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雪柔一臉愁容的時候,葉知夏抱着一疊文件踏着優雅的步子走到了何雪柔的眼前,抿嘴一笑,將那一疊文件放在何雪柔的辦公桌上,還不忘彎腰意味深長地叮嚀道:“這是今天下班之前要完成的策劃案。”
一聽這話,何雪柔兩眼一瞪,聲色俱厲地質問葉知夏:“葉知夏,這活兒不是應該你做的嗎?你拿來給我幹什麼?”
說話間,何雪柔低頭掠視了一眼那些文件,心裡正納悶的她壓根就不想幹活,看着這些策劃方案,何雪柔就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葉知夏抿了抿塗着大紅色口紅的雙脣,斜着眼瞅了一眼何雪柔,陰陽怪氣地暗諷道:“我聽說……你最近不太得意,你看你眉頭皺成這樣,多幹點活兒還可以轉移注意力嘛。”
完了,葉知夏還特意提醒一句:“記得哦,下班之前交的哦,經理等着要的呢。”
說罷,葉知夏就果斷轉身滿臉春風地離開。
何雪柔咬着牙齒惡狠狠地瞪着那個讓她憎惡的背影,一個氣憤就將文件給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聽着一聲巨響,周圍的同事都不約而同地凝視何雪柔。
“看什麼看?”何雪柔沒好氣地抱怨一聲,隨即將文件翻開隨意瀏覽了一下。
何清歡,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就不會無法懷孕,這一切拜你所賜,我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何雪柔目露兇光,攥着簽字筆的手使勁地往文件上按下去。
“叩叩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胡莉微微一怔,隨即扭頭看着身邊的何雲正幽幽地說道:“快去開門。”
何雲正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胡莉,一邊起身還一邊抱怨了一聲:“你去開也是可以的嘛。”
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臉不悅的何雪柔,何雲正怔了一下,然後扯着笑意詢問:“呵,我家大閨女回來了啊。”
一聽到這話,胡莉可就興奮了,立馬就將手中還在削的蘋果放在碟子上,疾步走到門口。
看到何雪柔愁眉苦臉的樣子,臉還瘦了一圈,胡莉就感覺不大對勁了,不免有些擔憂地問道:“雪柔,你怎麼了?怎麼又黑又瘦了,是不是沒吃好沒睡好?還是逸風那混蛋欺負你了?”
凝視着胡莉的那一張略有蒼老感的臉,何雪柔抿了抿雙脣,苦澀地笑了笑,低沉着聲音說道:“傅逸風。”
一聽這三個字,胡莉頓時就黑臉了,立馬就伸手緊緊地拽着何雪柔的胳膊緊張兮兮地問道:“傅逸風怎麼你了?你跟媽說,我幫你教訓這小子去!”
一旁的何雲正聽着這話倒是顯得淡定很多,只是淺淺一笑就凝望着何雪柔意味深長地問道:“是不是你又任性胡鬧,人家逸風對你有意見了?”
何雪柔瞪了一眼何雲正,什麼都不多言,推開胡莉就徑自朝着房間走去。
“誒?雪柔……雪柔……”胡莉見何雪柔神色陰沉,不免有些擔心,扭頭看了看何雲正就一臉嚴肅地說道:“這雪柔怎麼了?傅逸風怎麼三兩天就惹她生氣搞得跑回孃家。”
聽言,何雲正意味深長地揚起了笑意,良久,才幽幽地說道:“你這女兒什麼脾性,你自己不清楚啊,人家鼎山集團的堂堂總經理願意娶她,那可都是她的福氣了,你就少挑剔了吧。”
此言一出,胡莉就不滿地給了何雲正一計白眼。
將門給帶上,胡莉端坐在沙發前繼續拿起那個蘋果認真地削皮,只是……過了一會,蘋果都還沒削完皮,胡莉突然就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臉忐忑地看向何雲正。
伸手推搡了一下何雲正,胡莉特意壓低聲音在他的耳畔問道:“是不是傅家的人知道那件事了?”
話語一出,何雲正一臉茫然地瞥視了一眼胡莉就疑惑地反問:“什麼那件事?你在說哪件事?”
