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經理擡手輕輕地捂了一下嘴巴,隨即就是幾聲乾咳,掃視了一下大家後就不疾不徐地說道:“今日呢,召開這個會議,是有一件事有必要告知一聲大家。”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一片譁然,紛紛猜測林經理有什麼重要的消息要宣佈。
林經理沉了一下臉,眸光微微一斂,低沉着聲音一本正經地說道:“鑑於何清歡之前在喬家集團已經是運營經理,由此可見經驗豐富,所以以後我們運營部門的策劃案,何清歡就當這個領頭人吧。”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面面相覷,大家的眼神無一不是透着一種對何清歡的好奇。
何雪柔一聽這話,激動得立馬就伸手重重地拍起了桌子,兩眼一瞪,一臉不服地質問:“林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因爲她在喬家是運營部經理,來了這裡就理應成爲我們這些人的領頭羊?”
說罷,何雪柔就冷哼一聲,斜着眼瞅了瞅何清歡,一臉嫌棄地說道:“我看啊,成了股東,也用不着這麼囂張吧,還收買人心了呢。下三濫的招數還真的不少呢。”
話音一落,何清歡立馬就揚起了下巴,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的意味,嘴角微微抿了抿,然後起身緩步走向林經理的方向。
看到何清歡的此舉,林經理都大爲吃驚,原本還算正常的神色在這一刻就因爲緊張而變得沉重,不知所措的他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就袒護着何清歡說道:“大家一個部門,無謂爲這麼一點事兒而傷了和氣,都少說兩句吧。”
何清歡眼含笑意,一邊行走一邊擡手優雅地撩了撩鬢角處略顯凌亂的一縷髮絲,站在林經理的眼前,何清歡凝眸看着他好幾秒,隨即轉身直視着在座的每一位同事。
“我知道大家對於我的到來都有所質疑,也許你們都認爲我只是一個擁有着何氏將近一半股份的普通員工,我來這裡與大家一起工作只是爲了消遣。但是……我有必要說明,我工作是爲了何氏的將來,我不僅僅是股東,我還會是一個出色的員工。”
聽着何清歡的話,一旁的林經理扯了扯嘴角,生硬地擠出了一抹笑容附和着何清歡的話語:“何清歡小姐不僅僅是何氏的大股東,還能放低身份到部門來陪伴大家一起工作,爲何氏做更多的貢獻,創造更多的價值,這種精神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
看到林經理一副哈巴狗的模樣,端坐在桌前的何雪柔可就不淡定了,兩眼直勾勾地瞪着何清歡,良久,何雪柔終究忍不住忽地起身,聲音十分的清冷。
“得了吧,不就是一個股東放下架子陪基層員工工作的故事嗎?有什麼好大肆渲染的?可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說罷,何雪柔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就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看到何雪柔就這麼揚長而去,會議室裡的同事們頓時就議論紛紛起來了。
何清歡絲毫也沒有因此而感到尷尬,擡手撩了一下發絲,淡淡然地揚起了一抹笑意。
得知何清歡打官司贏了,成功拿回了那45%的股份,鄭曉秋可就有些驚慌了。
看到葉東正端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看,鄭曉秋一個箭步上前就一把奪過了葉東手中的手機,沒好氣地抱怨了起來:“ 天天就知道看手機,能不能想辦法對付何清歡啊?眼看事情都要敗露了。”
被鄭曉秋這麼呵斥了一聲,葉東幽幽地擡起黑眸,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就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着急有用嗎?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
一聽葉東的這句漠然的話,鄭曉秋頓然來氣了,葉東的手機緊緊地被她攥着在手裡,瞥視了一眼葉東,然後再一低頭看了看葉東的手機,發現他居然是在玩遊戲,那怒氣猶如火上澆油了一般。
兩眼一瞪,不由分說就直接將手機給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響,這響聲都將葉知夏給吸引了出來。
拖着沉重的步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葉知夏一邊擡手撩着凌亂的髮絲,一邊無精打采地低聲詢問:“你們搞什麼啊,我睡個覺都不能安靜一下下?”
葉知夏擡手輕捂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走到沙發前剛想要坐下的時候,鄭曉秋卻是疾步上前一手就攥着了葉知夏的手腕將她給拉到身邊一字一句地詢問:“知夏,現在事情變得複雜多了,何清歡都已經成爲何氏的股東,還進入了何氏工作。”
一聽這話,葉知夏猶如遭遇晴天霹靂,頓時就變得木然起來,扯了扯嘴角,不敢置信地追問:“媽,你說的是真的嗎?何清歡都已經進入了何氏?”
