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辭職?”得知何雪柔打算從鼎山集團辭職,傅逸風反應激烈,不敢置信地瞪着何雪柔,眼底還透出了一絲不悅的氣息。
聽着傅逸風的這句反應激烈的言語,何雪柔雙脣微微抿了抿,扯出了一絲笑意後就幽幽地說道:“怎麼?不就是辭職嘛?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說罷,何雪柔就低下頭認真地塗着她的指甲油,纖細的手指上,指甲片上有了一抹妖嬈之紅。
傅逸風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舌頭舔了舔略有乾燥的泛白的薄脣,然後疾步走到沙發前坐下在何雪柔的身邊。
“你跟我說,爲什麼要辭職?”傅逸風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問道。
聽言,何雪柔只是嗤嗤地笑了笑,隨即停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明亮的眼眸驀然一擡,聲音嬌柔地回答:“這個還需要多麼充分的理由嗎?”
傅逸風雙手合十託了一下下巴,微微斂了一下目光,聲音低沉地說道:“因爲陳露嗎?”
一聽到“陳露”兩個字,何雪柔就有些來氣了,儘管脣角依然盪漾着一抹笑意,不過眼底分明閃現出了一種憤怒。
剋制心中的負面情緒,何雪柔幽幽地笑着問道:“你覺得我會因爲一個陳露而辭職嘛?”
聽到何雪柔這麼解釋,傅逸風的內心略有釋懷,尷尬地扯出了笑意,佯裝關心何雪柔的樣子:“哎,我這不也是想關心你一下嗎,你突然之間就說要辭職,我這毫無心理準備啊。”
頓了一下,傅逸風還虛情假意地笑了笑,伸手就放在何雪柔的頭上摸了摸,還順勢擁抱了一下何雪柔。
然而,此刻的何雪柔對於傅逸風卻明顯有了不信任感,心有芥蒂的她內心裡早就已經暗暗做好一個計劃。
當初,傅逸風爲了何雪柔能背叛何清歡,今日他爲了陳露亦能背叛何雪柔,這樣的男人,在何雪柔看來,就猶如一根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冷笑一聲,何雪柔擡起明眸直勾勾地盯着傅逸風,一本正經地表態:“傅逸風,我辭職是爲了何氏,爲了我爸爸。”
一聽這話,傅逸風就更是不滿了,一副不願意放人的樣子,立馬就拉下了臉嚴肅地拒絕:“不行!你必須留在鼎山集團,現在鼎山集團正需要人。”
此言一出,何雪柔臉色一沉,一抹怒色浮現於臉上。
“傅逸風,你憑什麼限定我的擇業自由?”何雪柔咬牙切齒狀,仰頭凝視着傅逸風。
這一刻,何雪柔心裡是痛快的,起碼她看到了傅逸風的緊張,還有他對鼎山集團未來的一種擔憂。
被何雪柔這麼一番反駁,傅逸風頓時就神色驟變,猶如黑壓壓的天空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頓了頓,傅逸風冷哼一聲,斜着眼瞅了瞅何雪柔就幽幽地說道:“何雪柔,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讓你留着在鼎山集團,那是爲了你好,你在你老爸那個小公司,能有什麼出息?”
傅逸風句句扎心,可是何雪柔就是聽不進去,聽完之後不過是回報以一抹冷笑給他。
傅逸風沉重地嘆息了一聲,掏出手機低頭看了一下,隨即表情嚴肅地說道:“如果你非要離開鼎山,那我們離婚吧。”
傅逸風聲音清冷,眸底閃過的陰險氣息足以讓何雪柔從怒火中爆發。
聽着傅逸風的那句要挾的言語,何雪柔冷然一笑,擡手撩了撩髮絲,忽地就起身,直勾勾地俯視着沙發上坐着的傅逸風,一字一頓地說道:“傅逸風,你別欺人太甚了!”
傅逸風淡淡一笑,絲毫也沒被何雪柔的情緒所影響,擡手稍稍整理了一下那硬朗的髮絲,幽幽地說道:“雪柔,我這是爲了你好,你留着在鼎山不是好好的嗎?何氏你去湊什麼熱鬧?那不還有你哥嘛?”
一聽這話,何雪柔就兩眼迸射出怒光,滿滿的惡意展露無遺。
“我哥?呵!他人在美國,能管理到什麼?再說了……”何雪柔突然言語中止,跨步上前,咳咳了兩下就一本嚴肅地說道:“我可不想永遠附屬於你,鼎山是屬於你的企業,而不是我的。”
傅逸風咧嘴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在別墅內迴盪,如繞樑三日之勢。
那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入何雪柔的耳朵,彷彿一種變相的暗諷,讓何雪柔頓然就火冒三丈。
神色一變,兩眼一瞪,何雪柔就扯開嗓子大聲嚷嚷了起來:“傅逸風,你是什麼意思?”
