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美慧的突然哭泣倒是讓葉知夏感到有些震驚了,葉知夏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故作好心安撫狀溫聲地對趙美慧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傅安年欺負你了?還是何清歡?”
此言一出,趙美慧可就哭得更兇了,全然不顧身旁的一些客人如何用怪異的眼神注視她,帶着哭腔就開始控訴何清歡的各種不是了。
“都怪那個何清歡,不然安年哥絕對不會不要我,我可是跟安年哥一起長大的啊,安年哥以前可是很喜歡我的,他還說我漂亮可愛的,還說我很聰明伶俐的……”
趙美慧一邊哭訴,一邊擡手抹去臉頰上的淚水,本來精緻的妝容也因爲淚水的浸染而花了。
聽着趙美慧的這聲聲哭訴,葉知夏更覺得自己這一次約見趙美慧可是時機剛剛好,一會只需要煽風點火一下就能讓趙美慧聽從她的話了。
葉知夏擡手輕輕地搭在趙美慧的肩膀上,說話格外的柔和:“不就因爲何清歡在當中成爲了你跟你安年哥感情的障礙嗎,讓她消失不就可以了?這有什麼好哭的。”
此言一出,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中的趙美慧頓然就擡起明眸,擡手就狠狠地擦拭了一把眼淚,十分不甘心地說道:“你說得沒錯,只要何清歡不存在,安年哥纔會喜歡我。”
聽言,葉知夏嘴角輕揚,趙美慧的話無疑更是讓葉知夏能肯定只要自己煽風點火一下,趙美慧這種傻女人就會乖乖地上鉤。
咳咳了幾聲,葉知夏就衝着服務生嚷了一聲:“給我來一瓶伏特加。”
此言一出,趙美慧有些啞然,眸光怪異地看了看葉知夏就疑惑地問道:“你要喝一瓶?”
葉知夏只是咧嘴一笑,不疾不徐地迴應:“我這不陪你喝嗎?你不是心情不好嗎?喝完這一瓶,希望你能想開了。”
“想開?我怎麼可能想得開,安年哥可是我魂牽夢繞的男人,我做夢都想着要嫁給他。”趙美慧一旦想到傅安年的那音容笑貌,本來堅如磐石的內心就不由得柔軟了下來。
聽言,葉知夏嘴角一勾,一抹邪魅的笑意盪漾在了脣角,嫵媚十足地擡手撩撥了一下發絲,葉知夏就柔聲細語地說道:“趙美慧,光想呢是沒用的,你要麼就放棄,要麼就不惜一切得到他!”
一聽這話,趙美慧目光流轉,隨即扭頭直勾勾地盯着葉知夏反問道:“呵,不惜一切?你這又是哪種意思?”
葉知夏冷笑一聲,目光變得意味深長,陰陽怪氣地回答:“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的,你也不用明知故問了。”
話音一落,趙美慧就眼睛睜得大大的,猛然想起了葉知夏在上一次說的話。
“你……你的意思是讓她消失?”趙美慧直接瞭然地問出了這句話,不敢置信地看着葉知夏。
葉知夏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別有深意的笑意更深了,輕輕地撩動了一下頭髮,微微低頭凝視着眼前的那一杯伏特加,伸手饒有興致地觸摸着杯身,幽幽地說道:“不然呢?”
說罷,葉知夏就緩緩擡眸,無比認真地盯着趙美慧。
那一道柔和中透着凌冽氣息的目光,讓趙美慧看了都禁不止內心打起冷戰。
端起酒杯緩緩地喝了幾口伏特加後,趙美慧抿了抿豐盈的雙脣,臉色變得有點沉重。
見趙美慧沉默不語,葉知夏笑意邪魅,端起酒杯輕輕地搖晃起來,目光更是狡黠了。
“趙美慧,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了。機會只有一次,你現在不把握,下一次沒準消失的人是你了。你以爲……”
葉知夏特意停頓了一下,表情突然就變得嚴肅,更是透出了一絲陰森的氣息。
突然就身體右傾,靠近趙美慧壓低聲音在她的耳旁提醒道:“何清歡可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話音一落,趙美慧神色驟變,嘴角也隨之微微顫了顫,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就襲上心頭。
良久,趙美慧擡眸看着葉知夏,有些惶恐地表示:“殺人,可是犯法的。”
一聽到“殺人”兩個字眼,葉知夏頓時就伸手指放着在脣邊低聲“噓噓”了一聲,然後就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即壓低聲音說道:“我可沒有讓你殺人,我只是讓你想個辦法令她消失罷了。”
“這可不是好辦的,哪裡有辦法能讓一個人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除非她死了。”一聽葉知夏的那句話,趙美慧就覺得她是在扯淡,不免有些鄙夷地反駁。
聽言,葉知夏身體後傾靠着椅背,扭頭就看着不遠處的小舞臺上的那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正在專心致志地彈奏着一曲“可惜不是你”。
葉知夏嘴角輕輕勾起,端起酒杯,仰頭就是一杯下肚,將酒杯優雅地放下後,葉知夏這才轉過頭無比認真地凝視着趙美慧。
“知道我爲什麼要見你嗎?”葉知夏淡淡然地問道,嘴角的笑意無比的好看。
“還不是因爲你也恨何清歡!”趙美慧沒好氣地迴應,眸光只顧盯着前方,心裡正在琢磨葉知夏剛剛那個瞬間說的話語。
聽言,葉知夏只是淺淺一笑,擡手輕輕地撩了一下鬢角處的凌亂劉海,有些不屑地說道:“如果只是因爲我恨她,就與你合力對付她,那這個理由就未免太單薄了。”
趙美慧聽着這句話,不禁斜着眼瞅了一下葉知夏,頓了一下,趙美慧才幽幽地問道:“難道你還能有什麼複雜的理由?”
