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何清歡早早就來到了何氏。
路過何雲正的辦公室時,何清歡卻驚訝聽見了何雲正與胡莉的對話聲。
本無意停頓腳步偷聽的何清歡,卻在聽到胡莉的那一句“這可是你當年自己願意認下的”。
一聽這話,何清歡的好奇心就被勾起了,嘴角微微一動,何清歡驟然停住腳步,並且靠近了門貼耳傾聽。
“當年若不是你逼我,我根本不會認這個兒子!”何雲正的低沉聲音響起。
一聲冷笑後,胡莉的語氣帶着不屑的意味:“何雲正,你我都是自私的人,我們一起演戲演了二十年,騙了多少的人,個個都以爲你對我是多麼的好,沒有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爲了鞏固地位。”
“你胡說!”何雲正一聲怒吼,隨即就是一聲哐啷的聲音,一種類似於瓷杯掉落在地的破碎聲。
何清歡立馬擡手捂着嘴巴,他們的對話信息量這麼大,着實是讓何清歡感到詫異。
他們演戲二十年?這是怎麼回事?何雲正當年不是因爲愛胡莉所以纔跟她一起的嗎?認兒子又是怎麼個意思?難道……難道何紹龍不是親生的?
一連串的問題如雨後春筍般涌出,何清歡都思緒凌亂了。
匆匆地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何清歡神色略有複雜地端坐在辦公桌前。
爲什麼何雲正與胡莉會一大早就在公司裡吵架了,而且還說的這些奇怪的言語,這當中一定是有什麼秘密!
何清歡這麼一想,目光就變得凌冽了起來,她覺得只要自己抓住了他們的把柄,就能將他們一鍋端,而何氏將會徹底成爲她的公司。
何清歡對此可是有一個偉大的夢鄉的,如果何氏重回她手中,她一定會將何氏更名叫回葉氏。
雙脣緊緊地抿了一下,何清歡端起水杯,大步朝着茶水間走了去。
依然是路過了何雲正的辦公室,何清歡特意放慢了腳步想要繼續傾聽。
果不其然,何清歡又聽到了更多的讓人驚訝的信息。
“這是你進入何氏以來的的財務信息報表,你自己看,我不解釋!”何雲正將一份文件狠狠地扔到了胡莉的身上,雙眸迸射怒光的他看起來就跟一頭虎視眈眈的野獸一般。
胡莉微微一怔,目光看向了地面上的那一份文件,然後疾步上前將文件給撿了起來,定睛一看,神色驟變。
“你!”胡莉掃視了一下,瞠目結舌地盯着何雲正,眼底的那一抹狠厲足以證明她在這一刻對何雲正有多深的怨恨。
“當年如果不是你苦苦哀求,對我各種威逼利誘,我是鐵定不會答應你的,我更加不會認這個兒子!”
“何雲正,你別說得自己多麼的委屈了,也別想標榜自己對此是多麼的偉大了。如果不是爲了你自己的名聲,你也不會一直不同意跟我結婚,這些年來,我跟你有份無名,我抱怨過半句了沒有?”
“這一份報表,很快就會提交到董事會,到時候各大股東都會清楚財務數據,你挪用公款的事情是瞞不住的。”何雲正一字一頓地說道。
此言一出,門外的何清歡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挪用公款?
何清歡雖然不敢置信,不過很快就面露一抹得意的陰笑。
胡莉,我總算是抓住了你的把柄,挪用公款,一條罪名就足以將你請出何氏,這一齣戲想必會很精彩吧?
