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逸風一離開酒店,一個不經意地轉頭瞥視了一眼那個前臺小姐,卻看到前臺小姐看他的目光意味深長,脣角還掛着一絲一言難盡的笑意。
傅逸風也沒有多心,匆匆地走出了酒店大堂門口,然後就直奔停車場。
當傅逸風回到公司,都還沒坐熱凳子歇息一下路途上的疲憊,傅鼎山就已經氣勢洶洶地來了傅逸風的辦公室。
剛一進門,傅鼎山就重重地關上了門。
傅逸風有些詫異地擡眸看了看傅鼎山,沒好氣地幽幽低聲詢問:“又有什麼事情要來教訓我了嗎?”
說罷,傅逸風就低頭拿起桌子上的那一盒香菸,掏出了一根,動作稍有停頓,斜着眼看了看傅鼎山,見他一臉怒色,傅逸風有些無奈地撇了一下嘴角,然後就利索地點燃了煙。
叼着煙不可一世地吐着輕薄的煙霧,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全然不知道接下來就是一場暴風雨。
傅鼎山冷着臉一個箭步上前,直勾勾地瞪着傅逸風一字一頓地質問:“你昨天晚上幹嘛去了?”
一聽這話,傅逸風心裡一緊,咯噔了好幾下,傅逸風纔有些心虛地扯了一下嘴角說道:“跟朋友去溜達一下。”
聽言,傅鼎山冷哼一聲,隨即拿出他的手機,快速地用手指點觸了幾下,然後就將手機遞給了傅逸風。
傅逸風微微一怔,疑惑地伸手接過了傅鼎山的手機,凝眸一看,傅逸風臉色慘白。
沒錯,在前一個晚上,他與那個女子在酒店開房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而且還是上了直播。
傅逸風瞬間變臉,忍不住低吼了一句:“靠!”
一夜之間,本來就已經在這個城市小有名氣的鼎山集團總經理,徹底成爲了網絡紅人。
“豪門總裁約炮二十歲幼師直播造人”,一個鮮明的大標題赫然入目,想必全國的網友都津津樂道了。
如此敗壞門風的新聞頭條,也難怪傅鼎山會如此動怒了。
“這一個女人,我都找人調查過了。一直以來就是矇騙男的開房,爲了直播流量,使出這種解數來賺錢。”傅鼎山神情肅穆地說道。
傅逸風一聲不吭,只是癱坐在座位上。
是啊,在這一刻,傅逸風也都懵逼了,心裡一直在想遇到這樣的醜聞,這一下可掉進黃河也都難洗清了。
“兩天時間,你必須將這件事給壓下來!”傅鼎山聲色俱厲地說道,隨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傅逸風就轉身離去。
看着傅鼎山的背影,傅逸風沉重地嘆了嘆氣,然後將菸頭往邊上的菸灰缸裡用力一摁。
將手機拿起,傅逸風迅速地搜索,鋪天蓋地都是他跟幼師開房的消息,這一下,傅逸風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是灰黑的了。
“咚咚咚……”
門外又響起了急促的叩門聲,傅逸風沒好氣地嚷嚷了一聲:“誰啊?推門就行了,老敲什麼敲!”
門緩緩地打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何雪柔。
一看到何雪柔都來了,傅逸風就臉色慘白了,雙脣更是微微抖了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面對何雪柔。
即便何雪柔只是臉色嚴肅,還沒上演河東獅吼那一幕,不過傅逸風以對平時對她的瞭解,他知道何雪柔一定不會這麼平靜如斯。
何雪柔不疾不徐地走到傅逸風的辦公桌前,擡眸就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良久,何雪柔擡手輕撩髮絲,幽幽地問道:“你昨晚很瀟灑啊。”
聽言,傅逸風沒敢多言,只是撇了一下嘴角就“嗯”了一聲。
也就是傅逸風的這一個風淡雲輕的反應,徹底將何雪柔一直在強壓的情緒給點燃了。
還沒等傅逸風反應過來,何雪柔就繞過桌子疾步走到傅逸風的眼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如此的洪亮之音,傅逸風都怔住了。
不過,在何雪柔還沒來得及用更多的言語去宣泄心中的憤怒時,傅逸風也毫不手軟地一巴掌扇了回去。
這一下,何雪柔可是徹底成魔了,鐵青的臉還梨花帶雨了,絲毫也不顧及這是在辦公室,何雪柔胡亂地伸手捶打傅逸風的身體,還一邊嚷嚷指着傅逸風。
“夠了!你瘋夠了沒?不就是開個房嗎?男人誰還沒逢場作戲的時候!”傅逸風振振有詞地爲自己辯護,兩眼直勾勾地瞪着何雪柔,絲毫沒有愧疚的情感。
何雪柔滿臉淚痕的臉帶着冷笑,鄙夷地看着傅逸風一字一頓地說道:“傅逸風,當初結婚的時候你說過的誓詞,你他媽都忘了嗎?”
