辦公桌上的那一堆文件,還忍不住沉重地嘆了嘆氣。
何雪柔抿了抿紅脣,不再多言,只是眼神略有幽怨地瞅了一眼傅逸風才轉身走出去。
聽着那道門關上的聲音,傅逸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傅逸風靠着椅背陷入了複雜的思緒中。
看來此事還是要加倍謹慎,不然被雪柔發現了可就不好了……傅逸風心裡暗暗想道,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電腦屏幕。
“安年哥。”看到傅安年一個人獨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發呆,趙美慧抿着笑意走在傅安年的身邊坐下,然後就擡起溫柔的眼眸凝望着傅安年。
傅安年雙脣微微抿一下,轉過臉看了看趙美慧,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安年哥……我聽說清歡姐她最近跟那個什麼小莊來往特別密切呢。”趙美慧突然幽幽地開口說道,說完還特意瞅了一眼傅安年的神色。
一聽這話,傅安年的心就沉了一下。
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幽深的黑眸子也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凌厲,傅安年扭頭直勾勾地盯着趙美慧,許久也都不說話。
看着傅安年的這種神色,趙美慧還特別的歡喜,心裡以爲傅安年是聽信了自己的話所以對何清歡心生不滿了。
見狀,趙美慧更是添油加醋地詆譭何清歡的名譽了,撇了撇嘴角後就溫聲說道:“我聽說昨天那個男人又跟清歡姐見面了,清歡姐她是不是真的……”
話音未落,傅安年就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了。”傅安年聲音低沉中透着清冷的氣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看了內心莫名地就有一種畏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