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何雪柔疾步衝到何清歡的面前,二話不說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不過是兩秒鐘的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的何清歡臉頰上就赫然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何清歡嘴角一揚,一抹冷笑浮現於脣角。
路過的一些同事紛紛回眸看向何清歡,似乎都爲此感到詫異。
“這不是鼎山集團總經理的太太嗎?”一名女同事匆匆走過,壓低聲音跟身邊的小夥伴八卦說了一句。
“誒?是啊,這……撕逼了……”另外一個女同事走過的時候也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何清歡跟何雪柔,在看到何清歡臉上的那一個紅掌印後更是訝異得瞠目結舌。
何清歡沒有絲毫的慌張,只是淡淡然地擡手捂了一下有些發燙的臉頰,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一絲邪肆的陰笑映入何雪柔的眼簾,更是激起了何雪柔的情緒。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你還笑!”何雪柔原以爲自己掌摑了何清歡,她一定會暴跳如雷地跟她撕逼,卻沒有想到何清歡居然是如此淡定地抿着笑意凝視她。
聽言,何清歡冷哼一聲,一個箭步上前直勾勾地瞪着何雪柔低聲質問:“我的好妹妹,你這是被婆家嫌棄了無處可泄你的怒意,所以來找我的嗎?哎呀,可惜啊……”
何清歡的言語戛然而止,動作嫵媚地擡手撩撥了一下發絲,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媽今日早上也來找過我,我想……大抵也是因爲同樣的原因吧?”
說罷,何清歡眉頭一挑,揚着下巴一臉挑釁地說道:“雪柔啊,有一件事……我想今日也是時候告訴你了,你父親手中的何氏,其實我也有份,而且……我還有45%的股份。”
此言一出,何雪柔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瞪着何清歡鄙夷地嘲諷:“股份?”
何雪柔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擡起手指就指着何清歡一臉不屑地說道:“你在唬我?你還有股份?這公司可是我爸一手創立的,你……何清歡,與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何清歡臉色淡然,平靜地看着何雪柔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我想要拿回,那是分分鐘的事情,我媽的遺囑就是保證。”
說完,何清歡輕蔑地冷笑一聲然後從何雪柔的身邊擦肩而過,被何清歡用力地碰撞了一下的何雪柔雙目含怒,一把攥着了何清歡的手腕想要對她來進一步的羞辱。
然而,這一次何清歡可是不做溫順的小綿羊了,微微低頭掃視了一眼被何雪柔鉗制的手,嘴角一歪,陰笑陣陣,何清歡用力一甩,何雪柔一個不慎打了一個趔趄。
心有不甘的何雪柔擡起犀利的明眸直勾勾地瞪着得逞的何清歡,咬着牙齒蹦出了一句:“何清歡,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何清歡不屑地回眸白了一眼何雪柔,抿着陰笑大步離開。
駕車在路上,何清歡神色莊重,內心裡一直在思索着是否真的要狠下心奪回原屬於自己的一切。
我若不狠,我是不是真的死無葬生之地?何清歡緊蹙眉頭,腦海裡一直盤旋着這個問題。
一個急剎車,車子已經穩當地停了下來,何清歡雙手緊緊地扶着方向盤,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思忖了一下後,何清歡掏出手機,定睛看着傅安年的電話,思忖了一下後果斷給傅安年撥打了電話。
此時,傅安年正在與客戶開會說方案的事情,放在桌面的手機突然因爲震動而發出了一種難聽的聲音,傅安年眉頭輕輕蹙了一下,隨即伸手拿起手機瞅了一眼,然後就忽略了來電。
見傅安年沒有接聽電話,何清歡也大概猜想到傅安年在這一刻應該是在忙碌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何清歡果斷地啓動了引擎,車子一個急轉彎,又疾馳了起來。
已經有一年沒踏入過那個家的何清歡,這一次突然出現在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家的門口,心裡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雙脣緊緊地抿了一下,何清歡擡手伸向了那個門鈴。
聽到門鈴聲響起,胡莉眉頭一皺,略有疑惑地扭頭看向何雲正,還幽幽地低聲詢問:“你約了老王?”
何雲正頭都沒有擡一下,聚精會神地盯着手中的雜誌,沒好氣地迴應了一句“沒有”就沒有了下文。
胡莉瞪他一眼,立馬就起身去透過貓眼看了看門外,見門外站着的居然是何清歡,胡莉傻眼了,不敢置信地往後退了兩步,隨即回頭衝着何雲正嚷嚷起來:“是何清歡!”