一聽這話,傅逸風就忍不住不屑地笑了,還附帶了一聲冷哼,那種對何雪柔的嘲諷意味再也明顯不過。
黑眸一擡,深邃的目光盯着何雪柔低沉着聲音說道:“我說過又如何,月會圓,人會變。”
說罷,傅逸風擡手摸了摸自己別掌摑的臉頰,隱約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低聲抱怨了起來。
何雪柔臉上的掌印也是格外的清晰,但是在盛怒之下的何雪柔早已經無視了自己的痛感。
“傅逸風,你會後悔的!”何雪柔咬牙切齒狀蹦出這句話,面帶怒意地轉身離去。
傅逸風瞥了一下嘴角,對於何雪柔的這種反應絲毫也不着急,只是揚起了一絲冷笑,就佯裝無事一般叼起了煙。
外面大雪紛飛,銀色素裹的世界多了幾分童話世界的美好。
傅安年正在辦公室裡悠然自得地看着電腦上的那一則驚天消息,脣角的笑意浮現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氣息。
傅逸風啊傅逸風,真的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啊。
傅安年心裡暗暗想道,動了動鼠標,慢慢地滾動網頁,看到了一個大尺度的新聞圖片,儘管已經打上了馬賽克,傅安年卻還是認出了那個面孔,確實就是傅逸風。
就在傅安年爲此感到得意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輕輕地響起了一陣叩門聲音,傅安年下意識地就轉過頭看了過去,然後聲音低沉地說道:“進來。”
傅安年繼續盯着電腦屏幕,上面的每一行字在這個時候都好像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讓傅安年內心一陣狂熱。
“咳咳咳……”何清歡一邊緩步走過去,一邊擡手輕捂嘴巴,眼含笑意地看了看傅安年,然後幽幽地說道:“看來你……也看到了那個振奮人心的新聞?”
此言一出,傅安年就眉梢輕輕一動,雙脣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溫聲說道:“這可是真的讓人難以置信啊,堂堂一個鼎山集團的總經理,居然玩起了直播。”
何清歡擡手撩撥了一下發絲,然後走向旁邊的沙發優雅落座,自然而然地就翹着了二郎腿,明眸一擡,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說道:“這可是活脫脫的一出心機婊與豪門總裁的故事。”
聽言,傅安年的笑意更深了,身體後傾靠着椅背,沉了沉臉,就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一次,傅逸風一定是墜入谷底了,想翻身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聽着這話,何清歡嘴角一抿,一抹壞笑盪漾在脣角,良久,何清歡目光陰狠地說道:“哼,自作孽,不可活。”
說罷,何清歡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是啊,當年的被背叛與拋棄,這一份沉甸甸的惡意,何清歡豈會輕易忘懷。
傅逸風約炮二十歲幼師的消息不脛而走,更何況是全程直播,這可就讓人大跌眼鏡了。
大街小巷,議論紛紛,何雪柔出入都備受牽連,畢竟大家都知道她是傅逸風的太太。
不過,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評論,最讓人抓狂的是鼎山集團內部已經沸騰不已。
何雪柔走過每一寸地方,都能聽到背後有人在竊竊私語,至於談論的內容,無非就是說何雪柔頭頂的那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是如何的迷人了。
此時,何雪柔走過茶水間要前往洗手間,結果就在茶水間那個地方,何雪柔就看到了幾個女同事正聚集在一塊議論紛紛,看到何雪柔出現後立馬就閉嘴了,個個都神色詭異。
何雪柔也不是傻子,現在傅逸風的這個直播門正在風頭上,加上她們的那種心虛的表情,何雪柔不用質問都猜想到了她們是在談論傅逸風的醜聞。
傅逸風,你讓我沒面子,我也會讓你不好過!
何雪柔儘管表面上風平浪靜,外人壓根察覺不出她有什麼的憋屈與不滿,只是給人一種冷峻的氣質。
“上班時間,在這裡嚼舌根可不是什麼好員工。”何雪柔走過時,淡淡地撂下了這麼一句話。
一聽這話,大家就趕緊端着杯子各自散開了,有的人從何雪柔的身邊走過時還特意斜着眼瞅了一眼何雪柔。
其實何雪柔也都察覺到有人在用餘光看她,可是爲了保住顏面,何雪柔不管內心裡多麼的憤懣,也只能佯裝淡定。
走進洗手間,何雪柔滿臉怒色地佇立在鏡子前凝視着自己的臉龐,目光犀利得彷彿一把鋒利的刀。
良久,何雪柔氣得一鼓作氣將鏡臺上的一些東西全部給推倒在了地上,一臉憤懣地盯着鏡子裡的自己。
與此同時,喬雅韻正悠悠然地端坐在沙發上,脣角盪漾着一絲得意的笑容。
剛下班到家的何清歡一看到喬雅韻揚着笑意似乎有開心事那般,何清歡就有些疑惑了,上前就抿着笑意溫柔詢問:“媽,怎麼了?有什麼開心?”
聽言,喬雅韻邪肆一笑,擡手整理了一下鬢角的髮絲,擡眸就看着何清歡淡淡地說道:“還能是什麼,就是傅逸風的事情了。”
一聽這話,何清歡有些怔然,抿了抿豐盈的紅脣就弱弱地問道:“媽,你都知道了啊?”
“可真的沒想到傅鼎山居然有這樣的兒子,可真夠丟臉的。”喬雅韻語氣平淡,不疾不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