鄭曉秋沉重地嘆息起來,緩步走到沙發前坐下,目光凝聚在葉知夏的身上,心裡早已經凌亂不已。
沉默了一下,見葉東依然是不發表任何的意見,鄭曉秋可就不悅了,轉過頭就瞪着葉東,一臉不悅地伸手推搡了一下他,然後催促着說道:“葉東,你 還不趕緊想想辦法,這何清歡如果繼續調查下去,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逃不過。”
聽着鄭曉秋的話,葉東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香菸盒,隨手就掏出了一根香菸利索地點燃。
狠狠地抽了一口後,葉東猛然地吐着嫋娜的煙霧,看着煙霧在半空中升騰乃至逐漸飄散,葉東微微嘆氣後反問道:“你是不是瞞着我做過了什麼?”
一聽這話,鄭曉秋可就怔住了,好幾秒鐘過去,鄭曉秋生硬地扯着嘴角否認道:“你在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我不就是當年貪了一點財嗎?我還能幹什麼?”
然而,葉東這一次卻是對鄭曉秋的話提出了質疑,扭頭凝視着鄭曉秋幽幽地問道:“如果不是的話,那你爲何每次提及此事都格外的緊張,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努力瞞着?”
鄭曉秋沒好氣地瞥視着葉東,頓了一下,怒色沖沖的鄭曉秋伸手就搶過了葉東手中的菸頭,將菸頭往桌子上的那個透明的菸灰缸裡用力一掐,然後生氣着說道:“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我怎麼就不認真了?我這麼認真問你,是你有意迴避,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瞞着我做了很多事情,要不然你爲什麼這麼慌張?”葉東直勾勾地瞪着鄭曉秋,看到她那緊皺的眉頭就更是忍不住懷疑了。
被葉東如此質疑,鄭曉秋自然是有所心慌,忐忑不安地看了看葉東,極力否認自己的言行。
見他們兩人在爭吵,一旁的葉知夏再次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就幽幽地瞅着他們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就別吵了,都這樣的情況了,我看就坦白了吧,一起想想辦法怎麼解決。”
一聽葉知夏的話,葉東也是有點驚呆,怔怔地看了看葉知夏,頓時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是的,葉東這纔想起在此之前自己從來沒有告訴葉知夏任何的關於葉秋死亡的事情,而且當年就與鄭曉秋溝通過,這些事情一定要瞞着葉知安與葉知夏。
瞅了瞅葉知夏,葉東終究忍不住好奇問道:“知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被葉東這麼一問,葉知夏嘴角一歪,幽幽地說道:“爸,知道又怎樣?我又不會出賣你們。再說了,這個何清歡,我可是一直當做肉中刺,恨不得剷除她呢。”
聽着葉知夏的話,鄭曉秋扯了扯陰笑,擡手撓了一下鬢角的銀絲,一臉嚴肅地說道:“何清歡現在一直沒放棄過調查,只要她繼續調查下去,這背後的所有真相一定會浮出水面,到時候她如果揪着我們不放,那可是麻煩。”
想了想,鄭曉秋目光狠厲,尤其是當她想到自己找的人在澳洲對陳永民動手屢次失敗,就心裡倒抽一口氣。
“葉秋當年留有遺囑,這些股份,我們當時是跟何雲正偷偷商量過的,現在何清歡將股份拿了回去,也不知道何雲正這人有沒說漏嘴了,萬一將我們給供了出來,那可是犯罪的啊。”鄭曉秋憂心忡忡,一臉惶恐地說道。
絮絮叨叨了個不停,既是惶恐,又是慌張,各種的忐忑不安的情緒都體現在了她的言辭當中。
聽着鄭曉秋的這一番嘮叨,葉東可是沒什麼耐性,良久,葉東忽地就起身,幽深的黑眸透着一道寒光,聲音清冷地說道:“此事也就雲正跟胡莉會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我們繼續瞞着,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話音一落,鄭曉秋就白了他一眼,正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卻見葉東眸光森冷地瞟了一眼她,鄭曉秋扯了扯嘴角,只能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見葉東走開了,葉知夏才一臉忐忑地地攥起了鄭曉秋的手急切地問道:“媽,爸他……”
鄭曉秋目光深邃,透着一絲陰狠的氣息,沉默了好幾秒纔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就不信沒辦法整治不了何清歡。這件事一定要壓下去,絕對不能讓何清歡調查下去了。”
一聽這話,葉知夏一臉茫然地低聲詢問:“媽,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麼好解決。這些事,爸爸遲早都會知道的,不如我們現在選擇坦白吧?”
話音一落,鄭曉秋十分不悅地瞪着葉知夏,聲色俱厲地警醒她:“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你爸爸知道,葉秋可是你爸爸的親妹妹,你爸當年可是將葉秋當做唯一的親人,他只是想謀財,從來沒想謀她命。”
停頓了一下,鄭曉秋嘆了嘆氣,有些無奈地聳了一下眉頭說道:“這件事,都是命啊,註定的,逃不掉。總而言之,這些背後的真相,絕對不能讓你爸爸知道,你也一個字都不能透露,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