傅逸風聳了聳眉頭,攤攤手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我沒什麼意思,既然你要堅持,那就別怪我不給情面了。”
說罷,傅逸風突然收斂笑容,驀然起身就踏着大步往外走了去。
何雪柔癱坐在沙發上,回頭直勾勾地看着那個頎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處,何雪柔氣憤得將茶几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陶玉蘭剛好與傅鼎山從外頭回來了。
一進門,遠遠地就看到了地上一堆東西,還有幾片破碎的瓷片,傅鼎山臉一沉,什麼也不說,徑自朝着何雪柔的方向走了去。
陶玉蘭可就不會剋制心中的怒火,疾步上前,伸手就指着何雪柔的鼻子開始了呵斥。
“何雪柔,你天天發什麼脾氣?動不動就掃東西,跟你有仇啊?你以爲這些不要錢啊?”陶玉蘭一邊抱怨一邊上前彎腰收拾。
頓了一下,陶玉蘭驀然擡頭,兩眼惡狠狠地瞪着何雪柔開始了新的一番控訴。
“難怪我們逸風不要你,脾氣這麼大,蛋還不生一個,娶你幹嘛!”陶玉蘭字字句句猶如扎針那般刺入何雪柔的血肉,儘管疼痛不劇烈,可也足以讓人覺得煩躁。
何雪柔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起身,俯視着正在收拾東西的陶玉蘭,良久,幽幽地脫口而出一句話:“媽,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我,那好啊,我跟傅逸風離婚,你滿意了?”
說完,何雪柔果斷轉身,直奔樓梯。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傅鼎山這一次終於忍不住說陶玉蘭了:“你這是沒事找事,這麼一點小事就數落。”
陶玉蘭不但沒有不安,反而還咧嘴笑了起來,走近在傅鼎山的身旁,陶玉蘭微微擡頭看向樓上,確認何雪柔是已經進去了房間,陶玉蘭這才一本嚴肅地說道:“鼎山,這不正好嗎,讓他們離了,我們逸風就娶了那個陳露,還能抱孫子了。”
傅鼎山臉一沉,意味深長地回答:“離婚?堂堂一個總經理,這負面新聞都還沒過時呢,再來一個因爲小三而跟原配離婚的新聞,你以爲名聲很好聽?”
聽着傅鼎山的這話,陶玉蘭沉了沉臉,仔細一想,點點頭表示認可。
良久,陶玉蘭嘆了嘆氣有些失望地說道:“這不離婚可怎麼整了。那陳露還有個兒子呢,那可是我們的孫子呢,難道就要陳露不明不白地跟着我們逸風一輩子啊?那可多委屈她了。”
傅鼎山冷哼一聲,緩步走到櫃檯前拿起了一瓶紅酒,往高腳杯裡一倒,端起那杯紅酒就走向了沙發。
“五年前你已經讓人委屈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多委屈一次了,罷了。”傅鼎山愜意地坐在沙發前,輕啜了一口紅酒後聲音低沉地說道。
聽着這話,陶玉蘭略有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然後試圖爲自己當初的行爲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理由:“這……當初不是看她一副風騷樣子,就沒覺得是一個良家女子,我這也是擔心逸風而已。”
傅鼎山無意理會陶玉蘭的解釋,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她,隨即沉淪在紅酒的獨特香氣中。
進入何氏以來,何清歡總算是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一切。
當何清歡逐漸贏得部門裡的所有同事的認可,何雪柔則開始滋生事端了。
一大早,何清歡剛來到公司,凳子都還沒坐熱,隨手抽出抽屜,立馬花容失色,差點嚇得跌倒在地。
抽屜裡全是已經死亡的小強,而小強則是何清歡最爲恐懼的昆蟲。
身邊的同事聽到何清歡的一聲驚叫,紛紛圍觀過來看個究竟。
結果一看到抽屜裡滿滿的是死亡了的蟑螂,有的女同事都被嚇得掩面而走。
何清歡一臉惶恐,平靜了一下,才緩緩靠近,重新瞥視了一眼抽屜。
在何清歡有些無措的時候,一個男同事自告奮勇提出要幫何清歡清理抽屜,何清歡感動涕零地連忙道謝。
待那個男同事將一整個抽屜給拿出來後,何清歡咬了咬脣,目光變得犀利。
何雪柔,一定是你!何清歡心裡暗暗想道。
“哎喲。怎麼了?看你這臉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回家休息休息啊?”就在何清歡一臉沉思的時候,何雪柔突然踏着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
站在何清歡的面前,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清歡,那種陰陽怪氣的論調聽在何清歡的耳朵裡着實是一種噪音。
何清歡微微抿了一下豐盈的紅脣,隨即就是盪漾出了一抹如花笑靨,柔聲細語地迴應何雪柔的話:“嘿喲,我的好妹妹啊,這麼關心姐姐,我可真的感動,畢竟……你也甚少會這麼主動來關心。”
頓了一下,何清歡扭頭看向辦公桌,擡手指着抽屜的位置幽幽地問道:“一大早就發現有一抽屜的蟑螂,可嚇死我了啊,也是奇怪了,好像這辦公室裡,除了妹妹你知道我怕蟑螂外,其他人恐怕不知道的吧?” Wшw ☢ttКan ☢C〇
一聽這話,何雪柔頓時就察覺到何清歡在懷疑她了,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到一些同事正在對她行注目禮,何雪柔就不淡定了,兩眼怒視着何清歡就開始反駁:“何清歡,你少跟我裝模作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