看到何雲正一臉迷霧的樣子,胡莉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然後就表情嚴肅地說道:“雪柔懷孕困難這事……”
一聽這話,何雲正神色驟變,頓時心感不妙。
“這……難道,真的知道了?”何雲正也有所不安了,擡起黑眸直勾勾地盯着胡莉。
頓了一下,胡莉二話不說,直奔何雪柔的房間。
看到房門緊閉,胡莉擡手就是一陣猛烈的叩擊,聽着那急促的叩門聲,正躺着在牀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的何雪柔心有不耐煩,轉過臉看着那一道門幽幽地迴應:“自己開門啊。”
聽言,胡莉伸手擰了一下門把,推門而入。
看到何雪柔一臉頹廢的樣子躺着在牀上,雙眼無神地盯着天花若有所思狀,胡莉扯了扯嘴角,擡手輕輕地捂着嘴巴乾咳幾聲就低聲詢問:“雪柔,是不是最近幾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何雪柔佯裝平靜,瞥視了一眼胡莉就故作淡然地說道:“沒事。”
見何雪柔閉口不談,胡莉更是覺得不對勁了,伸手一把將何雪柔從牀上拉扯起來,然後聲色俱厲地質問:“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被胡莉這麼一問,何雪柔愣了一下,隨即揚起了一抹冷笑,擡起明眸直勾勾地盯着胡莉問道:“媽,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我不能懷孕的事情。”
此言一出,胡莉怔住了,兩眼呆滯地看着何雪柔好一會纔不疾不徐地說道:“這……”
沉重地嘆息了一聲,胡莉神色凝重地說道:“我跟你爸之前就知道了,只是……只是瞞着你。”
胡莉沒敢直視何雪柔的眼睛,耷拉着臉脫口而出。
一聽這話,何雪柔咬着牙齒惡狠狠地瞪着胡莉一字一頓地說道:“都怪何清歡,都是何清歡的錯。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何雪柔一邊說着這話一邊緊緊地攥着被角,彷彿將它當做是何清歡想要使勁地捏死她一般。
“最近鼎山發生這麼多事情,逸風還上了新聞頭條,雪柔,你們夫妻倆有什麼就好好商量商量,可別傷了和氣便宜了外人啊,尤其是何清歡這個臭丫頭。”胡莉提起何清歡也是倍感不安,心裡的憤懣彷彿開閘的洪水洶涌而來。
“雪柔,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這種委屈的,何清歡……我一定會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胡莉看到何雪柔憤懣中夾帶着悲傷的氣息,疼惜的情緒涌上心頭,對何清歡也更加的憎恨。
“誒嘿,你看你看,這個遊戲還挺好玩的啊。”何清歡正一臉欣喜地玩着手遊,還順手推搡了一下坐在身旁的傅安年。
傅安年抿着笑意扭頭看了看何清歡,見她正在玩一款簡單的遊戲,情不自禁地揶揄起她來了。
“這遊戲……怎麼看着就像是給小學生啓發智力用的啊?”傅安年聲音富有磁性,即便只是淡淡的一句話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特別的誘惑力。
一聽傅安年的這話,何清歡兩眼一瞪,沒好氣地噘嘴說道:“喂?傅安年,你居然敢這麼笑話我了?這遊戲可是喬家開發的,還是你那個遊戲APP上面的遊戲呢。”
一聽到說是喬家的遊戲,傅安年就沒轍了,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就開始爲自己挽回面子說道:“其實嘛……我看了一看,覺得這款遊戲還是不錯,飯後娛樂睡前娛樂,打發時間的好玩意。”
聽言,何清歡更是鄙夷地給了他一計白眼,良久,何清歡調整了一下坐姿來了一個愜意的葛優躺,明眸一擡就直勾勾地盯着傅安年幽幽地說道:“哦對了,傅逸風那洗錢的新聞,好像還挺沸沸揚揚的。”
傅安年一聽這話就止不住地嘴角上揚,扭頭看了看何清歡,一臉得意地說道:“你還是讓葉子跟曉柔抓緊查一查那個跟傅逸風接頭的人吧,找到了那個人,沒準就能水落石出。”
“你爲什麼不說讓小莊去調查。”何清歡風淡雲輕地說道。
此言一出,傅安年怔了一下,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小莊不是要給你調查你母親的事情嗎?他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精力管這麼多啊。”
聽着這話,何清歡輕輕點頭,覺得不無道理,扯了扯笑意就聳了一下肩膀說道:“好了,沒事,大不了我們自己調查好了。反正傅逸風破綻這麼多,總能有辦法找到把柄的。”
“好了啦,現在也算是雨過天晴了嘛,傅逸風跟何雪柔的那些破事,咱們就暫時先不管了,還是先顧着調查你母親的事兒重要一點。”傅安年好意提醒,眼含笑意地凝望着何清歡。
翌日。
因爲出差,傅安年一大早就匆匆出門趕去機場,當何清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鐘,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起手機一看,何清歡頓然就清醒,動作利落地就趕緊爬起牀快速換好衣服就下樓了。
“誒?清歡,這個麪包,你都吃了吧,安年剛纔趕時間,都沒吃到什麼,我看這麪包還是趁新鮮吃才美味,也省得再放冰箱了吧。”喬雅韻看到何清歡拖着慵懶的步伐走過去,不禁提醒了一句。
何清歡一聽,扭頭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牛奶與麪包片,撅噘嘴就柔聲細語地迴應:“好的,媽,我知道了。”
匆匆地吃過早餐後,何清歡就徑自奔向停車場。
然而……在何清歡剛想要打開車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不遠處踏着優雅的步子走過來。
“胡莉?”何清歡自言自語了一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漸行漸近的胡莉也是用那種凌厲的眼神凝視着何清歡,那幽深的黑瞳猶如萬丈深淵,恨不得將何清歡推入深淵不見天日。
來到何清歡的面前,胡莉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歡,眼底閃過一種鄙夷的氣息,一抹冷笑浮現於脣角,扯了扯嘴角,胡莉陰陽怪氣地說道:“嫁了人,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聽言,何清歡只是嘴角輕輕一個上揚,沒有迴應任何言語就朝着車子走過去。
胡莉見狀,一個上前就伸出雙臂攔着了何清歡的去路。
眉頭一挑,胡莉揚着下巴就對何清歡冷嘲熱諷:“怎麼?入了豪門就忘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