發現了新大陸的何清歡自然是心情明朗,當她端着一杯散發着茉莉清香的茶回到辦公室,正見何雪柔佇立在她的辦公桌旁,何清歡歪嘴一笑,漫不經心地落座。
看到何清歡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何雪柔冷哼一聲,那種冷笑充斥着鄙夷意味。
何清歡將茶杯輕放桌面,驀然擡起明眸直勾勾地盯着何雪柔弱弱地說道:“我的好妹妹啊,你還不趕緊去關心一下你的母親,這會她可是有**煩了呢。”
何雪柔頓時愕然,隨即就斜着眼暗諷何清歡:“何清歡,你少跟我耍花招。要有麻煩的恐怕是你吧。”
話音一落,何雪柔立馬就轉身離去。
看着那個高挑的背影,搖曳生姿的樣子着實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只是何清歡心裡不禁爲這對母女哀嘆了。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
何清歡暗暗想道,輕輕地搖了搖頭,脣角蕩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下班後,何清歡急匆匆地走出何氏大廈,正要疾步走向停車場的時候,從遠處疾馳而來一個車子,好像失控了一般,朝着何清歡的方向直衝過來。
當何清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花容失色,剛一閃躲開,車子就從身邊擦肩而過直接撞上了一旁的石壁。
何清歡心有餘悸,扭頭看向車子,只見司機已經當場昏了過去,頭部還流血了。
何清歡跌倒在地,手腳也磨損流了點血。
沒有任何的猶豫,何清歡立馬就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當喬雅韻與傅安年一同來到醫院,遠遠地看見何清歡正吊着點滴,不禁緊張地疾步跑了過去。
“這麼不小心啊。幸虧沒什麼大礙。”傅安年心裡可算是慶幸了,無法想象如果何清歡有一個三長兩短他將如何面對未來的日子。
何清歡淡淡一笑,舉起那個還纏着繃帶的手毫不在意地說道:“放心,死不了。”
此言一出,一旁的喬雅韻則是呸呸呸個不停,隨即一本嚴肅地叮嚀何清歡:“清歡啊,你以後可要出入小心一點啊,你看我們都這麼擔心你。剛接到電話,我跟安年二話不說就匆匆忙忙地往醫院趕來。”
何清歡抿嘴一笑,伸出另外一個受傷不那麼嚴重的手輕輕拉了一下喬雅韻的手寬慰着她的心:“好了,媽,我知道了啦,我以後一定會多加註意的。”
扭頭看了看傅安年,何清歡有些怔然:“安年,你不是說今日公司有重大會議要召開的嗎,你怎麼也來了?”
傅安年嘆了嘆氣,深情的目光凝視何清歡:“你有事,我能不來嗎,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如你來得重要,會議延期到明天了。放心,沒事。”
“我去那邊拿個藥。”何清歡淡淡一笑,然後轉身就朝着取藥窗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就被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吸引了注意力,何清歡定睛一看,不禁怔然。
陳露?她怎麼會在這?何清歡有些好奇,疾步走上前,然後叫喚了一聲陳露。
聽到有人叫喚自己,陳露立馬就回頭,看到是何清歡,陳露更是愕然,風淡雲輕一笑,幽幽地問道:“何清歡,很巧啊,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遇見你。”
何清歡抿嘴一笑,低頭瞅了一眼陳露手中的診斷單,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這是?”
陳露頓時就展露笑顏,一副喜悅的模樣:“我懷孕了。”
此言一出,何清歡驚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良久才溫吞着問道:“傅逸風的?”
察覺到何清歡的質疑,陳露倒是顯得坦然,明眸凝望着何清歡說道:“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何清歡不做聲了,只是目光掠過她的腹部,淡淡一笑就隨意客套兩句離開了。
轉身離開的何清歡心裡頓時就冒出了一個邪肆的念頭。
如果何雪柔知道陳露懷孕的事,想必會大鬧天宮吧。
何清歡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拿好藥後回到病房,看到傅安年正坐在牀邊低頭看着手機,而喬雅韻已經了無蹤影。
“媽回去了?”何清歡將藥輕放在牀頭櫃上,扭頭就溫聲問道。
傅安年抿嘴一笑啊,淡淡地迴應:“剛回,說是給你熬點雞湯送過來。”
一聽這話,何清歡有些愕然,隨即就是嘴角輕揚,略有感觸地說道:“嫁給你,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你對我這麼好就夠了,沒想到婆婆也對我好像親女兒一樣。”
“好了,別說煽情的這些,好好療傷,早日出院,現在喬家集團發展迅猛,還等着你回去給我做賢內助的呢。”傅安年咧嘴笑着。
何清歡緩步走到牀邊優雅地坐下,低頭思忖了一下,還是沒忍着將陳露懷孕的消息告訴了傅安年。
傅安年有些愕然,隨即就是很淡定地迴應:“傅逸風****,也不奇怪了。”
聽着傅安年的話,何清歡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伸手就撓着傅安年的臉頰俏皮地問道:“那你呢?你們可是一個老爸哦。”
傅安年眼底閃過一絲凝重的神色,何清歡的話還是讓他涌上了複雜的情感。
低頭看着手機略有沉默,片刻過去,傅安年才擡起幽深的黑眸一字一頓地反問道:“那你覺得呢?”
何清歡聳了聳眉頭,攤攤手就柔聲說道:“好了,逗你玩呢,看把你嚇得……”
何清歡躺上牀,拿個枕頭墊着脊背就靠着牀背,雙眸變得凌冽,心裡已經打起了小算盤。
何雪柔,這一次我就要看看你會如何跟小三博弈,我經歷過的,我一定也會讓你去經歷。
雙手緊緊地攥成了小粉拳,雙脣緊抿的何清歡思緒也越發的凌亂。
當初傅逸風出軌何雪柔的一幕幕歷歷在目,何雪柔在得逞後如何的在她面前耀武揚威,她依舊記得,如今報復何雪柔的機會來了,她不會輕易放過機會。