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葉知夏就噘嘴了,委屈巴巴地瞪着鄭曉秋開始控訴了:“媽,人家是大姑娘了,你怎麼還天天當我是小孩子啊。”
頓了一下,葉知夏就更是不滿地埋汰鄭曉秋了:“一邊又說我是小孩子,一邊又當我是提款機那樣使,什麼邏輯嘛。”
見葉知夏板着臉不大歡喜了,鄭曉秋無奈地嘆息起來,良久,才幽幽地說道:“你真的這麼想知道?”
“那當然!”葉知夏滿心期待地看着鄭曉秋,被鄭曉秋這麼一問,就更是兩眼發光地凝視着鄭曉秋了。
鄭曉秋擡手輕輕地撓了一下鬢角的一縷銀絲,聲音低沉起來,看了看葉知夏,就神色凝重地娓娓道來了。
“何清歡現在正在追查二十年前的事情,葉秋,何清歡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小姨,當年因爲抑鬱症跳樓身亡,其實這……我有動了手腳,所以葉秋纔會一時精神恍惚跳樓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葉知夏已經瞠目結舌,呆滯地看着鄭曉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那……爲什麼何清歡突然就調查起這件事來了?因爲她發現了你做了手腳?”葉知夏十分忐忑地看着鄭曉秋,心裡已經開始不安。
“不確定,但是她現在死咬不放,這對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我必須先她一步,不然就會發現是我。”鄭曉秋表情嚴肅地說道,雙眸也變得深邃起來,透着一絲寒意。
“那現在你讓人佯裝成醫護人員這又是怎麼回事?”葉知夏一臉不解地看着鄭曉秋,心中的疑雲實在是太多了,她不得不追問更多的細節。
“當年,我買通了法醫,還有治療葉秋抑鬱症的心理醫生,包括警察局的一些人。現在何清歡一直跟別人去澳洲找那個法醫想要了解當年的事實真相,那個法醫現在中風入獄了。”
頓了一下,鄭曉秋就目露兇光了:“我要把握這個機會剷除這個法醫,不然何清歡依然會咬着不放的,真相早晚會被她發現的,我不能讓真相浮出水面。”
聽言,葉知夏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眸光微微斂了斂後就沉着聲音說道:“媽,爸知道嗎?”
話音一落,鄭曉秋就趕緊伸手捂着了葉知夏的嘴巴,四處張望了一下,一副唯恐隔牆有耳的樣子,壓低聲音就說道:“你爸不知道我動了手腳的,所以這件事,你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聽着這話,葉知夏顯得十分的驚惶不安,擡手就緊緊地攥着鄭曉秋的手,一臉惶恐地問道:“如果爸知道你害死了他的妹妹,他會不會……會不會……”
葉知夏沒有將話說完,她不敢想象後果會是怎樣的,即便當年葉東對葉秋感情不深厚,可是葉東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謀害自己親妹妹的性命。
“千萬別告訴你爸,不然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我跟你爸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件事我就瞞着了二十年,二十年都這麼平安無事地度過了,我不想在最後關頭有差錯。”
其實,鄭曉秋的擔心,葉知夏是全然明白的。誰又願意在晚年的時候才進入監獄度過餘生呢,更何況她是一個女人。
只是……葉知夏也着實是被鄭曉秋的這種行徑所震懾到了,在她的印象裡,鄭曉秋不過是一個市井小民,自私自利,目光短淺……這都是葉知夏對自己母親的觀感。
然而,間接殺人,如此腹黑的鄭曉秋卻是葉知夏怎麼想都想象不到的。
葉知夏沉下了臉,內心已經是一片凌亂,再一擡眸看向鄭曉秋,葉知夏支支吾吾地問道:“媽,這件事我會幫你瞞着的。”
鄭曉秋聽了這話,會心一笑,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沉重地嘆息了起來。
伸手輕輕地攥起葉知夏的手,鄭曉秋不疾不徐地說道:“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爲什麼這麼愛錢了吧?知道我爲什麼那麼希望你能繼續在鼎山集團待下去了吧?”
聽言,葉知夏一臉蒙圈地看着鄭曉秋,茫然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何清歡順藤摸瓜,我爲了掩蓋真相,就要付出代價,請人做事,這都是需要花銷的。動輒一下就要好幾萬塊十來萬,我這一把年紀了,棺材本都拿了出來了,現在遠遠不夠用了。”
聽着這話,葉知夏臉色一沉,目光猶如黑夜的星辰那般黯淡,沉默了片刻,葉知夏生硬地擠出了一絲笑意安撫鄭曉秋:“媽,不管怎樣,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已經是葉知夏情敵的何清歡,這會還死咬着一個二十年前的真相不放,這雙重的威脅對於葉知夏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再也充分不過的對抗理由了。
何清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搶走了傅安年,還要死盯着我媽不放,我一定要你葬身苦海!