一聽說是何清歡,何雲正更是五味陳雜了,略有激動地將手中的雜誌給撂下在桌子上,隨即起身定睛看着胡莉。
良久,還沒等何雲正反應過來,胡莉就開門了。
映入眼簾的何清歡神色淡然,脣角揚着一絲淺笑,明亮的雙眸看了看胡莉,目光迅速地停留在了她身後的何雲正身上。
“你來幹什麼?”胡莉一副防備的樣子,直勾勾地瞪着何清歡。
何清歡懶得搭理胡莉,伸手一推,何清歡側身就走進了屋子。
掃視了一下四周,何清歡一邊擡手撩着髮絲一邊幽幽地暗諷:“呵,這屋子,還是當年的樣子啊。”
說罷,何清歡忽地轉過身子,一抹陰笑盪漾在臉上。
頓了頓,何清歡徑自走向沙發就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的模樣確實有幾分瀟灑,還有一種不屑。
看到何清歡的這種架勢,胡莉可就不淡定了,不悅地朝着何雲正瞪了一眼,就開始呵斥何清歡了。
“何清歡,你算哪根蔥,敢跑我們這來撒野了?”胡莉說話難聽,此言一出,本來還算淡然的何清歡也就不打算剋制內心的情緒了。
擡手輕捂嘴巴咳咳了幾下,何清歡就幽幽地抿着笑意說道:“阿姨,你一把年紀了,對着一個晚輩這麼說話真的合適嗎?”
“阿姨”兩字,何清歡還特意重音說出,眼神充滿挑釁意味地盯着胡莉。
何雲正沉了沉氣,走了過去凝望着何清歡低聲詢問:“清歡,你這是……幹什麼呢?”
聽着這話,何清歡抿嘴一笑,緩緩地擡起明眸瞅了一眼何雲正,說話不疾不徐:“爸,我這一次回來呢,是想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一聽這話,何雲正跟胡莉面面相覷,兩人內心不約而同地都閃過了一個不好的兆頭。
何清歡忽地起身,高跟鞋敲在那精裝地板上發出了一聲聲咚咚咚的聲音,何清歡看了看窗外的碧天白雲,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就溫聲說道:“我要到何氏上班。”
話語一出,胡莉就冷哼一聲,冷然的笑意盪漾在脣角,對於何清歡的這話顯然是十分的不屑,眼底更是充滿了鄙夷的氣息。
“你到何氏上班?”何雲正一聽這話,心裡的不祥預感愈加強烈。
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最清楚了,何雲正開始覺得何清歡果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單純。
“哦,我知道,你們很驚訝爲什麼我會這麼說吧?哎,我一直都忘了告訴你們,我媽生前曾有遺囑,她過世後,我是會繼承她的股份的,葉氏45%的股份屬於我。”何清歡始終帶着盈盈笑意,說這話的時候是直視着何雲正的眼睛。
“何清歡,你可別亂說,什麼你有45%的股份,現在葉氏早就不存在了,你的那點什麼破股份也不存在了,何氏與你何干?”胡莉直接反駁何清歡,這一刻,她巴不得何清歡立刻消失在視線內。
何清歡冷笑一聲,看到眼前桌子上還放着葡萄,何清歡伸手摘下了一個放嘴裡輕輕地嚼了一下。
“恩,清甜可口。”何清歡淡淡笑着說道。
聽言,胡莉沒好氣地瞪着她,心裡在思忖何清歡這個小賤人是不是要玩什麼把戲。
何清歡擡手理了一下衣領,幽幽地說道:“哎,我就實話實說吧,葉氏是我外公留下的祖業,我媽去世後,你未經繼承人同意,擅自更名爲何氏,這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罷了。”
頓了頓,何清歡起身緩步走到何雲正的面前,挑釁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強調道:“即便現在不叫葉氏,但絲毫不妨礙我照樣繼承股份。還有……別忘了,這也是你們逼我的!”
說完,何清歡挑着眉毛揚起了一絲邪魅的歪嘴笑,走到門口處,驀然回首凝視何雲正,特意提醒了一句:“公司我是回定了的,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不同意!”胡莉立馬反對,咬着牙齒怒視何清歡。
聽着何清歡的這句篤定的話,何雲正其實內心也是有所慌張。
這蠻久的一段日子都不見何清歡有所動靜,何雲正原以爲何清歡是不會再與他們有來往,沒想到何清歡好像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出,讓他猝不及防。
“清歡,不要怪你爸我狠心,這個……你在喬家集團上班好好的,在那好好發展不好嗎,何氏纔剛邁入正軌,你來了也是壓力巨大。”何雲正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來說服何清歡。
何清歡眼尾一挑,不屑地冷笑,一臉漠然地說道:“如果你們對此有異議,沒關係,咱們法庭見。”
說完,何清歡就果斷邁出了門口。
見何清歡離開了,胡莉可是着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立馬就緊張兮兮地拽着何雲正的手腕詢問應該怎麼辦,還表示絕對不能讓何清歡這個小賤人得逞。
何雲正眉頭緊蹙,癱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思索。
良久,何雲正沉重地嘆息,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哎?你倒是說句話啊?”胡莉催促着何雲正,非要在這個時候聽到何雲正的看法。
何雲正嘆了嘆氣後,黑眸一擡,一臉嚴肅地看着胡莉說道:“能怎麼辦?她要起訴,那就打官司了。”
“這……打官司,我們勝算不大吧?”胡莉做賊心虛,不免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