葉知夏微微擡頭,目光盯着那被五光十色的燈光照耀着的天花,一時之間竟有了一種頭昏目眩之感。
“什麼理由,我不用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我的目標是跟你一樣即可,其他的根本不重要。”葉知夏面無表情地迴應,目光微微斂了起來。
一聽這話,趙美慧有些不屑了,十分輕蔑地瞅了一眼葉知夏就幽幽地說道:“我看你這是……借刀殺人吧?”
話音一落,葉知夏也都震驚了,原本還算溫和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有些猙獰。
是啊,趙美慧終究是看穿了她的心機,只是她沒有想到趙美慧看起來就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居然也能如此看透她心。
微微一怔,葉知夏就起身走向了一旁,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小舞臺上正在唱着英文歌的一個性感女郎身上。
扯了扯嘴角,葉知夏一言不發就轉身朝着酒吧門口走過去。
看到葉知夏要離開,趙美慧可就急了,立馬就想要轉身跟上去,然而,被服務生看到卻是一把拉着了她的胳膊示意要付賬。
趙美慧眼看着葉知夏要離開了,趕緊就隨手掏出了幾張大鈔票扔到吧檯上就匆匆忙忙地轉身跟了出去。
一出酒吧門口,看到葉知夏正雙手抱胸地靠着牆壁站立,四十五度的角度仰頭看着那一輪皎潔的彎月。
趙美慧忍不住冷然地笑了起來,說話更是不大中聽了:“怎麼?想上天堂了?”
葉知夏揚起一抹歪嘴笑,良久,轉過臉凝視着趙美慧:“只要有錢,有罪變無罪。這就是現在的社會。”
此言一出,趙美慧愣了愣,完全沒有意識到葉知夏所要表達的重點,抿了抿紅脣就一臉茫然地反問:“然後呢?”
聽到趙美慧這般詢問,葉知夏可就被氣得要爆炸了,微微張開了嘴想要回答,然而一時之間居然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迴應趙美慧的這種白癡式的詢問了。
雙脣抿了抿,葉知夏就表情嚴肅地說道:“趙美慧,我突然發現你真的沒有我想象的聰明瞭。”
“切!葉知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笨嗎?我告訴你,只要我趙美慧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什麼是做不成功的!”葉知夏的激將法果然是奏效,話音一落,趙美慧就忍不住維護自己的自尊了。
聽到趙美慧這麼心急地想要表現自己,葉知夏心裡已經在偷偷發笑,儘管表面上卻不得不剋制自己的情緒。
“想要得到傅安年,你別無他選,何清歡消失就是最好的方法。”說罷,葉知夏看都不再看趙美慧一眼,就邁開了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趙美慧呆呆地站着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滯地看着那個背影,葉知夏的長髮在寒風的吹拂下輕飄地打起了卷兒。
寒風凜凜的夜晚,昏黃的街燈隱隱地閃爍着光芒,趙美慧微微擡眸看向了夜空,月亮很皎潔,白茫茫的月光與昏黃的街燈之光摻和在一起灑在地上,儼然一層色彩詭異的薄紗覆蓋大地。
難道……我真的沒有別的路子可以走嗎?一定要讓何清歡在人間蒸發嗎?
趙美慧眸光黯然,雙脣抿得更緊了,微微嘆氣了一下,趙美慧看到不遠處正有一輛出租車疾馳而來,趙美慧趕緊揮了揮手。
“美慧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呢?”躺着在牀上的傅安年有些忐忑,忍不住轉過頭凝望着何清歡的面龐一本嚴肅地說道。
何清歡一聽到傅安年的那種充滿不安的口吻,不禁給了他一計白眼,隨即淡淡地說道:“她會自己回來的。”
“可是……”傅安年正欲繼續說下去,可何清歡卻就有些不悅地瞪着他了,一看到何清歡的那種不滿的眼神,傅安年也就只能將話給嚥了回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趙美慧帶着滿身酒氣回到家裡了,一進門就無精打采地走向沙發,然後一屁股就坐下去。
隱隱地聽到了腳步聲的傅安年,立馬就從牀上爬了起來,然而,還沒等傅安年下牀穿上鞋子,何清歡就微微擡起身子伸手攥着了傅安年的手臂。
“不用管她。”何清歡表情嚴肅,眼底透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堅定。
“清歡……”傅安年心有不忍,不由得想要說服何清歡,只是,在他的深邃目光對上了何清歡的那種幽怨的眼神後,傅安年終究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