想到這,葉知夏咬着牙齒,目露兇光,內心已經在思忖如何施展下一步去對付何清歡了。
見葉知夏的憤懣樣子,鄭曉秋就知道自己已經不用多說了,葉知夏肯定更會將何清歡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了。
嘴角輕輕地揚了揚,鄭曉秋就擡手輕捂了一下嘴巴,咳咳了幾聲,就幽幽地對葉知夏說道:“知夏,現在我已經安排人在那個法醫陳永民的病房內動手。”
“媽,這樣會不會被人發現,太冒險了!”葉知夏聽着鄭曉秋的話,心裡惶恐不已,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的,唯恐會因此東窗事發。
鄭曉秋微微一笑,略微顯得淡定,只是幽幽地說道:“放心,這件事會安排妥善,不會出亂子的。只要能將那個法醫搞定,何清歡的線索一斷了,也就了結了。”
聽着這話,葉知夏雖然內心裡有所擔心,可鄭曉秋的那種胸有成竹的表情映入眼簾,葉知夏又不得不說服自己應該相信母親的做法。
“好了,別說這些了,小心隔牆有耳,更不能讓你爸跟知安知道這件事,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守口如瓶,知道嗎?”說罷,鄭曉秋擡手在葉知夏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隨即起身走去了房間。
看着鄭曉秋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葉知夏揚起了一絲邪肆的笑意,擡手得意地撩撥着髮絲,葉知夏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好陽光,感受凜凜寒風的侵襲,心緒卻突然就明朗起來了。
“怎麼樣?有沒什麼消息?”看到何清歡一臉不悅地端坐在沙發上,傅安年有些疑惑,在何清歡的身邊坐下後就詢問了一句。
何清歡有些無奈地嘆了嘆氣,聳了聳肩後就說道:“這件事看來真的有難度,不知道我的調查會不會因此中斷了。嘉尚果然如小莊所說的那樣,她一直在跟我耍太極。”
聽言,傅安年也是百般無奈了,眉毛聳了一下,就不疾不徐地說道:“那看來,你得做好心理準備跟她玩持久戰了,誰堅持得久,希望就越大。”
何清歡攤攤手,尷尬地抿着笑意,明眸微微一擡,凝望着傅安年。
見何清歡突然沉默不語了,傅安年有些不自在了,眼睛眨巴了兩下,忍不住詢問了:“怎麼了?這麼個眼神看着我?”
何清歡擡起雙手輕輕地搭在傅安年的寬厚肩膀上,然後就身體傾過去,輕輕地靠着在傅安年的肩膀上,何清歡柔聲細語地說道:“趙美慧一直在樓上盯着我們看。”
此言一出,傅安年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尷尬地扯出了一絲不容易察覺的笑意。
良久,傅安年壓低聲音問何清歡:“她還在看?”
何清歡微微笑着,低聲應了一個字:“嗯。”
美慧爲什麼要偷偷看我們呢?傅安年心中閃過了一絲困惑,不過很快就被何清歡的嗤嗤笑聲轉移了注意力。
只見何清歡突然就笑靨如花,纖纖玉手在傅安年的臉頰上輕柔地移動,時而還在輕輕地親上了傅安年的薄脣。
何清歡突如其來的一種挑逗,讓傅安年欲罷不能,沒一會,傅安年就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那一種洪荒之力急需釋放。
驀地將何清歡一把摟着在懷裡,傅安年正欲俯身狠狠地親吻那性感誘人的紅脣,方想起趙美慧興許還在樓上盯着他們看,傅安年只好剋制了自己的衝動,鬆開了摟抱何清歡的雙手。
何清歡嫵媚地盯着傅安年,時不時還特意用舌頭輕輕地舔了舔紅脣,挑逗的意味十足。
傅安年喉結都忍不住滾動了好幾下,口乾舌燥的他只能驀地起身端起杯子去倒水。
見傅安年走開了,何清歡這才驀然擡頭直勾勾地瞪着樓上的趙美慧。
見何清歡擡眸看向她了,趙美慧下意識地就想要轉身走開,然而,何清歡卻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道:“喜歡就要說出來,藏着掖着你不覺得辛苦嗎?”
話音一落,趙美慧雙脣抿了抿,眼底閃過了一絲怒色。
一言不發就轉身走進了房間,並且還重重地關上了門。
聽着那響亮的關門聲,何清歡嘴角輕輕一勾,一抹得意的笑意盪漾在臉上。
此時,傅安年已經端着一杯水走了回來,見何清歡抿着好看的笑意,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將水杯放下,傅安年就直接身體前傾親吻了一下她的臉蛋。
何清歡正欲推開傅安年,傅安年卻是直接用自己的下身抵着了何清歡,渾身散發着荷爾蒙氣息的傅安年無疑對何清歡有着非一般的吸引力,何清歡也不自覺地就伸出了雙手勾着了傅安年的脖子。
當然,爲了避免再次被趙美慧偷窺,何清歡突然就推開了傅安年,然後就貼着他的耳朵壞笑着說道:“小心隔壁有眼。”
一聽這話,傅安年眸底閃爍着邪肆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更是意味深長了,擡手就往何清歡的腰部輕輕地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